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 76 章
吃完饭两个人漫步在老城的街区上。偶尔有路人认出他们来, 也体贴地没有声张，至多合影一张就走开，放他们享受难得的休闲时光。
这些都让刚出名不久的赛斯既意外又开心。帽子干脆反戴在头顶, 墨镜也摘了下来, 像普通游客一样, 一路上手舞足蹈地跟卡西聊个不停, 从小时候好玩的事情聊到对新赛季的信心，一直到日落时分, 在古城边的圣马丁桥上, 两个人才终于安静下来, 静静地看日落。
“这样悠闲的日子，过几天就没有了。”卡西叹口气。几天之后劳尔就要公布转会消息了, 到时候又是一桩震撼足坛的大事。而新赛季，皇马能不能时隔两年重得联赛冠军，能不能时隔多年在欧冠中再进一步，能不能打破巴萨“宇宙队”的问题想必会屡屡被提及。恐怕媒体是不会放过他和穆里尼奥的。
赛斯点点头：“新赛季还得努力才能拿到主力。”
新赛季又会来一批新人，主力和替补, 一切都还是未知。而穆里尼奥, 这样一个和皇马风格并不太搭配的主教练，赛斯心里其实也有点质疑。
不过，不管怎样, 总不会比前两年更糟糕了。
返程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赛斯坐进车里, 系上安全带, 忍着困意, 迫不及待地掏出了手机，开始刷推特。
这种困得不行依然要坚持的精神……卡西默默地想，推特有这么好玩吗？
半天多的时间，粉丝的留言和转已经到了看不过来的程度，还有不少艾特和私信，赛斯试探地随手点开几个，心想这次总不会催我换头像了吧。点开一看，是几张自己跟伊戈尔的合照。
这感觉太奇怪了。上帝啊，在我们愉快玩耍的时候，周围的人竟然都在偷拍我们吗？！这不太好吧？
粉丝是这么说的：日落下这一幕太美好了，忍不住拍下来给你^-^
照片拍的是背影。迎着光，能看到圆圆的落日，和落日前只留下了黑色剪影的两个人。是挺好看的。想了想，赛斯认真回了句：拍得很好，谢谢。
卡西正要动汽车，一眼瞥过去，大惊失色，来不及阻止赛斯已经了出去。
赛斯还一脸疑惑：“怎么了？”
“没什么……不过以后你会收到很多很多私信。”卡西的表情带着点怜悯，一脸高深莫测。
赛斯眨眨眼睛：“看来你也做过这样的事。”
“不，”卡西摇头否认，专注地开车，“我只是收到过很多私信。”
几乎是瞬间，粉丝回复了他，语气里满是激动，征得赛斯同意后把照片po了上去，还得意地提了赛斯回复私信的事情。
之后的事情完全出了赛斯的想象，数不清的私信涌入他的推特，赛斯目瞪口呆地听着响个不停的提示音，深深感受到了粉丝的热情。各种表白鼓励求搭理的不提，不少女性还来了自己的，额，性感照片。
赛斯红着脸收起了手机。
卡西的正经脸开始破功，哈哈哈哈哈地停不下来。
赛斯越想越尴尬，刚刚看到的几张照片飘在脑子里出不去。“伊戈尔你好好开车！”
卡西啧啧几声：“恼羞成怒啊恼羞成怒。你要习惯这种生活，出了名就是这样，还会有人风雨无阻，每天找个固定时间私信骂你呢。”
这么执着的感情到底是爱还是恨啊，也太夸张了。
“我以前多半是会怼回去的……”卡西的语气很有几分怀念，等到当了队长，就不能想怼就怼了。
赛斯想到了那个十八岁进入，婴儿肥都没褪去的伊戈尔。当时他们在国王杯上输给的，额，正是丙级联赛的托莱多。后防被媒体和球迷骂得惨兮兮，作为守门员的卡小西，毫无疑问是被骂得最惨的一个，老爹博斯克把他按回了替补席。
那个时候，自己才刚进青训营呢……
“想什么呢？不会被吓到了吧？”卡西的声音唤回了走神的赛斯。“总会有人讨厌我吗，但是更多的还是支持和鼓励，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安抚了几句。
赛斯无语，他才不是这么脆弱的人呢。“我只是想到了你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
