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另一人眼中的过往
三个人找了个偏僻的小亭子，坐了下来。
“你们想知道些什么，都一起问了吧。”安阿姨的脸上带上些担忧，望向了徐勘梦，“你这孩子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徐勘梦感觉有话哽在嘴里，最后却也真的只是哽在嘴中：“嗯。”
“是我来问还是你来问？”为了调节气氛，江凌寻问了一个答案明确的问题。
“我来，但有些细节的地方，你有什么想问的也问出来吧。”
“好。”
安阿姨也点着头。
“那么第一个问题，表叔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之前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阿姨您说是林之乐出现后。但林之乐是高一下期转到表叔班上的…等等，不会真的是那个时间吧？”徐勘梦问到一半，开始怀疑起来。
“对…我确实对林之乐那孩子有点偏见，不过也没有乱说。我从小余四年级开始就在他家里做事了，从四年级到高一的那段时间，他一直都是乖孩子。”说到这里，安阿姨稍稍顿了顿，“不过现在想起来，乖孩子就一定好吗？我家的娃从小就皮，最后出了事情，那以后我就把小余当自己孩子看待…一直想要是我家娃这么乖，现在也该有孩子了吧…但他最后要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做父母的哪里受得了呢…”
江凌寻和徐勘梦都没有打断她，安静地听着。
“就是高一的那个春天吧。我在十三这么多年，也知道春天是转科的季节。小余在那天回来的时候，很少见地带上了焦虑，但什么也没和我说。之后倒也没有什么变化，不过我在收拾他书房的时候，捡到了一张纸，上面的内容大致是文科的第一名转到理科了，他很好奇她是什么样的人，之前也感觉她的名字很耳熟。”
“那个，我问一下啊，安阿姨您之前为什么要说林之乐什么前十没有她的名字？”江凌寻在她停顿的时候抓紧时间问了个问题。
“因为理科的前十没有她…也或许这就是我对她的不满和偏见吧。”安阿姨的脸上也泛起一丝苦涩。
“好的，您继续说吧。”
“纸条我后来交给了小余的妈妈，她看了之后叫我把它放回原位。”
“什么？”徐勘梦和江凌寻都忍不住叫了一声。他们没想到在那个时候余洲序的母亲就知道了林之乐。
或许是误会了两人的惊讶，安阿姨补充了一句：“我当时怕小余早恋…毕竟他成绩那么好，要是被这种事情耽搁了，那才是造孽啊。”
江凌寻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
“嗯，您继续。”徐勘梦似乎也在思考什么，愣了几下才记得说话。
“她还让我注意小余的日记…对，他是锁在自己的柜子里的，但小余妈妈那里有一把钥匙。”
江凌寻此时很想看徐勘梦的脸色，很想问问他家里是不是也是这样，但还是忍住了。不过顾及到当事人的心情，他提高声音“惊讶“了一句：“你表叔还真的写日记了？”
“嗯。”徐勘梦的声音闷闷的，想来心情应该不是很好。
于是江凌寻替他问了问题：“写了什么吗？”
“小余的日记看起来更像是散文，没有什么具体内容，我读不懂，小余的妈妈也只是看过几次，之后就不再管了。”
原来文艺还有这种好处！江凌寻眼前一亮，拍了拍自己手。
“对…我姨奶奶确实是学医的，不太喜欢散文这些。”徐勘梦想了想，倒是肯定了这个说法。
“姨奶奶…这个辈分还真是大啊。”江凌寻干笑了几声，却抓紧问着问题，“读不懂但是也应该知道他到底写了什么吧？”
“但是读不懂的东西又怎么来记住呢？”
“也是。”两个人倒也知道这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倒不如寄希望他们自己找到日记本，得到更多的信息。
“那也不能算是很大的变化吧？按理说只是一次焦虑这些，阿姨您不应该将变化的原因归于林之乐。”
“之后的小余还和以前一样，但也有些变化了，他有时会在吃饭的时候笑出来，现在想想，也许是好事吧。”
“这样啊…”江凌寻摸着下巴，“那就第二个问题吧？”
徐勘梦闻言点头：“表叔在高三那年…2011年春节过后，是不是也有较大的变化？”
“对！就是那个时候，和以前相比真的有了很大的差别。他在家里的时候很少笑了，每次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夜宵和早餐经常不吃。”
“具体是什么时间开始这样的，您还能想起吗？”
“那年元宵节后开始上课的…就是上课后没几天，那天他回来的时候有些紧张，之后人就慢慢变了。”
“2011元宵是217日，没几天的话就当作是222吧。”江凌寻已经说出了具体的时间。
安阿姨和徐勘梦都看了他一眼。
“看我干啥啊，我农历生日是大年十五。”江凌寻哼了一声。
“噢噢，对不起…我给忘了。”徐勘梦的脸微微发红，又忽然想起江凌寻的父母就是那年出的事，有多少人，在那年痛哭流涕呢。
“您继续说，表叔之后的变化大概是什么样？”
“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些，至于他在学校的表现，我也是来之后听他们说的。之前他都会抽时间来食堂帮忙，和他们关系很好…其中的原因居然是想让他们关照一下林之乐，多给她舀些肉菜…那孩子也确实可怜…小余的葬礼她来了，瘦瘦弱弱的，浑身没有什么肉。”
徐勘梦看了眼江凌寻，想问是不是这样。江凌寻也点了点头，只是轮到他的心情不太好了。
“按您的话之后就没去过了？”
“他们说的话，就是那年开学没多久，和他开始变化的时间差不多吧。”
不是不需要关照林之乐了，是他自己已经开始关照了？不对啊…这个时间，难道说第一个秘密发生的时间比林之乐在论坛上提问的时间早了将近一个月吗？
倒也不是不可能…江凌寻的眉头越皱越紧。
如果不是因为秘密，余洲序到底是怎么想起林之乐的？他又到底怎么得到那个笔记本的？
“您之后有发现表叔多了些什么东西吗？比如书本之类的？”
“他在的时候我是不会去打扰的，白天收拾东西的时候没有什么其他发现。”
“这样啊……”
“安阿姨，那天你除了听见‘表叔‘之外，是不是也听见了’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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