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很快陈榭汝就把写好的字帖送到李家村,施弋拿到字帖就让佟管家给送去了,并让佟管家叮嘱李蓼:若是觉得不适合,要与他说,他会再找字帖来的。
李蓼见到佟管家来找她,本来还疑惑会是什么事,一看到佟管家手里的东西,李蓼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少爷说了,若是姑娘觉得不合适,他再找适合姑娘的,也请姑娘好好习字,莫要忘了自己的志向。”佟管家一板一眼的传达少爷的话。
“嗯,我记得了,辛苦你跑一趟了。”李蓼客气的说道。
送走佟管家,李蓼打开字帖后大为惊喜,这个字她很喜欢,但也不好意思跑去施弋家里告诉他,决定等把书看完后再去找施弋。
“施弋,你看我的字有进步没。”李蓼拿着被周夫子夸赞的字,兴冲冲的跑去找施弋。
施弋结果来,仔细的看了看:“果然有进步。”
看施弋表情微松,李蓼就知道自己果然进步了。
“施弋,你让我看的书我看完了,你再给我找几本吧。”李蓼随手翻着施弋书架上的书,翻开来都是晦涩难懂的文字,李蓼就放回去,不再碰。
“好,我让佟管家带你去拿。”佟管家一直在门口,听到施弋的吩咐就带李蓼去拿书。
“这里是少爷的藏书室,里面专门给姑娘你备了个书架,放置给您准备的书。”佟管家带李蓼来到一间全是书架的屋子,然后领着她走到一座写她名字的书架前。
“少爷说这是给姑娘练好字的奖励。”佟管家看李蓼充满惊喜,又说道:“架子上的书都是少爷精心挑选适合姑娘看的。”
李蓼随手拿起出一本书,欢快的跑去施弋的书房,看施弋在忙,也没出声打扰,照旧坐在桌子旁看书。
施弋写完策论,抬头便看见李蓼坐在那里看书,想了想,喊佟管家进来吩咐道:“咱们俩去搬一张书桌进来。”
“你搬书桌干什么?”李蓼放下书,问道。
“一会你就知道了。”施弋说完就去搬桌子。
书房里只剩下李蓼一个人,有些无聊。妃妃前两天跟着施弋父母去江南了,也没有能陪她玩的伴儿,李蓼在施弋家里唯一的消遣,便是看书。
很快,施弋就和佟管家抬进来一张书桌,施弋亲自动手把书桌擦干净,又拿出来新的文房四宝摆在桌子上,又觉得有些单调,然后跑去拿了个白瓷瓶,又让李蓼去院子里摘几只花,插在瓶子里。
“以后这就是你的书桌了。”施弋看着布置一新的书桌,对李蓼说道。新书桌与他的书桌相对,他一抬头便能看见李蓼在做什么,中间还挂上帷幔,等年纪再大些,这些帷幔还可以放下来,以便避嫌。
“可是我又不常来,你准备这个书桌不是浪费了吗?”李蓼问道,她很感激施弋亲自给她布置书桌,可是这里又不是她的家,她也不会常来,施弋的心血岂不是要白费?
“不会的,还可以给子寒用,不会浪费的。”施弋说,看李蓼不明所以,解释道:天气越发热了,学院要放假,到时候孙子寒会来他家里一起听章夫子讲课,这张桌子就给孙子寒用。
“原来是这样啊。”李蓼点点头,直夸施弋想的周到。
施弋苦笑一下,就知道这个理由她会信。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李蓼拿起她看的那本书,准备回家。
“我让佟管家送你。”每次李蓼回家都是佟管家送回去的,李蓼也没拒绝,已经习惯了。
“娘,我回来了。”李蓼一回家就看到秋娘坐在床榻上抹眼泪,弟弟李昊一边在床边的脚凳上玩着李兆给他做的木剑,一边怯怯的看着秋娘,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李蓼是第一次在子女面前掩饰不住的生气。秋娘之前也生过气,但是在儿女面前她总会遮掩过去,没像今天这样让孩子看到她哭,看来是被气的很了。
“怎么了?李昊,是不是你惹娘生气了!”李蓼冲着李昊厉声道,又用余光看秋娘的反应。
听到李蓼呵斥弟弟,秋娘擦擦泪,说道:“别冤枉好人,你弟弟可没惹我生气。”秋娘深呼吸几次,才把自己的心情收拾好,朝李蓼开火:“你也不小了,别整天往外跑,在家里也学些绣活啥的,总不能以后嫁人了,指望别人给你做衣服吧!”
李蓼一听她娘这样说,心里就猜到几分:她婶儿又出幺蛾子了!
李蓼的叔叔李志也是个不省心的,早年怕吃苦,不愿下地干活,就跑去镇上做了酒楼的帮厨,学手艺,后来又在李老爹的操持下与同村的魏霞成了亲,两人成亲后一直在镇子上开吃食店过活。
去年李蓼的婶娘魏霞生了个大胖小子,李老太照顾着魏氏做了月子,可是魏氏不依,非要李老太照顾三个月。
秋娘生李蓼后,李老太就只照顾了月子,出月子见婆婆不再搭手,要强的秋娘就一边带孩子,一边家里里里外外的忙活,那时候秋娘也生气,气婆婆不体谅人,可是后来见老人对李蓼买这买那,从不吝啬,这事也就揭过了。
生李昊的时候秋娘动了胎气早产,生产时更是凶险,好不容易熬过去,母子平安,李老太也只是往大儿子家里跑了一个月,刚满月就不再来了,说家里的活拖了一个月,忙不过来。秋娘这时也知道婆婆的为人了,没说什么,自己带着小奶娃,照顾着一家人,打此秋娘的身体就不太好了。大夫说秋娘这是产后没恢复好,只能慢慢调养,可庄家地里的人哪里有余钱买那么贵的药材经年累月的慢慢调理呢?秋娘也只是每年抓几贴药,吃上一阵就行了,平日里家里的重活都是李兆干的,秋娘的身体才算没什么大碍。
魏氏生了孩子,李老太照旧给带了月子,本来想撒手不管,可魏氏并不满足,对李老太说:“大嫂就是月子没做好,现在每年得要钱就要好几两银子,咱家里情况你也知道,要是我月子没坐好,买药的银钱谁出?”
李老太知道二儿子在镇上的生活不好过,起早贪黑,赚的并不多,仅能糊口,要是魏氏生病了,那日子更不好过了,而且魏氏是个不讲理的人,跟她起口角并不体面,李老太思及此,也就多照顾了些日子,这一照顾就是三个月。
秋娘听说李老太照顾魏氏月子三个月,本来在做绣活的她气的活也不干了,坐在床边抹眼泪。李昊下学回来就见他娘坐在床边哭,李昊虽小,但也看出来他娘心情不好,也不远去,在匣子里拿出李兆做给他的小木剑,在脚凳上比划,再观察他娘的表情。
见李蓼回来,秋娘知道这些话不能对孩子说,只好借着李蓼撒撒气。李蓼也知道她娘心里憋闷,嘴上说话就不客气,也没往心里去。
“我知道了,可是你也知道我水平有限,只继承了娘的好厨艺,其他的可是半分没学到,要不你教李昊学女红?”李蓼往她娘身边一坐,指了指正在胡乱比划的李昊,“你看,他像不像在穿针引线?”
“噗哧”秋娘早就见儿子的胡乱比划了,只是没想到李蓼会这么形容,绷不住,笑出声,又点了点李蓼的脑袋,连说好几声“你呀!”
这事就算在李蓼这里揭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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