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结拜
天上的云化为了雨,所以雨后的阳光特别明艳。
绚丽的阳光从窗棂透进汴香楼大厅。
使得三十把㕍翎刀寒光闪熠,瘆人的刀锋不停地墙壁上纵横交映。
“逢”的一声巨响。
长街中无数双眼晴投向汴香楼门前。
只见一名身穿紫色蟒服的禁卫军跌倒在街上,身体竟将铺砌的青石砖给砸碎了一片。
这人估计是要报废了,像一坨烂泥般软瘫在地。
透过墙壁上的大窟窿,可以清晰地看清里面的情况。
声音刚落,又一个禁卫军像炮弹一样,从那个大窟窿里轰出来。
又是“逢”的一声。
长街上青砖石板像蜘蛛网一般迸裂开来。
连续五个禁卫军被砸出大街,没有惨呼声,因为他们第一时间都昏死了,很安祥,并没有痛苦之色。
只有那落地的声音,如鼙鼓重槌般,每一下都触动吃瓜群众的心弦。
细看之下,这五个禁卫军都昏死过去外,胸膛都有一个触目惊心的掌印,胸前的衣襟变成了碎条。
剩下的二十五个禁卫军散了开来,不敢再单独扑向陆曜。
压抑,安静。
只听见阵阵的粗喘声。
就像猛兽搏杀冲刺前的喘声。
陆曜右手反手握着刀,左手紧攥拳头。
二十五双眼晴都注视着他的拳头。
一条瘦削纤弱的手臂,当娇小的拳头化为掌时,竟能迸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陆曜笑了,颊上绽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
胸膛也挺直了,因为他有了自信。
自信往往来源于力量。
他的身体充满了力量,他闭着眼睛就能感觉到敌人出手的动作轨迹,所以他能转松避开,给予反击。
陆曜感觉自己出手太重了,心忖这五人伤得重不重,不过思绪一转,又忖道:“这也怪不得我,是他们先对我不利。”
“你们不要再过来,我不想再伤及无辜。”陆曜对着他们说道。
陆曜望向上官天佑,心中一横,说道:“我现在够资格让你出手了吗?”
安静,大厅再次陷入安静中。
这次呼吸都变细了。
因为很多人都屏住了呼吸。
没人敢这样对上官天佑说话,不是说上官天佑武功高强,更不是说只要上官天佑一声令下,就能调动三千禁卫军。
而是上官家族。
向上官天佑发出挑战,无疑是向上官家族发起挑战。
空气中除了血腥,还仿佛充满了火药的味道。
上官天佑溟漠地盯着陆曜。
陆曜咬着牙,鼓着腮,不甘示弱地与之对视。
上官天佑笑了,带着杀气的冷笑。
他挥挥手,示意让下属退去。
一把软剑从他的紫金腰带中抽出。
“锵”的一声。
剑声清脆锐耳,颤声久响不绝。
软剑如毒蛇张开大口,吐出蛇信子在摇摇晃动,随时准备给猎物致命一击。
行动就是最好的答复。
上官天佑动了,身上罡风迸发,使得衣袂猎猎作响。
他挥剑,在空中击出三朵剑花,接着一道强大匹练的剑气向陆曜袭去。
如惊虹,如掣电。
匹练的剑气刹那间闪亮了大厅,如流星。
陆曜没有闪避,双腿如铁桩一样。
他感受到这道剑气向他袭来的轨迹,心脏扑通扑通地急跳着。
他要试着将这道剑气挡下来,如果挡不下来,他的下场迟早都是死,只不过是死迟一点而已。
又是“铿”的一声。
交击的声音中蕴含着强大的真气,荡漾开来犹如魔音,震得人耳膜生痛,血气沸腾。
墙角的段长卿就是被震晕了过去。
只见陆曜的一双脚掌已嵌入石砖里,横刀当头,左手撷着刀脊,成功挡下了上官天佑凌厉的一剑。
陆曜耍了个刀花,活动一下发麻的手臂。
上官天佑面色一变,身体在原地消失了。
