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第647章，犹豫不决。
事情我们回到北京皇宫。
崇祯着急的问洪承畴：“亨九，该怎么办？”
洪承畴紧紧的看着地图，一直不吭声。看着看着他突然觉得，锦州那个地方非常刺眼，三面多在清军的包围之中，包括整个辽西走廊，就像是一块突出的地方。这些年大明的财政这么吃紧，钱全扔在了那里，而且还养着祖大寿这么一个白眼狼！
洪承畴斟酌了再三，转过身面对崇祯，脸色很郑重的对他说：“皇上，放弃锦州放弃辽西走廊吧，退守到山海关！我们大明这十几年来劳民伤财银子全扔在了那个地方，换回来的是什么？养肥了一个割据的辽东军阀。而我们内地的百姓却节衣缩食．不断的被压榨。百姓们流离失所，饿殍遍地，供养着这一片不毛之地，这是非常得不偿失的。当年孙承宗修建大凌河城堡，目的是为了建立一个桥头堡，为反攻辽东收复失地做准备。可是按照我们大明现在的实力，这已经是奢望，不可能了！现在最好的应付方法就是收缩，把辽东所有的兵马全部撤回来，把祖大寿也控制在北京！”
崇祯噌的一下跳了起：“洪承畴，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朕的江山一寸土地都不能丢。你居然敢想把大片的土地拱手让给清朝，你这样的做法是丧权辱国，朕可以治你的罪。那些土地都是朕的祖上留给朕的江山，你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看着暴跳如雷的皇帝，洪承畴暗暗叹了口气，大明丢失的土地还少吗？去年到现在，光襄阳所占领的土地就是辽东的好几倍，而且还非常富饶，只因为是你自己犯的错，你就直接无视了。可是这个话是说不出口的，崇祯虽然庸碌，可疑心病又非常重，杀起人来毫不手软。但是洪承畴还是想试图说服他。
“皇上，即便是我们派兵增援，没有了襄阳在我们后面支撑，守住锦州城的可能性也只有4成。即便是守住了，那也是一座孤城。如果清军攻进了辽西走廊，关宁一线的后勤补给今后该怎么办？据我所知，大清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们这么孤注一掷为的是什么？除了攻打锦州之外，也是在向我们大明试探，看一看我们大明到底还有没有后援，这场仗对我们来说是有败无胜的仗，不值得一打！”
“不行,打不过也得打！这是朕的江山,打了才知道，九边不是被你整顿过了吗？最多到时候退回山海关，朕如果不打这一仗，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崇祯突然突发奇想：“亨九，你能不能亲自再去襄阳跑一趟？让他们继续出兵！”
洪承畴看着眼前这个皇帝，在他的眼中此刻就像一个小丑一样。你这么一个堂堂的大明皇帝，说出的话做出的事怎么像市井小人，朝三暮四，出尔反尔。想让我再去求襄阳，左良玉的耳光还打的不够凶吗？早知今日当初干什么去了？我已经费尽心血把与襄阳的停战协定都给你签下了，而且双方对付辽东已经可以共进退了，你都干了些什么破事？到了今天这个局面，后悔有用吗？
洪承畴还没来得及回答，崇祯嘴里又冒出个奇思妙想：“要不我们把辽东那一块土地给襄阳，让襄阳顶在我们前面给我们挡清军！”
洪承畴心中非常的鄙夷：“皇上，襄阳缺地盘吗？他们需要土地，用得着我们来给他们吗？他们不会自己去取？把辽东给他们，这种火中取栗的事他们会干吗？你真是太天真了！我明着告诉你，襄阳如果真想打我们大明的话，不出一个月我们就得完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谋划都是空的，更何况你说的还那么不着调。还有一点你没有注意到，襄阳的强大，并不在于哪个领兵的将军，而是他的整体实力强大，任何一支部队拉出来都是强军。我曾经去过他们的军营，他们的战术教练要落实到每一个兵的身上，也就是说每一个兵都有独立战斗的能力。最小的单位是三个人一组，别看不起三个人，就这么一个小组就能够突破对方的防线，更何况他们的身后还有强大的火力支援。我们大明军队的操练和他们的训练不在一个档次上，每个军人每天都要背着30多斤的重量跑四五十里路，我们大明的军队做得到吗？即便是不负重也走不了那么多路，更何况他们还是跑，左良玉来了这么一下子就等于是给我们大明断了后路。所以皇上请你丢掉一切幻想，要么打，要么撤！打要打的坚决，退要退的果断！”
