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阴寒
姐姐的闺房全然一幅不同的模样,有很多书籍和一些名贵的花和草药,这些都有专人来打理,这房间在一个二楼的位置,从这看去可以看到小半个郎府,但大多都是池塘什么的。
月亮渐渐爬高了,全身像是赋能了一样,这是月亮环绕在我身上的气息。
我刚到四姐房前,这府内的下人便急匆匆的赶去正厅那边,想必是家里的主人回来了,我会心一笑,就推门进到姐姐的房间里了。
“我刚听到门外有些许喧闹,是父亲和哥哥姐姐回来了吗?”
“应该是吧,姐姐的病情要紧,我替姐姐诊断一下,弟弟也好心里有数”
“这医术…谁教你的啊”
“一位姓华的赤脚医师,前些年游历中原各地,救死扶伤,有幸习得一二”
我正是想用通月来感受她体内的一些病因,我们二人是一同出生,她比我早一些,我俩都差点死在娘胎里。
我让她躺在床上,伸手轻触身体的各个要处,但姐姐的体内并无异常,全然一副正常人的模样,但是从骨骼的发育来看,这不是十七岁该有的样子,四姐大概在一米五五左右,这本也很正常,但她的骨骼异常脆弱,像是有什么东西吸掉了很多营养一样,也许是是什么物件,也许是什么药物,目前还不能妄下决断。
“姐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身体有些弱弱的,仔细想一想,越仔细越好,最好能想起来那段时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尽量想就好,不用太纠结”
“从我记事开始就有些这样的感觉,在你去迎曦城之前,那两年我们一同去夜山跟下玩耍,每日都无忧无虑的,当时已经能感觉到身体有些不对劲了,但是那种感觉是循序渐进的,每天都要更难受一些,直到你走后的第二年,我终于挺不住了,好些医师都查不出来什么,只能吃一些补药什么的,还有各种千奇百怪的草药”
“姐姐身上可有什么玉佩或者吊坠什么的”
“没有,之前确实戴着一个吊坠,但是医师嘱咐过这是满聚寒气的东西,我身子降不住,父亲就扔掉了,虽然我很喜欢,但也很无奈呀”
“那姐姐是何时有些好转的”
“就几周前吧,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和平日里一样,喝药,就慢慢的好了”
我把手从姐姐身上拿开,长舒了一口气。
“姐姐的身体会越来越好的,我陪着姐姐,姐姐明日给我看一下配方什么的,我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善的,最近可以多想想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比如咱们府内的饮食和其他府内有何不同,或者是其他什么的,只要是姐姐觉得有点奇怪的东西都可以告诉我”
“嗯,好,多给我些时间,到时候我告诉你”
我扶姐姐起来,她直视我眼睛的时候总是会让我心跳加快,毕竟是第一次认识她,如此亲密接触确实是紧张了。
我下意识的躲闪她的眼睛,尴尬的笑了笑,她直接用手抚摸我的脸颊和脖子,嘴角轻微一抿,露出一幅欣慰又高兴的表情。
我的脸顿时就红了,毕竟在我的潜意识里,这并不是我的亲姐姐,只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在如此漂亮的女子闺房内,如此亲密的动作,很难没有反应的。
但我能压制住心里那颗邪恶的种子,毕竟身兼多个要务,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替郎令深扫清障碍和回到我的世界,她们只是沿途的风景罢了,可以欣赏,但不能留恋,而且我也答应给郎令深一个好的交代,也好给自己和嘉心一个合理的交代。
“弟弟怎么了”,她歪着脑袋看着我,手却更不老实了,轻轻的扭了一下我的脸蛋。
“好久没见了,自然有些紧张,我们去正厅吃饭吧,父亲该等急了”
我搀扶起她,一同联袂而出。
