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炎府学阁，拜别父母
第五章
炎府，前堂大院的众多阁院内，其中有一处名为“学阁”的阁院。
这座阁院，它靠近东城墙边下，是前堂大院中的一座独立圈出来的阁院。院中唯独有一座三层高的楼阁，一块十丈长宽左右两边摆着十八般武器的习武场地，周围种有青杨绿柳，花圃草丛，还有分散在阁楼四方的四座凉亭。
它的前门就在炎府大门围墙的东尽头的左边处，后门是在前院大堂中的一处花园围墙中立出来的。
学阁，是炎府举办的一处书院，是专门用来教书育人的地方。
宗旨是：教书育人，唯德唯才。
无论男女，皆可入阁院读书识文。
曾经这座书院，是专门教导炎府族内的子女。只是后来炎府发迁的原因，族内人员甚少留在这座县府内了，就重新改建它的规模，在炎府大门围墙中重新砌出了门落，招收县城内的一些百姓和商贾的孩子来此，常年聘请有城中教书先生在此培养孩童成才的地方。
这座书院中的主体三层阁楼，通体采用一种类似泥土般的岩石构成，不仅非常坚固，而且建造得很是庞大，长有十五丈，宽有八九丈之间。曾有城中一些耄耋之年的老人说，这学阁是炎府一夜之间便建造而成，当时让城中不少人叹为观止。
阁楼每一层楼共分有三大间教书室，分别教导不同知识阶段，不同天赋的儿童少年，聪慧者往上，普通者在下，教导时不以人的岁数来划分。学完者就可结业，学不完者超龄后自退回家。
而且，寻常日子，学院每天只有一次早课，正午后大家便回去后，明天再来。
此时，临近正午。
在学阁的阁楼之中，第三层楼中上学堂的第三间甲教书室中。
教书堂上。
坐着一位头裹一块方巾，留着一咎白胡子，满头白发苍桑的老者。他身穿一身白衣长袍，左手握书，右手颔须，正是这间教书室的老先生。
教书堂下。
左边各长案条后，坐着一群身穿白衣长衫的男学子；右边各案条后，一群身穿着学服白衣布沙裙的女学生。
在这几乎全体人员十四、十五岁的男女学生中，有两位身材稍小很多的学子。仔细一看，便可发现这两位学子是两位男孩童，分别有七、八岁左右。
老先生从堂上的椅子上站了起来，看了一圈周围盘坐在蒲团上的学生，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便开口。
“今天这早课过后，你们就从学阁结业出去了，以后就不用再回来上课了。同时也快到了年关，明年你们也将有人满十六参加考举，希望大家出去后，也要认真努力才是。须知，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老先生看着堂下的学生，悠悠开口说道。
“多谢老先生的教导之恩，学生定不会忘记老先生的教诲。”教书室内的全部学生站了起来，全部皆以抱拳躬身作礼答谢老先生。
“嗯，你们都是学阁中最是聪明灵慧之辈，往后不管是前往帝都继续学习，还是直接从文就武，望你们皆都能先以善德为举，后才以勇武为傍。”老先生看着学生的模样，颔首点头回道。
“是，学生谨记。”教书室内全体学生再次抱拳躬身。
老先生看着教书室内的众多学子，这批学子中，有非常聪慧之辈，将来定不会平凡淡淡就过完一生。他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正要开口的时候。
楼下响起来了一道声音传来，接着便连续再响起了两道声音。
“铛，铛，铛”
三道声音响起来后，其它教书室外传来了告别声，然后便开始有了脚步声响起来。
老先生满目沧矣的眼睛，看着堂下的学生。这里面的学生，有的教了一年，有的半年。如今已到了惜别的时候，于是再娓娓道出最后一句话。
