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吻手指
郁昕左膝刚刚碰到奇怪的地方,他的脸蛋唰一下变得滚烫,热气要把平日里清雅的小玲兰香都蒸得馥郁起来,他晕晕乎乎的,骆隋帆更多的长发丝丝缕缕滑落下来,像丝滑的触手,落在郁昕的脸侧颈间。
这种感觉太妖异,香害羞,但又想做点什么,他想不明白。郁昕碰着困难从来不逃,但现在他好想当鸵鸟,对,就是藏起来,藏起来好好想,那首要任务就是要把这只小徒弟给掀开。
要出其不意,要假装自己只是想翻身。既然左膝冒犯了,那换右膝总可以吧,这次着力点总不会错。
但也不知道老天爷是要戏弄谁,就在郁昕嗖一下换条腿佯装翻身,同时准备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把骆隋帆顶开的时候,骆隋帆也动了。
他挪了下身子,用没有人可以抗拒的声音深情说:“师父,其实我——”
“嗯!”
苏断腿的声音戛然而止,空气诡异的静谧一秒后,缓缓散出一声绵长又隐忍的吐息。
郁昕的腿没被苏断,其他什么有没有断就不好说了……
郁昕瞬间懵掉,怎么会这样啊,他换了条腿,小徒弟也换了个位置,他铆足劲顶人,然后小徒弟就……闷哼一声。
苍天啊,听声音都能听出来人有多痛,所以他膝盖到底莽到了什么?小徒弟的尾音都疼得发颤了,这世上还有比他更糟心的师父吗,他宝贝徒弟的小宝贝如果被他顶撞得不能搞宝贝了可怎么办啊!
郁昕手足无措只想吸氧,他张张嘴想道歉又闭上,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嘛,但听耳边小徒弟颤抖的气音,他觉得可能需要先叫个医生。
“你,你还好吗。”郁昕一动不敢动,据说人受伤之后最好不要上手妄动,而且关键这地方他也动不得啊,更不可能疼了吹吹。
空气中还是诡异的安静。
又过去几秒,似乎缓过来的小徒弟顺势侧倒在床上,一只胳膊还揽在郁昕肩头,他说:“师父,我不好。”
听着有点委屈,郁昕搜肠刮肚地找能安慰人的话,最后还是挑了句最实用的说:“要不,我带你去医院吧。”
“这个看医生能治好吗?”
灵魂发问,空气再次陷入沉默,骨折了好像还能接,可这个能不能,郁昕他也不懂啊,这得算软组织受伤了吧?它不是一个固定的形态,还能大能小的,这一腿下去,断倒不太至于,可万一会影响伸展运动呢。
郁昕自责,特别自责,他像没忍住的渣男一样认真做担保:“我家有根几百年的老山参,回来带给你,大补,真的。”
骆隋帆抿唇,在黑暗中努力憋笑。刚才那一下是有点疼,但真不至于怎么样,自己什么情况他还是了解的,可是小师父慌乱的样子好可爱。黑暗的环境放大了心底滋生的恶劣趣味,他轻轻叹气:“以后我要是不行了——”
“不会的!”郁昕立刻打断,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这给他心疼的,他立刻打下包票,“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骆隋帆勾起嘴角,单手撑着脑袋看向郁昕问:“所以师父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在、在一起?
就因为自己不行了,就要委身于他?!!
郁昕扑腾一下坐起来:“你瞎说什么呢?”
