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太后
沈诺行过礼后,抬起头来,心里倒吸了一口气:这位太后,比她想象中年轻太多了!
虽然衣着繁杂,已黄色为主,把她衬得雍容华贵,不显年轻,但仍然看得出来,太后年纪不大,身材也保持得很好,脸上毫无岁月的痕迹,倒有些成□□人的淡定气质,目测年龄也就三十多岁,比萧寒光大不了太多,肯定不会是萧寒光的生母了。
鸣沙国先帝的后宫妃子有六十多人,如果靠的不是母凭子贵,太后是怎么成为太后的?楚笙姐姐的死,会与她有关系吗?
还有眼前的事,自己新婚第一天,就要处理这样复杂的婆媳关系,她该怎么做?这道题没人教过啊!
不过好消息是,在自己进门之前,太后已经在对平盛公主发难了,只要自己扮演好不受宠的女配角色,让受宠的平盛公主站在矛盾的最前沿,自己说不定就能躲过一劫了。
苟住就是胜利,加油啊。
“左夫人为何也姗姗来迟?”太后已经先发制人了。
“回禀太后,妾身昨晚等到半夜,哭着睡去,睡得迷迷糊糊,早起也觉得头痛欲裂,故早起迟到,请太后赎罪。”沈诺开始扮猪吃虎,将演技进行到底。
“新婚是大喜的日子,左夫人为何哭到半夜?是否嫌我鸣沙荒郊野岭,不愿和亲?”
“那自然不敢,久闻皇上大名,骁勇善战,让诺儿钦佩不已,能嫁与这般英雄人物,是诺儿的荣幸。只是,每个姑娘家难免都对新婚之夜心存了幻想,诺儿昨天未曾料,洞房之夜,夫君一夜未来,从新婚之日就要独守空房,便哭了半宿才睡去。”
“如此说来,是寒光冷落了你?”
“不是不是,都是诺儿心智不够成熟,今早已被嬷嬷开导过了,妾身跟皇上要做的是一辈子的夫妻,不差这一时半刻,皇上与平盛公主情深义重,也是人之常情,证明了皇上不是那种始乱终弃之人,妾身非常羡慕,完全不急于争宠。”
沈诺连忙找补,暗道自己拿的剧本也太难了,又要扮演无君恩的小可怜,又真的怕太后一声令下,要求皇上雨露均沾。
那个男人,她完全喜欢不起来。
“平盛公主,与寒光感情甚好?”太后又恢复了那般阴恻恻的表情,坐下来喝了一口茶,转向平盛公主问道。
见矛盾成功转移,沈诺暗暗松了一口气,把头低到不能更低,就差钻到地缝里去,只求太后不要再注意她了。
这边,平盛公主心中叫苦,刚甩出去的锅,怎么又回来了?所以太后责罚自己的理由,不是迟到,而是太过受宠,要惩戒一下?
“回禀太后,玉儿只是幼时便于皇上相识,又在一次打猎遇险时被他救过,只有这样没别的了,昨晚才过了一夜,皇上只是出于礼节选择了甘泉宫,算不上独宠。”
“如此说来,你对皇上并无感情?嫁过来也是委屈了你?”
平盛公主以前是直来直去的性子,不擅长拐弯抹角的说话,又最讨厌说话夹枪带棒的人,比如沈诺。
面对太后这种两头堵似的发问,好像自己怎么说都不对劲了?感情好也不行,感情疏远也不行。
再回到事情的源头,平盛公主对天发誓,她的丫鬟明明被通知巳时拜访太后,辰时是沈诺来向她问安的时候。
她本来打算,一大早的,好好刁难沈诺一番,剧本都准备了好几套,文的有颐指气使,武的有舞枪弄棒,最好让她哭着回到江宁,不要插足自己与萧寒光的感情。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的太后,为何给自己使这种绊子?看太后的态度,好像比起沈诺,她更讨厌自己?
“怎么不说话了?恐怕,平盛公主内心是在腹诽哀家吧。”平盛公主正在思量着刚才那些,还没想到上面的送命题怎么答,结果太后又开口了。
“回禀太后,太后误会了,玉儿没有对太后不敬的意思,今天早上的迟到也是事出有因,请太后明鉴。”
沈诺在一旁听着都着急,平盛公主这个人,说话真的是直肠子,本来都岔开了的话题,又被拐了回来。
“古人有云,君子论迹不论心。你怎么想的,哀家猜不着,问安迟到这种事,就按规矩来吧。丛嬷嬷,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呐?”
