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巧上加巧
走出议事厅。
周立山和方海相继拱手告辞。而彭程也微笑着拱手，自觉颇有风度的说道：
“几位师弟，那为兄便也先走一步了。改日有空，或者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找我就是了。”
毕竟是年长一届的师兄，韩生三人也没有怠慢，微笑着拱手相送。
待彭程走后，卓良音借着清冷的月光，仿佛能真的看清已经逐渐消失在黑夜中的彭程一样，轻声说道：
“咱们的这个彭师兄，玩的好一手拼剪功夫，明明没有任何准备，却平白捞了个副队长，也是真够可以的。”
赵小堂此前的注意力都在回复柳行知的问题上，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反应，因此有些不解的问道：
“关于目前的局势判断，不外乎也就是这些了，他最后一个回答，整合一下前面大家的看法，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而韩生有鉴于此前宣灵草相似一事，早就对彭程的人品起了疑心，如今见卓良音这么说，也就顺着话头问道：“良音，那你可知这彭程彭师兄的背景来历，或者是一些过往的事迹？”
“嗯？”卓良音有些意外的看了韩生一眼，以为韩生不相信他的判断，但转念一想，也便释然，于是问道：
“韩兄，你可是想通过彭程过往行事的作风，来判断他的为人？”
“算是吧，毕竟是化灵六层的师兄，而且今后大家要在琼芳城共事很长一段时间，早有了解还是很有必要的。”
“彭程这人……”卓良音认真的想了想，道：“没听说他身后有家族势力支持，在一众师兄中也一直处于不高不低的情况。倒是听说他好像和水师姐有一些关系，也不知具体是什么。”
没有家族势力支持这一点韩生能猜到，毕竟望山灵穴属实太废物了，但凡有家族支持，至少都是要成就凌云灵穴的。
可跟水师姐可能有一些关系，这个是万万没想到的，水师姐未来是补天观四堂之一的副堂主的指定人选，同时也是正堂主的候选之一。
有可能牵扯到水师姐，可就得小心一些了。韩生心中如是想着，对卓良音叮嘱道：“那以后行事还是谨慎些吧，该叫师兄就叫师兄，别再彭程彭程的叫了，被别人听见了不好。”
“知道。”卓良音笑着应了一声，然后一起闲聊着走了一段距离，到了韩生两人的小院门口后，便拱手告辞。
韩生和赵小堂回到这里，已经是月华渐稀，凌晨两三点了。
“哥，你好像对彭程很上心啊。你管他干什么，随他去呗。”
“……”韩生稍稍一怔，认真想了一下，很快就不禁轻笑着摇头说道：“还真是，我确实没必要为了彭程耽误时间。”
“啊？什么意思？”
“在风满楼的时候，彭师兄送给我的那份宣灵草，与我曾在抓小黑时的那株宣灵草，十分相似，简直一模一样。”
“意思是你的那株宣灵草丢了，你怀疑是他？不会吧，哪个贼会这么蠢，销赃销到主人手里的。”
“我的那株在章叔的药园里养着，是特意留着我有一天到了化灵境，用他来教我炼制宣灵丹呢。应该还在药园里的，可不知为何，彭程手里居然会有这么相像的一株。”
“原来是这样啊。”赵小堂这才恍然，“然后就是卓公子认为彭程剽窃别人的观点为自己谋利，所以你才会特意问彭程的过往吧。”
“嗯，可经你刚才一提醒，我也就懒得再管了，左右一株宣灵草而已，就当是巧合罢了。”
“那也太巧了……哎，哥，你说是不是章叔知道你不修炼丹术，觉得这宣灵草你用不上，就送给其他弟子了？”
“章叔那儿不缺宣灵草的，应该不会……算了，就这样吧，反正我手里现在有这株宣灵草在，也不可能亏。还是回屋歇着吧。”
“嗯，好吧。”赵小堂应了一声，走向西屋休息去了。
韩生则走进北屋，坐到床上开始打坐修炼，可内心还是忍不住的想到彭程。
最主要的，也是最让韩生一直放心不下的，是韩生不相信会有这么多个巧合同时发生。
如果是章叔赏给彭程的炼制宣灵丹的，他又何必转手送给别人？
章叔既然送出药草，肯定是认可他炼丹天赋的，下次见面也一定会考核的，他怎么敢送别人的？
可若是彭程乘着章叔的信任，在打理药园时偷来的，又怎么会巧合到正好送给自己呢？
实在是太巧了，巧上加巧。
索性现在有时间，且柳堂主刚刚确立了琼芳观的成立，第一条命令就是按兵不动。
于是韩生掐诀点在收妖袋上，召出了体型较之以往又大了好几圈的黑金蟒，然后取出彭程送与的宣灵草。
韩生右手掐诀，运转驭兽之法，与黑金蟒直接神识沟通，问道：“小黑，这株宣灵草你认识吗？”
黑金蟒凑近这株宣灵草，鼻尖轻耸地闻了闻，又用它金色的竖瞳仔细的观察，却看到韩生用手遮住了宣灵草的一部分。
黑金蟒抬头看向韩生，见韩生没有收回手的意思，于是低下头又仔细辨认宣灵草的灵机。
只是少许过后，黑金蟒便抬起头，上下点了点，用心神感应说道：“就是它。”
韩生收回自己这株宣灵草伤痕的左手，心中很是惊讶：即便是没有痕迹佐证，守护宣灵草多年的小黑都能认出，这彭程到底是怎么得到这株宣灵草的。
而此时没有韩生左手的遮挡，黑金蟒清晰的看到了宣灵草上那道细长的不规则痕迹，想要说话，但韩生此时右手已经散去手诀，无法与它神识交流。
于是黑金蟒用头颅轻抵着韩生的右手掌心，见韩生望了过来，复又连连点头，表示这株宣灵草一定就是当初的那一株。
“奇哉怪哉——”韩生喃喃自语，右手无意识的轻抚着黑金蟒背后顺滑的金线，却也是久久不能寻得一个合理的解释。
取出一颗育灵丹喂给黑金蟒，也没再将他摄入收妖袋中，就让它在屋内盘卧着。
“彭程望山化灵六层，也就是共计一百二十处灵穴，我如今虽然只化得十处灵穴，但以我的根基，只需要揽星二层，就可以化得一百二十处灵穴，除了不能施展一些术法外，绝不比他弱，自不会再有担忧。”
这种事单凭推测很难有结果，可在明确了彼此最大的实力差距后，也便有了应对的底气。
收敛心神，韩生开始专心修炼，点化灵穴。
运使《云水一气诀》上记载的《点窍术》修炼了一会儿，韩生有这样修炼速度有些慢了，很难追上后来居上，已经化得十七处灵穴的张破云。
“还是得寻些丹药辅助。”韩生内心自语着，突然一愣，停下修炼，沉心考量道：何不以寻求宣灵丹炼制之法为由，飞书章老？
如此既可以解决修炼丹药一事，还可以得知自己的那株宣灵草到底是怎么到彭程手里的，可谓是一举两得。
只是，还是待明日去琼芳城中寻些稀有的小物件，一并捎带给章叔。
直到此时，韩生内心才真正的安定下来，闭目开始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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