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启蒙师张三，炎府张管家

第二章

　　佃农村东边，边沿角落的一户村农人家中。

　　白玉京做完了一些简单的家务活后，便搬着一张竹板凳子，去到了篱笆内的那棵大树下乘凉。

　　七月的太阳太过毒辣。炎炎灼日，大地如蒸笼，哪怕坐在通风透气的竹屋内，都觉得闷热难受。

　　白玉京搬着竹板凳子坐在大树底下，两手弯曲支起，手掌托着下巴，向右侧过头来，看着他家的三间竹屋。

　　两间挨住一起的，一间是他父母居住，一间是他和他姐姐白清清一起住的。还有另外一间是独立的，是拿来当灶房做饭吃和摆放杂物用的。

　　屋前是用篱笆围起来的一个小院子，篱笆间隔用树墩打桩，再用竹扁缠绕固定，栓在大树身上，很是稳固。

　　院内，除了一些捆绑好的木柴堆在一边，另一面种着一种叫苟叶的菜，时常拿来和豆渣一起煮着吃，也没有其余别的了。

　　“呼…这天真热啊。爹娘和姐姐一早就出去干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来…”白玉京吐出一口热气，侧过头望向门口的左边，有些无精打采的坐在大树底下。

　　如果是平时，他现在就准备做饭菜，过会就送去给他父母和姐姐了。只是，今天早上的时候，他父母说了中午不用送饭了，他们会回家吃。白玉京只好等着，也不知道啥时候做饭好。

　　也许是天气太炎热了，人很容易犯困。不知道什么时候，白玉京坐着竹板凳，背靠着大树睡着了。

　　突然，熟睡的白玉京，从他耳边听来一阵唤醒声。他睁开了朦胧的双眼，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便看到原来是教他识字读书的张叔。

　　“醒醒，小白。你怎么在这睡着了呢？你就不怕蚊虫咬你吗？”张叔轻呼笑着，看到白玉京耳朵出现的小红点，就知道白玉京被蚊虫叮上了。

　　“张叔，是你啊。没注意到蚊子咬，是天气太热了，这里坐着挺凉快的，我就不知不觉睡着了。”白玉京挠了挠被蚊子咬过的耳朵，不好意道。

　　“你啊，怎么不找艾草放身边，这样就可以防蚊虫叮咬了啊。”张叔看着他缅甸的模样，有些好笑道。

　　“家里的艾草还剩一点，留着晚上用呀。张叔，你是来找我父母吗？他们干活还没来回家，张叔，你出了这么多汗，你先坐着，我去倒杯泉水给你喝，很凉的…”白玉京看着张叔一脸的汗渍，便把凳子搬到张叔屁股后，然后转身向那灶房里的瓦缸走去。

　　“这娃子，聪明伶俐，善于观察，做事利索，朴质淳良，倒是合适…”张叔看着走进灶房的白玉京，便坐在那竹凳子上，打量着白玉京的家。

　　稍过一会，白玉京便端着一个如碗大般的竹筒，盛着清水，来到张叔的面前。

　　“张叔，请喝水…”白玉京双手端着竹杯举起，挺有礼貌的，看得张叔直点头。

　　一般的佃农家庭，根本用不起陶瓷烧制的碗。他家除了锅和农具是铁的外，其他一切都是木的，或者竹子做的，可见清贫！

　　“嗯，你家从这山溪边接的泉水，倒是清甜可口。小白，你跟张叔说实话，你还想不想继续读书？”张叔接过竹筒喝了一口水，便问道。

　　“当然想啊，张叔。你还要教我继续读书识字吗？”白玉京听到还能读书，自然很开心。

　　“张叔会的字都交给你了，可没什么能教你的字了…”张叔笑着摇头。

　　“啊，这样啊…那我不是没得学了吗…”白玉京憋着嘴道。

　　“你个娃子，张叔教不了你，但不代表你没地方学了啊，只是这事得看你父母的意思，也得看你有没有机会…”张叔气笑道。

　　“这样啊…”白玉京一听，他心里又开心起来了。他喜欢读书，也是父母和姐姐对他的期望和关爱。

　　张叔看着白玉京的表情，心中也是一番感叹。

　　他自小也是佃农村长大的，小时候，得遇地主家看他还算聪明伶俐，就和他父母问说一句，收他做少爷的书童，他父亲马上答应了。自此，他家自然也获得了一些地主家好的待遇，后来他也努力，让家中日子过得好些。

