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捉拿归案
很快，便立刻有衙役着急忙慌的从京兆府衙门出来，一队朝着城西而去，一队朝着怡春院而去。
“这咋回事儿？怎么突然去抓人？难道破案了？”
“破个屁，就姓朱的那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一天天的压榨我们，还会干个啥？”
“就是，要是姓朱的会破案了，那真就是母猪都能上树了。”
……
城西，当众人看着一大队京兆府衙门衙役过来时，一个个都紧张了起来。
不过好在那群衙役径直朝着张德昌家中而去，并没有管其他人。
很快，一众衙役便来到了张德昌家前，不过此刻却是家门紧闭着。
一座四进的大院，虽然不是很豪华，可是在帝都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要买下一座四进的大院，也需要数千两银子。
院内并没有很多仆人，几乎见不到什么人，不是张府没钱，而是府中的仆人都让张德昌放假回家了。
此刻，张府中便只有张德昌，怡春院的小翠姑娘，还有张德昌的继母，张刘氏。
“什么，你是说杨福是你杀的？”
张刘氏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德昌和小翠。
“我的好母亲，你就放心吧，我都处理干净了，没有留下丝毫的尾巴。”张德昌一脸笑意的看着张刘氏安慰道，看着张刘氏仍旧是有所恐惧的样子，张德昌站起身来，走到了张刘氏身前，握住了张刘氏颤抖的双手。
张刘氏本想拒绝挣脱开来，可是张刘氏越是用力，张德昌便越是握的紧。
张德昌拉着张刘氏的双手，让其转过身来，看着张刘氏缓缓开口道，“母亲，你便放心吧。所有的事我都处理好了，不会有人发现的。等到老头子死了之后，我便买了这帝都的所有产业，然后带着你和小翠去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张德昌说着，还看了一眼一旁的小翠。
小翠听着张德昌的话，一脸兴奋感动的问道，“张郎，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张德昌看着一旁的小翠，然后道，“小翠，这些日子委屈你了，让你陪杨福那个老混蛋……”
“张郎，你不要再说了。只要是为你，做任何事我都愿意。”小翠看着张德昌道。
“小翠！”
“张郎！”
“德昌！”
“母亲！”
“姐姐！”
“妹妹！”
张德昌将二人的双手紧紧握住，眼神中饱含深情……
“哐哐哐！哐哐哐！”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三人，“家中有人吗？”
张刘氏听到敲门声，一脸紧张的看向张德昌，“德昌，该不会是官府的人吧？”
张德昌看了一眼张刘氏，然后安慰道，“母亲，你放心吧。我都把一切都处理好了，不会有事的。说不定是来送东西或者交田租的。”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而且变得越来越剧烈，“开门开门，快开门！”
张德昌见状对着张刘氏和小翠二人道，“母亲，小翠，你二人先待在这里，我出去看一看。”
张德昌摆弄了一下衣服，然后便朝着外面走去。“来了来了……”
张德昌缓缓将门打开，还不等反应过来便被几个衙役押倒在地面上。
张德昌一脸惊恐的看着众人，“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
“你是张德昌？”
“是又如何？你们凭什么抓人！”
“为什么？等到了京兆府，自然会有人告诉你。”
“带走！”为首的衙役朝着一旁的二人挥手道。
“放开我！我爷爷可是礼部尚书的老师！四方书院的大儒！你们凭什么抓我？”
为首的衙役丝毫没有理会张德昌的叫喊。
很快，张刘氏和小翠二人听着门外的声音，二人立刻跑了出来，张刘氏看着诸衙役，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来这里抓人？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为首的衙役打量着张刘氏，“你就是张刘氏？”
“是又如何？”
“那你便是怡春院小翠姑娘了？”衙役又看向一旁的小翠问道。
见小翠目光躲闪，没有说话，那衙役便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然后对着身后之人开口道，“将这两个人，都给我带回京兆府！”
……
京兆府衙门，公堂之上。
京兆府尹朱八金身穿青色官府，头戴黑色乌纱帽，正襟危坐于公案之后。
在右侧则是主簿文书，老李。
台下，左右各立着一队衙役，手持朱红色的廷杖。
而在中间，则跪着三人，身穿华衣的张德昌，一旁则是身穿青色罗裙的貌美少妇，张刘氏。最外侧则是怡春院小翠姑娘。
“啪！”朱八金猛拍惊堂木，然后怒斥道，“台下何人！”
虽然朱八金没有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不过就单单这公堂之上来说，朱八金是拿捏的死死的。
一身怒斥，台下的张刘氏已经慌了神，微微转头看向一旁的张德昌。
却只见张德昌一脸平静的看着朱八金，“草民张德昌。”
“民女张刘氏，刘芸。”
“民女严翠翠。”
“啪！”朱八金又是猛拍惊堂木，然后对着
三人大声喝道，“你三人昨夜是如何杀死杨福的？从实招来！”
张刘氏听着朱八金的吼声，双手不自觉的交叉在身前，长长的睫毛不断的眨动，面具恐惧，缓缓低下了头。
而张德昌听了之后一脸无辜的看着台上的朱八金，“杀死杨福？草民素来和杨福无冤无仇，我为何要杀他？草民实在是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
“大胆！”
“草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又何来大胆一说？难道公堂之上，我等还不能说话为自己辩解冤屈了吗？”张德昌更是对着朱八金反问道。
“既然如此，那我且问你，昨夜事发之时，你身处何处？”
“我在怡春院内。”
“那你可知杨福死在何处？”
“也是怡春院内。”
“啪！”公案后的朱八金看着台下的张德昌，“你是如何得知杨福死在怡春院内的？本官刚才可并没有说过案发地点和时间。”
张德昌一脸无奈的看向朱八金，“大人，尸体被发现之时，怡春院内众人都在围观，我又如何不知呢？”
