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喜与悲
第六章
因为离家远，东西不好带，简单的收拾了一些东西之后，何念早早睡下，准备赶明早的飞机。一大早何念打车来到了机场，给杨建芳发了个消息告诉她自己要回家之后就上飞机了，飞机不能够直达，下机之后，何念坐高铁回去。
这些年，自己来回在这两个城市之间往返，何念早就已经习惯了，看着周围的景色慢慢的变熟悉，那种亲切感是何念每次回家都感受到的。
“乘客们请注意，下一站康城”
听着广播里的声音何念滋味复杂，这次回来除了开心，自己也是带着疑问的，她想要理清楚这比乱麻还乱的关系。车到站之后，何念没有叫何想来接，自己打车回去。一路上看着康城的景色，赏心悦目，紧绷的心瞬间放下来了。
在何念小的时候，康城还没有现在这样，感觉和一个小镇差不多，山与水相映衬，与世隔绝，那里的人还种着自家的田和菜园，但也是这样，一眼看到头的日子在当时没有什么可发展的，何大勇，杨建芳他们才会外出打工，不止他们还有着许许多多的人；之后要将这个地方发展成景区，也带动了这里的经济。
在何念工作之后，何念让何大勇撑船了，回家好好玩玩，自己会赚钱养他们。何大勇倒是听了，不过还是和杨建芳一起摆个小摊，卖卖小吃，何念劝过他们好多次，不要出去折腾了，还是不听说“我们两个身体好得很，劳动久了，突然闲下来我们也不知道干嘛呀！”知道他们闲不住，何念也没再说什么。
何念家住在老城区，离景区有一定的距离，那个房子是何大勇他们打工回来后自建的，现在算下来有20年了，承载了何念许多美好的回忆。车停，何念下车。
“念念回来啦？”邻居看到何念惊了一下。
“回来了，周姨”
“回来了好，你每次都过年才回来，你妈他们可想你了。”
“是”
“这次回来多久啊？还走嘛？”
“大概三四天吧，回来拿个资料。”
“好好好，赶紧进去吧”说完周姨就走了。何念看见自家大门开着，就直接进去了。
到院子里之后，何念喊“爸，妈，我回来了。”没有声音。突然，嗨皮从屋子里窜出来，摇着尾巴。何念摸了摸它的头“你怎么吃的这么胖了啊！”
才多久没见，嗨皮感觉又长了不少。走进家，把行李放下，这个时候何想从二楼房间下来，看到何念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怎么。不认识你姐了？”何念好笑的看着这个小时候一直跟在自己后面的弟弟。
“姐，你回来啦？这个时候你不是在上班吗？”
“请假了，爸妈呢？出去摆摊了？”
“不知道，我下课回来之后家里就没人了。”何想说着就去冰箱里拿水。
“姐，你喝什么不？”
“不喝。那奶奶呢？”
“这个点估计还在外面和她的老姐妹们聊天呢！”
“你今天没课了吧？”
“没了。”
“哦”何念答了句就回房间了。收拾了一下出来，刚好看到回来的爸妈。
“念念，回来了啊，我和你爸去买了好多菜，待会儿给你做好吃的。”杨建芳手里提着菜，乐呵的往厨房走去。
“妈，我爸呢？”
“在后面呢，和你奶奶一起。”过了一会儿，何念看到他们回来了。
“念念回来啦？念念，奶奶好想你啊！”奶奶满眼是惊喜，赶忙跑过来拉何念的手。
“妈，您慢点走。”何大勇担心的说。何念拉着奶奶的手，朝着何大勇喊了声“爸”
“哎，请假了吗？”
“请了。”
“那好，就多住几天再走吧。”
“好。”
何念在旁边和奶奶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去厨房帮杨建芳做菜了。进到厨房何念抱着杨建芳撒娇说“妈，我好想你啊！”
“都多大了还撒娇啊，嗯，也不怕人笑话。”
“怕什么，我跟我妈撒娇怎么了”
“好好好，快撒手，妈切着菜呢。”
“哦”何念松开了手。
“亲爱的妈妈，需要我帮忙嘛？”
“不用不用，你就坐着等着吃吧！”何念朝着杨建芳脸上亲了一下笑着说“我就知道我妈最好了。”
