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黑夜中的无量光

此地黑暗死寂，有个少年曾在这里独自面对孤寂，现在他离开了，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间，柳子苏觉得眼睛有点涩，心中百感交集。

        那个少年真的很单纯与善良，自己可以算是他的仇人，抢去他的身体，却并没有怨恨与愤怒，他只是有遗憾，不能再看这世界。

        柳子苏看着这方世界，想了很多，却没有什么话可说，他长叹，最终安静离开，没有再回头观看这一片死寂。

        那幽暗空间真的很压抑与空虚，重新回到世间，柳子苏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切都很美丽与生动，是上天最完美的艺术品，有着浓郁的生命气息。

        他不再缅怀，逝去的已过去，再多伤感也只是自我安慰，不能有任何作用，只能够大步向前，才是不辜负自己，也不辜负那单纯简单的少年。

        如今他似乎整个人重生了一般，精气神高度集中，时刻处于巅峰状态，这是因为神魂融合了，真正意义上的完美无瑕疵，不再有任何短板。

        这方世界在他眼中仿佛变得更加美丽，色彩斑斓，灵魂被升华，他的目光幽暗深邃，像是一口深渊，可以吸引人的心神。

        他可以看到百米外有蝼蚁爬行，能够看到所有细节，犹如生在自己面前，百米可观蝼蚁腿，恐怖得吓人，神魂生了蜕变，有着巨大的好处。

        此刻他处于最关键的时刻，精气神旺盛，神力圆满无暇，之差那临门一脚就可以跨进四重天的大门。

        他努力地思索，想要铸造完美无缺的真言，因为太过重要了，可以称其为道种，是修行路的一颗种子，终有一天会破根而出，称为一棵参天大树。

        他当然不甘心于平庸，有些人急于求成，会随意凝聚真言，初期可能没有什么大区别，但随着境界愈高深，他们追悔莫及也无奈，只能不甘得归于平凡。

        大日神典记载，有的神体拥有者凝为大日，扎实而神异，有人化为真龙，潜力巨大，也有人化作天剑，杀伐气惊人。

        也有一些至强者的真言流传于世，有的是一口鼎，雄浑大气，有一种厚重的无敌感，也有化作一本书，像是包含诸天的知识，浩瀚无比，更有人凝结出自己，他们坚信自己可天。

        柳子苏脑海中浮现这些至强者的真言，都很不凡与强大，最关键的是，这些人的真言与他们契合无比，别人纵然想效仿也难以越他们，可以说已经走到了极尽。

        他自然不愿意走前人走过的路，他一直都在开创属于自己的路，想要跳出桎梏，一路横扫，成就无尽的传说。

        古人的路，只能作为自己的参考，都是无尽的宝藏珍藏，他不会直接取为己用，而是会提取精华，融会贯通，凝聚出自己独一无二的真言。

        他站起身来，不再枯坐，漫无目的的走，在炫光殿中漫步，像是入了魔怔。

        他双眼迷离，像是走火入魔，但最深处却有一丝清明，并不是真的入魔，他一路走着欣赏着感悟着，心神最大程度的放松了。

        他路过一条河流，清澈见底，其中鲤鱼打挺，也有虾蟹爬动，他默默注视着，认真而专注，这一刻他不像一名盖世天骄，倒像是山村中的稚儿。

        他从古树下走过，抬起头，树上有鸟窝，母鸟捉来虫子，喂入幼鸟口中，动物也有情，与人类并无二。

        他自人群中走过，人们指点，窃窃私语，对这位神话般的人物很尊敬，他悄然而去，身后有人追随，好奇这位的动静，跟着想要一睽究竟。

        他真的像是入魔了，人们这样想到，众人跟在他的后面，看着他一路走走停停，口中念念有词，像是个傻瓜。

        “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压力太大疯掉了吗？”有人低语，不怀好意想道，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不会是在悟道吧，从没见人这样悟道的啊，太怪异了。”人们猜测，注定得不到答案。

        柳子苏恍若隔世，走过山泉，走过田野，走过阁楼，走过了时光与脚步，是的，天黑了，他仍然在走着，人们继续跟着，想看看这位天才在做什么。

        终于，柳子苏停了下来，就地而坐，月光洒在他的脸上，越显得面庞如玉石雕刻，没有瑕疵。

        人们哗然，他竟然就这般坐了下来，是要做什么，开始悟道了吗，太过恐怖了。

        他双眼紧闭，他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天，只是要体会一番这天地，就像他曾经晋升轮盘境一般，天地浩瀚无穷，有时候可以给人无法想象的灵感。

        他的手抬起了，晶莹白皙，很修长，有女弟子汗颜，比自己的手还要好看，那只手缓缓挥动，像是无意，却带动了一片星光，仿佛有魔力。

        这一幕真的很美丽，像是一副画卷，唯美而浪漫，触动人们的心灵，他们沉默不敢出声，生怕自己惊扰到那少年。

        柳子苏身前有一片星光熠熠，如同在跳舞，闪烁迷离，这太难以想象了，像是月之子一般，可以操纵星光。

        星光骤而消散，周身归于黑暗，柳子苏不动了，又一次陷入了沉思，这是最深层次的思考与悟道。

        人们屏气凝神，不敢出丝毫声音，期待着有什么生，这太难遇见了，是稀有的机遇。

        他像是变成了一座雕塑，一动不动，时间缓缓流淌，他仍然静坐，没有丝毫的动静，这是一种酝酿，爆开会犹如神迹，人们坚信这一点，不肯离去。

        这里安静如死寂，可以听到风的声音，吹过他的梢，黑在夜空中舞动，却吹不去他的领悟，他安如泰山。

        ……

        很久之后，天已经漆黑一片，是墨汁倾出的黑，浓郁而强烈，他终于睁开了眼，如同黑夜一样的深邃神秘。

        仿佛有一道声音响起，像是破壳而出的声音，有着生命气息，似乎有天音吟唱，神妙而不可侵犯。

        天真的很黑，黑透了，像一幅漆黑的画卷，没有人能够将这幅画卷掀开，只能在这黑暗中徘徊。

        但是有光芒出现了，先是一丝丝金芒，微弱而执着，它迅汇聚凝结，终于，一道冲天的金光出现，仿佛与高高在上的天穹相连接，上穷碧落下黄泉。

        柳子苏在光芒中央，或者说这些光芒以他为中心，像是臣子拱卫君主一般，他沐浴这通天金光，整个人像是一尊神祇，享受着世人的膜拜。

        这一幕生得太过突然，却又不算突然，人们震惊而兴奋，早已猜到会有大变化，他们面露敬仰，注视着那位光芒中的少年。

        很多很多年之后，有老人会对自己的子孙后代自豪的说，自己曾经看过柳圣帝踏光而立，那时候就已经展露出神祇之姿，自己曾近距离膜拜，圣帝一笑，黑夜绽放。

        这一幕注定不凡，留在了许多人的心中难以忘怀。

        上至沧溟涵贮尽，下抵黄泉照世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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