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还剩什么……
凄厉的惨叫满是痛苦和绝望，脑海里无尽的痛苦片段让他崩溃地破坏着附近的草木石头，耳边无尽的轰鸣声却依旧掩盖不过脑海里他们最后的几句话和岩浆烧灼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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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消失！！给我消失！！！！！”，全身的剧痛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他崩溃地大喊着扛起一块巨石朝着附近的山丘扔了过去，“给我消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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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轰隆”的巨响下，大大小小的石块黄土摔了下来，但却依旧没有让他的心情好过一点点，反而更加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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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的动作之后，路飞无力地跪趴在地上喘着粗气，从唇边滴落的血不断，但涣散的痛苦却模糊一片，痛苦到了极点却依旧一点眼泪都流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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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飞……”紧跟着过来的索隆他们紧皱着眉看着痛苦不堪的人，却不知道要怎么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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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一下，索隆面无表情地走上前，“路飞，安可和你大哥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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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路飞猛地抬起头狠狠地瞪着他，眼里却是随时都会破碎的希望，“你们知道的！！他们对我来说很重要的！！所以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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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一缩，索隆紧抿着唇低下头，握着装着妖刀的手用力到微微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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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过来的甚平担心地看着他们，脑海里却忽然想起了之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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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里，满身伤痕的青年面无表情，但却依旧可以看得出决绝，“要是我就这样死了，，甚平，就麻烦你照顾我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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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前往海军总部的军舰上，迎着海风的女孩却回头笑着对他开口，带着淡淡的请求，“甚平大人~~，待会在战场上，我肯定会被海军盯上，到时候可不可以麻烦你照顾一下路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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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沉重地回过神，甚平上前几步走到索隆他们旁边，沉声开口：“或许这个时候，由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好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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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们来说…这是我们的责任……”，索隆停顿了一下之后，才继续继续低声说：“不，还得麻烦你帮一下忙，毕竟这场战争，他失去的不仅只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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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深呼吸一下，甚平高声开口，“战争已经结束了，艾斯先生和小娃娃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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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什么都别说！！”，厉声打断他的话，路飞才颤抖着看着自己的双手，“我差不多把自己的脸掐烂了，如果是梦，早就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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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飞……”，看到他这个样子，周围的人满是不忍，但是真相还是必须要告诉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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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目光让路飞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再怎么的自欺欺人已经是到了极限。一直压抑着的眼泪慢慢的滴落，随即便汹涌出来，他大哭出声，睁开双眼难过地看着前面的四人，“艾斯他…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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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死了。”，甚平肯定地点点头，双眼却微微湿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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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安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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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隆微抿了一下唇，低声开口：“也死了，你自己确认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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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路飞再次痛苦地大叫起来，眼泪却一直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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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嚎啕大哭的路飞，索隆他们也只能安静地等着，心情因为他满是悲切的哭声而重新变得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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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号了不知道多久，路飞的哭声才慢慢地低了下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就在索隆他们以为他稍微冷静了下来接受了事实的时候，路飞下一秒的动作就直接让他们下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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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我太弱了！！！”路飞猛地握紧早已伤痕累累的拳头，朝着一边的岩石狠狠地打过去，先前的悲痛已经化为对自己的自责。力气已经开始消散，他跪趴在地上不断地用拳头用力地捶打着地上，“可恶可恶！！我太弱了！！我什么都保护不了！！可恶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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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这个样子，甚平不忍地开口打算劝到：“路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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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滚一边去！！让我一个人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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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平毫不让步地沉声说道：“这可不行！老夫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你伤害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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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路飞”，罗宾难过地低声劝到：“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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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伙伴的劝阻，路飞依旧听不进耳里，“别管我！！