“没个正形”何念摆摆手，走出厨房，看见何想在院子里玩手机，何念走过去拍了他一下。
“何老师，干嘛呢？”
何想吓得跳起“姐，你干嘛呢，吓我一跳。”
“怎么，在和女朋友聊天？”
“没有。”
“那为什么不和女朋友聊天。”
何想无语，她姐就欺负自己比他小。
“没有女朋友啊姐姐”何想无奈的说。“我才刚毕业多久呀，哪来的女朋友，到是你，什么时候带个姐夫回来？”
何念敲了一下何想的头。
“痛呀，姐！”
“知道痛了，敢说你姐。要姐夫没有，姐姐到是有一个，你看着办吧。”何念要他选一个。
“姐，十多天以前有陌生人来咱们家找咱爸妈。”
何念听了之后眼眸垂下来了。“来干嘛！”
“我只听见他们聊到你，后来爸看见我就让我出去买东西。不过”何想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在那之后我看爸妈每天都愁眉不展的，偶尔听到他们的聊天内容，你现在又突然回来，猜到了一些。”
“猜到什么了？我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何念笑着问。
“嗯！”何想苦着个脸回答她。
何念又拍了他后背一下“这个样子干嘛，就算你猜对了，就不认我这个姐姐了？”
“没有，我哪敢呀！”
“你最好是哦，我以前还记得你说呢，别人家独生子女怎样怎样好，你偏偏有个姐姐。”
“谁叫你以前老是欺负我。”何想小声的说。
“什么！”何念作势要准备揍他。
“现在我可没这么想了，我姐姐可是天底下难得一遇的好姐姐！”
何念笑了“这还差不多！”
突然何想把手机放到兜里，双手握住何念的肩说：“姐，无论你是不是我亲姐，在我眼里，我们都是最好的姐弟。”
何念看着他这个样子，想笑但是眼泪先出来了。
“哎呀，干嘛呀姐，被我感动了？”何想看着她眼眶湿润“姐，你现在这个想哭又想笑的表情属实丑了点”
何念擦了下眼角笑着说“你找打是不是。”
何想弯下腰，把头伸到何念面前说“今天让你打一下吧”何念看着他用手在他头上揉了揉“还真是长大了哈！”说完又用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泪。
“那姐姐问你，我要是嫁不出去了，你得养我。”
“养你吗？”何想犹豫了一下。“还是你养我吧姐，你看我这个工资以后还得养自己媳妇呢不够，不过你一个人的工资养你是浪费了点。”
“何想，你是不是活腻了，养不养？”何念踮起脚够他的肩，想要把他扳倒。
这个何想，以前小学初中的时候何念还在嘲笑他矮，谁知道到了高中之后，何想长的飞快，又轮到何想笑她矮了。姐弟两个在院子里打打闹闹。杨建芳从厨房出来看到“你们两个，小时候就打打闹闹了，现在都长这么大了，还这样。”
“妈，何想先招惹我的”何念一脸无辜的说。
“妈，姐她欺负我。”
“何想，你姐刚回来，你别气她。别闹了哈，洗手准备吃饭了。”
“看到了吧，妈帮的还是我”朝何想做了个鬼脸一脸得意的走去厨房，何想无奈的也跟了上去。
几乎每次吵闹，挨训的永远都是何想。看着眼前这个还会做鬼脸的姐姐，何想无语“她不是姐姐，他自己才是哥！”
来到餐桌上，全是何念喜欢吃的菜，“糯米藕，莲藕排骨汤，炸荷花，还有炸蜂蛹”看着这些菜，何念的胃口大增，每个地方吃的东西都不同，吃法也不同，何念虽然不挑，但是毕竟是吃了十几年的东西，很喜欢它们的味道。
“果然啊，吃了十多年妈妈做的菜，还是吃不腻。”何念饭后笑眯眯的对杨建芳说。
“就你会讨妈妈开心，想吃妈天天给你做。”
“我又不经常在你们身边，怎么吃嘛？”何念撇嘴。杨建芳正在洗碗的手停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继续洗着碗。何念在一旁把洗好的碗放进柜子里。
“妈，要不你和我爸搬来琼市和我住吧，我养你们。”