　　张叔坐在竹凳子上，白玉京站在一边，两个人就聊了起来。

　　…

　　时间很快就晃悠到了正午。

　　此时门外正有三人抗着农具进来，正是白家一家三人干活回来了。

　　“张三哥，你什么时候来了？京儿，你怎么不叫张叔进家里坐啊…”刚从门口处进来的庄稼汉子，戴着一顶箬笠，还没放下农具，一进门就看到了张三和白玉京一大一小俩人在篱笆内的大树下说着话。

　　“白云老弟莫怪娃子了，大树底下好乘凉，这炎热的天气，在这里凉快得很…”张叔伸手打断了白云说的话，显然他是赞成白玉京的，虽然有蚊虫，但确实是比较凉快舒服。

　　“好吧，张三哥，难得你这次有时间过来，吃个饭吧，也好让我们夫妇俩有个机会感谢你一番…”白云邀请道，他儿子白玉京可是跟张三哥读了一段时间的书，也未曾有过什么好给予张三的，心中自然存着感激之情。

　　“也好，我过来也是有事和你们商量…”张叔一想便同意了。

　　一顿饭后，五人围在着一张四方桌台坐着。

　　“白云老弟，自从你送娃儿跟我读书识字，我也猜出了你的想法，我也是出生在佃农村长大的，这里面的辛苦我自然懂得。”张三开口叙说道。

　　“张三哥，我是真的不知怎么样感谢你好。我父母那辈人，以前村子无人懂得读书识字的。也是你回来后，我才耗着一张脸求到你那去，虽然整个佃农村的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可我不想他以后像我这么辛苦，我希望能做到的就尽力去做，一切都是为了孩子。”白云回想自己这一生，看着白玉京，自然不想他儿子将来如此。

　　“我明白。你送娃儿跟随我读书，无外乎希望他以后不要一辈子再当佃农，能有出息。正好，今天我过来，就是想告诉你夫妇俩，你们也知道我过去给地主家儿子当过书童，这次也是有这么一个机会，就是让娃儿试一试能否当书童，你们一家四口都在这，你俩当父母，有什么想法直说就好…”张叔想了一下，便把来意说出来和白云一家说出来。

　　“这，真的？京儿可以当地主家儿子的书童？可是，他能当得了吗？他如今只有五岁，我们怕他不懂事，做不好会生事啊…”白云没想到有如此机会，可是又担心孩子做不好，引来责罚，伤了孩子。

　　白云一家，其实除了白玉京和张三俩人在大树说过当书童这事知道外，他们三人现在才知道张叔说的是什么事，惊喜有余之后便是担心，毕竟地主家有规制，虽然整日希望儿子将来有出息，可一旦机会来了，也是害怕。毕竟白玉京才五岁，怕年龄小不懂事，从而惹发事端。

　　“自然是真的，昨天地主家便吩咐过，给我说了这事，我思来想去，你家娃儿可以当得了的，他虽然五岁大，但也聪明伶俐，性格也稳和，不会出什么事的。

　　你们也要相信你们的孩子啊，再说，我不也是六岁去当书童的吗？你看我现在不也好好的？而且，你们不是希望他这一辈子不再当佃农吗？现在机会来了，就看你们怎么选择了…”张叔端起竹筒杯子喝了口水润了口子。

　　“爹娘，我不会给惹祸的，你们放心吧，等我当了书童，也可以继续读书识字，若是到时候我真的有出息了，我可以回来帮姐姐的。哪怕当不好，那我就回来和你在一起好了…”白玉京看着他父母担心忧虑的模样，也是下定了决心要做好。

　　“是啊，爹娘，弟弟很懂事的。不会惹事的，要是真的当不了，就回来好了，到时候我们一家四口在一起…”张清清看着她弟弟，她心里真的很羡慕弟弟可以读书，但也为弟弟高兴，只要弟弟有出息了，到时候父母就不用那么日夜辛苦劳累了。

　　“既然这样，那好吧，我们也确实希望孩子将来过得好一些，不再这么苦命…”看着这两姐弟这样子，白云夫妇心中也是为了孩子，能有这样的机会，要是错过了就后悔了也没用。于是，他们就答应了。

　　“嗯，就应该如此。白云老弟和弟媳妇放心，这娃儿可比我小时候聪明多了，我看他也是懂事的孩子，你们放心就是…”张叔得到白玉京父母的答应，心中也是高兴。一来是白玉京的天赋和懂事都让他喜爱，希望这娃儿将来有出息。二来他也算是完成了地主家给他吩咐的事情，这也是体现他尽心尽力表现的地方。

　　白云夫妇答应后，接下来的时间，张三就和白家一家四口子，商量着白玉京当书童所需要做的事情。同时，也在嘱咐着白玉京所要注意其他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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