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第284章点-线-面
吴家人杀亲医闹事情闹得很大, 在当地新闻上轮番刷屏，登上了微博热搜榜，只是吴家孙作为一个小孩儿, 长期生活在学校这一个相对封闭环境里，几乎没有遭受到任何冲击。
但是当李元达印传单，指名道姓吴家孙在这所小学某年级某班就读之后，事情就变得不一了。
华家长对于孩教育紧迫程度几乎可以是举世无双，吴家孙同桌妈妈知道之后立马就炸了——我儿怎么能跟一个爸爸是杀人犯、『奶』『奶』和妈妈是医闹无赖孩做同桌！
万一把我儿带坏了怎么办！
万一他跟他家人一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欺负我儿怎么办？！
万一他上课搞小动作，影响我儿学习怎么办？！
换位置, 马上换, 刻不容缓！
同桌妈妈带了礼品卡学校找班主任，软磨硬泡给儿换个同桌, 可班主任也为难啊——吴家人不是东西, 但孩没错啊, 他这个当班主任做主给同桌换位置，这不是领头孤立孩、引领大家歧视他吗？
可话回来, 这位家长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 别政治正确、孩无辜那一套，天底下所有当家长扪心自问一句——你愿意让你孩跟杀人犯儿做同桌吗？
班主任左右为难，到底也没敢答应。
同桌妈妈状急了，直接在班级家长群里边@了所有家长——绝不能让好好班集体里搀上这种老鼠屎！
有赞同, 有反对，有让她体谅，大人确犯法了、但不能迁怒到孩身上，同桌妈妈马上就怼回了——你行你上！让我儿跟你孩换个位置，干不干？！
这就没人话了。
最后事情僵持起来, 也没个解决办法，同桌妈妈干脆就退了群，走动关系把儿调到了别班级。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于某种默契，班主任没有再给吴家儿安排同桌，也没有让他把课桌并到别行列上。
同桌课桌已经被搬走了，他身边空一张课桌位置，没有人接近他，也没有人让他接近。
家长们也是人，也有私心，即便不对吴家儿表『露』鄙薄，也下意识敬而远之、叮嘱自家孩少跟他玩儿，然而孩们是不会遮掩，他们话语直白近乎恶意。
“我爸你爸爸是杀人犯，不让我跟你玩！”
“我妈妈也不让我跟他玩！”
这种无声、群体『性』孤立是非常可怕，尤其是对于一个心智不成熟孩童来，吴家孙只是小，又不是傻，他能感觉到周围人对自己嫌恶和疏远，于趋利避害本『性』，他不上学了。
吴老太太和张红霞急了。
这可是吴家硕果仅存男丁，是独苗，不上学怎么行？！
“是不是同学欺负你？是老师不负责任？！”
秉承“按闹分配”原则，吴老太太马上就拉孙杀到学校了，第天她眼睛上只打了一条细细马赛克照片就现在了社会版新闻头条上。
“惊！医闹之后，吴老太再度校闹，撒泼打滚校长办公室！”
吃瓜大众：“……”
吴老太太：“……”
张红霞：“……”
得了，这下真就是社会『性』死亡了。
张红霞接连几次带单位上了热搜，她又不是什么无可取技术骨干，没多久就被单位给辞退了，吴老太太更是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因为家庭住址被爆了缘故，吴家人不时收到一些类似于花圈、寿衣之类精美小礼物，又或者是被一些门上被人泼红漆、塞锁孔之类善意玩笑，过得精彩纷呈。
更别有个李元达租住在她们家楼上，一三五上演电钻惊魂，四六上演锣鼓夺命，星期天下楼寻衅滋事，就踏马卡在违反治安管理条例上。
真要追究吧，只能拘留他两天，放来之后他肯定变本加厉欺负人，要是不追究……
每每到这里，吴老太太那委屈眼泪都流像是河水一汹涌。
吴家孙在学校里没人喜欢，没同学搭理，吴老太太学校闹了一次之后，老师们也敬而远之了。
他起了厌学心思，张红霞送他到了学校，他转头就逃了课，被『逼』得急了，甚至从电动车上跳下了，好在人没受伤。
张红霞却给吓了个半死，从此再也不敢『逼』迫儿了。
短短几个月时间，吴家人却感觉好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界那么长。
她们终于下定决心搬家，离这座让人伤心城市，个没有人认识她们地方。
“啊？住好好为什么要走啊？”
李元达下楼看，满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是跟邻居相处不好，是孩学习不行？”
吴老太太：“……”
张红霞：“……”
李元达：“难道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你们留恋东西了吗？”
吴老太太：“……”
张红霞：“……”
“别走啊，”李元达诚恳跟她们分析：“到了别城市，什么都得从头再来，挺麻烦，来探监也很不方便。”
吴老太太：“……”
张红霞：“……”
真是个让人伤心话题！
真是个让人伤心秋天！
……
李元达目送吴家人离，脸上笑意终于收敛起几分。
从口袋里『摸』一张卡片，他神情沉『吟』。
突然现黑『色』卡片上有鲜血一红『色』『液』体书就字迹，指尖触及，有种湿润粘稠，仿佛刚被书写来没多久。
【李医生，你好】
【本市某条不归路上，有一所神秘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院长姓杨】
【他听了你经历，对你职业道路被迫中断感到惋惜，并且主动邀请你前任职】
【你选择……】
李元达将那张卡片送到鼻下轻嗅，鲜红字迹上尤且留存有血『液』特有腥甜。
