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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第二天早上,风文早就起来了,招呼大家收拾行李准备赶路,这时风眠飞奔过来对风文道:“风文哥哥,今天七夕节,镇上有很多好玩的,我们再玩一天,好不好?”风文回道:“不行,我们是去参加启天大会的,不能在路上停太久。”风眠继续央求道:“哎呀,不耽误的,此去中都就四天的路程,时间还很宽裕的。”风文拗不过风眠,于是答应了风眠,再休息一日。

        风眠开心的不得了,立即跑到风觉的房间,拉着风觉就往街上跑,风觉毫不情愿的被风眠拉到街上,甩掉被风眠牵着的手,极度无赖的对风眠说:“你又要干什么啊?”

        风眠旋即又从后面推,边说:“去办正事,你快点走。”

        “好好好,你别推了,我自己走好吗?腰都快被你推断了。”

        两人来到一个卖雕刻的地方,还可以自己雕,风眠指了指摆在桌上的紫檀木,又指了指自己的发簪对风觉说:“帮我雕一个发簪,我的发簪断了。”

        “是吗?”风觉不确定的想去看看风眠的发簪,还没等摸到,手就被风眠弹开了。

        “真的!”

        “你去拿卖簪子的地方买一不就好了吗?金的银的,你随便挑,我出钱哦。”风觉慵懒着又打了个哈欠,往客栈走去。

        “不行,我就要你雕。”风眠拉回了风觉。

        “大小姐,我都多少天没睡好觉了,你天天来闹,不睡觉会死人的,你这在谋财害命啊。”

        “谁叫你和风文哥哥喝酒喝到大半夜的,你要真死了,我赔。”

        “我都死了,你赔有什么用。”

        “哎呀,你赶快帮我雕,雕好了我给你两个铜板。”

        “我的雕刻这么廉价吗?好歹也在平昌城跟师傅学了几个月的啊。”

        “别啰嗦,快雕。”

        风觉无奈,只好答应下来,雕刻店老板见有客人进来,殷勤的上好了木料和工具。雕刻用的木料是一块上好的紫檀木,足足花了风觉十银子,算是下了血本了。虽然来时慵懒着,看着毫无生气,但是拿到雕刻工具时那种认认真真的劲就上来了,忘乎所以的雕,连少了个人都没有发觉,是风眠走了,至于去了哪里,她没有说。

        雕了半响,总算雕好了,木簪是以鸟的形状雕刻的,簪杆弯弯的小弧度,像鸟儿长长的尾巴,簪头是一个大空洞,像是大大的眼睛,空洞上方是一张尖尖的嘴巴,空洞下方是一双小小的翅膀,活灵活现的。雕刻店的老板走近一看,大为夸赞雕得好,拿着发簪在手里转了两圈,这时眼睛一亮说有一样东西特别适合这个发簪,随即就走进内房拿了出来。是一颗蓝色的小珠子,放在空洞处真有画龙点睛的效果,简直是活脱脱的一只小鸟,于是便送给了风觉。风觉用吊坠绳把珠子镶在发簪,又织了美丽的小结子,结子下面又吊了些细细的珠子,一根精美的发簪就诞生了。

        这时的风觉才反应过来,风眠早就不见了,风觉抱怨道:“把我叫来叫我雕簪子,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又看了看簪子接着说道:“我干嘛费那么大劲给他雕得这么好看啊。”雕刻店老板见风觉自言自语,于是走了过来跟风觉问:“你是在找同你一起来的姑娘吗?”风觉点点头,老板又接着道:“那姑娘叫我转告你他在西边水塘边等你。”风觉感谢并告辞了雕刻店的老板,朝水塘走去。

        风觉来到清水塘边,此时太阳已经西沉,红红的太阳光从水面反射入风觉的眼睑,看着这破破烂烂杂草丛生的水塘,心里嘀咕着:“这什么破地方啊。”朝着不大的水塘扫了一圈,没看见风眠,又扫了一圈,只见亭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不过不是风眠,是羽音念,只见阳光从羽音念的发梢、从脸庞滑过,羽音念的侧身身躯夕阳映衬下是那么美丽动人,风觉有些看呆了。而此时的羽音念正在朝水塘里扔碎馒头喂鱼,动作极为优雅,时不时的露出微微的笑容,风觉看着有些出神。等回过神来,风觉心感非礼,还是找风眠要紧,眼光又扫了一圈,还是没看到风眠。心想:“风眠这是放我鸽子,还是跑哪里疯去了。”又看了一眼羽音念,摇了摇头,朝羽音念走去,边走边嘀咕:“这阿眠要是也和这羽音念一样就好咯,从来都是硬拉硬拽。”

        “嗨!”还没走进亭子,风觉就打起招呼。

        羽音念回过头来,见是风觉,惊讶的问道:“阿觉,你怎么来了?”