“我最后再说一句话，知之非艰，行之惟艰。诸位学子，愿大家以后前途坦荡。”老先生说完这句话后，便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可以散出去了。
“多谢老先生，还望老先生日后多保重身体！”全体学生们抱拳躬身再摆谢，然后便纷纷相伴离去了。
老先生看着学生们的离去，然后便看到坐在座位上那两位年龄最小的学子，于是微笑问到。
“炎萧少爷，还有白玉京，你们怎么还没走呢？”老先生对于炎萧和白玉京的关系，他比其他学生明白得多，一位是炎府内的小少爷，一位是陪读书童，但两位都是学阁中聪明灵慧者中的佼佼者。
学堂阁楼共有三层，第一层楼阁是“下”学堂，第二层楼阁是“中”学堂，第三层楼阁是“上”学堂。
每学堂有甲乙丙三间教书室，每间教书室最多只能学一年。学慢者留丙教书室，学中者进乙教书室，学快者进甲教书室。
至于如何分辨出慢、中、快，以每三月考核一次的成绩划分，如丙教室内的学生，学不好复学一次，学好了前往乙教室内，因材施教，不耽搁教导聪慧的学子学业，也不放弃学不好的学子，总而言之，学会了就可上升一级，学不会复学为止。
学阁对于惫懒者，也不会放纵不理，一年四次重复学业的考核，若是从丙教书室进不到乙教书室，那就是不过关，那惩罚就来了，退学，就是所谓的退回家不再教导的意思。
炎萧和白玉京，是半年前穿插进来第三层楼阁上学堂甲教书室的，因为他们用一年半的时间，已经学完了“下、中”两堂中全部课程，又上完了“上”学堂的丙、乙两间教书室学业，便最后来到了老先生的上学堂甲教书室。
“老先生，我和小白是等他们走了，再和你道别一声的。过了年关，我们就要离开炎县了，要前往帝都，我随父母回到帝都炎府中去了，往后就很难看到你了。”炎萧先是施礼，然后才恭敬说道。
“是啊，老先生，以后我就不能向你请教学问了。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将来若是回来，我还要再来拜访老先生的。”白玉京看着老先生的慈祥模样，小脸有些依依不舍。
“好，老夫知道了。你俩是我见过最聪慧的孩子，以后你俩也要更加努力，知道吗？”老先生点了点头，脸上充满着欣赏又勉励俩人。
“好的，老先生。那我们俩就先告别了，老先生保重。”炎萧和白玉京拜别老先生后，就离开了教书室，到了楼下后，从后门返回了府内。
白玉京和炎萧回到府内后，便被张三找了过来，两人说着明天回去佃农村的事情。
春去秋来，夏往冬入。
白玉京已经在炎家当书童已有两年，在他陪读的这两年，他甚至比炎萧这个少爷学习还努力，不仅是教书先生对他这书童赞叹不已，炎夫妇两人也觉得此子未来仕途有就。
第二天清晨，张三驾着马车载着白玉京一路回去佃农村。幸好，这一路不用再坐上张三那辆破旧的马车了，也就少了很多颠簸。
这也是炎夫人林月当了母亲的体贴入微，知道孩童坐马车颠簸很是受罪，便让张三换了一辆比较好的马车带着白玉京回去一趟佃农村过年关。
白玉京坐在这马车时，看着崭新的马车，还有车厢比较软的垫子，莫名之意，总有一种衣锦还乡的感觉。
张三也说这次因他而脸上有光，毕竟白玉京是张三推荐的人，白玉京受到这么好的待遇，他也有好的赏赐。
马车很快就回到了佃农村。
正午的时候，白家一口四人坐在一起吃饭。他们此时吃食比两年前好了好几倍，虽然不是大鱼大肉，但菜色油亮，味香了许多，没有以前那种清淡如水的感觉了，都是因为白玉京当了地主家县老爷的儿子书童，白家的生活不仅过得好了很多，白云和柳叶眉在佃农村也是感觉脸上有光，心里很是安慰。
“京儿，地主家对我们家有恩，不仅你可以有机会读上了书，而且减轻了我们家一半的农租。上次你张叔回来，还给我们家削回来了一坛子的肉食油，你看这菜多亮多香，就连你姐姐这次过年，都送上了一件新的黄色衣裳…”母亲柳叶眉拉着白玉京的手说道。