“这傻孩子，那能说搬就搬，奶奶还在这儿呢。”
“把奶奶也带去，我能挣钱买大房子。”
杨建芳看着何念笑“我们老了，跑不动了，注定要在这个地方一辈子，可以出去闯一闯。”
“那我回来可以吗？我陪着你们。”
“你这孩子，别说这样的话，让你爸听见又该骂你了。”何念沉默不说话，只有碗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念念，你要是想家了就随时回来，爸爸和妈妈都在这里，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妈”何念叫了她一声。
“你出去吧，这里马上就好了，去陪你爸说会儿话。”
“行”何念走出厨房，看见何大勇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坐着，现在正是盛夏，葡萄长势甚好，爬满了架子，绿油油的。
何念吃完饭就没见着何想了，她之前在里面还以为何想在院子里呢。何念走过去“爸，何想呢？”
“出去了”
“哦”何念应了一声，坐下了。
“念念，你这次回来是有事想当面问我和你妈的对吗？”何大勇一脸平静的看着何念说。
“爸，我想亲口听你们告诉我，我不是捡来的对吗？我是你们亲生的对吗？”何大勇叹了口气，说道：“念念，你是20年前我和你们从琼市带回来的。”何念原本早有准备，真正听到何大勇说的时候，内心刺痛了一下。
何大勇看着她“那一年，我和你妈在琼市打工，家里面只要有奶奶和爷爷在家，我们在琼市有七年了，只有过年的时候会回来，直到遇到你的那一年，我们才决定要回来的。那一年，我接到你姑姑们的电话，说爷爷不在了，我很着急，赶着想回家，并且决定回去了就不再来了，因为只有奶奶了，那一晚我和你妈，准备把出租屋收拾下来不要的东西扔了，不曾想在垃圾桶旁边看见了你，你一直哭一直哭，看着你的样子大概6岁了，问你什么也应该能说了，但是你就是不回答，我和你妈很是着急，但也没办法。之后就走开了，回去之后，外面下着雨，你妈一直想着你在外面，内心不安，就叫我一块儿跟着去，看你还在不在那。等我和你妈再回去的时候，看见你睡着垃圾桶旁边，你妈去抱你，发现你全身很烫，我们急忙把你送去医院，医生说你发烧了，要到退烧针，那一晚我和你妈一直都陪着你。我和你妈比较笨，也不知道怎么办，家里面出事又很急，我们买的票是明天下午的，时间很赶。早上医生过来看，说你烧退了，我们就把你带到出租屋，收拾好东西之后，我们两人商量着要把你怎么办，最后还是决定把你带回来，我和你妈结婚多年也没有小孩。”
“那你们带我回来没有人怀疑你们？”
“怀疑过，一下子带回来一个闺女，他们都在问，不过我和你妈不经常回家，隔几年回一次，加上你爷爷这个事情，堆在一块儿也没有人再去说什么。”
“我姑姑奶奶他们知道吗？”
“不知道，只有我和你妈知道。”
“爸，那我是捡来的，这么些年为什么你和我妈对我比对何想还好。”
何大勇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接着说“傻孩子，从我和你妈决定把你带回来的时候就把你当亲闺女养了。带你回来的时候，你妈帮你洗澡，发现你的脖子上戴着一个金锁，上面刻着的日期如果不猜错的话应该是你的出生日期，在那个年代，能够买的起金锁的人家少之又少，我和你妈看到在之后，猜测你肯定非富即贵，很害怕，不知道怎样才好，但是路途遥远，即使带你回去，茫茫人海，也难以找到人归还，我和你妈就一直养着你。回来之后有了你，我和你妈还是想要一个孩子，但一直都没有，去检查，人家说你妈身体受了寒，不容易怀孕，但还是有希望的，就开了中药给你妈喝，你妈喝了差不多三年，还是没有用，就不再喝了。我们想着，以后就只有你一个孩子也挺好的，但不久后，你妈就有了何想，我们都很开心。何想出生以后，我们对你的爱不减，我和你妈都知道，如果你不跟着我们回来，你的日子会好过很多。”何大勇在说完这些话的时候，眼泪跟着流下来，他用手擦了下。