一开门我的几位长辈们便全部出现在门前,心里所谓的“邪恶”,瞬间烟消云散,从左到右分别是父亲、大哥、三哥和二姐。
“见过父亲大人,见过大哥,见过二姐,见过三哥,刚刚在给四姐看诊,故而耽搁了些时间”
“我弟弟真是一表人才呢,不像老三,跟个花瓶似的,就知道磕磕碰碰的”,二姐直接凑了过来,捏了捏我的脸。
“可曾给叶儿看出些什么?”,大哥说道。
“回大哥的话,四姐的病因不在其本身,而且已有痊愈之相,只要好生照料,三月便可恢复正常,两年,这气色就能比得上二姐”
“好,一家人难得团聚,一起去吃饭吧”
三哥常年也不在,长兄更是忙于工作什么的,二姐近些年常常出入夜山和皇宫,家里却有一些落寞了,而我更是十年后第一次与家人见面。
宴席上并没有特别紧张的气氛,大哥二姐和二娘更是将这氛围推至顶峰,父亲却更为从容,我本以为会跟我说些什么,他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样子,甚至看上去很普通,与普通的父亲别无二致,微微躬着腰,一只眼睛已经瞎了,而一条腿已经瘸了,长时间的运动会让身体非常不适,就算是上早朝也是大哥推着轮椅到皇宫外,在起身搀扶着走进去。
他很和蔼,是一副特别慈祥的模样,有些白头发,脸上还有些斑,而二娘更是与印象里不同,不仅没有那种阴狠的感觉,而且更是一个必不可缺的角色,每当有人触及到红线的时候,都是她第一时间制止,所以大家都能畅所欲言,但也会因为二娘的暗示瞬间停下,就好像是父亲的贴身秘书,实际上也可能就是这样的。
晚饭后父亲和大哥把我带了出去,两个小丫鬟则留在了我的房间,我们走出城外,在夜山跟下,这里是一大片花田,都是四皇子的杰作。
“文湛,康复后是什么感觉”,大哥拍着我说道。
“想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迷迷糊糊的,醒来才知道自己睡了这么久”
过了许久父亲缓缓说道:“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或者有什么喜欢做的事呢”
“喜欢作画”
“这留京有许多名画大家,改日请到府上教你就好了,还有吗?”
“不用了父亲,孩儿只是纯属兴趣罢了”
“嗯,确实不是什么正道,头些年京城里有一个天才少女,真的可以说是天资卓越,奈何生性放荡,专喜男欢女爱之事,视妇道而不顾,最后被其父乱棍打死了”
“那还真是可惜了呢,未曾有幸相见”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已经有些发抖了。
大哥听完笑了笑说着:
“这历朝以来偏爱作画之人皆如此生性放荡,那位天才少女也免不了如此,那二位阳州来的女子可是文湛的宠幸之人?”
“父兄切勿误会,这是因人而异的,也许那位天才少女被人误会了不是,再说了,文湛多年患病在身,怎会有如此这般想法呢”
“难道不正是因为如此吗?作为男人,这些事情都很正常,只是切勿因为美色耽误了前程,所以那两位女子就别留了,城中大家闺秀甚多,品貌兼优的姑娘多的是,文湛喜欢哪个大哥都不介意”
“我与两位姑娘并无兄长想的那般,她们只是我的丫鬟罢了,即使无缘继续照料我,也不该活埋或是腰斩吧”
“那两位姑娘名不正,做不得你的正妻,在阳州时兴许不知道你是郎府的人,可如今,她若是软磨硬泡或者是用别的办法怀上我们郎府的孩子,该如何是好呢,如今都这般难以舍弃,他日若怀有我家子嗣,你就能轻易的割舍了?”
“那我且问兄长,什么样的名才正呢?”
“你看到西边的那条河了吗,我郎府如今就是这汹涌水面上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倾覆之险,父亲几十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又怎能任由自己的情感泛滥,名正自然是要门当户对,将来你迎娶的妻妾都是这天下万里寻一的奇女子,文湛何故对这二人恋恋不舍呢?”