        “看你在这里无聊,来陪陪你。”风觉走进亭里,肩膀靠着柱子上。

        “油嘴滑舌。”羽音念表面虽然漫不经心,心里却是暗潮涌动。

        “真的,我在那边看你半天了,你一直在扔馒头喂鱼,可不是无聊嘛。”

        “我那时因为昨天在这里休息的时候看池塘里有一群鱼,今天过来的时候在街上特意买的馒头,可不是因为无聊。”

        “看不出来还蛮有爱心的嘛。”随即走到亭边,朝池塘看:“哪里有鱼?我看看。”

        风觉的突然走近让羽音念有些猝不及防,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那个曾经让他日思夜想的人,羽音念深深的咽了口唾沫,朝着池塘指给风觉看。池塘里有一群小鲤鱼,只见风觉开心的说:“还真的耶,红的青的,长的还挺漂亮的,只是小了点,不够吃的。”

        听到风觉要吃池塘里的鱼,心里一下急了,忙说:“它们还只有这么小,你就要吃它们!”

        见羽音念急了,风觉故意调侃着说道:“鱼嘛,大的小的都能吃,就看量够不够。”

        “你!”羽音念更加心急了,直跺脚,突然一个没站稳,眼看就要摔倒在亭子里了。只见风觉一个手快竟抱着了正要摔倒的羽音念,这时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两人四目相对,直直的看在对方,风觉看着眼前面色红润的羽音念,心一直砰砰的跳,好像要跳出来一般,从未有过的心动使得风觉不知所措,只能静静的抱着。羽音念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朝思暮想的男子,以及左手臂传来的哒哒的跳动感加上自己那也不受控制的心跳,也不知所措。时间就像凝固了一样。突然,风觉口袋里的发簪掉落出来,打破了眼前的静止,四目又齐刷刷的看向发簪,反应过来的风觉忙放开羽音念,都羞涩的背对方,此时没人管的发簪重重的掉到地上,风觉看了一眼,却不及羽音念手快,只见羽音念捡起发簪,盯着发簪说道:“这是送给我的吗?”

        风觉正要解释,可是不等风觉解释,羽音念已经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风觉。喜悦的泪水不受控制的从那双漂亮的眸子中滑出,颤抖的说道:“原来你已经看出了我是谁了。”突如其来的拥抱和话语令风觉不知所措,忙掰开羽音念的手,反过身子正对羽音念疑问道:“我知道你是谁?”这时羽音念从口袋中取出发带放在风觉的手里,这时风觉恍然大悟,又想起了昨天风眠跟他说的那些话,似乎所有的一切他都明白了。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没入西山,夜幕开始降临,突然“砰”“砰”的几声声响从空中传来,风觉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原来是街上有人燃放烟花,虽然夜色还未完全黑,烟花的色彩还不是的那么绚烂夺目,但是羽音念已经开心的像个孩子,一边手指烟花,一边拉着风觉的手,目光直直盯着烟花,说道:“快看,烟花,好漂亮的烟花。”风觉在一旁看着这位开心得边跳边尖叫的女子,脸上也露出淡淡的笑容,丝丝发丝随风摇曳,拂过她的脸颊,自从那一次分后,他从未这么近距离的认真观察这位曾经的小玩伴,甚至是从小就定过亲的未过门的妻子。风觉的内心是兴奋的,因为在他的世界里风眠是有些蛮狠而又用心保护他的,一直充当的是姐姐的角色、张晓舒是妩媚妖娆的、苏婉是大度得更像兄弟一般、而施诗是那种娇小得让人更有保护欲望的小妹妹,只有身边这么女子不同,坦率而又委婉、谦和而又端庄,就这样羽音念开心的看着烟花,风觉静静的看着羽音念,不知过了多久,烟花已然停放,夜幕已经完全降临,街上燃起了灯火,也传来了嘈杂的喧嚣之声。

        “咦,这街上怎么啦,这么热闹。走去看看。”羽音念拉着风觉的手就朝街上走去。

        来到街上只见万家灯火通明,人群来来往往,这时风觉挣脱开羽音念的说道:“今天是七夕节。”看到风觉挣脱开自己的手,心里感觉不妥,低着头略有羞涩的低声说:“这么巧啊!”随后又抬起头问道:“那我们”

