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相信科学
客厅里灯光突然灭掉，但直播用的大屏幕还亮着，光影打在众人脸上，看起来有些诡异。
莫清梦惊呼一声，细着嗓子问：“灯怎么突然灭了？是停电了吗？”
在最尴尬的时候突然停电，莫清梦悄悄松了口气，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当众说出心里话，简直像被脏东西附体了一样。
不止她，屿安哥的状态也不太对，相比起断电，刚才的情形更让莫清梦不安。
“楼上灯还亮着，应该没停电，可能是吊灯坏了？”吴孟桥抬头望了一眼楼上得出结论。
小玲笑着打圆场：“一定是直播间的观众们的太热情，电力过足导致吊灯承受不住，哈哈，”
工作人员打开备用光源，客厅重见光明，但光线明显比之前暗了不少。
“呃，不会是嘉宾太敢说，节目组故意断电缓和气氛吧！”
“沈霸总好恶心，我宣布从今天起正式脱粉。提醒一下还喜欢他的姐妹，据可靠消息称，沈霸总已经结婚了，只是没办婚礼，他结婚的事儿好像也有大瓜。吃瓜jpg”
“总算敢说了，一直觉得莫清梦特别假，今天终于石锤了。都说越缺什么就越喜欢秀什么，莫清梦天天秀人美心善小仙女人设，原来是缺了大德。”
“有人查过了，沈氏集团的第一家公司是服装厂，是十五年前建立的，那时候沈霸总后妈已经嫁进沈家好几年了。所以，我们这是被当枪使了？”
舆论不止在直播间发酵，微博上沈霸总莫清梦崩人设、现实版豪门狗血剧等话题纷纷冲上热搜。
有人将沈屿安还有莫清梦口吐恶言的直播录屏，在各大网站中传播，莫清梦的对家和黑子闻讯赶来，给热度添了把火。
莫清梦辛辛苦苦营造的善良小仙女人设，第一次面临大规模质疑。
网上舆论疯狂发酵时，沈岳楼正在金鼎会所参加私人聚会，怀里搂着美人，口若悬河的讲当年创业的经历。他讲的唾沫横飞兴致高昂，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沈岳楼掐了怀中美人脸蛋儿一把，摇摇头一脸无奈的说：“哎，当老总就这点不好，身后几万张嘴等着吃喝，连出来玩儿都不能尽兴。”
“哈哈，沈总家大业大日理万机，生意蒸蒸日上，还有三个优秀的儿子，咱们大伙只有羡慕的份儿。”说话的人叫卢奎，今晚的局就是他牵头组的，卢奎专门做家装生意，想搭上沈家房地产的车往前更进一步。
“卢总说的对，我们也想像沈总这么忙，那不是没机会嘛。”
沈岳楼摆摆手，脸上满是得色，口中却谦虚到：“运气还，运气好而已，刚好赌对了几个政策，□□了几把。”
他接通电话，“喂”了一声，电话那头的语气焦急的说：“沈总，现在网上发酵了很多不利于公司的言论，大少风评受害，再这样继续下去，恐怕明天集团的股价会受到影响。”
沈岳楼面色微沉，冲几人笑了笑：“你们继续玩儿，是私人电话，我出去接一下。”
卢奎笑哈哈到：“明白，肯定是哪位红颜知己打来的。”
沈岳楼应付的勾了勾嘴角，离开包厢到楼梯间中打电话。
“怎么回事，节目组那边不是承诺这两天一定会让舆论翻转，今晚热搜难道不该是‘何欢颜疑似精神病’发作？”
童秘书擦了把汗，小心回到：“大少在直播中，说了一些不恰当的言论，在网上引起了发酵。清梦小姐当众承认，她是大少生母的养女，现在舆论炒的很热，很难压下来。”
他只是个打工的，老板的家事不敢管也没能力管。老板说太太有精神病，童秘书就当对方有精神病。
沈岳楼刚才喝了两杯白酒，被风一吹，心里躁的厉害：“少说屁话，马上给老子压热搜，决不能影响到沈氏集团的股价。要是情况太糟糕，就通知节目组那边中断节目播出，将之前录制的几期视频全网下架。”
说完之后，沈岳楼又担心自己反应太过，揉了揉太阳穴说：“算了，先别急着全网下架，把当前舆论情况整理好发给我一份。”
“是，沈总，我这就去办。”
董秘书这头挂了电话，马上指挥两个助理，给不同人打电话，几件事一起办忙的不可开交、
沈岳楼扯开领带，打开微博点开和长子有关的视频看了下，眉头皱成了川字。屿安也太沉不住气了，再讨厌后妈也不该在人前这么说。
何欢颜父母双亡，膝下没有孩子，只要想办法给她盖上精神病患者的标签，捏圆捏扁还不是他这个监护人说的算。
包厢内，卢奎等人迟迟等不到沈岳楼回来，各自玩起了手机。
在场唯一的90后张文鑫，拿出微博刷了下热搜，看到和沈家有关的热搜，咳了一声说：“大家看一下微博热搜。”
卢奎点开看了一眼，心中暗骂了声晦气，小声提醒到：“兄弟们，别怪老哥没提醒，沈总最爱面子，你们千万别在他面前提微博的事儿。”
“放心，哥几个又不傻。”
张文鑫扶了下眼镜：“卢哥放心，我就是提醒一下大家，不会傻到在沈总面前说的。”
走廊响起脚步声，卢奎做了个“嘘”的手势。