“是啊，听你张叔说，地主家对你很好，很是看重，以后你有出息了，就好好报答人家，我们家虽然穷，但我们家要懂得报恩，做人不能忘本，要记得。”父亲白云对白玉京说得很是认真。
“记得了，爹娘。以后我要是有了出息，我会好好报答少爷一家的，还有爹娘和姐姐…”白玉京重重点着头。
“好，你是听话懂事的孩子，我们都相信你的。你这次回来，你张叔和爹娘说了。过了年关，就随同地主家一起吧。虽然爹娘没去过帝都长安城，但你能去，那是你的福气。爹娘希望你平平安安就好。”儿行千里，爹娘牵肠挂肚自是舍不得，何况娃儿还这么小，但为了孩子将来和责任，也要舍得。
“爹娘放心，我会好好听话，认真做事的，不会惹事生非，以后就靠姐姐陪着爹娘了。若有时间可以回来，我会回家看望爹娘和姐姐的…”白玉京也是不舍得离开父母太远。
在县城，他还可以有时候回来一下。听说年关后去很远的帝都长安城，就没那么容易回来了。地主家对他家这么好，对他也很好，少爷要去帝都长安城，他作为书童，也应该得跟着去。
“弟弟，你放心吧，还有我陪爹娘呢…”白清清有些眼红红的。
说起来，白玉京小的时候，父母经常干农活，他是姐姐白清清照看着长大的，想到以后很长时间不能见弟弟，她心里难受。
“嗯，姐姐最好了…”白玉京看着姐姐白清清，感恩于心。
往后几天，白玉京陪同父母和姐姐在家，一直过了年关。
年后第五天，张叔驾着那辆崭新的马车来到白家门口，白玉京在父母和姐姐的送别下，眼红红的坐上了马车。
高头大马的马车，快速行驶通往炎县。车厢内的白玉京心情有些伤心，想着家中的父母和姐姐，不知道何时回来再见到家人。又想着长安城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距离他家有多远。
没过多长时间，马车到达了炎府，停了下来。
“小白，到炎府了，我先去放好马车，你先进去吧。”张三对着车厢里面的白玉京说道。
“好的，张叔。”白玉京下了马车，便向炎府走去。
“陈叔好。”白玉京路过大门时，停下来对着守卫在门口的官差守卫问道，这人就是两年前他第一次入县城时见到那个身穿官差服饰的陈叔。
“嗯，小白回来了啊。少爷说你回来时，去找他…”陈叔笑着说道。
“好的，陈叔，那我先去了…”白玉京听到后很是平静说道，他想着迟早会回来的，便也就不再多想和父母姐姐离别的伤心事了。
白玉京来到大厅中，跟老爷妇人报道一声后，便去找小少爷了。
整个府内的下人都正在清点马车内的行李，因为明天就离开县城前往帝都长安城了。
“少爷，你这是在干嘛…”白玉京一走进未关上的房门，便看到炎萧正趴在桌面上，不知道扳弄什么。
“小白，你回来了。快来，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盒子，我试了好久，就是打不开，我都想了好久了，你快来试一下…”炎萧一见白玉京，转身就拉着白玉京来到桌前。
“少爷，明天就离开了，你要收拾什么东西带上吗…”白玉京看着炎萧说道，又看了桌上的木盒子，发现这个木盒子挺漂亮的，盒子上面布满了一些漂亮的花纹。
“前两天就收拾好了，现在没什么可再收拾的了。再说，换个地方而已，我六岁以前就是在帝都长大的，那里什么东西都不缺。你看看，能不能拆开这个宝盒…”炎萧不在意的说道，目光转到宝盒上。
于是，炎萧和白玉京俩人就不停捣鼓起这个宝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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