卡西回忆了下，兴高采烈地说：“年少成名的门神？那时候你是不是已经很崇拜我了？”
赛斯：……“已经”？伊戈尔你是在暗示什么吗？我什么时候说过崇拜你了？
“不，我只是想说，你真的该刮刮胡子了。”这个赛季的卡西像是突兀地迈入了成熟的行列，球迷口中的卡小西一去不复返。
“这叫成熟，成熟的气质，小孩儿不懂。我看你多半是嫉妒。”卡西立刻回嘴。
话题开始偏离，两个人开始彼此嘲笑对方的审美，卡西兀自不服气地开车，可惜跟他斗嘴的人已经禁不住困意沉沉睡去了。
回到拉芬卡，卡西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睡得香甜的赛斯，电话响了起来。
“唔”赛斯挣扎着醒过来，掏出手机没仔细看就按了接通。
马科斯说他要走了。
“上赛季佩莱格里尼让我上场一分钟，大概也算是帮我圆梦吧。”电话里马科斯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家里人也觉得我应该踢职业比赛了，不过在皇马我可踢不上，先离开是对的。”
赛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马科斯也安静下来。哪怕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选择是对的，他也……
过了有一会儿，马科斯才继续说，语气在赛斯听来，还是一如既往地欠扁。“等我踢出名堂还可以回去啊！你不会在伤感吧？拜托，从小到大我们送走多少小伙伴了！”
“我才不会伤感呢！”赛斯下意识就反驳。“你……可得早点回来。”
马科斯嗤笑：“拜托我是后卫！你知不知道后卫踢出来的晚啊！”
赛斯冷笑：“哦是吗？不如我去问问水爷？”水爷出名早得很！
马科斯：……深呼吸，别生气！凸！我就不该给赛斯打电话！“你以为人人和你们一样变态？你怎么不去问问皮克？他不也是辗转几家才回巴萨的？哦我忘了，你和皮克是不是因为视频掰了？”
赛斯：“没有哦，毕竟我们一起拿了大力神杯。”
马科斯：“……我挂电话了。”从小打嘴炮都赢不了笨蛋赛斯，好气哦！
赛斯：“别呀，我还没说够呢。”
马科斯却换了话题：“纳乔他们跟一线队合训了吧？听说球队打算把阿尔提上去。”阿尔是莫拉塔的昵称。“不过就算升上去，和你一样顺利也不太可能啊。你可得好好努力。”
离别在即，他总算不那么嘴硬了。“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拉法布里卡一路走出来的天才，卡斯蒂亚的宝贝。”
我们有时是那么羡慕，羡慕你的天赋，羡慕你可以在这样的年龄，就已经接近梦想。
赛斯有些不适应这样的马科斯，他点点头，想到电话那头的小伙伴看不到，郑重地答应下来：“我会努力的，在伯纳乌等你们，等你们一起……”
一起踢球，一起奔跑，一起为皇马，献上所有荣誉。
马科斯轻轻笑了笑。“我知道就算我不说你也会的。这可是皇马啊。你不要懈怠。看你这几天是不是都没训练？今天还和伊戈尔跑出去玩。伊戈尔是要当队长了吧？以后你们要撑起青训了。”
赛斯不以为然：“还不到撑起的地步吧，我们人才又不少。”
可是卡西之后还没有人站出来扛起青训大旗，又是劳尔要离开的关口，赛斯的出现，时机是那么恰当，刚好填补了球迷内心的唯一一处空白。
他猜赛斯其实也知道这一点。不过赛斯选择了坦然接受伯纳乌的宠爱，再用实力和进球回馈。
“新赛季，我在英格兰等你们的好消息。”说完，马科斯挂断了电话。
赛斯抬头，看到卡西温和的目光，有些担心地落在他身上。
“明天我要早起训练！”赛斯露出了斗志满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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