现在医学条件这么好,怎么就不能治了?大小伙未来还长,怎么能自怨自艾自暴自弃,郁昕气得直往外冒成语。
骆隋帆没料到郁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打开床头的小夜灯,在暖色光里看见郁昕讶异的表情。
这么抗拒吗?他在心里轻轻叹声气,刚才闹那么一出其实已经让骆隋帆脑子清醒起来,郁昕才认知到自己性向不久,也许还在迷茫,他直接表明心意其实有赌的成分在里面。现在看起来,成功的几率确实不大。
灯突然亮起,虽不刺眼,但郁昕还是下意识地眯了下眼。一双明亮的狗狗眼平日里神气十足,现在微微耷着眼皮,嘴巴也微微嘟着,落在骆隋帆眼里便成了说不出的可怜巴巴。
他心里瞬间软得不行,如果郁昕是只小笨兔,那他就把最鲜嫩的青草和胡萝卜摆在各个洞口,总有一天这只小馋兔自己会跑出来,何至于被吓成这样。
郁昕这边还在五味杂陈,但骆隋帆看上去倒很平静,似乎还有点不解他为什么突然坐起来。
然后在郁昕尴尬的目光中,骆隋帆接着上面要在一起那句话继续说:“陪我一起打光棍。”
“……”
郁昕暗暗赌誓,再脑补他就是狗。
“怎么可能打光棍啊,”他觉得小徒弟的想法好离谱,“你长这么好看,人又好,幸福的层次有那么多种,干嘛非要在乎最低级的那一种。”
骆隋帆:“师父试过吗,怎么知道那是最低级的一种。”
好,又来灵魂发问,但郁昕不上当,这种事,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没深入探索还能没摩擦实践过啊,他泰然自若地说:“哪个男人没试过,也就,就那样啊。”
“就那样啊。”
小徒弟似乎不太赞同,郁昕想起之前看的那些小片片,里面男人一个个无比沉迷无法自拔,还有欢愉到泪失禁的,一看就是假的眼药水,他又不是没diy过,哪有那么舒服。
郁昕很傲娇地哼一声:“当然,我是一个有高级趣味的人,这辈子都不会有那么狼狈的样子。”
骆隋帆眨下眼,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
他侧躺在床上,单手支头,深v的丝绸咖色睡衣因为小了一号而紧贴在身上,有种衣服包不住,胸肌嘭弹而出的感觉。郁昕不得不感慨,骆隋帆的身体真的是力量与美的完美结合。
——想摸。
咳,郁昕指了下罪恶之光,关掉关掉,眼不见心不烦。
骆隋帆关掉小夜灯,两人再次并排躺下。
“还疼吗?”
“不疼了,师父别担心。”
“唔,那你确认正常了之后给我说一声。”
“怎么确认正常啊?”骆隋帆这句话笑着说的,明显是在调侃人。
郁昕砸床:“没跟你开玩笑,我很担心的!”
骆隋帆见人要炸毛当即哄道:“知道啦,不管什么时候来兴致了我都想着师父,结束了立刻就告诉师父。”
“……”
倒也不必在那种时候想着师父。
郁昕乏了,但又觉得差点什么事没问,这种差一点就要想起来但死活想不起来的感觉真是太磨人,郁昕躺下好久都没睡着。
身边小徒弟的气息渐渐变得平稳绵长,很有催眠的效果,郁昕也慢慢进入状态。
又过去十分钟,郁昕的呼吸彻底舒缓柔长。
然后在黑暗中,骆隋帆睁开了眼。
今天中午郁昕去洗澡的时候他接了个电话,是骆承,他们除了有一个共同的父亲之外,最大的关系应该叫做死敌。骆承派人在胡同堵他那次,说他们之间隔着两条人命,其实何止,骆承和骆啸毁了他的十多年,他又把骆啸送进监狱,他们之间的厮杀远没有结束。
至于自己身边一直有骆承安插的人,这点两人都心知肚明。骆隋帆这边前脚刚拨出一项资金预备用于建校,骆承后脚就打来电话寻衅,不可谓不及时。
骆承:“k站本就是耀嘉旗下盈利最不好的一个项目,你还敢继续注资去搞配音,骆隋帆,你真以为爸是完全信任你?”
