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断然临危受命
消息很快传到中原。传往皇宫的口信不知何时走漏了风声,皇都上上下下都知道了黄誓良大将军战死在了西洲。
顿时人心惶惶。
林眠前脚刚收到信还没有打开,下一秒就被告知大将军的死讯。他紧紧握了握信封,心怦怦直跳,展开信,字工工整整,语气轻快活泼,时不时还打趣几句。
第一件事是睡觉时被子被自己踹了,第二件事是吃饭的时候加了鸡腿,第三件事是不小心栽进了流沙里被同伴拽着腿拔了半天……
都是些小事,可是林眠却笑不出来,他知道,这是钟池也刻意写的,为的就是不让他担心。
皇宫,文武官员齐聚金銮殿,季道鸣稳居明堂之上。
“陛下,这西北战事是我军处于不利地位啊!现在还是撤军为好,以免全军覆没!”左佑上前道。
“是啊是啊,陛下,大将军溘然长逝,现在这皇城上下都人心惶惶,胆战心惊啊。!”
“陛下!现在最重要的是保留军力,以免西洲趁机攻打中原!”其余众人应和着左丞相的说辞道。
季道鸣拄着龙椅,皱着眉,看起来忧愁极了。
季笛雨上前道:“皇兄,臣弟认为,还是要继续打下去。”
“万万不可啊!”丞相们一哄而跪,扣头诉说着一遍又一遍。
季笛雨抬头,摆摆手示意安静下来,道:“笛雨你继续说。”
“是。”季笛雨上前拱手道,“按攻势来说,我军处于主动地位,且行军几百里已攻到治戎氏大本营。”
“而且治戎氏在断仙河处大败,士气正弱,只要不把军中遭遇叛变和黄将军牺牲这两件事透露出去,就可凭气势打下西洲。”
左佑耐不住,“可是!我军将士已亲眼目睹黄将军的死亡,没有一个统帅,即使万箭齐发也没有中心靶啊!”
姚元驭上前道:“陛下,臣也认为应该继续攻打,没有统帅可以再命一位,军不可一日无帅,而且若是打赢了,这新任将军毕会得到人们崇拜,岂不是两全其美,人心安定。。”
“嗯……”季道鸣思虑道,“那姚丞相认为应该任命谁?”
“不可啊陛下!”左佑继续道,“陛下,军中一直视黄将军为统帅,如随意指认,恐怕军心难齐啊!”
姚元驭道:“国不可一日无军!此时命将更凸显我国临危不乱,人才济济!后浪推前浪!”
“有道理。”季道鸣缓道。
左佑喊道:“皇上!”
“无须再说。”季道鸣道,堂下顿时鸦雀无声,寂静无比,“命钟池也为大将军,至于他步兵宗帅的位置,由楚家公子楚南河顶替,奉命权利攻打西洲。”
“马上命人下旨,快马加鞭赶到西洲宣旨。”季道鸣站起道,气势威严。
“是!”
“散朝。”季道鸣起身,周围太监宫女撑伞而随,左佑在后面频繁踱步,一句句地喊着:“皇上……皇上……钟池也资质尚浅啊!”
无人回应。
千丈山山脚,与想象不同的是,将士们依旧严阵以待,纪律严谨,毫无退缩之意。
原来,黄誓良牺牲的那天晚上,钟池也持寒辛剑站在高台上,任由臂膀上的伤流着血。
众人又怕又忌,不敢说话在下面看着他。
钟池也大喊道:“今日!”
“孟子秋,白藏勾结治戎氏,黄誓良将军为保护大仪奋勇牺牲!”
“从现在开始,人人轮流守夜,时刻警惕起来,以免有别的叛徒趁虚而入!”
“席帆,楚南河。”
“在!”席帆与楚南河不知为何,立刻站直了身子,比偷吃东西被妈妈追着打还紧张。
“你们两位带军在小路那边看守,切忌不要看漏任何人,遇到风吹草动宁可乱杀,明早回军营待命。”
“是!”
两人立刻带兵前往路口,说是路口,其实距离军营并不远,完全可以几分钟徒步而去,接替人也很方便。
“好了!大家准备休息!保持精力!”
“是!”
钟池也跳下高台,头晕极了,眼前一片模糊,向后倒去。
“小钟!”宛霖舒上前扶起,手里早就准备好了膏药和绷带,稳稳地把钟池也扶到旁侧的块石上,仔细地包扎着,“小钟,你失血过多,今晚好好休息,估计明□□上的决定就下来了。”
“不行。”钟池也斩钉截铁地说道,虽说坚定,但是听起来虚弱的很,口里像糊着一层棉花,“一日在西洲,一日如战场。”
“我必须要守夜,万一有个风吹草动,我们就完了。”
宛霖舒用力一扯,“嘶——”钟池也痛的喊出了声,可怜巴巴道:“宛姐……”
“我守夜不行?还是看不起我?”宛霖舒生气道,皱了皱眉头,语气又降下来,带有点乞求的意味:“小钟,我知道你担心,可是你想想,如果你倒下,如果明天来不了消息,我们怎么办?”
