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泪
王首财手指间夹着烟,摊在土炕上,向正在扫地的妻子不耐烦地说:
“火。”
妻子闻言立刻放下扫帚,毕恭毕敬地为那位俯视着她的“大爷”点着了烟。
烟雾飘起。
王首财惬意地半躺着,眼神里却未见温和。
“儿子出去玩了?”
“嗯。”
“哼!那个赠送的家伙呢?还想参加高考?赶紧叫她回来做饭!”
王首财声音渐大,屋内的另一位女士却始终沉默着。
她忘记了自己来到这里之前的所有事。
面前的男人声称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稀里糊涂地就以身相许了。
王首财起初还被吓了一跳。
自己正洗着澡,远处却浮着两个“尸体”。
鼓起勇气过去查看,没想到两人都还没断气,便思索着将人救起。
想着自己在村里的名声不大好,也没有什么钱,自然很难娶到媳妇。
于是就将这两人捡了回来,一个做媳妇,一个做仆人,还能挽回一下名声,岂不快活?
王首财原以为这是一对被抛弃的母女。
女人失了忆,小娃娃又像是个哑巴,便随意地给她们取了名字。
“大的就叫王简,小的就叫王宋,捡一个宋一个,也挺好。”
可新婚夜过后的一摸鲜红,打破了这对“母女”的关系。
王简什么都不记得,王首财也不在乎,只一心想着给自己添个儿子。
只是,那名不满十岁的丫头在这间小屋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差。
王首财以救命恩人以及养父的身份随意唆使着小女孩。
起初是“小哑巴”“小哑巴”地使唤着。
直到有一天,她不小心将水撒到了王首财的腿上,本就在外惹了气的王首财便对“小哑巴”撒起了气。
“看我不打死你!老子正烦着呢!”
王首财胡乱地挥拳,小女孩也忍不住哭喊起来,王简闻声赶了过来。
“哎呦!这可使不得,要打坏的!”
“打死也无所谓!省得碍我的眼!”
“那就打死我算了!”
那是小女孩第一次开口。
双眼早已被打肿,愤怒和泪水只得在那一抹缝隙中宣泄。
“原来你他妈的会说话啊?”
王首财打得更用力了。
直到小女孩瘫倒在地,奄奄一息,王首财才在王简的劝阻下收了手。
“宋氏集团来捐款了!”
门外的声音吸引了王首财的注意。
“捐款?我去看看,你赶紧把这儿收拾了!”
望着地上蜷缩着颤抖的女孩,王简心里是说不出的愧疚和心疼。
王首财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首财快步来到村头的人群处。
“那个叫人背着的小女孩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望着不远处西装革履的一行人,王首财被一名女孩吸引了视线。
不过他的心思更多地放在了自己能拿到多少钱上。
“村子里所有人都在了吗?”
领头的人问道。
“都在了,都在了。”
王首财立马回应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问,但王首财不敢叫人知道自己屋里的情况。
要是知道自己虐待儿童,分不到钱怎么办?
知道王首财捡了便宜老婆的人对他说到:
“你那捡来的老婆孩子呢?”
“回娘家了!”
宋氏很大方,但奇怪的是捐款后,他们四下打听了起来。
一位看起来像是保镖的人拿着一张照片走到他面前。
“有见过照片上的人吗?”
王首财心里一阵惊悸,这不就是刚刚差点被自己打死的“小哑巴”吗!?
“没见过,没见过。”
要是被知道了,自己可不仅仅是拿不到钱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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