朱八金，“……，”朱八金悄悄看向一旁的老李，“是这样吗？”
老李看着朱八金，缓缓点了点头。
“咳咳，嗯！”朱八金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台下众人，见并没有任何人发笑，便又转为看向一旁的张刘氏。
“啪！”
“大胆张刘氏，你可知罪？！！！”
台下的张刘氏听着惊堂木的一声巨响，神情瞬间紧张了起来，柔弱的双肩不停的颤抖了起来。
张刘氏微微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一旁的张德昌，然后对着朱八金道，“大人，民女不知道犯了什么罪。”
“啪！”
“你和张德昌之父成亲数年，一直无所有，为何现在突然又怀有身孕？
是不是你与继子张德昌违背人伦，二人苟合。却不料夜间正欲行不轨之事，却被打更人杨福发现，后又被杨福借机敲诈。你二人为了守住秘密不被他人发现，只得向杨福支付大量钱财。
后来你二人又心生不满，所以便伙同张德昌在怡春院的相好严翠翠，趁这杨福在怡春院之时，用银针刺死，又伪装成中毒假象，意图疑惑他人！”
张刘氏听着台上朱八金的话，瞬间冷汗淋漓，立刻哭道，“大人，草民冤枉啊！”
“草民与老爷成亲数年，却一直没有为老爷诞下子嗣，民女一直自责不已。多年来，民女一直求访明医，多年以来终于有了起色，所以才会怀有身孕。
德昌乃是我的继子，民女又怎么违反人伦，与其苟合呢？大人冤枉啊！还请大人明查！”
说着，重重的以头撞地，大喊冤枉。
台上的朱八金见此状况，虽然人犯此刻就在堂下，可是自己却没有任何的人证物证，根本不可能将其定罪。
于是怒道，“来人呐，给我用刑！”
眼看两旁的衙役便要对张刘氏用刑，一旁的张德昌立刻慌忙道，“大人，没有证据便要用刑，这与屈打成招有何异？”
朱八金看着张德昌，“大胆，居然敢扰乱公堂！”
“来人呐，先给本官杖责三十！”
张德昌看着朱八金，“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了，我爷爷乃是现礼部尚书的老师，更是四方学院的大儒！而且我父亲前几日离开，便是去往了四方学院，如今更是在礼部尚书府中做客！”
张德昌说要，台上的朱八金便愣住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张德昌家中任何信息，只是收到李存善的信件之后便立刻将人抓了回来，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商户，却不曾想居然还有这层关系。
四方学院，帝国无数儒家学子的圣地，其中的每一位大儒都不会是无能之辈，朝堂上如今更是儒家学子居多，若是得罪了一位大儒，恐怕自己日后的官途便坎坷了，说不定甚至会直接断送官场。
更不要说还有一位礼部尚书！这都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啊！
朱八金看向一旁的老李，眼神求助，“老李，现在怎么办？”
老李看向朱八金，“要不要我们现在，休堂？”
朱八金看着老李，缓缓点了点头。
“啪！”朱八金又拍了一次惊堂木，然后朗声道，“先将三人收押！日后再审，休庭！”
说罢，朱八金便先转身朝着后方走去。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朱八金是在听了张德昌所说之后心有顾虑，只能无奈休堂。
……
京兆府衙门后院，朱八金看着刚才前去抓人的衙役，“你个废物，无能！抓个人都抓不明白！你抓来之前就不能问问清楚吗？”
“捞油水跟个猴一样，办点差事都办不好！”
抓人的衙役看着朱八金，心又万般委屈却又不敢说，只能低着头默默的忍受着。
待到朱八金骂累了，才挥手让衙役下去。然后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凉茶，然后看向老李，“老李，你说现如今，该怎么办？”
老李深知现在朱八金是骑虎难下，若是办砸了，恐怕以朱八金的为人，自己也得卷铺盖走人。
老李低着头思索片刻，对着朱八金回道，“大人，案子还是要继续查的，不然会在百姓口中落下个欺压百姓，官官相护的口舌。”
“查？你告诉我怎么查？”朱八金没好气得看着老李问道。
老李头委屈的看着朱八金，“大人，现如今应立刻派人去证实一下，那张德昌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朱八金看向老李，缓缓点了点头，然后便立刻派人去查询有关张德昌家中的一切。
不出一个时辰，立刻便有人回来道，“大人，户部那边都问过了。”
“怎么样？张德昌在堂上所说是真是假？”朱八金立刻问道。
“回大人，张德昌爷爷确实是如今礼部尚书的老师，也确实是四方书院之人。只不过……”
朱八金看着衙役，“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张德昌他爷爷已经死了，而且死了好多年了！而且张德昌爷爷虽是四方书院之人，却只是普通教习，并非是大儒。”
朱八金听完之后愤怒的将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好你个张德昌，居然敢在公堂之上欺骗本官！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来人，去大牢！”朱八金说着便要朝大牢走去。
那衙役却忽然又道，“大人，还有一事。”
朱八金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衙役，“张德昌还骗本官什么了，都告诉本官，看本官如何收拾他！”
“张德昌他父，此刻却是是在礼部尚书府中，而且传言礼部尚书有意提其为礼部侍郎。”
“提拔为，礼部侍郎？？？”朱八金看着衙役，“你踏马就不能一次说完吗？”
朱八金再一次回到了椅子上，瘫坐在上面，看向老李头问道，“老李，你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老李头看着朱八金，走到耳边低声道，“大人，不如将此案交给他人来审理。”
“交给他人，谁？”
“北镇抚司，李存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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