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换位之二

老师说这是高考前最后一次换位了，按照二诊的成绩来排名换位。林之乐在考试前看了一眼余洲序，他就坐在她的前面。

        他们曾经坐得很近，也就是因为这个，她才会自觉“被拯救”。可惜的是，几次考试之后，他们就分开了。犹如两条相交的直线，不，更准确地说，是接近却永不相交直至渐行渐远的双曲线。

        余洲序的成绩一直是第一，林之乐最开始也是文科第一，分科考试的排名也超过了绝大多数人，才和他坐在一起。

        可是家庭变故随之而来，加之不得当的学习方法，她慢慢地滑落下来，只能远远地看着他。

        只能给他远望的人的悲哀。

        钟声敲响，教室内的学生开始翻动试卷。

        两天的考试很快结束，林之乐倒是很喜欢考试，在考试期间她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与人交谈的次数。

        “怎么样？要来对对答案吗？”

        她拿着手上的英语卷子，忽然想起了过去和余洲序走得近时的日子，心中涌起了不知名的情绪，酸涩得让她将卷子都攥得皱皱的。

        按照她最近的状态，也是没法和余洲序坐在一起，除非……

        “余洲序…林之乐。”班主任在台上念着名字。

        班里响起了小声的讨论，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她的身上。

        “！！呼…呼…呼呼…”林之乐从梦中醒来，喘着气，心跳得很快，疼痛感几乎要将她吞噬。

        起身拉开帘子，凄淡的月光照在窗前，将她的脸晕染成惨白一片。

        “…我很害怕啊。”女孩将头靠在窗边，轻声自语。

        这天是二诊成绩出来的日子，中午休息的时间里，林之乐注意到余洲序被叫去办公室做座位表。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指尖，那里有不少被她撕破的皮，隐约透着血色。

        她知道自己大概是病了，从很早开始就生病了。明明应该坚强，却矫情地生了病。

        心太敏感，情又何控？

        不多久，班主任来到班上，手上拿着一张薄薄的a4纸:“下面来进行我们最后一次换座位，念到名字的依次从一组到四组…余洲序，林之乐。”

        “欸？”班里果然还是有人发出疑问的声音。他们向来是按排名依次坐，一般来讲，第二名都是那个叫做唐木梁的男生。而林之乐的成绩也长久地在中段徘徊。

        “这次是余洲序提出的建议，让互补的同学坐在一起，互相学习，再做最后的努力。”老师解释道，目光也投向了当事主角。

        余洲序微微点头，算是承认。

        “接下来是唐木梁……”

        老师在说什么，对林之乐都不重要了。她只知道，所谓的第三个秘密成为了事实。

        那怀着期待、渴求写下来的秘密不再被禁锢于纸上。

        “没想到我们又坐一起了。”余洲序帮她拿过书箱，放在桌子旁边。

        “是啊，也亏你还记得。”林之乐对他笑了笑。他们都没有提起别的事情，只是像普通的同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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