“这军中还有几个能统领众人的,算我求你了,也是为了大家,好吗?”
钟池也望着上空,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那我们一起,谁困谁就睡。”
“好。”
日出东南隅,微风吹四洲。千万缕金光如利剑般从地平线处发出,西洲灰蒙蒙的野壑没入其中。
席帆与楚南河也带人归来。
“报!”远处传来一阵策马声,惊醒众人,捷讯已到。
将士们立刻站成方阵队形,黄誓良不在,群龙无首,但毕竟是龙,岂能如泥鳅般杂乱无章。
公公下马展开圣书,众人皆寂,弯腰持礼,“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步兵总帅钟池也为仪国大将,楚家公子楚南河接替步兵宗帅,全力攻打西洲。将牺牲的黄誓良黄将军尸首以紫金马车运回,以最高下葬礼仪葬于皇陵,乐鼓焚香九日。钦此!”
“请钟池也将军上前接旨——”
钟池也上前,双手接过圣旨,众人欢呼。
其实没有这道圣旨,将士们在心里也早就把钟池也当做了大将军,不知为何虽然他年龄小,平时也待人温和,可是当站在众人之首时,就令人心惊地不敢违抗。
官人前脚刚走,后脚又来了多辆马车。
大老远就看到远处尘土飞扬,还以为是敌军,多亏了仪国旗插的老高,要不然就直接开打了。
几车人二话不说,像扔小石头子一样扔东西,有衣物,食物,剑箭矛盾……
钟池也想上前问道,那人却扔下一句:“起开起开别打扰我卸货!”
“……”惹得钟池也站在原地尴尬极了。
领头人站在前端马车上,抽着烟草,挥着鞭子指挥这个,指挥那个。下人们速度极快,路线有序,很快就卸完了货。
领头人吐了口烟,猛地摔了一下鞭子,直垂坐下,“兄弟们上车,走了!”
钟池也上前道:“等一下!”却吃了一嘴马后灰,远远望着那行人越走越远。
行至十米,驾车领头人头也不回,伸出右臂道:“这都是我们楚家赏的,好好打!打完回家!”
众人齐愣,旁侧的楚南河已湿了眼角,虽说已断绝了关系,但是亲情浓于水啊,哪有不担心的道理。
钟池也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扭头对将士们喊道:“你们也看到了,我们现在寄托着中原所有人的希望,这场仗,我们必须赢!”
“那是!”
“我们仪国军什么时候输过!”
“杀他个落荒而逃!”
将士们皆举矛高喊,震耳欲聋,声如洪钟。
整顿过后,钟池也与席帆带兵马大部队从山上大道直攻,宛霖舒与楚南河走小路背后偷袭,两面夹击,杀他个措手不及。
大道宽敞,敌人也多,钟池也第一个杀上去,经背叛,他的灵力又高了一层,寒辛剑在他手中如自己的四肢般挥洒自如,顿时开出一条路。
席帆骑马带兵一涌而上,很快就突破了这条大道,直抵治戎氏大本营。
而小路则静的出奇,没有一个敌人,宛霖舒自主绕行到敌军后侧,逐个击破。
战场就在他们大本营,是个凹陷的祁疝盆地,战场很小,方圆不过二里,很快,两队就碰了面。
本不应生情,可钟池也看着满地荒野的尸体,不禁想起了黄将军那句:即使是敌人,也有家啊。
便恍了神。
忽然!一人从背后用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在他的耳边说道:“马上让你的人停手。”
“为什么?”钟池也淡定自若。
“为什么?你不要命了?”治戎威仪的匕首向钟池也脖子靠了靠,削掉了几缕脖前的发丝,“快点!”
周围人看到钟池也被挟持后,便自动纷纷放下了武器,谁知敌人倒是都有骨气,一个接一个的说:“你不打,我也不打。”
“我军现在处于绝对优势,我大可不必投降。”钟池也刻意提高嗓音道:“即使我死后,大仪军也可踏平祁疝。”
“你当真不怕死?!”那人气愤道,声音好似有些颤抖。
“怕死不配当将军。”
“咔嚓。”那人松开手,匕首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表情绝望,向后退了几步,“你杀了我,能不能把其他人的命留下?”
钟池也闭着眼大呼一口气,压住自己的气愤道:“凭什么?”
“他们都还年轻啊!不应这么早死去,他们还有家人……”治戎威仪一句句道着,字眼如针尖刺中人们心脏,血却留在了钟池也身上。周围的治戎将士顷刻潸然泪下,一个个扑倒他身旁,“先杀了我们!我们与威仪将军同生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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