静立一旁的嬷嬷站出来说:“回禀太后,念在右夫人初犯,按律当掌掴50下。”
平盛公主一听此言,再也无法维持体面,又害怕又委屈,想想从小到大,家里谁不是把自己当成掌上明珠捧着,哪有人敢如此待她,先是冤枉她跪了这么久,现在又要掌掴她!
平盛公主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当场大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你们欺负人,你们都欺负我,我为什么要大老远嫁过来,萧寒光这个混蛋,说好的只爱我一个人,又娶了别人,刚结婚第一天就欺负我,我真的没有迟到,呜呜呜,我要回家,我要让父亲哥哥给我做主……”
沈诺在一旁低着头,静静地看着这出好戏,突然她感觉,地板有响动,身后似乎有人来了。
她一回头,竟是萧寒光出现在门口。
原来,萧寒光听说了平盛公主在慈宁宫被太后为难,刚退下早朝,连朝服都没有顾得上换,就急忙赶过来了,走到宫殿门口时,刚好听到了平盛公主在哭诉。
哼,又搬出来自己的父兄了。
萧寒光皱着眉,握紧了拳头,一时有些愠怒,随即又换上了笑脸,阔步走到太后身旁,向太后问安。
“母后,光儿来向您请安了,一大早的,怎么就不高兴呢?”
太后见萧寒光如此讨好,也没领情,冷冷地说:“哟,难得皇上刚下朝就赶来了,生怕你的新婚夫人受了委屈。”
沈诺感觉空气中飘着醋味,这俩人关系不是一般的亲密,站得也太近了,怕不是自己想多了?
平盛公主这边,见她的夫君来了,碍于太后在场,想直接扑到他的怀里,像以前只有他们两个人时那样,又碍于太后在场,不敢任性妄为,跪在地上抽泣着。
萧寒光作为资深端水大师,见眼前这三个女人,当即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开口说的却是:“母后,最近有商人贩来一批烈马,刚才皇儿已与朝臣约好,过几日在塞北草原上举行赛马会,想请母后赏光前往。”
“本宫身子娇柔,可驯服不了那些新来的烈马,比不得那些草原上的女将军。”
在说话夹枪带棍领域,太后真的是各种高手。萧寒光却毫不介意,反倒语气更是宠溺。
“母后,骑马是苦差事,赌马才是乐趣,到时候参赛者各自选一匹烈马,看谁先驯服,并且跑到终点,母后去押宝,看哪位将军会胜出,如果母后赌赢了,朕房里的东西您随意挑。”
听闻此语,太后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那如果我想要的是……”
萧寒光连忙打岔,正色道:“就知道母后惦记着我那雕着双龙的玉如意,若是母后押对了,皇儿自然奉上!”
“好啊,母后想押我们的平盛公主!连哀家久居深宫,都知道平盛公主的威名传遍了草原,公主初到鸣沙国,也不妨让我们长长见识。若是平盛公主能赢,本宫再不计较今日之事,还会重重有赏。”
平盛公主心里正憋着一口气,想到自己自从嫁过来,就事事不顺,既想证明自己,给自己扬威,又想让萧寒光高看自己一眼,知道自己与那些一门心思争宠的深宫妇人不同,便当仁不让地答应下来。
“谢谢母后抬举,玉儿自然乐意,漠北的骏马性子温顺,更重耐力,听说鸣沙国的马脾气更暴,跑起来更快,玉儿一直想见识见识。敢问皇上,若是玉儿赢了,该有何奖赏呢?”
“哈哈哈,你也一样,朕书房里的东西,你随意挑一样带走!”
“那皇上可要说话算话!”
几个人相谈正欢,完全忽视了沈诺的存在。
沈诺在一旁听着,听到有骏马良驹,耳朵都竖了起来。
她曾经听父亲和兄长提过,安国之所以屡屡前线失利,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骑兵能力远不如漠北和鸣沙两国。当今天下,战斗力最强的武器就是马匹了,有了马匹,士兵既能快速移动,又能横冲直撞,步兵很难与之抗衡,遇上骑兵,只能出骑兵。
士兵的能力还有希望锻炼加强,然而安国的马匹,却是败在基因上了,安国多为农耕之地,产不出那种野性的烈马,即使勉强上阵,无法加速也不敢冲锋,耐力也成问题,短兵相接时,总是先败下来那个。
父亲不是没想过从西域采买良驹,但从未成功过,鸣沙和漠北的士兵也知道安国的软肋在此,在各关口严防死守,禁止任何商贾向安国运送马匹。
沈诺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自己,只是说如果,自己想办法把这种烈马带回安国境内,配种养殖,让士兵用起来,是不是在有生之年,有可能会看到自己国家的骑兵强盛起来,至少能与这两个国家并驾齐驱?
“皇上,楚诺也愿参加赛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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