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有珠沿着河流提气一路飞奔，有河流下方就一定有村庄。
有珠趁着月色不时吃点糕点休息，然后接着赶路，终于在天将亮之际，远远看到了一个小村落。
在村边的农户院中发现了一些还晾晒的衣服，找了看着最破旧的衣服捞走，留了一些路边采摘的药材，希望对方知道用途。
有珠快速换了粗布麻衣，穿上衣服，看着自己手脚有点发红的位置。有珠感叹还好留着里衣，不然感觉这个衣服要刮伤自己的皮肤，被娇养的太好，都不记得多久没穿这种粗布衣服了。
有珠换完衣服，转头就将原先的襦裙全部丢进河中，让它顺着河流继续往下飘。
最后在一家看到一个布巾，也顺手带走，这时候手上没什么东西了，只能心里默默道个歉了。
给自己包上布头巾，穿着一身略大的男士短褐，看着就是一个穷苦瘦弱的小子连合身衣服都没有。
趁着天还没完全亮，有珠拿出路上发现的一些草药，捣出了一些汁水，棕黄色的汁液，有点粘稠感，均匀地敷到脸上，过了一会儿，卸掉药渍，有珠嫩白的小脸就变得蜡黄蜡黄。
她继续拿出一个小树枝，被掰掉的底端留着一些棕色汁水，往脸上一戳，停留大概十几秒，就有个类似雀斑的印记，就这样给自己点了十几个雀斑，再给眉毛加了加粗，一转眼就变成了一个瘦小的穷小子。
有珠准备完一切，就沿着村路往前走，路上发现了一队也是其他地方赶路来的行人，从他们口中打探出，这里居然是靠近京都外的一个村落，基本快马行程一个时辰就可以到达京都。
有珠找了一个孤身行走的老妇人，发现她脚步有些不便利，有点吃力地跟着一行人，就趁机过去试着聊了起来，并挺身上前扶着她行走。老妇人也没有什么防备心，感激着有珠，一路两人就这么闲聊。
“奶奶，我叔叔很早就来京都了，前段日子来信要我来京都也谋个工作，也可以养着家里的弟弟妹妹，可是我一路过来，盘缠用尽，路引还给小偷给偷了。”有珠说完就有点眼眶微红。
“哎，现在世道也是不容易，你跟着奶奶，到时候到京都，我看看我孙子能不能给你指个路，你也好找你家叔叔，你这小小年纪，能好好的到京都也是难为你了。”老奶奶听着也是慈祥地看着有珠。
“奶奶，你这次去京都也是寻人吗？”
老妇人开心一笑。
“我孙子出息了，在一个酒楼做算账先生，他爹娘走的早，这一有出息，就要接老婆子我去身边，近身照顾老婆子我。”
“那他怎么没有来接奶奶您啊。”
“哎呀，我们村不远，他算账离不开人，我就一路自己上来了，就是前个天下雨，风湿有点犯了，不然我这个腿脚还是很不错的。”老妇人爽朗笑着。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有珠适当地为难问道。
“可是奶奶我没有了路引，能进得去京都吗？”有珠试着问。
看着有珠现在又黄又黑又瘦小，身上还带着一股酸味，就像长期没有清洗过，旁边一些人听着她的话也毫无怀疑。
中间有个中年男人说道：“哎，小弟，京都城外有地方可以办临时路引，我们这里好多人也是没有路引的。”
有珠疑惑道：“临时路引？”
那人回道：“是啊，你办了临时路引，如果进去京都之后，可以在五日内找到你家里人，或者能找到一个工作，找到地方住，就可以换成短期的半年路引。做工久了，就可以换成长期路引，我们都是想去京都碰碰运气。”
有珠又问：“那如果找不到家人或者工作呢？”
那人摇摇头：“如果都找不到，五日期满就要离开京都了，不然遇上查路引的官兵，你没有路引，可是要抓起来被罚当苦力十五日。”
有珠咂咂舌，这京都管理也是很严格啊。
有珠继续混在人群中，突然有一队训练有素的人骑马靠近他们，拦下他们一群不由分说就开始打量每个人，特别是在女性的身上逗留特别久。
有珠和其他行人一样，面上心惊胆战地看着一群人，将自己紧紧靠着老人家宛如一对祖孙两，那群人，稍微观察了她们一会儿，觉得不是要找的人，便继续查看下一个人。
大概是确认这群人中没有他们想要找的人，一队人便立马离开往前继续寻找。
有珠心想，他们大概是发现她不见了。她安抚着被吓坏的老妇人，继续扮演这一个穷小子，和一群人开始猜着这群人到底是什么富人的手下，不知道是找什么。
一群人心有余悸地继续赶路。
