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后下手遭殃
黄飞鸿来了肯定就是一通招牌式的双飞燕、马连环、春风剪外加落叶旋啦。
更别提后面还有一溜四个高矮胖瘦,梁宽和鬼脚七冲得最快,一边打还一边喊:“是海盗啊!”
嘿呀,这下好玩了。
十三姨看到黄飞鸿冲过来,脾气更上一层楼,她退回到被她踢中某地方的海盗那里,将大刀敲在挣扎着想跑的海盗脖子上:“别动!”
她的声音似哭似泣,沙哑难堪,正好将她的心情衬托十足十,也不知是向海盗说还是向黄飞鸿说,反正海盗是愣住了。
黄飞鸿没有这个觉悟啊,他还蒙查查呢,一紧张就两步飞了过来,嘴里也紧张:“少筠!”
这一声的语气透着焦急不安,却也让十三姨有了胆色:“你还追我干什么?”
原来不是跟海盗说呀,那他就得逃了,他让过了刀锋又向前爬。
可十三姨气得浑身发抖,那明晃晃的刀尖就不断地在海盗脖子、眼前、咽喉处乱摆,让小心翼翼住前爬的海盗眼都快要瞪爆了,到底给不给走啊?
黄飞鸿更急了:“你总得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呀!”
十三姨火气上冲,就摘下了手里的戒指往地上一摔,戒指是扔了,可心也扔了,还发出了委曲的怒吼:“哼,这戒指我不要了。”
戒指摔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叮”的一声,又反弹起来,恰好就被跟上来的黄麒英抄到了手上。
黄飞鸿也红了脖子:“这是我们成亲的信物,为什么扔了他?”
他的声量起提起来了,让后头忙着绑海盗的几个徒弟们眼又大了。
“唔?”“成亲?”“这…”“成成成成………”牙擦苏话说不出来就被梁宽给捂往了,这下可放了个大料。
黄麒英也上火了:“成亲,你们是什么时候成的亲?”
他还捏着那只戒指在面前怼了怼:“为什么我一杯茶都没喝过?”
老人家也急了,又将戒指一甩,还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又叮了一声,戒指不知跑哪去了。
黄飞鸿这下上了夹板进退不得,他急得直跺脚,嘴里说着“十四姨,快向你姐姐解释解释”,那边就忙去拉住他老爹,这下乱的。
海盗们都忘了痛了,还能听到这么精彩的一出?他们耳朵也竖了起来,正等着高潮迭起呢。
猪肉荣不干了,一掌就将一个海盗的脖子扇得转了大半圈,嘴里还骂了一声:“家庭内幕不许听啊!”
没法听了,猪肉荣扇得太用力,海盗的脖子都折断了。
猪肉荣的话让黄飞鸿和黄麒英都瞪了过来,麻烦了,又得罪人了,猪肉荣刚想捂嘴,转头又灵机一动,支使起另外三人:“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捡戒指吧。”
这个借口不错,梁宽、鬼脚七和牙擦苏都应声跑了过去揍热闹,说是捡戒指,可心思都在耳朵上了。
十四姨也赶忙解释:“十三姐,你误会了!”
十三姨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刀正却正好指到了翻身朝上想靠着后背蹭走的海盗鼻头上,唉,又被发觉了。
那边黄飞鸿也拉了拉黄麒英的衣袖:“爹,您一定是误会了!”
可他也换回来一声冷哼。
那几个装模作样捡戒指的也猫蹲着交头接耳,猪肉荣还轻声哂道:“是不是误会我们最清楚了,是不是啊?”
牙擦苏终于利索了一回,一句“别说了”就堵了过去。
十四姨靠到十三姨肩旁,和声细语:“刚才我跟干姐夫捡朝珠啊!”
十三姨又是一声“哼”,再转了半圈身子,带动着手里的刀尖就在海盗脸上划了一条,海盗又不敢吭声,只得硬生生忍着痛惧,将“唔”咬在嘴里。
梁宽又有题材了:“捡珠子,还不如说收拾房间,那还能够接受。”
猪肉荣是记吃不记打,这会又“唔”上了,还跟了句“这还差不多。”
就对牙擦苏都拼命地点头,鬼脚七了一个劲地“对对对”。
这帮家伙,现场解说上了。
黄麒英气愤地在巷子里踱来踱去,黄飞鸿也像只无头苍蝇一样跟着,晃得人眼花:“爹,我们不是想瞒着您的,实在太忙忘了。”
鬼脚七的评语又来了:“这句话说得不够,不够……”,他眼都憋大了,就是憋不出这个词,还是牙擦苏帮他圆上的:“诚意,不够诚意。”
鬼脚七比牙擦苏还卡壳,狠狠地点头称赞:“没错!”
十四姨也追着十三姨辩白:“你问问干姐夫嘛!”
正好,黄飞鸿也跟老爹乞求:“您问问少筠嘛!”
梁宽觉得太没存在感了,两手将眼睛一盖,转头向伙计们抱怨:“为什么不问我们呢?”
那声“呢”还被梁宽怪腔怪调地特意拉得长长的,他还作怪地搂抱住猪肉荣,让猪肉荣又肉紧了,“啊”了一声,用手捂住了脸,真没脸看。
十四姨也说越委屈,赌咒也上来了:“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猪肉荣受不了了,脸偏向鬼脚七那边,向鬼脚七嘀咕:“刚才不是说捡珠子嘛,这会又说什么都没做过?”
鬼脚七一脸不解,无言以对,他没词了。
黄飞鸿快要上蹿下跳了,一咬牙:“我们只是成亲,还没洞房呢!”
