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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滚烫指尖捏着她后颈,嗓音低而沉,“宁舒,别分心”


谢临珩倒也不急,耐着性子慢慢哄她。
  大掌在那纤细腰身上轻拍了拍。
  低头吻她,“放松些,乖。”
  不知过去多久,软榻上正情意绵绵时,侧殿外面,突然传来一声:
  “……殿下。”
  陡然惊响的这一声,让虞听晚瞬间绷起身体。
  她第一时间将自己缩进谢临珩怀里,从头到脚,努力到连根头发丝都不愿露出来。
  谢临珩低下眼眸。
  瞧着紧抿着唇、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女子,那双湿漉漉的水眸水汽氤氲,正抬着眼睫控诉地瞪着他。
  活像一只幽幽怨怨的猫儿,委屈至极。
  谢临珩喉结动了动,掌心揉着她发丝,轻声哄:“别怕,放心。”
  音落。
  偏头,侧目,看向屏风后。
  再次开口的声线中,哪还有半分柔色,只剩沉冷。
  “何事,说!”
  侧殿外面的墨九没出息地抖了抖。
  眼神极度幽怨地去看旁边止不住拿着袖口擦额头上冷汗的王福。
  见他看过来,王福急得连忙央求。
  求他别在这种紧要关头退缩。
  另一侧的墨十‘旁观’着这一幕,默不作声地摸了摸鼻子。
  在墨九心惊胆颤地看过来时,他很没义气地装作没看见直接转过了身——看天看地看空气,就是不看他。
  免得自己成了替罪羔羊。
  见唯一的盟友叛变,墨九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又吞吞吐吐地对着紧闭的殿门说:
  “……回禀殿下,陛下传话,说……说让您过去。”
  一句话,他说得磕磕绊绊。
  就好像有人拿着绳子勒他的脖子。
  这话一说完,旁边的王福狠狠松了口气。
  撩起袖子,擦了一把头上的汗。
  话音传入大殿,虞听晚拽过旁边的衣裙,捂在身上就想起来,可刚坐起身,就被男人一把拦住。
  他将人按在怀里,不让她动,口吻冷得如同淬冰。
  “没空,滚出去!”
  殿外的墨九如蒙大赦,立刻应声,脚底抹油般迅速溜出了东宫。
  徒留一旁的王福眼睁睁看着他狗追似的跑开,愣在原地干着急。
  墨十快步走过来,一字没说,拽起王福,同方才的墨九一样,半刻不停,直直往东宫外面跑去。
  等外面所有声音散尽,谢临珩看向怀里神色不满的姑娘。
  揉了揉她微肿的唇角,低笑问:
  “生气了?”
  虞听晚拍开他的手,“我哪敢生太子殿下的气。”
  谢临珩搂着怀里人的细腰,给她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态度十分良好地问:
  “说,生什么气,你说,我改。”
  虞听晚指尖暗中收紧,面上不起波澜。
  瞧向他的神色中,看不出任何异样。
  “刚才墨九一出声,我才想起来,你先前允诺我的,把阳淮殿外所有的暗卫全部撤去一事,是不是还没做到?”
  她话中尽是控诉,不满地瞪他。
  “身为东陵储君,殿下就这般言而无信?”
  暗卫……
  谢临珩眼底的温色褪了些。
  他并未拆穿她,只是指尖漫不经心地勾起她肩上的一缕发丝缠在指节上把玩。
  看向她的视线中,有无奈,更多的是不被任何人察觉的幽暗冷沉。
  “宁舒,我答应你的,是你成了我的太子妃,才会撤去所有暗卫。”
  虞听晚拧紧眉,眉眼间愠色明显。
  她用力扯开他的手,一刻不停,起身就要走。
  “按照东陵的规矩,男女双方正式婚嫁前,连见面都大有讲究,哪个像你我这样,婚前公然宿在一处?”
  她语气幽懑,细眉紧蹙。
  “谢临珩,说到底,你还是不信任我。”
  “嘴上说着信我,各种承诺都应,可实际上,还不是满心戒备,连几个暗卫,你都不诚心撤掉。”
  谢临珩及时握住她手腕。
  用力将人拽进怀里,紧紧搂住。
  虞听晚被他拽的身形一晃。
  下一秒,下颌被抬起,那双漆如冷星的深眸直逼眼前。
  他眸色深得如万丈深渊。
  诡谲、阴翳、幽深。
  能轻而易举看透人心底真实想法。
  虞听晚心下染上慌乱,好在面上半分不显。
  谢临珩指腹摩挲她眼尾,似玩笑般问:
  “我不信你?宁舒,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承诺的每一件事,真的能保证,全部都是真的吗?”
  有时候,假话说多了,就算变不成真的,也会成为习惯。
  正如现在,谢临珩问完,虞听晚几乎是出自本能与习惯,想都没想,就给出了答案。
  “自然是真的。”
  他捏着她下颌,细细看着这双美极却从未对他有过片刻真心的清眸,“确定?”
  “确定。”她回得没有犹豫。
  谢临珩动了动指尖,薄唇轻扯,看不出喜怒。
  就在虞听晚忍不住想他这次会不会应允的时候,
  他忽然掐着她的腰,一个翻身,将她切切实实压在了身下。
  身上凌乱松散的衣裙被三两下扯掉扔下软榻。
  与之同时,他应道:
  “好,孤答应你。”
  “阳淮殿外剩下的暗卫,即刻便撤。”
  音落,虞听晚还未来得及反应。
  他已抬着她下颌,深深吻了下来。
  这个吻,比之方才,力道重了不止一点半点。
  虞听晚仰头承受着,因兵行险招,胸腔中的心跳还未恢复如初,她借着主动回应的动作,不着痕迹地掩饰自己的异样。
  这几日下来,两人的关系虽然缓和不少,谢临珩对她亦看似百依百顺,但阳淮殿外的暗卫始终没撤。
  她不能一直对他提这件事,
  提得多了,说得频繁了,会更容易惹他疑心。
  所以这几天,她竭尽所能地顺着他,只为找一个机会,让他真切应下来。
  谢临珩吮着她唇,同她呼吸交缠。
  炙热滚烫的指尖捏了捏她后颈,嗓音低而沉,强横扯回她杂乱的思绪:“宁舒,别分心。”
  虞听晚颤了颤眼睫,嗓音娇软:“没分心。”
  他又要求:“喊夫君。”
  她一概顺着他,软声喊:
  “夫君。”
  “再喊一次。”
  “夫君。”
  —
  承华殿。
  没办妥事情的王福,战战兢兢地走进大殿。
  待触及到圣上仍旧盛怒的眉眼时,立刻跪了下来。
  见他一人过来,谢绥沉声问:
  “太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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