骆隋帆:“你不用来套我的话,有时间可以去给骆啸探个监,或者管管你手下连续下跌的恒升地产,不然爸再把这部分产业交给我,我确实有点忙不过来。”
在他挂掉电话前,骆承愠怒说:“我把话放这,配音这条产业链你别想搞成,送你的惊喜已经在路上了。”
骆隋帆看着无声的黑处,脑海中构建出数十种办校计划会遇到的困难,每种困难的解决方法,每种解决方法又对应新的阻碍,层层展开,构成一个巨大的树状图。
每一个节点都要细细应对,不知过去多久,骆隋帆再次闭上眼,真正进入了休息。
片刻后,黑暗中睁开另一双眼睛。
床头放着一只安静的电子表,冷白色暗光显示——三点五十三分。
凌晨三点五十三分才入睡。郁昕拧眉,在一开始骆隋帆呼吸慢慢变缓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不对,一般人无法通过呼吸来判断一个人是真睡着还是在装睡,但郁昕可以,他是这崽子的师父,每天教的就是气息,再加上他耳朵格外灵敏,从骆隋帆开始演戏的第一声他就发现了不对。
但骆隋帆为什么要装睡,偶尔失眠睡得晚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最奇怪的是,他躺下没多久就开始装睡,连试都不试试就确定自己会失眠吗?
所以郁昕将计就计也装睡,他倒要看看骆隋帆能熬到几点再睡。果然,在他“睡着”后不久骆隋帆就醒过来,然后直到刚刚才真正睡下。
郁昕从没有多想过骆隋帆的经历,据他所感,那些过往应该不会太轻松,既然如此,没有人会喜欢揭开伤疤给别人看,他也不愿意多问。
但细想起来,确实有些很奇怪的地方,比如会被人欺负到瑟瑟发抖的小徒弟其实臂力很好,可以单手拎走他,再比如,昨天水杯掉落时敏捷的身手,还有刚拿到剧本就能一字不差说出来台词……
郁昕一颗心慢慢沉下去,他看着黑暗中终于安睡的轮廓,心绪杂乱无章,骆小帆,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熬到极限的郁昕终于蹙着眉头睡去,这一觉睡得无比踏实。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隐约中听到有人在说话。
“昕哥睡得快对钟了吧,怎么还不起。”
“可能昨天改方案累着了,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吧。”骆隋帆看着侧卧的木门若有所思。
累着了,这话可就让夏南西也若有所思了,明明三个人一起加班,怎么就郁昕累着了,除非是晚上有别的加班。
他小心去瞟骆隋帆的脖子,没有可疑痕迹又还拉开餐桌前一把硬硬的椅子:“来,小骆你把这碗豆浆喝了。”
骆隋帆淡定坐下,夏南西又把一瓶辣椒酱推过来:“不配点?”
骆隋帆:……
经过一番试探,夏南西确认两人之间是没发生点啥,都睡一张床上了还没事,看来确实是他多想。那么,现在赖床的真相只有一个,他昕哥是头猪。
郁昕很少熬这么晚,到了早上就变成好累好想睡,但死活睡不着,可起来又头疼的蛋疼状态。
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郁昕躺在床上开始想工作上面的事,之前的重心一直是如何办好一座专业的配音院校,可如果只是办学校,在刚开始学校名气没有打开的时候,前两届毕业生就很难找到好的出路,那学校就会陷入恶性循环。所以毕业生的实践和就业问题必须要解决。
去哪就业,只有ny肯定远远不够,他们必须要和更多更大型的配音公司达成合作。
一个主意突然窜出来,郁昕必须赶紧敲电脑上。他揉揉酸涩的眼睛,把卧室书桌上的笔记本扒拉过来。
啊,好困,翻盖开机的几秒里郁昕争分夺秒又眯了两眼,输入四个数字解锁后,开始在桌面上找自己的计划书文档。
找啊找,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郁昕困唧唧的大脑现在只有二进制功能,汉字在他眼里只分为计划书仨字和其他。
直到他看见一个清新脱俗的文档——
《宠爱师父的一百种办法》
眼睛替他停顿下来,脑子还在反应,嗯,宠爱,他有这文档吗?师父,啥?
郁昕眼睛登时睁大。
这时候,紧实的木门被缓缓推开一条缝。
郁昕:!!!
“师父,你醒了。”骆隋帆站在门口笑眼微弯,“吃完饭再工作啊。”
然后便转身出去,还叮嘱他:“快洗漱,我给你热豆浆。”全程目光都没有往他腿上的笔记本看。
郁昕立刻关机把笔记本放回原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跟做贼一样,但他就是心慌,小骆的电脑里怎么会有这种文档?他想干什么?文档里的内容又是什么,郁昕不敢细想。
最要命的是,小骆的笔记本密码怎么会是他的生日!