这下连牙擦苏不能忍了,他不断地用手拍自己的脸,嘴里吐出“Impossible!”
这下连黄麒英也迷了,看向黄飞鸿,不禁问了个“什么?”
十三姨也看过去了,连着十四姨也眼大了,而高矮胖那三个也学着瘦的一拍脸,来了个“Impossible”,他们也不信。
这不是看见了么。
猪肉荣还补了声:“师父这下算是狼狈了。”
梁宽则是斜着眼眯着像热锅上蚂蚁样的黄飞鸿:“这次解释不通了吧!”
可十三姨倒是想通了些东西,眼睛四下里转。
牙擦苏又跟着梁宽的话头,低声地吼:“No way!”
鬼脚七更迷了,脱口就问:“还能威?”
十三姨思想在剧烈地波动,手里的刀不由自主地收了回来,让地上躺着的那个海盗喘大气摸胸口,差点没命啦!
黄飞鸿则在黄麒英和十三姨这间两头看,嘴里又大声质问:“你们到底相不相信我?”
十三姨心乱如麻,太矛盾了,她亲眼看到的东西难道不准吗?断断不可能几个人都窜通好来骗自己吧?而且也没有这样的时机。
她只能愤然地一甩手,大喊一声“我不知道”,却正好将刀锋划出海盗脖子那唰的一声被十三姨的喊叫遮掩了过去,还是没跑掉!
她走开了几步,避开了黄飞鸿的目光,胸腔地因吐呐猛烈地起伏着,难啊,太难了!
鬼脚七看到了那个海盗的动静,跑了过去,一试鼻息,没了!
他忙向黄飞鸿禀报:“师父,他断气了。”
这下又惹到了十三姨,她回转头大喊:“谁叫他睡在那里的。”
转过头来不解气,又发作了,哼的一声,又挥动了手里的刀朝着这边地上躺着的海盗脖子上劈了一下,又死了一个。
挥得太大力,她手里的刀也飞了出去,嗤的一声,又插进了一个海盗的胸口。
冤吗?也不冤,吃得咸鱼抵得咸,杀别人时痛快了,被别人杀时也痛快些,咽了这口气算了。
十三姨见自己杀星这么大,也有些讪讪,径自走回了县衙。
其实就是心里接受了,但嘴上还不认,幸好,海盗们让她解了气。
黄麒英一肚子气也没地方撤,只得拿黄飞鸿作筏,他指着黄飞鸿的鼻子痛骂:“都说别那么风流了,唉,没眼看!”
说完他老人家也回了。
黄飞鸿站在原地只能不断地哀求:“爹,爹!”
可黄麒英也没搭理他,前面那个气消了才是关键啊,他得快步追上去,趁热打铁,他生气是装的,只不过是为了消失威胁。
梁宽这时捂住了自己的帽子,这是准备开动大脑了:“美人关桃花劫,这次要有人跟师父一起过关,帮他挡了桃花劫,师父才能过关哪!”
那几个也齐齐将脑袋凑了过来,一起摇头晃脑,这时应该给他们一人配一把鹅毛扇才行。
黄飞鸿不知道黄麒英的算盘,看着这几个大头鹅心里更乱,已经够乱了,他气也急了,语气不太好:“谁送十四姨回去?”
这下几个傻帽都纷纷举起了手来,倒不是他们想一近芳泽,十四姨这样的他们也自觉自己够不上,可谁让十四姨回到那边就变成了十四姑了呢。
那边可有着上百号呢,总有一款适合自己。
这几个向十四姨那涌去想献殷勤,黄飞鸿气不打一处来:“好了好了,一个人就够了,其他人押海盗回县衙去。”
说完黄飞鸿也径自回县衙了,那里面才麻烦呢!
这四个吵不成份了,都为了谁能护送十四姨回去而揪扯不清,十四姨一声清脆地“好了”让他们停了下来。
“你们全都不用争了,我不回去,留下来陪你们。”
她还扭捏了一下才又继续:“我求你们件事!”
傻帽们都笑呵呵的,语气和祥得很:“什么事啊!”
十四姨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出了口:“你们假装追求我吧,这样姐姐就不会再生我的气,我知道你们很为难,但如果你们答应的话,我就帮你们跟仙姑们认识。”
为难个屁,那几个都点头点得像点蒜一样快:“不客气!”“不为难!”“没问题”“小意思!”
没出息啊!
交易谈定落手,他们这才回头看海盗,得,也不用押了,下手重,再加上猪肉荣和十三姨又解决了几个,没得押了,改抬去埋了吧。
又是一个不眼之夜哟。
可第二天更难熬,次日一早,码头上就来人拍开了县衙,祸事了,昨天出海的那艘客船被海盗给劫了。
等黄飞鸿和巡捕们来到码头上时,码头上一溜铺满了尸体,都是用一块烂席遮盖着。
这些都是随海浪飘回来的,还只是第一批,后面不知还有多少这种让人肝肠寸段的事。
黄飞鸿掀开席子一看,眼都黑了,地上躺的一排里,正有他好心送了船票那一家。
黄飞鸿嗓子都哽咽了:“这些海盗……我跟他们不共戴天!”
他将手里的刀一剁,就砍在了码头的青石条上,石条被斩出了一条槽,而黄飞鸿手里的刀也应声断成了两截。
黄飞鸿心里满是悔恨,可悔恨也没有用,谁让他自大来着,谁让他拒绝了苗三娘联合剿匪的提议来着?
如果下决心快些,马上行动,或许客船就不会被劫,但世上啥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是黄飞鸿自己选的后手,能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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