“我”
“也罢,明日便将这二人送至郊外赐死吧”
在封建社会里,这种思想和言辞我无力反驳,这是扎根在人内心深处的东西,岂是我三言两语就能撼动得住的,也罢,夜里及时把二人送走即可。
“文湛默许了?”,父亲阴沉沉的说道。
“没有,我只是觉得离家太久了,有些融入不进去了”
“文琮,就依着你弟弟吧,我的身体还足以撑到你们兄弟三人有能力立于朝堂之际”
“可是父亲”,大哥正要与父亲争执,却被父亲制止了。
“没什么的,都是我的亲儿子,他又是你的弟弟,你更要多加照顾一些才是,他又不是那个七八岁的孩子了”
“是,父亲”
“但是文湛啊,你哥说的有理,这京城不比阳州,做任何事都要思虑过三,我们这个位置,更是要慎之又慎,刚刚你哥说的那些话,你别怪罪,他现在是朝中的吏部侍郎,有些年少风光,说话语气自然会有些不同”
“父亲又误会了,我知道大哥和父亲是为我好,这些事情您儿子怎么会分不出来呢”
“哦对了,叶儿的病究竟如何了?当时不便多说的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怀疑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我能感觉到是阴寒之物在侵蚀我姐姐的身体,但是时间太久了,不仅影响了我姐的身体发育,更是大大折扣了阳寿,据我姐所言,我还未离开留京之时,我姐就能感受到不对劲了,但是那时太小了,她根本分不清这是正常情况还是其他什么,直到病发,她自己也才意识到有问题,说来也是蹊跷,前几个月我恢复了意识,我姐的病正是那个时候好的,也可以说是那阴寒之物正是那个时候离开了我姐”
“是何阴寒之物?此人如此胆大妄为!我定轻饶不了他”,父亲愤怒的吼道。
“不知,也可以是什么物件,玉佩?吊坠?亦或者是在我姐的餐食内下了手脚,应该是这十几年都不曾断过,我姐现在的身体太弱了,如果现在还不曾中断,恐怕活不过三年了,好在我姐吉人自有天相,现在已经慢慢恢复了些,我再开些药,是有机会恢复寿数的,还请父兄不要声张,我姐如若知道这些,心里会很压抑,这不利于身体的康复”
“这我明白,不然也不会在这问你的,叶儿的身体,你多操些心吧文湛,我就你们五个孩子,我一个都不能失去”
“父亲心安,大哥心安,只是这府中之事我知之甚少,揪出歹毒之人的话”
“文琮,你多忙于政务,此事就不必担心了,还有文湛,你可以试着多了解了解这留京,这事我来安排吧”
回到府内,她二人也心事重重的,一石激起千层浪,她们并不明白我姐的“杀心”是什么意思,也担心我究竟会如何抉择。
“我回来了”
“郎公子终于回来了,可担心死我们了”,段奚雯的眉头紧皱着,更像是担心我的安危似的,说话的语气更是焦虑。
“咳咳咳”
“少爷先坐床上歇息,我去给你打水洗脚”
“少爷,我给你揉揉腿吧,你这一天一定累坏了”,小樱凑了过来跪在床榻之前,她轻轻笑着,还是那般又呆又可爱的样子。
“啊也好”
京城的风较为干燥一些,此时已经过了炎炎夏日,身体的焦躁变成了心里的焦躁,也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而已,何故如此啊!
“我父亲大概猜出来你的真实身份了”
段奚雯一脸懵的看着我。
“但是他并没有说破,我哥执意要你二人性命,还是让父亲拦了下来”
“也是呢,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肯定怕我故伎重施,我这种人又怎么配得上公子,你哥心里自然是担忧的”,她云淡风轻的说道,但是演技太差了,心里的不甘就在脸上写着。
“我答应你的我会做到,你也要相信我才是,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如此了”
说着我伸手就掏出来她藏在胸前里的匕首,羊穗樱更是惊恐的瘫在一边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们。
“小樱别慌,一起上床歇息吧,你们也累坏了”
夜里我一人跃至楼顶,这次她不会再找到我了,即便找到也上不来。
只是这风,开始有些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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