“爸，我现在不也过的好好的嘛。”何念安慰到。
“我和你妈都很愧疚，生怕我们教不好你，我们又条件有限，看着你跟我们吃苦，我和你妈都很难受，你说，如果我们不把你带回来，你从小就生活的很好，会比现在更优秀的。”
听完何大勇的这些话，何念也哭了“爸，您可别这样说，还多亏被你们捡到，要是被坏人带走的话，我不知道自己会成什么样子。况且我现在不是很优秀嘛！”
“你啊！”原本表情沮丧的何大勇在听完何念说的话之后，笑了，何念也笑了。
“我曾经怪过你，我不想离家去琼市，我也不想留在琼市工作，但您每次都叫我不要回来。”何念垂下眸子说。
“随着你慢慢长大，爸爸知道，你迟早要知道的，但没想好怎么告诉你，就觉得让你去原来的地方，如果有缘遇到你亲生父母，爸爸就把事情告诉你，如果你遇不到，爸爸就决定不告诉你了，让你一直以为你是我们的女儿。我承认，这一点我自私了，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都过去了爸，现在我明白了。”
“念念，还记得我和你说你和弟弟名字的由来嘛。”
“记得，说我和弟弟是你们的念想。”
“是，你和何想永远是爸妈的念想，所以，无论怎样，爸爸还是爸爸，妈妈还是妈妈，无论发生什么，你要知道，在康城你永远有一个家！”
“我知道了爸。”何念低着头看着石桌。
“行了，时候不早了，赶紧睡吧。”何大勇说完就起身往里屋走。何念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一个人在葡萄树下坐了好久。
回到房间，想着今晚何大勇说的话，嘴角带笑意，一夜好眠。因为何念回来，何大勇他们也没有出摊，在家陪着何念。何念有时候陪着妈妈去买菜，有时候陪着爸爸去溜嗨皮，有一次还和何想去学校，只不过是何想进学校上课，而何念在校外的小摊子上一顿乱吃，长大了还是觉得学校周边小吃摊上的东西是最美味的。
就这样待了3天，明天何念就要回去琼市了，自己请了这么几天假，估计工作堆成山了吧。何念在客厅陪奶奶说话，杨建芳在厨房做饭，何想还在学校，何大勇则在院子里照顾他那即将成熟的葡萄。手机屏幕亮起，何念从桌子上把它拿起来。是微信的好友申请，看了一下，是初瑜，何念同意了，想也不用想，肯定是沈遇给他的。
过了会儿，初瑜发来消息“什么时候回来？”
“关你什么事！”何念配了个要你管的表情包。
“快说，没时间和你墨迹。”
“明天”
“哦”何念放下手机，自己就去厨房找杨建芳了。
吃完晚饭，何想出去了，大晚上的何念懒得问，奶奶的老姐妹来家里找她玩，几个老太太坐在葡萄树下，吃着东西，唠着家常。
“爸，妈，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啊！”杨建芳说着。何念牵着嗨皮，三人一狗，并排走在路上，老城区人少，街道上也没有几个人。
“念念，你知道为什么以前爸爸一直要逼你读书吗？”何大勇抬头看着前方边走边说
“不就是让我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嘛。”何念一脸不在意的说着。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想让你有自己的思想，能够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人活在世上，自己宁愿要痛苦，也不要麻木，你知道吗？”
何念原本是看着嗨皮的，在听到何大勇说完这句话后何念转头看向了他，笑了笑说“我知道啊爸，你看我现在多清醒啊！”
“是是是，咱们念念是最好的！”杨建芳搭着话。
