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082
“凶婆娘！”
“你、一、定、嫁、不、出、去！”
如果说源博雅突然懂了八百比丘尼的疲惫和不对劲，那作为和笼子一起后退三米，并差点把墙和内外三层结界撞破的“受害者”，被称作“两面宿傩”的小鬼就是害怕有之，但更多的是愤怒，气得跳脚的那种无能愤怒。
“哦~”
“凶婆娘喊得很熟练嘛~”
可惜，芽衣的关注点异于小鬼所想。
她饶有兴致的走近笼子。
“看来那些人教了你不少东西~”并不是只有那只妨碍她寻找奈落之地线索的小乌丸牵扯其中。
她单手托腮，双眼发光的看着扑过来想要揍她，却被银色细棍强制隔离近半米距离的小鬼。
“龇！”小鬼气得对她龇牙咧嘴，却不敢伸手挠那根妨碍他前进的银色细棍。
“不过，我嫁不嫁的出去，和你无关~”
芽衣收回银色细棍，一个漂亮收势，银色细棍在小鬼目瞪口呆下变成银时计。
“一来，你长得难看还太矮，不符合我的审美。”
“二来，我家只娶不嫁，我只娶漂亮男人！”
说完，其实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加上“漂亮男人”的芽衣转身，对明显被自己言论吓到的晴明颔首示意后，转身离开。
“我屮艸芔茻！”整整三秒的静默后，源博雅终于恢复说话能力。
“我喜欢这话！”八百比丘尼笑，终于恢复点精神。
“尼酱~”神乐则双眼发光的看着源博雅。
“风大，我什么都没听到。”源博雅心累，当他不知道这丫头喜欢谁吗？
夜深
因为芽衣提前跑路=跑去休息，所以变成晴明、源博雅，依旧八百比丘尼和神乐的轮班守夜。
然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和八百比丘尼一同守后一半时间的晴明却突然站起身。
他走向被笼子撞过的地方。
“晴明，发生了什么事？”八百比丘尼不解，跟着走了过去，期间惊醒了在笼子里打瞌睡的小鬼。
小鬼的一侧副眼睁眼，偷偷观察。
“无事，”晴明没有正面回答，只在查看那地方后，扫了小鬼一眼。
“只是得拜托八百比丘尼你一个人守夜了。”他笑道。
“我，有点儿私事。”他笑得略显暧昧。
“……”八百比丘尼顿时一愣，因为人老成精，啊呸，是惊讶晴明竟然有暧昧对象。
“呵呵，去吧！”谈不上何种心情，八百比丘尼干巴巴道。
晴明欣然离开。
芽衣起床，撩起头发，边走边梳头，过来时，就看到八百比丘尼正对着门发呆。
“有事？”她咬着皮筋，给自己梳个高高的马尾后，吱声。
“没，就是……”八百比丘尼习惯性回复，但意识到自己准备说什么时，又立马噤声。
“醒了？起得好早！”她转移话题。
“换了个脑子，需要补充营养。”
“啥？”不懂，八百比丘尼懵：脑子还有换的吗？哈哈哈？她是在做梦吗？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奇怪！
“呃，这个不太好解释。”芽衣知道八百比丘尼懵着，也知道这位不仅仅纠结她的事情，估计还有……另一个守夜者不在，根据神乐和源博雅当时的反应，估计这对兄妹有得谈，所以，该是也只会晴明。
“啧！竟然、问、别人的、术式！”晴明离开只过去三分钟，小鬼根本没睡。所以，当听到芽衣的声音后，他立马惊醒，甚至连装睡都懒得装了。
“不是术式，是用脑小技巧。”芽衣从袖子里拿出从源氏摸来的兵粮丸，啃了一颗后，道。
芽衣上辈子上过战场，甚至因为工作太认真有效率而被各方敬畏……这是她摸鱼时的狡辩。
这给这辈子的她带来某个毛茸茸的小毛病。
当杀戮积攒到一定程度，就像个醉鬼，或者说，会用醉拳的醉鬼。
这种状态下，本能占上风，理智靠边站。
作为研究所的小宝贝（所长：什么小宝贝？明明是小祖宗！），就算三天两头遇暗杀，但因为九州结界的存在，所以芽衣遇上的暗杀一贯被打上“小打小闹”的标签。
因为九州结界会自动过滤一切不科学因素，例如魔术师施法需要的魔力，又例如吸血鬼们搞事依仗的血源之力，等等。
因此，近20年来，种花家是各种不科学生物的禁区。
后来，背后势力吸取了教训，直接联动以炼金术为专长的阿特拉斯院。
阿特拉斯院经过研究，以王家和研究所触犯“炼金术禁忌”（人体炼金）为名，出动名下的特殊部队，妄图夺取研究资料，抢夺成果，即芽衣。
甚至，他们出动了七大兵器中的三件。
结果，这导致这群兴致勃勃过副本、推boss的傻子（芽衣事后的吐槽）后来对上了“最终奖品”：芽衣。
一通撕逼后，东西留下，脑子里的东西留下，甚至还为此支付了高昂的赔偿金与住宿费（其实是赎身费）。
当然，芽衣的毛茸茸小毛病也因此爆发。
所以，芽衣是他们研究所里最先用上阿特拉斯院立足魔术协会圈的基础技能之一，即“分割思考”的。
至于阿特拉斯院立足的另一个“高速思考”？
抱歉，她似乎天生有这个挂。
