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客居 > 逃荒路上,嫡女带着全族杀疯了 > 第68章 可惜了。

第68章 可惜了。


第68章  可惜了。

魏央儿一时竟将弟弟忘在了脑后,迫不及待要去采仙人球,衣角却忽然一重,回头一看——

魏长青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姐姐,我手痛。”

到底还是弟弟更重要,魏央儿蹲下身,捏住他的手:“忍着点。”

魏长青吸了吸鼻子。

就着火折子的光,魏央儿小心挑出刺,故意逗他:“疼吗?”

“不疼。”魏长青口是心非。

魏央儿心里好笑,打趣了句:“人还小,倒是爱面子。”魏长青咬紧牙关不说话。

再疼再痛,他背也挺得笔直,仿佛一株青松,眉目之间已隐隐有了魏相的风骨。

虎父无犬子啊!

魏央儿感叹着,总算将刺挑干净了。

“好了。”

魏长青红着眼,在魏央儿背过身时,鼓起脸颊朝掌心“呼呼”两下,等她回头,又咻的一下放下手。

一脸的做贼心虚。

魏央儿多看了他几眼,牵上他往回走。

“走吧,我们回去。”

安顿好魏长青,她立即去找找魏玉龙,“玉龙哥哥,那边的草丛里有仙人球,你带人都采回来。”

夜色已落下。天上寥寥几颗星,火光摇曳,林间香味四溢。

魏玉龙正蹲在地上扒饭,不明所以问:“仙人球?”

“对。”

“央儿妹妹,你要这个做什么?”

魏央儿解释:“如今咱们得箭所剩无几,一时不会又做不出来,总要有些防身之物,仙人球还算趁手。”

魏玉龙恍然大悟,搁下碗起身。

“我这就去。”他一边用手帕抹嘴,一边朝她指的方向走,“二虎——你们拿个麻袋,和我一起去。”

“好嘞!”

魏央儿跟了几步,提醒道:“夜黑风高,玉龙哥哥小心。”“好。”

一群汉子走入黑夜。

夜浓如墨。

点点萤火虫四散开来。

一群人去了良久,才原路返回,

二虎肩上扛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欢天喜地的大步回来:“女郎,依你的意思,你看,我们足足采了一袋仙人球呢!”

魏央儿大略翻看一遍,也有了笑意。

“好,干的不错,”

她吩咐:“你们将袋子绑在牛车上,万万不要弄丢了。”

“女郎放心吧。”二虎把麻袋卸到牛车上,“我知道女郎留着这些仙人球有用,不会丢的。”

他做事有轻重,魏央儿是放心的。忙碌一日,她早已饥肠辘辘了。

周氏照例多做了粥,给姐弟二人送来,魏央儿屈膝道谢:“多谢婶子。”这才接过。

白粥只略加了油盐。

入口后,一路暖进胃里,驱散了寒意。

吃饱喝足后,大家幕天席地歇息,鼾声此次彼伏。

魏长青早就去见周公了,魏央儿回来时,看见他嘴嘟得可以挂油壶,呓语了句什么。

走近后,才听清他说的是。

“姐姐,我脚疼,呜……”

脚疼?

魏央儿抬起他的脚,就着月光看,这才发现鞋底破了个洞,把脚后跟磨破了皮。

也不知他怎么忍的,竟一路没吭声。

魏央儿心疼不已。这几日走山路,马行走的艰难,为此还卸了不少行李。

如此一来,孩子坐也只能下地走路。

别的孩子有父母背,她也有心想要背他,可魏长青不忍她受累,说破嘴皮也不同意。

“姐姐,我自己走。”

魏央儿只好作罢。

走了几日,难怪鞋底会破。

魏央儿叹了一口气,轻手轻脚脱下他的鞋子,去远处想补一补。

可她不通女红,不一会,手上就多了几个针眼。

“嘶。”

又扎了一次,她倒吸冷气。

燕危楼不知何时到了身后,语中含笑:“魏姑娘若再折腾几下,这鞋子就穿不成了。”魏央儿咬紧下唇。

补了这一会,她不仅没补出个所以然。

破洞似乎还大了些。

她恼羞成怒,猛的起身:“燕公子趁我不察偷看,非君子所为吧?”

燕危楼失笑:“并非我有意偷看,我过来时有脚步声,只是你专心补鞋,并未听见罢了。”

魏央儿就无话可说了。

瞧着她面上现出薄怒,燕危楼识趣退后几步,轻笑道:“魏姑娘,早些休息,我回去了。”

目送他远去,魏央儿泄气坐下。

罢了,她的确不是这块料。

想起二婶擅刺绣,她便去找了她:“二婶,可否麻烦你一件事?”

不等刘氏一口回绝,魏央儿已道。

“我家长青的鞋破了,我想你替我补补。”刘氏是一百个不愿意。

拒绝的话到了耳边,魏秦南已披衣过来,抢在她之前道:“区区举手之劳,自然是没问题的。”

“我……”刘氏张口欲言。

“嗯?”魏秦南暗中给了她一个颜色。

魏央儿问:“婶婶……?”

当着自家夫君,刘氏只好忍下一肚子不情愿,强扯出一个欢笑:“行,你把鞋给我。”

魏央儿递过去,她双手接过。

“一会就好,央儿,你就在这稍等片刻。”

“好。”

魏央儿没走远,和魏秦南说了一会话。

见魏秦南一幅忧心忡忡的模样,她问:“二叔,怎么了?”

魏玉龙长叹一口气:“我担心大哥。”她父亲?

为何要担心?

魏央儿不明所以,便问了出来。

“大哥操劳了一辈子,死后总要长眠。”魏秦南道,“可是如今燕王占领淮南府,我总担心……”

他欲言又止。

虽未明说,魏央儿已心知肚明。

魏玉龙负手走了几步:“早知如此,当初我们就该带大哥的尸首一起赶路,不留他一人。”

“二叔多虑了。”魏央儿道。

“燕王所作所为,并不打算止于安南府,而在谋天下,自古以来,那个位置并非弱肉强食能夺来的。”

“父亲是人人称赞的贤臣,若他计较以往恩怨,只会失了人心。”魏秦南豁然开朗不少,叹道。

“但愿如此吧。”

淮南府。

燕王一群人声势浩大,引得旁人侧目,上了山后,一座新坟出现在眼前。

燕王抬手:“你们止步吧。”

“是。”

手下垂下头。

燕王缓步到坟前,看见墓碑上的魏相之名时,仅存的希望烟消云散。

人竟真没了。

两人斗了几年,燕王竟生出来惋惜。

可惜了。

从前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魏相,死后也不过是一捧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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