郁昕百思不得其解,等他出来的时候客厅只剩骆隋帆一个人,他找救星一般问:“夏东北呢?”
骆隋帆:“中午东区有个车展,他去看了。”
“唔。”郁昕千头万绪,他抿一口豆浆,偷偷看一眼骆隋帆,等骆隋帆要扭头看过来时,他又赶紧低下头嘬豆浆。
重复了这么几次,郁昕又抬头想瞄人家的时候,直直撞上了骆隋帆深邃的眼睛……
守株待兔的农夫是不聪明,但只要兔子够傻,总能逮到。骆隋帆勾起一侧嘴角,用他那种独特的只有在郁昕面前才会出现的慵懒声音问:“师父,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啊。”
“咳咳咳。”郁昕被呛到,连连摆手。没有,他要脸,他问不出口。
骆隋帆微不可查地叹声气,抽出纸巾帮他擦嘴角:“师父,你不老实。”
郁昕大囧,谁不老实,哪个老实人会在电脑里写宠爱师父的一百种方法。宠爱诶!郁昕好想说,但他忍住了,就是觉得不太合适。说不定小徒弟就是语文不太好呢,其实是想表达孝敬师父的一百种方法,被他直接问出来还挺尴尬。
至于密码,可能也是为了铭记孝顺自己的一种方式吧!
两人心思各异地吃完一顿早餐,所幸接下来几天开录的《折翼》部分还算正常,没有发生太尴尬的事。
一周后,到了郁昕和王总约定的面谈时间。一向穿着随意的郁昕站在镜子前,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穿上一身帅气西装,等会见面他一定要先用人格魅力就将王总拿下。
“哥,你平常就很好看,油头都不像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从上周开始骆隋帆叫郁昕哥的频率开始慢慢大于师父,不过郁昕挺早之前就提过不用老叫他师父。
他抹一下油头,挑一侧剑眉做出个邪魅狂狷的表情:“男人,你不懂,谈大事者必配油头。”
骆隋帆:“……”请。
郁昕激动又忐忑地来到耀嘉大厦,五十六层高楼巍峨挺立,以他著名园林设计师——之子的眼光来看,建筑设计确实不俗,一看就很有钱。
郁昕早到了半个小时,正在门前转悠心想要不要去旁边咖啡店坐下时,大厦内走出一位身穿高定职业套装的气质女人。
女人衣袂生风踩着高跟鞋如履平地,郁昕想到当年穿着内增高跑一千的自己,就还挺飒。
“你好,请问是郁昕先生吗。”
“啊,我是。”
“我姓林,您可以叫我林特助。”
林霏一直笑眯眯看着郁昕,不是职场里的标准微笑,而是看见自家弟弟那种特亲切的笑,让郁昕有点感慨,耀嘉的工作人员可真热情啊。
郁昕跟着林霏进入大厦内部,他挺好奇林霏怎么就找到自己,但这么问又有点唐突。
发现郁昕欲言又止后,林霏开朗地自己聊起来:“老板说让我早点下来等人,您第一次过来可能会早到。您和简历上的照片一样英俊,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过奖过奖。”郁昕回赞道,“王总真是体贴,林特助也光彩照人。还没请问,您就是王总的特助吧。”
林霏听见王总两字时漂亮的眉毛微微挑起,继而很快笑言:“我是老板的特助,贵宾室到了,您请进。”
郁昕在他郑叔的大公司里见过不少贵宾室,说是贵宾室,但其实也分三六九等,接见普通顾客的是一种,接见中层领导的是一种,接见超级大客户金主爸爸的又是一种。
但还有一种,离总裁办公室最近,装修奢华又温馨,一般家属或者私交较好的大客户会在这里等候。
郁昕感觉他现在在的贵宾室就是这么个规格。如果他没猜错,最顶层应该是总裁的活动区,他现在在的就是五十五楼的贵宾室。能在这里会客,看来王总也是很得老板重用啊。
到这一层环境已经极为安静,来往的工作人员应该多是直接和总裁对接的人。
郁昕不禁感慨,能有王总这么高瞻远瞩的管理者,还有林特助这样热情能干的下属,这老板得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八成像他不苟言笑的老爸一样?
