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那样子的她，又是一种别样美妙的存在。
他忽然很想看她迎合他样子，看她心甘情愿，就像是对待霍离那样对待他，既然她可以喜欢沈星寒，喜欢霍离，那么，也一定会喜欢上他的！
“瑶妃。”
他唇角扯起了一抹冷淡而寡情的笑意，声音却冷的如同凝结了冰碴：“朕给你的警告，难道忘记了么？”
闻言。
瑶妃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住，她慌忙跪拜在了地上，不停的磕头道：“臣妾知错了，臣妾实在是心慕陛下，陛下恕罪，以，以后臣妾再也不敢了！”
今晚。
她陪着陛下小酌了两杯，窗外月色正浓，她瞧着陛下心情不错，这才动了心思，稍微大胆了一些，这段时间里，宫里传遍了她得了陛下的盛宠，一时间有些忘乎所以起来。
可事实上……
一个月了。
这位少年天子连碰都没有碰过她一下，她睡她的觉，他则随身带了奏折过来，坐在案台边，燃着烛火，连夜批改奏折。
这简直是在她的脸上扇巴掌！
是她不够有魅力，还是伺候的不好，在哪里批奏折不好，非要跑到她这里来批，还制造出一种夜夜笙歌的假象，到时候她的肚子迟迟没有消息，岂不是还要被其他的妃子笑话她不能生？！
瑶妃憋了一口闷气，偏偏还有苦难言，只能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磕头谢罪，眼前这位帝王看似温和友善，实际上却是个心狠手辣的绝情人。
当初为了继位，他杀了朝中许多资历深厚的老臣，用行动诠释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句老话。
“臣，臣臣妾再也不敢了……”
瑶妃害怕的牙齿打颤，身子也在不断的瑟瑟发抖着，彻骨的寒意自灵魂深处传来，她总是觉得这位天子不至于对女人这般绝情，如今只怕是她想错了……
“罚你禁足一个月，朕不希望再有下次！”
顾知宴冷冷的站起身，朝着殿门走去，那屋子里的熏香也透着些许奇异的功效，让他有些心烦意乱，甚至生出了几分躁动。
夜风徐徐。
他沉吟了片刻，突然对身边跟着的小太监吩咐道：“命人将前些日子朕新得来的瓷枕送去的荷嫔那里。”
顿了顿，他想起了什么，又道：“荷嫔爱美，新来的那批布料也一同送去给她做衣裳吧，送去时只说是其他娘娘挑剩下的……”
“嗻。”
小太监应了一声，匆匆转身去办了。
*
转眼间。
战争最终还是发动了。
越国攻打凉国的理由十分荒唐，说是季眠和凉国里应外合，不仅窃取了越国的机密文件，还企图刺杀天子，最终计划暴露了。
知道真相后，越国这位新帝震怒至极，下令出兵，连夜攻破了边防，再次侵占了邺城……
上次一战，大凉已经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如今已是强弩之末了，大凉的军队还没有得到彻底的休养整顿，就要再次起身迎战，不仅兵力不够，就连军需也处于共给不足的状态。
十万精锐，短短七日就被杀的片甲不留，越国一路乘胜追击，很快就践踏上了大凉最柔软的腹地……
此刻。
深居越国的季眠，没有听到关于这件事的半点风声，这段时间以来，顾知宴仍旧冷冰冰的一张脸，倒是在对她的赏赐上大方了很多，两人针锋相对的关系开始逐步有了缓解的趋势，不过双方的立场依旧十分明确的站在对立面……
另一边。
被封为郡主的季晚妤怎么会让季眠过上舒心日子呢？她特意以探望故人为由，将这个消息特意告诉了季眠，看着季眠瞬间惨白的脸色。
她得意至极，耀武扬威的道：
“皇姐，哦不现在应该叫一声荷嫔娘娘了吧，没想到你胆子居然这么大，敢刺杀陛下，哈哈哈，你口口声声的说自己为了黎民百姓，现在依我看啊，是生怕大凉亡的不够快吧！”
季晚妤娇笑起来，露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嚣张道：“父皇年事已高，你说他会不会气的病倒？”
“欸，想来也是活该，那老不死的早该睡棺材了！”
提及孝文皇帝，季晚妤仍旧是咬牙切齿的恨意！
“你说什么，越国对凉国发兵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讲清楚一些！”
闻言。
季眠先是一愣，她抓住了季晚妤的肩膀，情绪变得十分激动，大声的质问道：“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到底是怎么回事！”
“荷嫔，你的消息还真是落后啊，你远嫁过来的目的竟是为了勾结凉国，刺杀陛下，陛下十分震怒，发誓要铲灭凉国呢！啧啧，陛下当初选你和亲，签下了求和文书，你怎么还不知趣呢？”
季晚妤说着风凉话，瞧着季眠惊慌的样子，唇角勾起了得意的笑容，淡淡的道：“你也不要太难过了，陛下没杀你，说明对你还是有几分情意的，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啊！”
“呸！凉国的走狗！”
