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我不想死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在这仿佛将人剁成碎片的声音中，终于有一位厨师忍不住了，他捂着耳朵，大喊着跑出去。
“又疯了一个！”
一位年纪稍长的厨师, 靠在挂活禽的架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为什么经理还留着这样的人？”
一位年轻的厨师向旁边的厨师长轻声的抱怨着。
“他是自己出钱进来培训的，据说是贝克兰德厨师学院毕业，找不到工作，自愿花钱到我们餐厅学习。”
“经理还想多招几个这样的进来呢！你就别抱怨了，小心被开除。”
就在这时, 一位穿着红马甲的侍者拿着一张便笺走了进来。
“客人点了一只现宰霍纳奇斯高地山羊, 要新鲜，越快越好, 越鲜越好。”
侍者四周看了一眼，飞快的把便笺递给最近的厨师，头也不回的离开厨房。
正剁着鱼的彭普猛然加速，一阵密集如同雨点的劈砍声之后，他用力的把鱼头鱼肉刮进了一个盘子，顺手一甩，那把菜刀就插在了厚厚的松木案板上。
“让我来。”
随着熟悉的白光闪过，那头羊的脖子已经离开了身体，双眼圆整，嘴唇微张，似乎要发出最后的惨叫声。
可惜被完整切开的食管已经无法蓄积空气，这只成年的霍纳奇斯高地山羊只能无力的张嘴闭嘴，发出极其细微的喘气声。
厨师们脖子一缩，似乎下一秒刀就会砍到自己的脖子上，所有人一起矮了10厘米。
随着熟练的血光飞溅, 那只羊就像一堆被风吹过的细沙，很快就散成了一堆肉块和骨头。
只是周围默默看着的厨师, 都觉得自己好像那只被宰的羊。
.................
一直到了晚上8点, 这位彭普厨师才结束一天辛苦的工作，穿着那身一尘不染的白色正装，缓缓的离开了厨房。
随着他的离开，厨房瞬间恢复了生机和活力，剩下的厨师迫不及待的开始了工作，仿佛一整天都没有干过活一样。
这位彭普厨师离开‘霍纳奇斯高地风味餐厅’，熟练的登上一辆无轨出租马车，花费了1苏勒3便士，经过7分钟的车程，来到了一栋靠近地铁站的联排别墅。
他熟练的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来到了二楼的卧室，在卧室窗户对面巨大的穿衣镜前站定。
一条细细的裂缝从男人胸前裂开，接着从里面伸出一对洁白有力的手臂，用力朝两边一拉。
就和一条拉链被拉开一样，一个没有穿戴任何衣物的年轻女士从里面钻了出来。
那身笔挺的正装失去了支撑，带着男人的人皮一起倒在地上。
女士毫不在意的从上面走过去，一脚踩在了人皮的鼻子上, 在鼻子和脸部画出了一个完整的脚印。
正是3333号阿菲娅，不过此刻她已经不再像那位刚出渔村的乡下小女孩了。
她扭头冷漠的看了一眼歪歪扭扭的倒在地上, 有些脏兮兮的人皮，大步走进浴室。
正当阿菲娅懒洋洋的躺在浴缸中，轻轻的擦洗全身皮肤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阵急促的门铃声。
她皱紧眉头，全身燃起一阵阵硫磺火焰，大踏步走出浴室，来到客厅。
那张人皮依然躺在地上，阿菲娅张开双手，舒展身体，人皮就像一件衣服一样，重新生长在她身体上。
那身白色的正装仿佛被一只隐形的手臂操纵着，穿戴在她身上。
她看了一眼镜子，伸出双手在脸上胡乱拉了几下，脸上的皱纹和那个脚印一起消失了，整个人变得年轻而阳光。
她轻轻的走到二楼靠近大门口的房间，透过凸肚窗往下看去。
一个穿着打扮非常时髦的年轻女孩，正用力的按着门铃。由于背对着月光，阿菲娅暂时看不出她的长相。
“女人真麻烦。”
她略有不耐烦的走下楼梯，透过猫眼向外面看了一眼。
那是不久前，彭普给自己看的一沓照片中的一个女孩，在一众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孩中，笑的有些像哭泣一样。
她稍微打开了大门，那个女孩仿佛全身压在门板上，顺着门缝就滚了进来，重重的跪在阿菲娅面前，双手抱住了她的小腿。
“彭普先生，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女孩嘶哑的声音带着哭腔，那是一种绝望和痛苦混合而成的求生欲望。
“彭普先生，我不想死，安妮·查普曼死了，伊丽莎白·史泰德死了，凯萨琳·艾道斯也死了。”
阿菲娅想不动声色的抽出小腿，可是女孩抱的很紧，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上面，她甚至能感受到膝盖上的两团脂肪。
她在脑海中回想着那些照片上的名字，过来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
“凯莉，这种事情，你应该找警察，你找我有什么用？”
听到阿菲亚那略显奇怪的语言，年轻的女孩凯莉反而抱的更紧了。
“没用的，莱宁昨天去了警察局，今天下午才被放出来，全身都是伤痕，就和傻子一样，一句话都不说。”
“我出去想给她买一份费内波特面条，可是我拿着面条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死了，胸口被划开，脖子也被扭断了。”
阿菲娅似乎来了兴趣，声音略带沙哑的说道：
“你把她们怎么死的给我描述一遍。”
女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继续低下头去，一边抽泣一边小声的讲述着。
“彭普先生，救救我，我再也不想在那个地方呆了。一周前，安妮·查普曼被发现死在一条水沟里，她脸部被打成瘀伤，牙齿打掉了很多，颈部还被割了两刀。但最残忍的是腹部被剖开，肠子被拖出来，腹中才怀上几个月的女婴也遭到利刃严重戳刺。”
“不久之后伊丽莎白·史泰德的尸体被发现在公寓的后方篱笆里，同样被割开喉咙，并惨遭剖腹，肠子被甩到她的右肩上，身体的一部分和腹部的肉被人割走。”
“我感到害怕极了，不敢出去。可是菲安女士逼着我们去大街上继续招揽客人，结果凯萨琳·艾道斯也死了，她全身赤裸，颈部有勒痕，胸部和腹部被剖开，脸部的耳鼻和**也被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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