他眉『毛』微挑，决定到这座神秘精神病院看看。
紧接，卡片上红『色』痕迹迅速流动起来，变成了截然不同自然。
【杨院长很高兴得到了你愿意前任职消息】
【请于今天下午六准时抵达xx路14号】
傍晚时分，逢魔时刻。
事情好像变得更有趣了。
……
五四十五分。
李元达提前十五分钟，来到了卡片上所提到地。
这确是一所医院，只是设备也好、建筑也好，都蒙一层昏黄，透上个世纪老旧气息。
地砖很脏，脚印错杂，不知道多久没被清扫过了，前台上摆几张黄旧报纸，上面有『液』体倾倒在上面又干涸之后痕迹，旁边摆一条生锈了链条和一把带干涸褐『色』血迹榔头。
前台右边是一台照片打印机，上边不合时宜贴非主流女孩头像，两根手指分，沾浓重黑『色』睫『毛』眼睛俏皮闭上一半。
傍晚时分，外边天『色』透亮，医院内却已是暮『色』深深。
声控灯似乎已经坏了，站在走廊起往里看，最终漆黑一片，带未知诡谲与森然。
李元达一路走来，没到一个活人，所有办公室都锁，门上却诡异贴医生大张照片。
所有人眼睛都看走廊中间，紧盯这个不速之客不放。
李元达镇定自若走了过。
口袋里黑『色』卡片忽然间烫了一下，他拿来一看，上边字又变了。
【你来了】
【你现这里很不对劲，现在你决定……】
【a：离这个让你很不安地方】
【b:留在这里，等待约定时间到来】
李元达毫不犹豫选择了b。
几乎是同时，楼上传来一声触及灵魂凄厉惨叫。
【楼有奇怪声音传来，现在你决定……】
【a：在未知恐惧来临之前逃离这里】
【b：像所有恐怖片里作死配角一，悄悄上看看】
李元达两手『插』兜，走了上。
离最后一节楼梯、来到楼之后，李元达有种非常奇妙感受。
他禁不住微微合眼，耳朵里旋即闯入了一阵鼎沸人声，惨叫声、大笑声、器皿碰撞在一起声音、刀具刺入人体切割骨骼声音，不一而足。
墙壁上贴医院规章制度，最后冷冷盖了一个红章。
1、医院内没有人能反抗院长意识
2、医生对自己病人拥有绝对支配权
3、医生凭借医生证在医院内行走
4、在某些特定情况下，对病人进行特殊治疗是得到医院允许
5、如若病人不配合治疗，并且妄逃离，医院警卫队有权将其击毙
6、没有治疗成果医生，将被淘汰成病人
第7条以及后边都被撕掉了。
但是前边六条规定透『露』讯息就已经很引人深思了。
李元达将口袋里黑『色』卡片掏了来，不意外现黑『色』卡片背面不知什么时候现了两个血红『色』大字。
医生。
这是他医生证。
李元达细细思考这六条规定，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候，走廊内某一个病房门忽然被打，一个穿病号服男人跌跌撞撞跑了来。
他两腮都被锋利刀刃割，那是自上而下两道流畅曲线，这使得他面无表情时候都像是在笑。
他大步往楼梯口跑。
就在这时候，异变突！
旁边病房忽然打，从里边伸来一根长长、长肉瘤类似于青蛙舌头东西，猛地将他卷住，拖拽到病房里！
“救我——”
男人艰难向李元达伸手，声音喑哑。
李元达仍旧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男人眼神变得怨毒起来：“你为什么死不救？为什么不帮我？你——”
李元达抬起一脚把他踹进了病房，然后反手礼貌关上了病房门。
黑『色』卡片似乎没料到他这么莽，迟钝了两秒钟，才感叹似现了新文字。
【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现在，你已经窥到这所医院一角，现在你决定……】
【a：逃离，逃离，逃离！】
【b：像是愚蠢电影配角一，继续在危险医院游『荡』】
李元达突然问了句：“院长在哪儿？”
这大概是个乎预料问题，因为黑『色』卡片迟疑了更久时间，大概一分钟之后，它有了回复。
【院长在走廊最深处病房，医治他病人。】
【你，确定要直面噩梦吗？】
李元达话不，转身就走。
【愚蠢而怯懦人啊！】
【屠夫与猎物，只是一墙之隔！】
李元达不理会它，握卡片手心忽然有种被灼伤痛感。
他低头一看，卡片背面“医生”字『荡』然无存，取而之是“患者”！
身份颠倒了！
黑雾逐渐聚拢，未知恐怖逐渐『逼』近。
李元达眼皮都没眨一下，快步下了楼梯，打自动照相机自拍一张，“嘎吱嘎吱”让人牙酸响声中，机器吐了他照片。
李元达吹了一下，淡定捏住，重新来到前台接待处，抄起那把染血榔头，大步流星杀回到楼。
不他所料，黑『色』卡片又一次卡顿了。
根据他推测，这一次，他起码有一分半自由时间！
楼梯不长，冲上只是几秒间。
李元达一路狂奔杀到走廊最深处，抬起一脚把门踹，就一个穿白大褂中年男人坐在椅上，居高临下注视被束缚带捆绑起来无法反抗患者。
他右手正按电流关。
他长相和院长办公室门上贴照片一模一。
办公桌上摆一张黑『色』卡片，伴随李元达到来，它似乎也现了bug似卡顿。
【无知羔羊正在走向深渊】
【愚蠢畜类注定无法走远】
【院长您光辉照耀所有人，院长您伟大难以用言语表达，院长您……呃……】
【院长您好像翻车了】
李元达咧嘴一笑，高高举起了榔头。
脑浆横飞。
死透了。
然后他笑了起来，一手握榔头，一手拿照片，来到门前将杨院长照片抽下，随手丢在地上，把自己照片换了上。
口袋里卡片又一次烫了起来。
这一次，持续比之前几次更久。
【腐朽旧秩序注定要被碾碎！】
【狗彘般旧院长早就应该被扫进深渊！】
【伟大李院长即将带领我们走向更加辉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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