季眠毫不客气的抬起手，一个巴掌狠狠的扬了过去，冷声警告道：“凉国灭了，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你这个叛国贼！”
“季眠！你算什么东西，敢打我？！”
这一巴掌将季晚妤扇的头晕眼花，连头上的发饰都乱了，她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身子，使唤着身边的婢女，指着季眠道：“你们都看见了，是荷嫔先对本宫不敬的，如今本宫可是陛下的义妹，区区一个嫔妃，算什么东西？替本宫教训她！”
几个婢女正要上前擒住季眠，刚要动作时，季眠已经匆匆的跑出了清荷宫……
天气已经入伏了。
炽热的太阳几乎要把人烤干，空气中闷热的几乎要上不来气，没走几步就汗淋淋的浑身难受。
清荷宫。
整个皇宫中最偏远的宫殿，又因为不认路，她几乎跑了半个时辰，才气喘吁吁的找到了御书房。
此刻。
顾知宴正在里面批阅奏折，听到太监禀报荷嫔有事求见时，他整个人先是愣了一下，心中顿时生出了一种狂喜，但很快这种喜悦又被浇灭，他隐隐猜到了她的来意。
“让她进来。”
他放下了手里的折子，有些烦躁的吩咐道。
“为什么要攻打凉国？”
片刻的功夫，季眠走了进来，她声音微微发颤，头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看样子是跑过来的，额头上满是汗意，胸口还在急促的喘息着。
“朕想要扩建国土，还需要理由么？”
顾知宴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他掀开了茶盖，慢悠悠的小口喝了起来，许久后，才缓缓的道：“大凉的气数已尽，朕做的不过是天下百姓希望的事情罢了。”
“言而无信，这是小人的行径！”
季眠咬了咬唇，站在御前，恨恨的盯着他，泪珠子却控制不住的滴落下来：“明明已经签订了文书，你，你你怎么可以毁约呢！”
“为什么不能？”
顾知宴抬眸凝着她，心中生出一种十分复杂的情绪，明明十分心疼她，偏偏一想到她那副刻薄的嘴脸，他又觉得十分快意，酝酿了片刻，才淡淡的道：“你刺杀朕，难道是朕说谎了吗？这样的行为，朕完全有理由怀疑，你其实是凉国送来的刺客。”
“可惜，想不到朕有意讲和，大凉并无此意，还布局谋杀，那只好刀剑相向了！”
“你……”
季眠被他的话噎住，半晌以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咬咬牙，突然忍辱负重的跪在了地上，按规矩行了叩首礼，道：“陛下，刺杀之事是季眠一人所为，与凉国的百姓无关，臣妾请求陛下收回成命，降罪臣妾！”
“别的事情朕或许还可以考虑，唯独这件事不行！”
顾知宴毫不留情的拒绝，他虽有些意外季眠的举动，但更多是恼怒，究竟是谁将这件事告诉她的？！
顿了顿，他又继续道：“季眠，朕早就说过想死没那么容易。”
“陛下，你恨的只是我一人，大凉的百姓是无辜的，只要你收回成命，无论怎么折磨我，都不会有一句怨言。”
她凝着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陛下，你应该很想要我这颗心吧，宠幸着其他的妃嫔，又虚张声势的通过婢女，想让我知道。”
她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位置，提出了自己的筹码：“只要你肯放过凉国，臣妾发誓今后心中只有陛下一个男人，陛下要臣妾活臣妾便活，要臣妾死，臣妾就心甘情愿的去死，您不是很喜欢看我痛苦，看我被折辱的样子么？”
“我愿意去做那些下贱的事给你看……”
“呵！好大的诱惑啊！”
顾知宴嗤笑一声。
被看穿了心中所想，总是让人忍不住生出气恼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他对她的提议还真的有些动心了，可惜，凉国必须要亡！
不然。
他所承受过的屈辱，将会被当成笑柄谈资，永远的流传下去！
“季眠。”
他站起身，绕过案台，走到了她面前，伸手捏住了她下巴，声音是一贯的温和：“你未免也太抬举你自己了。”
“朕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难道还非你不可了吗？”
他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低低的笑出了声，语气里怀着满满的嘲讽与恶意，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蛋，俯身凑到了她的耳畔边，低声道：“朕只对你的身子感兴趣，你的心对朕来说不值一文。”
“何况……”
他语气忽然变得轻佻极了，声音带着几分诱哄：“用强的也不错，只要你活着，朕有一百种办法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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