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隔天。
季眠吃完了早饭,便命人从地窖里找来了一些冰块,又让厨娘熬了一些冰糖红豆晾凉备好。
“公主,你这是要准备做什么呀?”秋棠问御膳房借了两个松肉锤,露出满脸好奇来。
“做冰沙啊。”
季眠将冰块全都摊开在案板上,又将松肉锤洗干净,开始一下一下将那些冰块全都敲碎, 因为这个时代天气酷热,又没有冰箱的缘故,故而,季眠并没有真的将冰块敲成后世那种沙子大小的颗粒状,而是故意将碎冰敲的稍微大一些。
“冰沙是什么?”
秋棠好奇的睁大了眼睛,她主动伸手接过锤子,道:“还是让奴婢来帮你吧,公主你的胳膊昨天刚刚受了伤,当心再牵动了伤口。”
昨天她帮忙包扎的时候,可是瞧见了,那伤口虽不深,看起来却十分的触目惊心,偏偏公主还不让传太医,她真的担心会落下疤痕。
“好啊,那我去切水果。”
季眠并没有客气,倒不是怕牵动伤口,按照秋棠那死心眼的性子,要是不让她帮忙,她一定会担心死。
很快。
冰块被捣碎,季眠依次将碎冰装进了几个瓷碗中,把早就晾凉的红豆沙盛了几勺子放进去,又加入了牛奶,蜂蜜,和提前切好的西瓜丁。
“尝尝看吧。”
秋棠早就忍不住流口水了,她跟季眠的年纪不相上下,也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正是贪嘴的时候。
她受宠若惊的睁大了眼睛,在长公主的许可下,拿起小勺尝了一口,顿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公主,好吃欸,凉凉的,又甜甜的。”
季眠笑弯了眉眼,她端起另一份小碗,也跟着慢悠悠的吃了起来,屋子里放了冰块,倒是并不让人感觉太热。
此时,还没到晌午。
她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火辣辣的太阳,这么热得天气,还需要训练,一定很难熬吧!
正午过后。
季眠吃过了午饭,又在寝宫里午睡了一会,才慢悠悠爬起来,让秋棠为自己梳洗打扮,顺便让人将放在冰窖存着的冰沙拿出来,装在食盒里。
临走前。
她又对着铜镜照了照,今日她穿了一件白色的流云纱长裙,梳头了垂鬟分肖髻,垂下的长发自然被她顺在了一侧的肩上,白皙的锁骨隐隐约约露了出来。
季眠觉得气势不够,又拿起眉笔,沾着朱砂,点在了眉间。
末了,像是又想起什么似得,特意让秋棠递了个用香熏过的手帕,这才兴致勃勃的出门去了。
不出意外的话。
她记得那位越国的质子不仅爹不疼娘不还,还是个朝不保夕的小可怜。
*
“你怎么还有脸来这里?”
“给我往死里打!扫把星!说是一视同仁,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哈哈哈,就算你们越国很擅长排兵布阵又能怎样,最后还不是被我们沈小将军打的屁滚尿流……”
“跪下,今天喊爹就放过你!”
……
刚走进训练场,季眠就听到了一阵辱骂声,加上拳打脚踢的闷响声,她循声望去,第一眼就瞧见了被踹翻在地的顾知宴,他长发散落,淡青色的衣服上沾染了泥土和脚印,他嘴角挂着血迹,看起来十分弱鸡。
期间,顾知宴爬起来反抗几次,都被打倒在地,双拳难敌四手,最后只能默默承受被揍,他咬着唇,眸色阴沉的盯着欺辱他的那些人,仿佛要将他们都一个个记住般。
“看什么看,不服气你又能怎么样呢?”
带头的是个穿戴华贵的小胖子,他一脚踩在了顾知宴的胸口上,居高临下的往他脸上唾了一口吐沫。
要不是顾知宴头顶上那明晃晃的爱心容器,季眠几乎要忍不住跳起来拍手叫好了。
可惜。
她忍住了冲动,气呼呼的走上前去,露出一副路见不平的样子,喊道:“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长公主?”
听到声音的小胖子转过头来,这人季眠居然还有印象,是左都御史的儿子刘书瑄,在一群少年中算是个小霸王了。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欺负人呢?!我要去告诉父皇!”
从未见过暴力场面的长公主,露出了一副震惊的样子,当她认出趴在地上浑身狼狈的人是顾知宴后,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别别啊,公主,这是越国的贼人!我们没欺负人,是他自己活该!”面对容貌娇美,身份贵重的长公主,尽管刘书瑄觉得自己在理,还是忍不住紧张的红了脸。
他也不过才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而已。
“越国人当年杀了我们士兵无数,他就该死!”
“刘世子,话不可以这样说,当年凉国和越国已经签订了停战契约,为了表达诚意,越国将皇子送来为质,我们也应该遵守约定,善待皇子。”
季眠挑起眉头,有些不大高兴的模样,她声音不似往常那般温柔大方,反而透着几分冷意:“如果质子出了事,你岂不是害我大凉失了诚信吗?”
“可,可可……”
刘书瑄说不出话来,他涨的脸色通红,面对满面嗔怒的长公主,他最终败下阵来,不满的瞪了地上的顾知宴一眼:“算你今天走运!”
他声音中透着一股凶狠,抬头对上季眠时,又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公主说的对,是我一时糊涂了。”
季眠冷冷扫了他一眼不说话,刘书瑄只好无趣的带着另外几个同伴离开了。
“你不是也很讨厌越国人么?”
等人都散去,顾知宴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他捡起那根沾满了泥土的发带,在半空中抖了抖,重新将自己的头发绾好。
他眸色冰冷,脸色阴沉,要不是为了隐藏实力,刚刚那几个世家子绝不是他的对手,原本,他还以为要忍耐一阵,那群人才会散去。
倒是没想到……
目光落在眼前的少女身上,今日她穿着一身白色纱裙,眉间朱砂点缀,与昨日见面时仿佛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今日她看起来温婉优雅,眉间朱砂平添了几分艳色。
她朝他走过来,友好的递上了帕子,张嘴又是一副极为嫌恶的口吻:“要不是为了我大凉的信誉,谁会在意你的死活啊?说好听了你是越国的皇子。”
说着,她冷嘲了一声,眸色冰凉:“在我眼里,你不过是越国送来保平安的一条狗,哦,也许——”
她语调拖长,嗤笑了一声,道:“也许连狗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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