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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林转阴阳(中)


  洪熙官不得不睁开眼,只一看,他的心跳就漏了一拍。

  虽然他早就知道苏荃长什么样,可真见到了他还是禁不住心旌摇动。

  英气与妩媚在苏荃身上完美地结合到了一起,让她有着说不尽的风流态度,却又被一股豪迈托着,不落入俗套。

  简单地说就是美与辩识度相得益彰,还透着一股中性的飒爽,似乎每一点都有特色,令人难以忘怀。

  仅就英气而论朱红枚或者严心晶都能跟苏荃拼一拼,一个是后世的独立意识满溢,一个是身为公主的底气十足。

  可以谈及妩媚,朱红枚和严晶心在苏荃面前都不够班。

  这才是真正的可咸可甜呢,不是简单的勾兑盐和糖,而是结合了杨梅那样的酸爽,让味道融合在了一起,一点也不显得混杂。

  苏荃见到洪熙官的猪哥样很受用,女为悦己者容,当一个身份地位阅历都不低的男儿还能为一个女子的容颜折服时,她一定会暗爽。

  不过苏荃的性子让她不会藏在暗处,她明晃晃地小尖出一步上前,大大方方地询问:“人家美吗?”

  洪熙官不由自主地点头,脱口而出:“无以伦比,世上难有这般人。”

  然后意识到自己出糗,洪熙官闹了个满面通红,急忙别过脸去四处梭巡。

  得另找个话题,顶不住了,有点像吃了一把香辣子,喉咙在冒火,可舌尖有弹动,口里生津,欲罢不能。

  不行,太丢脸了,一点主动都没有,感觉被人直捣黄龙向心脏捅了一个洞。

  洪熙官看来看去,还是发现了一个可以转移话题的目标,他一掌挥出,气劲卷走了石屋里弥漫的水雾,露出了药池,也露出了泡在药池里一动不动的豪格。

  苏荃看到了豪格很意外,她以为豪格早就被洪熙官给干掉了,可看着豪格的样子她又有些惊疑,豪格的呼吸几不可闻,到底是活着还是死的?

  洪熙官替她解了惑:“他没死,也不活,被封住了全身经脉,仅保持最低的生命体征,你可以把他当成一个活死人。”

  苏荃不觉地皱起了眉,她的蹙心样一点都不造作,通透直爽。

  还是得讲透些:“血池法需要这样的效果,在这样的状态下他的意识无法控制身体,于是他体内形成真气的物质会在外力的刺激下向药池流动。”

  听了洪熙官的解释,苏荃感觉全身发冷,猛的打了一个颤。

  就这一下,主动又回到了洪熙官手上,他冷冷的脸有了笑容:“不要怕,我并不是为了作贱豪格,我不知道你修练大欢喜法是出于自愿还是被迫,无论如何,大欢喜法阴阳交泰之后炉鼎是会失去大部会的内力这点是肯定的,这很不好。”

  听到大欢喜法苏荃脸上浮现戚容,她果然不甘心做一个炉鼎,可她没得选,于是苏荃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唉,这就是我的命。”

  洪熙官却轻轻地摇了摇头:“未必如此,我希望你可以有得选。”

  苏荃的大萌眼照向洪熙官,露出一丝疑惑,让后者心跳又被压了下去。

  还好这一次洪熙官顶住了,报以澄沏的目光,语调也充满真诚:“我构想出了药池与大欢喜法结合的功法,当你体内的阴性真气被中和之后,利用药池和灌顶大法将豪格的真气渡到你身上,就可是弥补回你的损失,还完成了真气的阴阳转换。”

  苏荃的目光里突然有了一抹亮色,像是发出了询问,需要一个能让她安定的答复。

  洪熙官也能给出来:“不讳言,我可以在获得阴性真气的平衡后突破五气朝元的关卡,一举将真气熔为一炉,但我希望不是我一味索取,我希望各有所得,平等地交换。”

  苏荃看向洪熙官的目中已经有了水汽,也不知道是药池里的水雾凝结出来的还是她被感动了。

  还真没有人以这种平视平等的态度来与苏荃商量事情,让她有一种不是被利用,不是交换,而是交心的感觉。

  别看苏荃在草原上是族中公主,可族中的公主也不少,即便是地位最尊贵的公主,在族长眼里,也是一个可以用来联姻进行政治交换的道具,没有人真真正正地拿她当一个人。

  韦小宝给她了这种感觉,洪熙官给出了更多,让苏荃产生了一种冲动,这辈子把自己托付给这个人,不会扑了空。

  他会一直用翅膀托起她来,她和他可以一起在天空里翱翔,经受风雨雷电。

  原来这才是爱,三十年出头的人生,苏荃终于体会到了爱的感觉,比在密室里体会到的更令人面红耳赤,却让人愿意奋身投入它的怀抱之中。

  虽然那天韦小宝所说的令苏荃触动,但她还是认为韦小宝长了一副伶牙俐齿,将树上的鸟儿都说下来了。

  可在洪熙官这里听着很笨拙的话语,却给了苏荃同样且更强烈的冲击,她知道,她也想要这样的爱,发之于心,不论其余。

  到了这里一切都上了轨道,可苏荃扑闪着红了的眼睛,突然问出了一个差点让洪熙官心梗的问题:“可我听说你家里已经有一位妹妹了,你要怎么办?”

  转弯刹车太快,洪熙官打滑了,喉咙里咔的一下,差一点被口水给呛着。

  也咳嗽了,因为必须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等他终于顺了气,洪熙官却板起了脸。

  “红枚是我的妻子,我不会弃她而去!”

  洪熙官说得坚决,让苏荃的心差一点裂开了,好在她守住了心神,又补上了一问:“那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能给我一个明白的位置吗?”

  木头派嫡系传人很坚定的摇头了:“不能,我得实话实说,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瞒着我的妻子干的,因为我实在没有想到说服她的理由,其实我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但此事又不能耽误,我是抱着被红枚暴打一顿的打算来找你谈的。”

  注孤生的回答让苏荃哭笑不得,还真就有这样的木头,不过确笨拙得可爱,虽然她心里的一点点酸涩,可女人谁不愿自己的男人可以跟自己袒心呢?

  “那我就是个外室或露水之欢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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