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听我狡辩
大师兄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风,转头就走了。
师父恨铁不成钢(幸灾乐祸)的锤地板,小师弟正在够着手抢救掉地上的鸡腿。
场面一时之间诡异又稀松平常,说不出来的违和感,灵肆盘在手腕上偷偷像人一样叹了口气,学了个十成十。
师父脸上神色莫名复杂,挣扎着爬起来,小师弟也抢救好了鸡腿,吹了吹就往嘴里塞,爬起来扶师父。
“对,就是那个宗门大比第一名,徐家年轻的独苗苗宝贝疙瘩,我把他睡了!”我耿着脖子理直气壮。
“我见他第一面,就把他给睡了!”
我简直雄赳赳气昂昂,像是得了第一名拿着奖状回家的熊孩子。
说完我咽了咽口水,也不敢去看师父,闭着眼睛准备挨揍。
小师弟啃完了鸡腿嗦着骨头含糊不清的说:“不愧是你!三师姐!”
仿佛他为我骄傲为我自豪,为我哐哐撞大墙。
我还仿佛看到了小师弟的星星眼。
老头震惊之余没说什么,想象之中的揍并没有挨到,只是眼神莫名的说了俩字儿,嘴角的微笑都带着真实的慈祥,他说:“挺好。”
小师弟的星星眼更亮了。
我挠了挠头摸不着头脑的站在房间里,修罗场好像貌似可能?结束了?
修罗场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呼啦,没了。
小师弟推着师父走远了,我摸了摸兜兜,摸出鸡腿来啃了一嘴,真是吓死宝宝了,拍拍。
今天晚上还是要去跪祠堂,因为哪怕是一些冥蛊,哪怕挨了一顿天谴,杀生还是杀生没什么好说的,天坑的规矩一向严格。
摸去厨房,偷了一盅小师弟的蘑菇汤,我晃晃悠悠往祠堂走。大师兄背着手在祠堂门口,远远的看过去好像一个正在准备用戒尺打迟到学生手板心的老先生。
擦了擦嘴角,我藏好了汤罐,老老实实上前唤他大师兄,深呼吸准备再理直气壮一回。
“你的正缘,对吗?”大师兄一半在光里一半隐藏于黑暗之中。
看着大师兄一脸的认真我突然有点泄气,再也不能理直气壮起来,从兜里掏出来一个鸡腿递给他。
“对,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所以我不小心……把他给……”
所以事情发展到一起在祠堂啃鸡腿谈人生,谈理想,我事无巨细的跟大师兄说了自己有多么的喜欢徐万里简直被下了蛊一样。
大师兄悠悠的话语仿佛要轻得散进风里。
“又不是你的错,柒柒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那是我头一回见到大师兄抽那么多烟,很凶,一根接一根。
“劳资养了那么多年的小白菜,被猪啃了!”他一脸的愤恨,说等哪天出去采购物资的时候要逮着徐万里套麻袋揍一顿才解气。
我愣住了。
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好默默地啃鸡腿。祠堂门口的台阶上月光撒在上面,把俩啃鸡腿偷贡品糕点吃的小毛贼影子拉得很长。
徐万里依旧每天都在上班,仿佛他每天都很忙,不是在上班就是在抓鬼的路上,是的,徐万里还有一份兼职的抓鬼工作。
而我突然做回了养蛊的老本行,昼夜颠倒。
每天月亮出来的时候踩着月光赤着脚去看望那些翁中生灵,每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提前敲铃铛召唤贪玩的那几只回来。
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那个能梳头发梳得很漂亮的二师姐似乎再也不能回来了,那条月光照耀的长路失掉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我的头发从她逃跑那天开始就一直披散着,顺着脊背蜿蜒曲折到小腿位置。
我也试过自己编辫子,总是散开比编的快。
酒窖里的好酒几乎要叫我偷光了,毕竟月黑风高的时候人类好像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做点坏事。
最近灵肆好像被我带坏了,月亮升起来的时候它也不愿意随大流去追逐月光,它似乎更愿意和我一起去偷酒喝。
于是当有一天我语重心长的和灵肆说蛇不能太喜欢喝酒不然会被泡药酒的时候,我被举着火把的小师弟当场逮捕在酒窖里。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常在酒窖偷,哪有不被逮,对吧,很对。
小师弟一脸的震惊和错愕,那一天我三师姐的长辈滤镜好像碎得很彻底,我甚至听到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并不是幻听,妙云素跑得太快不小心踢碎了一个坛子,让我直面守在酒窖入口气得头顶冒烟的小师弟,一时间我都忘记了被逮捕的尴尬。妙云素!偷酒再也不带你玩儿了!
天刚蒙蒙亮,敲了一阵铃铛,清点了数目,准备去睡个回笼觉的我被小师弟抗到了师父房间门口。
小师弟边走边哭,好不伤心。
“师父你给我做主呜呜呜,师姐偷了我百多坛酒!还都是好酒!”
“我辛辛苦苦起早贪黑,就酿了那么三四坛醉春梅,全给薅了哇!一滴都没给我留!师父!!”
小师弟哀嚎得整个天坑里的飞鸟都振翅而起,看把孩子给气的。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我还没掐出几滴眼泪出来,师父就非常淡定的给我加了一个无工资兼职—酿酒。
“师父~我不是你最宠爱的小徒弟了对吗?呜呜呜呜,师父。”我捏着袖子擦了擦几滴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师父你听我解释,呜呜。”我敷衍。
很快声儿比我大,哭起来也梨花带雨比我好看的小师弟又开始哀嚎,简直令人男默女泪,师父吹胡子瞪眼睛,酿酒这个无工资兼职算是落在我头上板上钉钉。
在酒窖外头的酿酒场地,我赤脚踩葡萄,磨磨蹭蹭从兜里掏出来一个鸡腿递过去,“请你吃鸡腿,好师弟,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哼!”小师弟一脸的泪花还没擦干净,偏过脸去抢了鸡腿就不理人。
哼的一声儿差点又哭出来。
酿酒是个时间技术活,踩完这一桶还剩下二三十个桶,合理怀疑小师弟公报私仇,回笼觉反正是没戏了。
我扶着桶壁才准备开口,小师弟就开始梨花带雨的哭泣,声儿抽抽的,“偷酒小毛贼没有资格在踩葡萄的时候说话。”
小师弟哭兮兮,像个露出牙齿来凶人的软乎乎小猫,怪可爱的。
我继续哼哧哼哧踩葡萄,努力当个踩葡萄机器。
“明天蒸酒。”小师弟咬牙切齿。
我错了,这哪里是软乎乎奶凶奶凶的小猫咪,分明是个资本家地主陈扒皮。
“小……”我本想喊一声小师弟。
“偷酒小毛贼没有资格在踩葡萄的时候说话!”小师弟继续哭兮兮。
“好……好的叭。”呜呜呜小师弟好凶,好可爱。
我拿出手机来卡擦拍了一张照片,召来小师弟一顿无能狂怒,用了两个鸡腿堪堪安抚住。
我摸了摸兜,鸡腿没剩几个了。
难受。
边难受边踩葡萄,小师弟啃着鸡腿当监工,时不时被气得龇牙。
天坑里阳光明媚春不皱,风吹过檐下的铃铛清脆悦耳响成一曲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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