虽然少不得之前强捧小鲜肉还打压《折翼》的脑残行为,但郁昕现在已经更倾向那是某部门脑抽的结果。
啊,真是越来越想见识下这位总裁是什么样的了。
门被推开,林霏抱着一摞材料进来,郁昕同时站起来,等后面闪亮登场的王总,然后,他就看见林霏关上了贵宾室的门。
郁昕:?
林霏:“老板太忙,具体事宜让我来和您对接,您看可以吗。”
郁昕当然没什么不可以,只是他有点担心,他们要谈的可不是几千万的小项目。
林霏:“您放心,我可以全权代表老板。”
像是怕郁昕不放心一样,刚刚外人面前还端庄大方的林霏竟然对他眨了个k:“咱们是自己人。”
郁昕后背僵直一挺,自己人啊,那不就是内人?他好像搞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职场八卦!那王总看着怎么也近五十了,不可能没有妻室吧,郁昕突然有点心梗,哎,你们资本圈真黑。
算了算了,在商言商,郁昕开始和林霏聊具体的合作事宜。
不想这一聊竟然就聊了近三个小时,策划案是他自己写的,他当然烂熟于心,但林霏竟然能完全同步他的思维,交谈中丝毫没有需要他过多解释的地方。只能说,这位姐姐确实有点东西。
基础建设资金这方面耀嘉没问题,但师资怎么解决要靠郁昕,毕竟有些人不是砸钱就能请来的,更何况,一味砸钱破坏了市场规则也不是长久之计。这点郁昕明白,也确实他接下来要啃的一块硬骨头。
一条条确认下来,沟通进行到最后,终于到了客套一下的闲聊环节,林霏的眼睛唰一下亮了,饶有兴趣地问:“郁先生平时在工作室忙吗?”
郁昕:“还可以,最近半年比较忙。”
林霏:“这样啊,听说郁先生收了个小徒弟,那岂不是更费心了。”
“不会的,”郁昕嘴角含笑,“小徒弟很好,不用我操心的。”
“哦~这么满意呀,那看来郁先生对小徒弟应该也蛮好的,”林霏眨下眼说,“不过对男人也不能太宠,宠坏了以后自己要没有地位的。”
郁昕总觉得这话怪怪的,但在金主爸爸的地盘上他也只好配合着说下去:“对,该调教的时候也得好好调教,大体有个分寸就好。”
“对对对对对。”
郁昕瞧着林霏的嘴角快要和太阳肩并肩,那慈祥又欢喜的眼神不像是在看合作伙伴,倒像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郁昕一哆嗦,他还是赶紧走吧,别让王总看见了吃醋。
回到自己家时,高强度社交一下午的郁昕只想就地摊倒,西装也没换就在沙发上躺尸,小金窜过来湿哒哒得舔他手。
“别舔啦乖,有劲儿爬上来给我踩个奶呀,腰疼死了。”
话音刚落,郁昕就闻见一股米香味,骆隋帆不知道从厨房端出来什么,到他旁边说:“哥,晚上了,吃点米粥青菜好消化。”
郁昕确实饿了,刚想起身又被骆隋帆按下:“饭还烫,我给哥先揉揉腰。”
郁昕必须承认,他真的超需要这项服务,但是让小徒弟给揉腰,这不合适吧。
可骆隋帆已经上手把他的西装外套给扒了下来,镇定自若地说:“师父还记得见我第一天是怎么交代的吗。”
“师父说,做你的徒弟不要钱,但要有能让你快乐的法子,还说体力要好,进棚十小时搞完后,还要能给你捏肩揉腰。”
郁昕捂脸,他当时就是为了给小骆一个不交学费的台阶啊,哎,话都已经说出去了,这会儿再矫情倒显得虚伪,郁昕认命地被骆隋帆翻了个面,趴在沙发上。
郁昕本以为自己会很不自在,但小骆的技术实在是太好了,弄得他飘飘欲仙完全不想停下来。
“上一点,对,再里面一点。”
“啊啊就是那里,用力一点。”
“喔~太舒服了不要啦不要啦~”
小金蹲在沙发旁边,歪了歪狗头。
郁昕被按爽之后,粥也正好变温,他喝着软糯的粥,吃着刚好合口的清淡小菜,觉得自己要是能一辈子这么过,当光棍好像也没什么。
郁昕之前还纠结小骆电脑里那点东西,但他现在彻悟了,能为他做到这一步的人,不是孝顺是什么,生个儿子都没这么贴心。