这是我的身体，我想怎么样是我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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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索隆的脸色变得更加的深沉，猛地握紧拳头走上前一拳狠狠地打在路飞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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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动作让甚平震惊地看着他，随即想通了之后便只是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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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得摔在一边的路飞猛地擦去唇角的血，像是被激怒的受伤猛兽那样狠狠地盯着他，“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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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秒，索隆便猛地把手里的木盒扔在他面前的地上，滚落出来的两截妖刀安静地躺在凌乱的地面。毫不避让地直视着路飞的双眼，他沉声开口：“路飞，安可已经死了。她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认为她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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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现在怎么样她都看不到了！！”，嘶吼着顶撞回去之后，路飞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慢慢地流了下来，沙哑的声音到最后微不可闻，“都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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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看不到你就这样糟蹋她和你哥哥好不容易救回来的性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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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代价是他们两人的话，我宁愿不要！！！”，回想起岩浆埋没了他们两人的瞬间，路飞好不容易冷静一点的心再次面临崩溃，“他们都说过的…他们都不会死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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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这个样子，索隆也只是紧握了一下拳，随即冷静地低声说道：“没有谁是不会死的，路飞。你应该早就知道这一点…不管是艾斯，还是安可，他们都只是普通人而已。谁都有可能死的，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或者更长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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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飞只是低着头紧咬着牙，但眼泪却一直往下滴落，混合着从唇边流出的鲜血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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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知道你的大哥这么想，但是我很清楚安可的心情。”，索隆就地坐在他前面，伸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两截妖刀，“她很重视你，重视到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很干脆地无视。她是那种宁愿自己伤痕累累，也不想让你受到一点点伤害的人。或许你不知道，或许已经猜到了。在恐怖三桅帆船的时候，我知道了安可那个时候已经活不过两三个月，或者更短的时间。你那时昏迷了，其他人的记忆被安可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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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山治和罗宾愕然地瞪大眼睛看着索隆，他们的脑海里根本就不存在他所说的那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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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船里唯一一个知道全部的人，但是安可却不容我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你。原因很简单，她知道你接受不了。”，索隆把刀拼接起来，但那明显的裂痕和缺口却让他心情更加沉重，但他依旧安静地说着，好像在诉说着与自己无关的故事，“她在之后的时间里，都一直担心着你的事情。她一直在想着办法让你能够冷静地接受她随时的死亡，让你可以继续往前走下去，甚至也在勉强着自己找到继续活下去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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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了一下之后，索隆静静地看着那把拼接起来的妖刀，过了几秒重新把它拆开放回了木盒子里，“路飞，或许安可死得很突然，或许你一时接受不了。但是，只有越了，你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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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弱了……”，路飞忽然喃喃地打断他的话，低着头的样子依旧颓废和绝望，“我太弱了…都是因为我……我连保护他们的能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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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很弱……”，索隆只是深深地看了一下放在木盒子里的妖刀，随即盖上木盒一字一顿地开口，“所以才要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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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路飞嗫嚅了一下，但依旧什么话都没有继续说，他已经没有力气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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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平静静地看着满脸无望的人，不自觉地又想起了那段跟艾斯在牢房里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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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平，你知道吗？在追捕帝奇的航路上，我见到了阔别三年的弟弟了，就在阿拉巴斯坦王国。只看了他一眼我就放心了，你猜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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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黑青年的心情很好，唇角甚至带上了怀念的微笑，“我在那里看到了，甚平。我弟弟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跟在我屁股后面的路飞了，他已经…有了一群值得信赖的伙伴们了……将来不管生什么，都没有问题了，因为我已经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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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回忆里回过神，甚平上前几步对坐在那里的索隆说：“让我对路飞君说点话吧，有时候旁观者的话会有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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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你了……”，索隆只是站起来靠在一边的树上，沉默地看着依旧萎靡不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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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平也坐在了地上，身上未愈的重伤让他的动作看起来有点笨重。路飞并没有理会坐在自己前面的人换了一个，即使蓝色鱼人的身体很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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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飞君……”，甚平担心地看着他，叹息了一下后他正色地开口，“路飞君，你应该看得到的，无论陷入何种困境都能够克服的那份自信，从未怀疑过自己的那份强大，将这些无情地打碎，并让自己束手无策的那些敌人们，还有这片大海上曾经的路标，你的哥哥。想毕你失去了不少的东西吧，世界这个巨大的亲啊隔壁挡在眼前，不断地蒙蔽了你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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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话，路飞原本空洞的眼神忽然聚焦，眼前仿佛出现了在顶上之战那里压迫地自己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狼狈逃跑绕开他们的敌人们：鹰眼、和平主义者、黄猿、青稚、战国以及…赤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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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每一个能够想起的人都像千斤沉重的大山一样，紧紧地压迫着他，让他痛苦地喘不过气，但却一点逃跑的力气都没有办法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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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让你完全失去了方向，让你陷入了后悔和自责的深渊之中！虽然现在一定很难受，路飞君，但你要从里面走出来！！不要总是着眼于失去的东西！失去的东西是不会回来的！问问自己你现在还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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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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