沈岳楼回到包间后，心不在焉的又玩了一会儿，就借口有事离开了。
回另一栋别墅的路上，沈岳楼打开《跟着明星回家啦！》的直播，心中暗骂节目组脑子有坑，都闹到这地步了竟然不停播。
殊不知节目组此时也是有苦难言，他们也想停播，但根本联系不上现场工作人员。
沈家别墅，直播仍在继续。
备用光源打开后，吊灯闪了两下又亮了起来。
小玲求助的望向章庆云，发现他脸色苍白神情僵硬像在梦游一样，只能硬着头皮提醒：“现在进入下一轮游戏了，由何太太转动瓶子。”
何欢颜冲着镜头笑了笑，伸手转动酒瓶，瓶口指向章庆云，瓶底朝着她自己。
“真巧，该我提问了。”
何欢颜把玩着艳红色的指甲，似笑非笑的看着章庆云，朱唇轻启：“章编剧，我想知道，你有没有杀过人。”
几乎在同时，包括备用光源在内，所有灯同时熄灭，只有大屏幕还亮着。
“裹紧小被子，停电的夏夜别墅，灵异氛围拉满，要是后妈穿的是旗袍，恐怖感就更强了。”
“虽然明知道这个问题有点废，对方绝不会真话（请忽略我的胡言乱语），但还是感觉好刺激！”
“后妈今晚有点诡异，像黑化复仇归来的女神，赞同的请扣1。”
“这个章编剧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我懂一点玄学，感觉他这个人眉眼过于凶戾，指不定他还真犯过事儿。”
黑暗中，章庆云望着血肉模糊，拖着残缺身体朝他爬来的女人，想要尖叫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甚至能闻到湿漉漉的血腥味，对方一点点朝他爬来，冰凉的手指握住了他的脚踝。
“救，救我……”
女人抬头，白中泛青的脸上挂着血泪，浑身上下被雨水打湿，让他想起那个慌乱的雨夜。
周围人像是突然消失，只剩下他和女鬼，就在章庆云最惊恐的时候，耳畔突然响起一句话。
“章编剧，我想知道，你有没有杀过人。”
章庆池张张嘴，突然发现他能发出声音了，他尖叫着求救，一脚踢翻了椅子：“救命，有鬼！别墅里有鬼！”
何欢颜轻笑一声：“章编剧别开玩笑了，要相信科学，世上怎么会有鬼呢。”
灯再次亮起，章庆池躲在摄影师身后，一脸惊恐的望着前方。
灯光下，女鬼不但没消失，样子还变得更加恐怖，拎着残肢朝他一点点爬来。
“救命，有鬼，真的有鬼！”
恐惧之下，章庆云用力抓着摄影师肩膀，指甲抠到吴孟桥肉里，痛得他五官扭曲：“章编剧，您冷静些，没有鬼，刚才只是停电了。”
小玲和莫清梦被章庆云癫狂的样子吓到，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躲。
唯独沈屿安看到章庆云疯疯癫癫的样子，下意识的看向何欢颜，他总觉得今晚的反常和她有关。
何欢颜冲他笑了笑，接着看向章庆云：“章编剧不会真的杀过人，所以心里有鬼吧？”
眼看女鬼再次抓住自己的腿，一点点往上爬，章庆云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大声喊到：“我没有杀人！只是一场意外，12年7月14日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我聚会上喝了点酒，开车时没注意到，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女人。”
他越说语速越快：“我没杀人，是她自己不看路，非要撞到我车上。马路那么宽，谁让她非要走在我车前。我……我只是太慌张了，才会踩成油门将人撞飞。”
何欢颜正起神色，神情变得格外严肃。
“章庆云你这是酒驾肇事逃逸，还涉嫌致人死亡，到底怎么回事。”
章庆云望着何欢颜的眼睛，想要闭嘴，却滔滔不绝的继续说了起来：“事故发生在l市，那个女人没当场死亡，我那时候刚工作两年手里没钱，怕她找我麻烦，所以开车又碾了过去。为了躲开警方的追踪，我连夜将车开到l市下一个叫新冶的小县城中洗的车。”
沈屿安脸色铁青，为避免受到章庆云连累，主动对工作人员说：“章庆云涉及刑事案件，建议停止直播立马报警。”
何欢颜赞许的看了沈屿安一眼，欣慰的说：“大蛋娃总算说了句人话，我还以为你打算包庇章庆云呢。”
“何姨说的什么话，我和章庆云无任何关系。”沈屿安紧咬牙根，一字一顿的和章庆云撇清关系。
偏偏这时，章庆云飞扑过来，抱着沈屿安的大腿嚎到：“沈大少，求你救救我，我都是为了你才惹上鬼的。是你让我编剧本，往何太太身上泼脏水，诬陷她骚扰继子，还要营造出她精神不正常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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