郁昕慈爱地看一眼小徒弟,像酒足饭饱之后的大家长吹牛皮一样开始分享自己今天的神奇经历。
“你知道不,今天和我见面的那个姐姐,和她老板有一腿。”
噗,正喝水的骆隋帆差点被呛住:“师父何出此言……”
郁昕把今天的八卦场景活灵活现的学了一遍,连k都学到了位,骆隋帆听得满脸黑线,看来是天凉了,有人的年终奖该扣了。
郁昕又嘬一口米糊,搞得像喝高了一样:“我觉得这个姐姐能力真的挺强,你说这位副总经理的小情都这么厉害,耀嘉总裁的小情得多牛逼。”
“……师父,耀嘉的总裁为什么一定要有小情。”
“哼哼,”郁昕一脸你还小的表情,“男人有钱就变坏,当然像我爸妈这样的属于世间罕见。”
骆隋帆起身收拾碗筷,笑着没有说话,哥怎么知道自己,不也是世间罕见呢。
休息一天后,郁昕再次进入录音棚,今天他要和骆隋帆录的这段还挺有意思。
路朝上次在过生日的时候表明心意,得到的却只是宋听晗的一声叹息。
失望归失望,但他勇啊,还倔,他能把一个拒人千里之外的大冰块变成自己独属的冰块,那他就能再把冰块融成甜甜气泡水。
果然,在路朝时而难过伤心,时而主动撒娇,时而丧气找别人聊天的前后左右夹击下,宋听晗终于妥协给他的小祖宗。
在路朝又一次小心翼翼揪住他小拇指的时候,宋听晗回握住了那只手。
年轻人第一次谈恋爱难免心旌摇曳,又处处克制怕失了分寸。以至于在一起半年了。他们也只是发乎情,止乎牵手。
路朝每天都在听大学室友讲亲亲多么美妙,他也好想试试哦。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小操场,路朝决定再勇一把:“学长,我们都在一起半年了。”
不知道为什么,路朝特别爱叫宋听晗学长,宋听晗被很多人叫过学长,但只有路朝叫得最特别,像qq糖一样又软又甜。
情场菜鸟宋听晗:“是啊。”
路朝继续暗示:“就只有过拉拉手呢。”
宋听晗明白了,他和路朝在一起谈最多的就是共同的爱好,芭蕾,他们有时间就会一起练舞,但想想室友谈恋爱的流程,一对比他立刻建议道:“那我们去看电影吧?”
路朝:“……”
宋听晗:“还是你想去k歌?”
路朝放弃挣扎,想亲亲就要够勇敢,他捧住学长的脸说:“我想做点成年人该做的事。”
宋听晗瞳孔微微放大,脑补出室友日常安利的成人小电影,他立刻拒绝:“不行。”
路朝委屈:“为什么不行?”
宋听晗纠结一下找了个理由说:“下周有比赛,不想让你疼。”
原来亲亲会疼啊,可路朝记得室友说嘴唇亲起来是软软的啊,聪明的路朝立刻悟了,原来他家学长这么狂野,他害羞地说:“原来你喜欢咬的啊。”
“啊?”宋听晗以为自己听错了,咬啊,朝朝竟然连这种文字组合的小黄词都学会了,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小蛋糕好像是榴芒夹心的。
宋听晗目光停在路朝精致的嘴巴上,唇珠微微翘着惹人怜爱,就这么一点点大小,哪里吃的下,他才不舍得,但看路朝的样子,好像又对这件事充满了期待,宋听晗强装淡定说:“你喜欢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咬。”
路朝抿唇,勾了勾他手心:“那你,你现在就来咬我吧。”
“这里?”宋听晗震惊,“外面有人。”
“这个点没人啦,那我们躲这个树后,肯定没人能看见。”
“不行,我不想让别人看见你那样,草丛里的猫也不行。”
“唔,好吧,那只蹭一下可不可以啊。”
“……好吧,只蹭一下。”
路朝心中小鼓敲得咚咚响,他闭上眼睛,头微微扬起,还把红润的小嘴配合地噘起来一点。
然后,他就听见拉链被拉开的声音。
路朝:?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只漂亮的大手,茫然问:“学长,你在干什么啊?”
