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汴城
汴州的繁荣并不是吹嘘而来。
特别是汴州的中心汴城，全国的货物都能在汴城买得到，甚至连海外的物品，都应有尽有。
汴城的街道宽而干净，千檐百宇高低不一，鳞次栉比。
又是晌午，艳阳高照，依旧是炽热。
陆曜背着段长卿，走进了汴城，挤逼在人群之中，城里的客栈食肆几乎是坐无虚席，陆曜找了八家店铺，才有空位。
汴香楼。
名字不但优雅，汴香楼这三个字都是用纯金铸造，再镶嵌在牌匾之中，亦是城里最高消费的酒楼。
毫无意外的，陆曜被拦在了门外。
两个生得标致水灵的女咨客一左一右地堵在门口，言行举止大方得体，更是彬彬有礼。
“您好，是吃饭还是找人？”一人问道。
陆曜汗流浃背，似乎意识不到自己身上的汗酸又浓又臭。
“当然是来吃饭。”陆曜说道，说到吃饭两字，肚子又辘辘地响了几声。
“咯咯。”
一女竟然浅笑起来，纤手轻掩樱桃小嘴，笑声宛若银铃般清脆悦耳。
“对不起，刚才想到好笑的事情。”她忒谦地再说道：“这里的消费很高的，要不你去别家吗。”
这的确是善意的提醒，她当然是在笑自己穷窟的样子，陆曜并没有生气。
他拿出了一大锭金元宝，足有一斤重，金子是段长卿的。陆曜拿着金子在两女扬了一下，说道：“少爷有的是金子，这锭金元宝能消费得起吗？”
“当然可以，客官快快里面请，先去里面凉快一下。”两女的态度当即转变，刚才偷笑的少女领着陆曜两人进去。
陆曜平生还是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酒楼吃饭，不禁多看了几眼。
里面的装潢的确很奢华，富丽堂皇。
但对于陆曜来说，还不如一只炸子鸡，一个剁椒大鱼头实际点，更具诱惑。就算再好看的东西如果不能用来治饿，和废物有什么分别？
当然，漂亮的女人是例外。
汴香楼有三层，陆曜被安排到了首层的墙角边。
陆曜并无所谓，现在就算安排到茅坑里，他也能吃。
俩人各坐一边，点了只炸子鸡，还有汴州的名菜醋溜鲈鱼，四个凉拌荤菜，当然是少不了酒的。
上好的汴州曲酒，更香更醇。
段长卿恢复了一点精气，依然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
陆曜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玉佩，很古拙，青白相间，细看之下，玉内似有水珠在莹莹流动，正面雕刻着一个北字，反面是个薛字。
“段大哥，这个给你。”陆曜将玉佩递给段长卿。
段长卿将玉佩接过来看了看，憔悴的脸骤然色变，他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这玉佩的出处。
“这是北院，薛大长老，薛不凡老前辈的随身玉佩，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段长卿压低声音，悄悄问道。
陆曜沉吟说道：“昨晚你睡得很酣，我就在破庙门口守夜，午夜时分，庙里出现了一个老头子，并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他是鬼魅，这荒庙和大树就是他一剑分开的。”
“这老人肯定就是薛不凡老前辈了。”段长卿说道。
陆曜咪了一口汴州曲酒，润了喉继续道：“段大哥猜他是来做什么的？”
“和这玉佩有关？”段长卿说道。
“对了，老头子说，他受了故人所托，要将段大哥带入北院，却因要事在身，不能耽误时间，所以就留下他的随身玉佩，叫段大哥先行前往北院。”陆曜说道。
段长卿看着陆曜，疑窦问道：“薛老前辈既然来找老哥，为什么不把我叫醒？薛老前辈有没有说他的故人是谁？”
陆曜眼布泪幕，说道：“薛老前辈没有点明是谁，他见了段大哥变成如此模样，便不忍叫醒你，他说，如若你到了北院，或有解救之法。”
“真的吗？”段长卿激动问道。
“嗯，是真的，他老人家还谆告我，叫我以后不能再用这害人的异能，否则必遭武林人士的诛杀。”陆曜一丝不苟地娓娓说道，似没半点戏言。
段长卿很开心，连饮了两怀，说道：“陆老弟，我们吃完这顿就立马起程，去江都，去北院。”
“我，我不能陪段大哥去了。”陆曜嗫嚅说道。
“为什么？你是不是也想去找凤凰血？你刚才所说的是不是在骗你段大哥？”段长卿激动的说道，似乎看穿了陆曜心中的想法。
陆曜急切道：“段大哥千万不要动气，小弟说的千真万确，而我不能陪段大哥到北院，亦的确是想去寻找凤凰血。”
“万一北院不能治好段大哥呢？，我不想失去找凤凰血的这个机会，段大哥应该知道小弟的决心，是不会动摇的。”
“哎，你这又何必呢，段大哥现在并不怪你，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或许是我上辈子欠了你，今生要还的吧！”段长卿悲悯说道。
“段大哥，不要再说了，先填饱肚子先吧！”陆曜说道。
菜肴很精致，味道也很好，但俩人各有心思，沉默不语，哪还有心情对这些酒菜去评头论足。
“有杀气！”段长卿停下筷子，肃谨说道。
他虽然失去一身修为，但感觉还在，杀气总是令人不安，就像你的脖子，时常被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刀在背后悬浮着。
杀得人多的人，身上就会带有杀气，如果强烈想杀一个人，也会有杀气。
陆曜也停下了筷子，随着段长卿的目光，望向厅堂中的客人。
除却自己，厅中只有六桌客人，有四桌交淡甚欢，有一桌的三人都快醉了，只有靠窗的这一桌有点古怪。
陆曜的目光就是投向这一桌上。
有四个人，皆神光饱满，一看就知是习武之人。
统一的紫青长衫，相同的四边长剑，神情恭谨严肃，应该是出自同一门派。
“是旋风四煞，我们赶紧离开这里。”段长卿说道。
“旋风四煞是什么鬼？”陆曜好奇地问道。
“就是四个匪贼，而且个个武功高强，四人联手的旋风剑法，一般的人还抵挡不住。”
“他们敢在这现身，就必要事情将要发生，陆老弟，不要躺这趟祸水，赶紧结帐离开这里。”段长卿催仲说道。
可惜，想走，已经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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