“念念，从小到大，你都很懂事，开朗乐观，爸妈为你骄傲！”何大勇说完拍了拍何念的肩。
“那当然啦，我可是你们的女儿呢！是吧妈妈”何念说着往杨建芳身上靠了靠。
“你这个鬼灵精。”杨建芳用手轻轻敲了一下何念的头。
走着走着，杨建芳突然语重心长的说着“念念，你也不小了，如果遇到合适的人就嫁了吧！”何念笑“爸，你看我妈老想着让我嫁出去。”
“你妈说的也没错，有一个陪着自己一辈子是很幸福的！”何念不出声，只是默默的走着。
“爸，这世界上没有谁能一直陪着谁的，没有谁会陪着谁一辈子。”何念低头说。
杨建芳拍了她后背一下“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我和你爸不一直陪着你嘛，再说了，你看我和你爸年轻时候在一起，现在老了也在一块儿啊！”
何念哎呦了一声“是是是，您说的对，我争取自己早点嫁出去行了吧。嗨皮，走！”说完就牵着嗨皮往前跑。
杨建芳看着她摇头笑“还真是个孩子。”
回到家，何念把嗨皮带到它的窝，回到客厅和爸妈说话。
“念念，你明天就要走了，东西什么都收拾好。妈妈再给你拿点东西你带回去吃，那边买不到的。”杨建芳说完就要去给她收拾东西。
“哎呀，妈，不带了，我一个人拿不了那么多，挺麻烦的。”何念阻止了她。
“坐下吧，陪女儿说会儿话。”何大勇看着杨建芳说。
“念念，你长大了，有些事情你得自己做决定，回到琼市，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琼市也有你的亲人，他们这些年找你找的也不容易，亲情是难以磨灭的。”
“我知道。”
“念念，琼市有你的家，康城也有你的家，想家了就随时回来啊！”杨建芳说完用手抹了抹自己的眼泪。
“我知道妈，哎呦，哭什么呢是不是，我还是会回来的嘛”何念搂着杨建芳。
那一夜，三个人断断续续的说了好多话，何念笑着眼眶却湿润了。
最后杨建芳拿出一个盒子交给何念“这个是之前我们捡到你时你身上戴的，现在把它交给你了。”何念拿着盒子，打开看了下，是一个金锁上面刻着—19920214，正是何念的出生的出生日期。
第二天何想把何念送到高铁站。
“好好照顾爸妈啊，我房间的桌子上有一个信封，里面有10000块钱，你拿给爸妈。”
“你怎么不直接拿给他们！”
“哎呀，笨，我直接给他们，你说他们会要吗？”
“也是哦！”
“好好照顾爸妈哦，姐有时间就回来。”何念往里面走。“姐”何想叫住了她。何念转头“怎么了？”
“你永远是我亲姐！”
何念笑了笑“知道啦！”朝他挥了挥手就走了。
这一次回来，何念不仅得到了放松，内心对初瑜他们一家的态度也有了一丝的松动。刚下飞机，杨建芳打来电话“念念，你到了吗？”
“到了，妈我现在刚下飞机，我回到家再打给你们。”
“好”何念往外走着，一个陌生号码打来，以为是自己刚才打的车到了就接了。
“喂，您好！”
“念念，你现在在哪呢？刚才妈打你的电话怎么是关机的？”一瞬间何念愣住了，是章雅打来的电话。
“我刚才在飞机上呢。”何念不冷不热的说着。
“你回来啦，要不要妈妈去接你？”那边激动的说着。
“不用了，我打了车。”这个时候一个电话进来了，何念看了一眼，这个才是司机的电话吧。
“不说了，我接一个电话。”
何念说完就挂了，接起电话司机说在t3出口站等她。何念上了车，看着窗外。到了机场，一个问到了没，安全就好；一个问到了没，我来接你。两个城市，两个家，下飞机时两个妈妈的关心问候，这种感觉也蛮奇妙的。何念不再多想，回到家，收拾一下就躺在床上睡，明天开始正常上班了，再请假，估计得挨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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