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阿盈的圣女之路（二）

“怎么可能？我之前明明发誓了！我从未偷拍过你！”少年自信地狡辩着。
  “那这是什么？”阿盈举起手机，将非法网站的内容展现在他眼前。
  少年的瞳孔立刻变得无比巨大，好像看到了什么鬼怪一般！
  “这，我们难道被酒店偷拍了？”他慌张地寻找借口。
  “那这个视频呢？”她再次追问。
  视频的结尾，文露出脸了并拿起了摄像机。这下，少年再也无话可说了，他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大意。阿盈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宛如地狱中复仇的女神。少年似乎是嗅到了一份危险的气息，想要挣扎起身，却感到四肢沉重，头脑晕眩。他瞥了一眼旁边的啤酒，心想不至于喝醉成这样吧。
  阿盈看出了他的意图，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你挣扎也没用！还记得你刚才的誓言吗？现在该应验了。”
  少年额头上冷汗直流，拼命想要挣扎，却感觉身上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
  阿盈轻轻拨开他下身的毛巾，从包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剪刀，对着他冷笑道：“我们一起下地狱吧！”说完，用力剪了下去。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回荡在整个房间。
  又过了几年，阿盈和母亲来到了韩国。
  父亲因为他的灰色产业曝光，畏罪跳楼了。而母亲因为她和父亲的事，移民了韩国，并且嫁了另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条件也还不错，两人婚后又生了一个儿子。
  基本上母亲早就对阿盈放弃了希望，加上新家庭和孩子需要照顾，她几乎不再关心阿盈的生活。除了支付大学的学费，阿盈与这个家几乎再无交集。
  为了填补学费以外的开支，阿盈找到了一份仅能维持生计的实习生工作。从此，她与家人彻底失去了联系。
  她记得离开家的那一晚，雪花飘落，格外寒冷。母亲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去意，但是母亲在她临走时的最后一句话却是：“我真希望没有你这个女儿。”
  为了筹集考研的学费，阿盈在学姐的介绍下，开始在午夜酒吧兼职。
  阿盈现在改名叫做韩琦艺，一方面为了听起来更符合韩国发音的名字，一方面代表谐音“抛忆”——在韩国抛弃往昔的记忆。当年那个阿盈早已死去了，那个单纯的阿盈已经葬身在那段肮脏的水沟里。现在活在这世上的只有功利心重、目标感强的韩琦艺。她深谙男女之间的欲望，也看透了那些所谓正人君子背后的丑恶嘴脸。
  她工作的场所，不是普通人能够踏足的。那是一家隐藏在医院病房楼里的高级会所，里面的会员只有高知精英、模特艺人、各种名流上层才有资格加入。在这里，她们遇到最多的服务对象，都是政客和商业巨头的高管。这些人平时高高在上，一副道貌岸然的形象，但私下却都龌龊不堪。这也让阿盈明白了这个世界越是身居高位越容易接触黑暗，越是光明之下，越是黑暗无边。
  即便是在这风尘之地，人们也为了上位不择手段，彼此之间的竞争异常激烈。在这里，信任是不存在的，只有不断往上爬才能生存。这就像是一个无尽的婆娑地狱，每个人都在拼命往上爬，试图将上面的人拽下来，而自己又随时可能被后来者拽下去，这场争斗永无休止。
  直到韩琦艺遇到了一个神秘的男人，他的出现将彻底改变她对世界的认知。
  男人第一次来到这个国家，便包她伴游一周。他很奇怪，。他始终戴着一顶帽子，初识时话语并不多，只是出手阔绰，带她领略了诸多未曾踏足的风景。
  某日，男人突然开口问道：“你相信轮回之说吗？”
  韩琦艺眨着大大的眼睛，不假思索地回应：“不信。”
  男人微微一笑，继续追问：“那你如何看待命运呢？”
  琦艺思索片刻，答道：“或许有些人命运多舛，但亦有人通过后天努力改变命运，不是吗？”
  男人摇了摇头，淡淡道：“你以为仅凭努力便能扭转乾坤？有的人一出生就家财万贯，样貌出众，才华卓越；而有的人却生在贫困灾区，蠢笨愚钝，长相也极为丑陋。”
  “那也有通过后天努力，改变命运的呀。”女孩反问道。
  男人微微一笑：“你真的觉得是努力吗？那为什么同样很多人努力，有些人比这些人还聪明，还有条件，怎么仍然没有成功呢？”
  “那还有运气的成分吧，运气，算命运吗？”女孩想了想又问道。
  “命运仿佛一条既定的轨迹，起点、终点乃至转折点，似乎早已注定。”  男人则继续阐述。
  “那我们的努力岂非徒劳？”琦艺疑惑道。
  男人淡然回应：“如果说有意义，就是这些人一生努力就是他们的意义。”
  韩琦艺那时年龄还小，她不太理解，便无言以对。
  “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找你？”男人话锋一转看着刚从晚宴回来的女孩。女孩仍然穿着清爽的盛装，非常精致，像一朵鲜艳的花朵。她胸前的宝石项链此时夺目炫彩，让他忍不住多喝了几口手里的冰镇威士忌。

  女孩看着他，摇了摇黑长的秀发表示不知，那秀发飘逸如斯，却遮不住她的美貌。
  “你相信轮回吗？”男人继续问道。
  女孩轻轻地发出悦耳的笑声，说道：“你是不是要说我们前世见过？你是不是骗每个女孩子都用这个方法？”
  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道：“你高中遇到的那个少年现在怎么样了？”
  韩琦艺震惊地瞪大眼睛：“你调查过我？”
  男人未置可否，转而讲述起一个古老的故事：“唐朝有个叫鱼幼薇的女人，她是个奇女子。她曾说，有学问的女人应该做什么呢？我不喜欢做别人的妻，不爱做妾，也不爱做妓女，我爱惜我的头发，不能去做尼姑，我该做什么呢？于是她最终去了道观。后来因为寂寞，她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婢女，而婢女又背着她爱上了其他男人。她痛恨出轨的婢女，于是杀了她。自己也被官府逮住，送到了法场。”
  “果然是个奇女子。”女孩感叹道。
  “曾经有个出入官场的男人与她私定终身，但是迫于身份又离开了她。”男人叹息道：“后来男人知道她出事后，就去劫了法场。”
  “再后来呢？”  女孩急切的追问着。
  “但是当男人赶到法场时，鱼幼薇却拒绝了他的救赎。”男人继续。
  “为什么呢？”韩琦艺继续问。
  鱼幼薇说：“她只想找个男人一起归隐。生时你未与我同行，死时便一路相伴吧。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任何男人都不可能主宰她的生命以及身体。”
  “你讲的这个故事不错。”韩琦艺意犹未尽地说道。
  “那个婢女后来转世成了被剪掉器官的男人，而那个鱼幼薇却依然重复她悲苦的命运！”男人忽然盯着她的表情，一字一句地说道。
  女孩听到这里，惊讶地愣住了。
  “你……你为什么要调查我的过去？你编这个故事到底有什么意义？你到底是谁？”韩琦艺惊奇地张大嘴巴。
  “我调查你？这不是我第一世遇到你了……”男人轻松地看着她吃惊的样子，仿佛这一切都没什么稀奇的。
  次日，男人悄然离去，只留下一笔钱财和一张纸条：“若你想寻我，便来此处。”
  琦艺拿着那张纸条，心中涌起无数疑问。她回想起昨晚偷拍的照片，那个男人赤裸上身，头顶似乎散发着奇异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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