        风觉心想:“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和平常跟阿眠在一起玩一样就好了。”于是开朗的对羽音念说:“来都来了,一年一次的尤其是在这种不常来的小镇,我们一起逛逛吧。”羽音念兴奋拉起风觉的手往人群中跑去,两人先是买了两串糖葫芦,又看了会杂技,最后走到一处猜灯谜处,只见老板敲得锣声震天,边说:“猜灯谜,猜对有好礼啊。”两人顿时好奇心一上了,围了过去。灯谜处挂满了各种灯笼,而最大最好看的灯笼上出着灯谜是:“似是有心却无心,重重叠叠起真心。打一食品。”羽音念表示要那个最大最好看的灯笼,但是苦于没有思绪,只能干着急。风觉看出了羽音念想要那个灯笼,于是指着那个灯笼对老板大声说:“是百合。”这时人群中传来鼓掌声,更有甚者说:“对呀,百合是没有心的,一层一层叠起来可不就是他的心嘛,我怎么就想不到呢。”出灯谜的老板也开心的说:“对咯,对咯,就是百合,”于是提着灯笼给风觉送来,风觉示意给在她身边开心的不得了的羽音念。老板把灯笼交给羽音念,并说:“本店另有好礼相送。稍等一下。”说完老板走进店里又拿出两个同心结分别送给他们,并拱手作揖说道:“恭喜,恭喜。”害得两人面露羞涩。

        最后两人经过一处自制孔明灯处,风觉拉着羽音念说:“孔明灯!听说孔明灯许愿最灵验了,要不要试试。”羽音念点点头,两人便动手做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做好了,只是这城里不让放孔明灯,两人只得出去找一空旷之处再放。风觉带着羽音念一直朝西走,也不知走了多远,只知道连城里的灯火都看不见了才出现一片空旷的草地。

        “就这里吧!”风觉提议就在这片空地里放孔明灯,羽音念同意的点了点头,风觉点燃孔明灯,招呼着羽音念双手扶着孔明灯,并说:“该许愿望了。”风觉闭着眼睛默默的在心里念道:“愿世间和平,人人如眼前这个女子一样开心幸福。”羽音念闭了一会着眼睛有睁开眼睛看看风觉,心中默念道:“愿与眼前这位男子白头偕老。”各自许了愿望,一起放开双手。此时的孔明灯如脱缰之野马,不受控制的朝天空中飞起,随着风渐行渐远,两人一直盯着,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

        回过头来的风觉问羽音念:“你许的什么愿望?”

        只见羽音念俏皮的反问道:“你又许的什么愿望?”

        风觉本来也没有抱希望羽音念会告诉他许的什么愿望,当然自己也不会告诉羽音念,于是说道:“那我们谁也别问,谁也别说。就让它随孔明灯远远的飞去吧。”

        羽音念没有说话,静静的躺下,躺着草坪上,静静的看着繁星点点的天空,嘴里碎碎的念道:“怎么有这么漂亮的天空”风觉也躺下,看了几眼,表示赞同的说道:“真的耶,难道今天的天空不一样些吗?”羽音念翻过头来看风觉说:“可能是真的不一样些吧,我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放肆、这么开心过。”风觉笑道:“为什么?”羽音念回答道:“在家里我要做爹娘眼中的乖女儿,出了家门我得做大家眼中的大家闺秀,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毫无顾忌的,阿觉,我谢谢你。”风觉看了看羽音念,眼光中充满了同情。慢慢的两人都进入了梦乡。

        是啊,两人都生长在人声鼎沸的城池中,夜间的万家灯火早就遮盖住了繁星的灿烂光芒,又怎么能欣赏到繁星的那光彩夺目的样貌呢。

        第二天早晨,蓬勃的朝阳从东方升起,耀眼的光线直射两人的脸颊,照上双眼,虽然有眼皮遮住光线,但光线似乎是有穿透力一样,仍然能刺痛双眼。风觉从睡梦中醒来,揉了揉眼睛,环顾四周,只见草丛上布满了露水,连带着旁边羽音念的秀发也布满了露水,风觉走过去准备擦干发丝上的露水,还没有靠近羽音念就已经惊醒,直板板的坐了起来,露水顺着发丝流了下来渗透进薄薄的衣裳里,此时羽音念这才察觉发髻已经散乱了,又因为头发太湿也只能任由其散乱着。