他的速度很快,还能在空中不断变换剑招,虚虚实实,封死了陆曜所有的退路,现在只要他随意一击,都能让陆曜死于他的剑下。
但陆曜并没有退,而是进攻。
很快的一刀,只在电光火石间,没有人能看得清楚。
除了段长卿。
因为这正是他的必杀技,碰到不可战胜的对手时,他就会用这一招。
往往这一招就能出奇制胜。
陆曜也不例外,他的真气要比段长卿强,出刀就更猛,更快。
“扑通”
上官天佑跌倒在地,一起落地的还有一条紧攥软剑的手臂。
上官天佑没有呼喊,脸容惨白无色,豆大的汗珠涔涔滚落,殷红的鲜血从断臂的肩膀上汩汩而流。
“你输了!”陆曜说道,看了眼上官天佑,又看了看滴血不沾的金刀。
“本王输了,你可以走。”
上官天佑低着头,不想让人看到他的样子,声音像是在牙逢崩出来一般。
他败了。
他有过很多次失败,可从没有一次败得如此彻底。
就像老鹰与小鸡搏斗,结果是毫无悬念的。可小鸡突然间变成了凤凰,结果击败了老鹰。
陆曜没有迟疑,背上段长卿快步离开汴香楼,没有人阻拦,也没人够胆子阻拦。
他来时无人问津,去时却举城瞩目。
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也没人知道他砍下了上官天佑的右臂。
吃瓜群众只知道他与三十个禁卫军拼搏一翻后,还能安定从容,毫发无损地走出汴城。
当然,也有人认出了陆曜,有人说他就是吸人精血的妖魔。
落日很红,挂在指天山脉的尽头,远远望去,有一种萧瑟的美。
陆曜又回到了昨夜的荒庙之中,段长卿清醒了过来,看到陆曜后,满口说不出的惊讶。
段长卿问起汴香楼的事。
陆曜如实回答。
“最后我使出了段大哥的绝技,砍下了上官天佑的右臂。”
段长卿闻言,既惊喜,又害怕,说道:“哼,不是段大哥吹嘘,普天之下,能破这天刀的,几乎都已死光。”
“陆老弟又得奇遇,内功精湛无比,当真难逢敌手了。”
“不过,你伤了上官天佑,上官家族绝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要有心理准备才好。”
陆曜听完段长卿对自己的评价时,心头大喜,说道:“哼,怕什么,我烂命一条,能让上官家族这般重视我,也算活出光彩了。”
“等我寻到凤凰血,治好段大哥后,小弟就隐姓埋名,做一名侠盗。”
段长卿道:“你还要去找凤凰血?”
“当然,不会武功前我都敢去,现在更加不怕了,不治好段大哥,我死也不安心啊。”陆曜说道。
段长卿久久不语,突然爽朗说道:“陆小弟,咱们今日不如义结金兰,结拜成义姓兄弟可好!”
陆曜问言,精神一振,说道:“段大哥,是真的吗?你不厌弃小弟?”
“哼,快快过来,咱们对天起义。”段长卿故作生气道。
陆曜当然是求之不得,顿时热泪盈眶。
他是一名被抛弃的孤儿,养父又死得早,每当被人骂“有娘生,没娘教时”,他的心不知有多痛,他是多么渴望拥有一份亲情。
现在,它来了。
虽然来得晚,但来得及时。
段长卿不但是他的亲人,更是他人生第一个贵人。
正如段长卿所说,或许上辈子他真欠了陆曜的债,今生是来报答的吧!
皎洁的月光下,荒庙中。
篝火熊熊,噼啪作响。
黝暗的夜,多愁善感的少年托着腮颔,呆呆出神。
段长卿酣睡了,憔悴的脸浅露着笑容,在梦中他肯定是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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