这个老妇人因为一路靠着有珠搀扶，对他印象大好，又听他是寻人，就想说带去先见见孙子，让孙子帮忙看能不能打听打听。
一行人终于到了城门口外，就见一个穿着青衫男子快步迎上前。
“奶奶，孙儿不孝，让您自个儿一路奔波过来，真是愧疚不已。”
“诶诶，我的强子啊，没事没事，奶奶不辛苦，过来也不过一日路程，奶奶这个腿脚还是可以的！”老妇人抓着男子的手，开心不已。
男子看着一旁还扶着自己奶奶的少年，疑惑问道：“奶奶，这个小兄弟是？”
“你看我，看到你，一开心，忘了介绍，这小兄弟是张三，老婆子在路上遇到的，还好他一路对我多加照拂，老婆子我才能这么快到。”
“那真是太感谢这个小兄弟了。张三兄弟，我叫祝强，你看着比我小不少年岁，我就叫你小三吧！”
“咳咳咳，强哥你还是叫我小张吧。”有珠摸摸头上的虚汗，差点当小三了。
“诶，小张兄弟，你是哪里人啊？”
“我家很远，来京都想寻人”
有珠又把说辞说了一边。
“小张兄弟，那你知道你亲戚的位置吗？没有路引没关系，我带你去做个临时路引先，我可以给你做个保人，来来来，我带你去。”
有珠心想，这人也太淳朴了吧，我这身份都没说清楚，就因为顺路照顾了他奶奶就这么掏心窝子，真是个人品不错的。
“我叔叔家，他有说，好像是在济世堂附近，可是具体地址我弄丢了，我想说去那附近找找看，也许能打听的到。”
“那可巧了，我就在济世堂附近的六合酒楼上工，跟我一起去就好了！你叔叔叫啥，我也许认识。”
有珠随口掰了一个名字
祝强摇头叹息道：“这人我未曾听过，看来是帮不上小张兄弟了，不过也没事，那附近我认识的人也不少，到时候带你去打听打听。”
有珠跟着祝强到了济世堂附近，一再表示，自己可以先找找，不需要麻烦祝强，让他感觉先带老妇人去安顿。
祝强才松口，并一再强调，有珠如果找不到人，一定要回来找他。
“晓得了，强哥，我如果找不到叔叔，一定回来叨唠你的！”有珠笑出一口大白牙。
“小张兄弟，这里有十文钱，也不多，你先拿着。你现在身无分文，也不行。你也别推辞，等你找到叔叔。你再还我！”
“这怎么可以！我不能拿”有珠连忙拒绝。
“哎，小张兄弟，你们能相遇就是缘分，这点钱你就收下，就算我借你的，来日你找到叔叔再还我，不要和我客气，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去找你叔叔吧。找不到人记得回来六合酒楼找我！”
祝强说着就带着老妇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有珠看着手里的十文钱，简直感觉看到活雷锋。她心想，这个祝强人品真不错，有机会可以再照拂下这对母子。
有珠离开祝强母子两人，往济世堂走去。她警惕发现附近的小摊中，有几个人不时瞄着进出的行人，她不时轻咳几声装着身体不适来求医。
进入药铺，有珠找药童说了自己久咳不愈，想找坐诊大夫看看，药童没有因为有珠穿着穷苦，便高高在上，平和地引导她前往看诊的队伍里排着，有珠在一群人中毫不显眼。
等终于轮到她，她配合着进入就诊隔间，坐下。
大夫让她伸手，并询问她不适之处。
有珠轻轻说道：“心病难医，需要十钱当归，可是当归不归，大夫可有良方？”
大夫听完，瞬间正色：“当归不医，不如来百两人参。”
“十钱皆难，何来百两，你这个庸医！”
说完轻敲桌面，三快一慢。
“拜见小姐！”对方刚想行礼。
有珠及时阻止，摇头低声说道：“给外公外婆报个平安，我还有点事，晚点会回济世堂”。
“可老爷夫人非常担心您，！”大夫还想说什么。
有珠摆摆手，“外面有人盯梢，你们也注意点，先不要透露我回来的消息，晚点我会再出现，现在给我开点药，药里放点银钱。”
说完有珠就起身出去等着拿药包。
大夫看情况如此，也不拖延地写了一张方子。毫无异状将药方递给了药童，继续给下一个病人看诊。
药童拿过药方，看了一眼，略微停顿，便紧接着去拿药。
有珠接过药包，递了十文钱，拿着略带着重量的药包离开，往六合酒楼慢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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