可惜，“分割思考”也没成功解决这个毛茸茸小毛病，只让她快速摆脱那种状态，俗称“换个脑子”。
“再说，我现在没法使用术式。”作为无能力者，她现在怎么可能使用术式！
“噗！”
“骗纸！”
八百比丘尼和小鬼震惊，小鬼甚至惊到猛晃关押着他的笼子……作为受害者，他宁愿表演倒立吃饭，也不相信这鬼话。
“真哒！”芽衣又往嘴里丢了颗兵粮丸。
“你太傻，骗你没成就感！”她笑眯眯道。
“……”小鬼被气得不想说话，他直接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的愤怒：拼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果，也要出这个笼子，然后狠狠揍这个扎心的凶婆娘。
结果，还真让小鬼出来了。
代价，失去一只手臂。
“啧！竟然只有一只！”小鬼冷冷的看着地上的断臂，冷哼。
八百比丘尼立马举起法杖，这是她被小鬼身上的咒力和负面情绪惊到后的本能反应。
“一只也不是你的功劳。”芽衣没反应。她只是走了过去，在小鬼因此警戒，想要趁着芽衣还没亮武器（反正是这凶婆娘说自己没术士，意为“靠咒具”）出手时，捡起那只胳膊。
芽衣细看胳膊，伸手，在小鬼反应前，拖过小鬼瘦削，但分外臭的身体。
“好臭！”其实也说明了一条：这小鬼拥有和特级咒灵相同，甚至之上的咒力。
“你才臭，你全家啊……呜……”小鬼被转移注意力，等被疼痛刺激得回神时，那只断臂已被接上，甚至伤口正以肉眼可见速度恢复。
“我说了，一只也不是你的功劳。”芽衣点了点头，为自己的“治疗术”。因为银时计用的贤者之石来源于她上辈子的一切，这导致银时计自带炼金术师的能力，即“分解”与“创造”。
现在，“创造”只展现在银时计变形，也就是说，银时计并不只有银色细棍模式；而“分解”呢？就是银色细棍携带的能力，相当于银色细棍被法师赐予了类似于空间分割的分解的能力……一旦沾染，除非她收回这股力量，不然，会一直作祟。
所以，她刚才只是收回那股力量而已。
“可恶！”小鬼气得磨牙。也在这时，这种近距离和虽然对峙，但相对无害的情况下，芽衣看清小鬼的长相。
她发现小鬼有四只眼睛：两只主眼，两只副眼。
“原来，这就是两面宿傩的由来。”芽衣恍然大悟。
听到这话的小鬼顿时向旁一跳，远离芽衣，一脸的防备。
“我以为有两张脸，比如鬼故事里讲的那种，”有阵子，同桌刘雪很喜欢看惊悚故事。关键，她一个人不敢，而家里的租客又不在家（大概也就是现世的这段时间=皇昴流在东京当芽衣的替身），就硬着头皮与她搭讪。
“前面一张，后面一张……”她的声音忽的变得飘忽，周围的空气甚至因此变冷。
“前面是女人的脸，看到路人后，会拉住路人的衣袖，娇声娇气道……”一双娇嫩的手攀上小鬼的胳膊。
“小哥哥，奴家找不到路了，”小鬼被迫望向声音的来源，发现对方的脸，不是那凶婆娘的。
“无聊！”他顿感腻味，想要甩开这双手，然动手之时，发现这张脸有些眼熟。
他蹙眉，越发用力，可不近没法挣脱，反而觉得这个女人越来越熟悉，越来越熟悉，似乎是那天的那个女人，又似乎只存在于遥远记忆中的那个。
“放开！”他冷哼，撕扯自己的胳膊，凭着损失胳膊也想远离。他本能拒绝并发至内心抗拒这种熟悉。
“放开！”他开始攻击那个女人。
“既然不想离开，那就永远都别想离开！”他冷言，两双眼睛溢出噬人的红光。他舔舔唇，听到了自己肚子叫的声音……然后，他的肚子被脆弱的腹部为揍了一拳，疼得他顿时抱住肚子，蜷缩起来。
“小子，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黑色头发，黑色眼睛，长得粉面桃花的女人？”可行凶者没有停下暴行，扯起他的头发，凶神恶煞问道。
“咯咯咯……”他被迫看行凶者，发现这是个凶神恶煞，满脸横肉的男人。他没有在意，也根本不在意，如果会有人阻止，为什么之前没人阻止。
“小子，很好笑是不是？很愉快是不是？很想再来一下是不是？”行凶者显然也不在意他的不对劲，继续暴行。
“不过，你以为就这样结束了？”暴行中，男人的声音发生改变，好似变成了他的声音。
不祥预感起，他以为是错觉，但忍不住努力听时，女人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轮回套着另一个轮回：男人的声音变成了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又变成了女人的声音。
意识沉浮，恍惚间，他看到自己在吃自己，又看到自己在揍自己。
“啊——”男人脸的他，女人脸的他，180°旋转，全部对着他咯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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