崇祯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可是眼下的危情确实实实在在的，要他放弃辽东他做不到，他也不会去做。可眼下的事情该如何解决呢？看着眼前的洪承畴他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亨九，朕任命你以为蓟辽总督，全权负责救援锦州之事！朕授予你尚方宝剑，你有便宜行事的权利！”
“皇上，我……”
“你听我说完，救援的兵将你亲自点。你要的粮草朝廷尽量提供。我不管过程，我只要一个结果，把锦州救下来！”
这真是按着牛头喝水，这样重要的事情被崇祯这就么草率的说了出来。
洪承畴心里清楚，崇祯这么个刚愎自用的人，一旦说出了这样的话，那就是死活不论了。也就是说要你去死你也得认了，他不会更改，即便是把整个江山赔进去！
洪承畴明白，想要崇祯收回成命，已经几无可能。他心中是非常抵触的，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尽量再拖一拖，万一后续辽东来的情报情况有变，比如说锦州已经失守，或者祖大寿已经投降清朝，那么对策就要变化！
“皇上，锦州的情况我们现在还不明。光靠这两份急报，还不知道对方进攻的兵力，清兵出动了多少人马？谁领的军？我们能否再等一等？当然该做的准备工作，我马上去做，同时我们再等等辽东后续的战报！”
洪承畴这话没有毛病，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崇祯刚才这道命令显然是草率了一些：“那好吧，你着手去准备。只不过你走了之后，三边总督这个位置不能空着，你看有谁来接替比较好？”
洪承畴想了一下：“三边总督确实重要，这个位置不能缺人，而且能力不能太差，臣举荐一个人，不过这个人现在还在大狱里，需要得到皇上的恩赦！”
“是谁？”
“孙传庭！孙传庭曾任陕西巡抚，他熟悉西北的情况。实际上大前年清军入关，孙传庭在保定总督的位置，也对清军发起了进攻，只不过他只有小胜。策略也与杨嗣昌、高起潜不和，事后杨高两人为了推卸战败且不战而逃的责任，对他进行了诬陷，这才下狱的。其实他并无大错，而且是个将才。高迎祥就是被臣和孙传庭合围这才歼灭的，这个人对大明有功，臣觉得应该启用！”
崇祯想了一下，杨嗣昌已经被砍头，启用孙传庭不会有异议和阻力，便点头允了。
这些年大明的领军战将，死的死、杀的杀、降的降，崇祯手里已经没有多少人好用了。现在位置上的许多将领要么是蛇鼠两端，畏敌不前；要么就是庸才，见了敌人只会闻风而逃；还有像左良玉那样的另类，只会杀良冒功，欺压百姓！
洪承畴原来还想趁机为卢象升也翻案的，可是一想一下子太多，怕崇祯接受不了。便把话咽到了肚子里，下一次再找机会吧！
“你准备带哪些部队去救锦州？”
洪承畴想了一下：“南阳这个点很重要，陕西总兵左光先和他的人马我就不带了，留给孙传庭，他手下没兵也是不行的！这样吧，我就带宣府总兵杨国柱、新任大同总兵孙天武、密云总兵唐通、蓟州总兵白广恩、玉田总兵曹变蛟、山海关总兵马科、前屯卫总兵王廷臣、宁远总兵吴三桂，这八个总兵加起来应该有精锐人马13万左右！”
“要这么多？”
洪承畴摇了摇头：“打就要打的坚决！恐怕还不够，但也只能这些了。这些虽说是精锐，但可堪大用的不多，清军这次是来者不善，我估计有一场硬战要打，而且胜负未知！皇上你也要有准备，可能结果并不会理想。我有种预感，这次救锦州不太会顺利。杨国柱、白广恩、马科的人马我不会全部带走，我要留一部分人固守，以防万一！”
“亨九，这一次已经是尽了我们大明举国之力，难道你还没有信心？”
洪承畴摇了摇头：“皇上，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对方是有备而来，现在多说无益，还是等辽东后续的急报来了之后再说吧！”
部队的集结需要时间，洪承畴马上去了兵部，发出了一系列调兵指令。
两天以后，辽东的第2份急报来了。崇祯一看傻眼了，洪承畴居然没有判断错，进攻锦州的清军人马，几乎是倾巢而出。八旗军中有实力的部队一支都没有落下，正黄旗、正白旗、镶白旗、正蓝旗，八旗所有满编的军队都出现在锦州周围，当然其中还有汉军旗的身影。
洪承畴看了以后沉思不语，汉军旗的出现很麻烦，因为祖大寿的4个儿子中间，有三个都在汉军旗，另外还有一个养子也在汉军旗中。祖大寿本身就是个不确定因素，再加上外面这么多的外因，守卫锦州的不确定因素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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