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73、死亡的人-4

虽然张子昂什么都没有说，但我还是从他的这些只言片语中察觉到了什么，尤其是在意识到这个黑色石头人是什么东西之后，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一些猜测，只是这些猜测究竟是不是事实，我的身世又和这个石头人有什么关系，毕竟张子昂说那时候曾经见过我出现在这个石头屋子里，我又是何白华第一次带着在这个村子里出现的，那么我身上的秘密，是否也和这个石屋和这个黑色的石头人有关？

所以我问张子昂：“有没有可能，这个石屋里和这个黑色的石头人，其实藏着我的神秘秘，或许我是谁的答案就在这个里面。”

张子昂却并不这样想，他说：“如果只是如此简单，那么就不用这样大费周章。”

一时间我并没有完全听明白张子昂话里的意思，他好像话里有话，还不等我问，张子昂又和我说：“你以前见过这个石头人没有？”

我愣了一下，我不知道张子昂为什么会这样问，就又看了一眼黑色的石头人，然而这一次看过去的时候，只见这个石头人脸上的符号就像是一个漩涡一样，我也紧跟着被这个漩涡吸了进去，被卷入黑沉沉的暗流之中。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站在马路边上，只听见周围全是喧嚣的“隆隆”声响，过往车辆发出来的声音民命让我置身于喧嚣的环境中，可是我却觉得耳边一片寂静，隐隐透出一种身边都不真实的感觉。

我还在发愣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一个人不断喊着我的名字，我这才回到现实环境中，刚刚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像是错觉一样消失不见了，我看向喊我的这个人，他的脸也由模糊一点点清晰起来，我看见他的时候狐疑地喊了一声：“王哲轩，怎么是你？”

王哲轩却笑了起来，他好像没有明白我的话，他可能是觉得我这时候的样子很可笑，然后过来搂住我的肩膀问我：“刚刚你也没有怎么喝酒，怎么感觉就醉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脑海里才浮现出来了刚刚吃饭的场景，而当我回忆起这个场景的时候，我已经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哪里了。

只见还有另外两个人也站在一边说着话，而在我看向他们的时候，他们也看向了我，我惊异地发现，这两个人，一个人是张子昂，另一个人竟是方明。

看见是他们两个人，我再次惊了一下，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方明也和王哲轩一样的神情，看见我这样也是笑了起来，好像我这时候的样子特别可笑一样。但唯独张子昂的神情严肃，他一直看着我，眼睛里却有看不透的光，好似他已经看透了我一样。

我和张子昂这样对视了有两三秒，再接着王哲轩说：“车来了。”

我的注意力被王哲轩打断，只见一辆出租车已经靠边停了下来，王哲轩问我：“何阳，你能自己回去吗？”

我茫然地看着他点了点头说：“可以。”

然后方明已经拉开了车门，王哲轩说：“那我们就不送你回去了，你自己小心。”

说完就把我往车里推，我坐到车里，门关上，我看了他们三个一眼，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同时一种隐隐的不安也开始升腾了起来。

我觉得头有些疼，于是靠在车上闭着眼睛试图静一静，但是猛地一个念头让我睁开了眼睛，是这个时间点，刚刚我隐隐好像意识到了这个场景，但是却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在刚刚的这个功夫，已经在脑海中存在的记忆猛地出现了来。

这是无头尸案发生的那一晚，我和朋友聚会回来时候的场景，而这段记忆之后我就彻底忘记了，至于那几个和我聚会的朋友，好像就从记忆里消失了一样，再没有出现过，直到刚刚我才发现，这三个人，都是我认识的人，尤其方明，他竟然就是连环凶案的第一个受害者。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猛地吸了一口凉气，此前我只觉得方明的死亡虽然有秘密，但只是因为为了掩盖真实案件的需要，可是现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发现可能并不是这么简单。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机师傅，只见他从后视镜里一直在看我，发现我看他立马又别开了眼睛，我察觉到司机的异常，于是格外留意了一些，我发现每隔一会儿他就会透过后视镜看我。

这一路下来，他的举止都很奇怪，在到了我家的时候，我刚打算下车，他忽然喊住我说：“你刚刚吓到我了，我刚刚从后视镜里看到你没有头，你还是找个人帮你看看吧。”

我愣了一下，感觉记忆和显示重叠在一起，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出租车已经彻底开走了，只留下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一直思索着司机刚刚说的话，而紧接着，我听见自己喊出来了一个名字：“马立阳。”

紧接着他尸体的模样依次出现在脑海中，以及后续的种种，再接着，我感觉眼前的一切再次清晰起来，眼前还是那个黑色的石头人，而我好像不过是一瞬的失神，甚至张子昂都没有察觉过来我刚刚已经像是做梦一样回忆了当时的整个场景。

我看向张子昂，我一直看着他，直直有好一会儿，他才问我：“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我说：“我记得你说你是无头尸案发生之后才第一次见到我，可是我的记忆里却记得，在无头尸案发生之前，我们已经认识了。”

张子昂的眼神只是微微变了一下，几乎不易察觉，他用平静的语气说：“你记起来了。”

我听见他这样，知道刚刚经历的这段记忆都是真的，我没有说话，而是在等张子昂解释，张子昂说：“你既然已经记起来了，那么另外的两个人自然也应该已经知道了。”

我点头，却没有说出另外两个人的名字，张子昂见我点头，也没有说这两个人的名字，我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是认识的，而且我感觉我们四个人之间的关系很好，可是为什么那天晚上，就发生了无头尸案，是和我们聚会有关？”

张子昂没有回答我，只是问我：“那么再之前的事你还记得吗？我们为什么要在那一晚聚会？”

这个我真还没有一点记忆，我摇摇头，我说：“不知道。”

张子昂的神情什么都看不出来，他听见我这样说，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我，他这样的神情让我很不舒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于是催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张子昂却说：“现在的问题是，我说了你就会信吗？”

我说：“我信。”

张子昂说：“你记忆里的那个自己，不是你。”

我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可是听到他的答案的时候，还是本能地被惊讶到了，更多的还是不可置信，我惊呼出声：“什么？！”

张子昂看着我，却没有说话，我意识到他之前话里的意思，我于是冷静了一下，追问他说：“你是说那天晚上的聚会不是我们四个人的聚会，我认为那个人是我，其实那个人不是我，而是另外的人？”

张子昂摇头，他说：“那个人是你，但也不是你。“

我听不懂，我问：“你说明白一些，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子昂说：“就是因为说不明白，所以我才一直不愿意和你说，因为你无法理解，也不会相信，这也是为什么你一直没有这段记忆的原因。”

张子昂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却将无数个谜团同时推到了我的跟前，让我置身其中无法自拔，我说：“那你就用我能听明白的方式说给我，让我明白。”

这个时候张子昂忽然走到了黑色的石头人跟前，他摸着石头人的脸，不急不缓地说：“我说不明白，就像我们都无法明白这个黑色的石头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代表这什么一样，而这个问题，我也说不清楚，你要是想明白，还得靠你自己才行。”

张子昂说的话越来越玄妙，竟让我觉得有些不像平时我认识他的，很显然张子昂也察觉到了我有这样的想法，他看向我说：“如果你发现自己身上有不为人知的谜团，那么能给你答案的是谁？不是我，也不是樊队，更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你能明白吗何阳？”

就在这一刻，我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因为我的脑海里很快就浮现了一件事，我好像明白了张子昂要说什么，我只是说：“原来无头尸案的发生，是早有预谋的，就像这一次再次发生的连环凶案一样。”

张子昂看着我说：“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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