        “音念,我们回去吧。”说完这句话,风觉心中一震,从昨天到现在,连羽姑娘都未曾叫一声,而今天却亲昵的叫着人家的闺名,而且是不知不觉的叫了出来。

        听到风觉如此亲昵的叫着自己,羽音念也做出了回应:“阿觉,脚麻了,你扶我一下。”风觉扶起羽音念后两人朝客栈走去。

        回客栈的路上,风觉再没有说话,因为风觉此时的心情是乱的,他从没有想过两个人能在一夜之间变的如此亲密。而一直在后面跟着的羽音念见风觉一路不说话,心里也开始乱了起来,羽音念心想在不打破这局面,肯怕自己会越来越乱,顿时心生一计于是叫住风觉说道:“阿觉,我的头发干了,你能帮我盘一下头发吗?我自己不好盘。”风觉回头看了一眼羽音念,只见羽音念拿着昨天从风觉那里得来的发簪,面露微笑的伫立在石阶上。见风觉走过了为自己旁头发,兴奋的将发簪交给风觉,风觉随后帮羽音念盘起头发来。

        “阿觉,你这发簪是为我准备的吗?”风觉正给羽音念盘头发时,羽音念突然发问,令风觉反应不及,盘发的手都顿了一下。风觉心想这簪子本来是阿眠硬拽着自己帮他雕刻的,但是他昨天却没有来,反而看到了羽音念,前头晚上有和自己说那些古怪的话。”唯一让她想不明白的是这羽音念为什么正好在池塘边。而后故作镇定的问羽音念:“那你昨天是怎么到的池塘边的?”羽音念这才反应过来说道:“哦,对了,阿眠怎么没来,是她要我在那里等她的,说是有什么好事。”听到是风眠叫羽音念去的池塘边,风觉什么都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风眠安排的,如此一来风眠要发簪是假,骗自己给羽音念做发簪是真。于是对羽音念说道:“算是为你准备的吧。”听到这话,羽音念悬着的心沉了下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羽音念因为昨天偶然从风觉那得到发簪,不是风觉亲手交给她的,所以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的。见羽音念没有什么反应,于是风觉问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加个“算”字呢?”羽音念回道:“只要是为我准备的就好,其他的都我不在乎。”说完回过头来看风觉,两人相视一笑。“转过去,转过去,还没盘好呢。”风觉扶正羽音念的脑袋,继续盘,直到插上发簪才弄好。

        两人来到客栈门口,此时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正在等她们,准确的说应该是等羽音念,羽音念看见那男子忙冲上去,叫道:“二哥,你怎么来了。”只见那男子敲了一下羽音念的脑袋说:“你这妮子,招呼也不打就下了船,我们还以为你掉河里了,害得我们又集体回来找你,找到这占水镇问了客栈老板才知道你就没有走。”此时风觉已经走了过来,忙向风觉介绍道:“这是我二哥,羽恒谦。”转头又向羽恒谦介绍风觉。风觉忙作揖行礼道:“恒谦兄。”可是羽恒谦却略带质问的语气问道:“你就是风家的风觉?”说完转身拉着羽音念就走,并大声喝道:“音念,你怎么和这种人在一起啊,他可是平昌城里有名的浪荡子啊。以后你不许和这种人来往。”只见羽音念试图挣脱羽恒谦的手说道:“二哥,不是你听说的那样的。”不过羽音念终究还是没有挣脱羽恒谦的手,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看风觉,风觉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羽恒谦拽走羽音念。

        风觉走进客栈,其他人还没有起来,可是风眠却早早的在廊上等他,一看风觉走进客栈,一个箭步冲了下来,左看看右看看,见后面没有人,疑惑的问:“羽音念人呢,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风觉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她二哥羽恒谦来啦,把他带走了。”忽而又带有指责性对风眠说道:“你早就知道他就是羽音念,为什么不告诉我,还美名说你发簪坏了,还非要我帮你雕刻一个,好设计啊。”风眠并不生气,反而微笑着问:“那还不是你嚷嚷着要退婚嘛,我不这样做你只怕早就找人家退婚去了。”接着又问:“发簪送去了没。”风觉不说话,默默的从口袋里取出发带。风眠抢过发带,确定是羽音念的那条,兴奋的跳了起来,庆祝自己计谋成功。这时风觉抢过发带,冷冷的说道:“婚我还是要退。”风眠好似被浇了一盆冷水,忙追上去问个究竟:“为什么,你们定情信物都互相递交,你怎的这么快就反悔啦。”风觉不作答,径直往房间了走去,风眠气得在原地跺脚,气愤道:“白瞎折腾了。”

        风觉的脚步声惊醒了风文,风文起床后叫醒众人,带着风家众人来到码头,乘船朝中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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