“噗哈哈哈哈哈——”
录完这段郁昕乐得不行,他无情嘲笑:“路朝好纯啊,什么都不懂,好蠢好蠢好蠢。”
夏南西面无表情看着这个一个月前也好蠢好蠢好蠢的家伙,呵,等会儿有你笑不出来的时候。
郁昕今天状态不错,他最近好像特别会录这些春心萌动的片段,好多地方都可以一条过,郁昕是既喜又剧情。
就在他录了九个小时,以为要结束今天的工作时,夏南西给了他重重一锤:“把这段也录完吧,空出来明天下午,有个顶流要亲自来咱们工作室挑人给他配音。”
郁昕啧一声:“还亲自过来,搞得跟选妃一样。”
夏南西哂笑:“小心把你给选走。”
“不过话说回来,这人还挺帅,演得斯文败类超级出圈,性张力爆炸。”夏南西差点没忍住做个翘臀的动作。
骆隋帆眸色暗了一分:“夏哥,还要录哪段。”
“对,快说哪段,爸爸我今天无往不利。”
然后无往不利的郁爸爸就卡在一条吻戏十遍都没过。
录音配吻戏和影视演员不同,传说只有极少极少的配音情侣可以来真刀真枪的吻戏,绝大多数都是啃手配吻戏。
这是郁昕第一次配吻戏,他本觉得难度不大,就是啃啃手发出点咕啾咕啾的声音嘛。可是真到实践的时候他才发现头有多大。
郁昕和骆隋帆都把手洗干净,这段是路朝小朋友喝醉了强吻宋听晗,所以主要是郁昕出力,骆隋帆只要适时回一两声就行。
重担在肩,郁昕努力嘬手,虎口那块都给吸红了。
“昕哥,你这个吻戏没感觉,再投入一点,你想想,喝醉了亲心上人是不是又燥又着急,激烈一点。”
“uaazizi——”郁昕激烈一把,满怀期待问,“这回呢,有感觉了吗?”
夏南西:“感觉猪蹄挺香的。”
“……”
艹,这下看着手更没感觉了。
夏南西努力解释:“你不能光用蛮力,得有情动的感觉,这可是你的心上人啊!”
“然后你出现的声音不能是亲脸蛋那种平面的声音,你想嘴唇他是立体的,他有唇缝,这两种声音会有细微的差别。”
“还有就是,宋听晗他一开始是不配合路朝耍酒疯的,所以你要努力钻进去,那个对抗感要出来。”
好家伙,郁昕看着自己一只手,又要情动,又要像嘴唇,还要有对抗感……
郁昕又到了每天一次想摆烂的时候,酷哥只有在这个时候会像个软妹:“呜呜呜我就是个小辣鸡。”
“师父,我有办法,你要不要试一下。”
骆隋帆重新洗了手回来,晶莹的水滴正顺着冷白色指尖滑落,他慢条斯理地分析:“我们对自己的身体都太熟悉,师父如果找不到感觉,或许可以试试用别人的身体。”
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并拢在一起:“找唇缝的感觉,师父看这样像不像。”
郁昕不得不感慨,小徒弟真的很有办法,他现在对自己的手已经ptsd,可小徒弟修长的手指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
可是吻男人手指这种事情,郁昕只是想想耳朵就开始发烫。在他看得为数不多的小电影里,攻的手指,小受的嘴巴……然后他还要吻着小徒弟的手指发出那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郁昕不自觉地吞咽,罂粟一般的铃兰香突然扑面而来,骆隋帆俯身,湿哑的声音划过他耳垂:“师父,在想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明晚十二点更新的章节下留评依然都有红包嗷,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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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浇水的小天使:咕咕咕3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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