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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满场飞


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  窗户半开着,  电风扇“呼呼”地吹,  全是热风。外头传来“sho  me  that  smi1e  again”的英文歌旋律,  是《成长的烦恼》主题曲。她高中以前,每年暑假都要重播的神剧。后来倒是不放了。

        她喊了一声“有人吗?”,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

        她又喊了一声“美美”,那只黏人的小东西也没出现。

        隔壁《成长的烦恼》告一段落,正播放着广告“汾煌可乐,大家齐欢乐”。

        周小曼脑子再不灵光,  此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汾煌可乐,都消失多少年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书桌前翻书包。书看上去都非常破旧,  有些地方还被撕破了,  用透明胶带蹩脚地粘连起来了。一本厚厚的初二暑假作业,  里面一个字也没写。

        房间里衣柜上镶着穿衣镜,映出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模样。鹅蛋脸上的五官尚未完全长开,带着婴儿肥。椭圆形的眼睛,尾部微微往上挑,  本当是妩媚的,却因为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里闪烁的茫然,  显出了孩子气的无措。就连那纤长浓密的睫毛跟漆黑如墨的剑眉,  也是稚气未脱。

        少女美的生机勃勃,  如清晨含露的野蔷薇,  美好的近乎于咄咄逼人了。

        这美的如此打眼,赶紧躲藏起来掩盖住。美即是原罪。

        她被这诡异而不合逻辑想法吓了一跳,旋即哑然失笑。她并不记得自己初中时究竟长什么样子。胖之前的照片,她全都烧掉了。

        只有烧掉过往,她才能解脱。

        虽然大学接受催眠治疗以后,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要解脱什么。

        不知道可怜的美美怎么样了。这倒霉的小东西,希望它能安好。

        周小曼扫视着这五六个平方大小的房间,一张单人床便占据了半壁江山。剩下的,一个衣柜外加一张书桌,足以将其余空间填塞的满满当当。房间西晒,闷热难当。

        她认出来了,这是周文忠从研究所拿到的第一套两居室,在机械厂小区。机械厂欠了研究所的钱还不上,便拿了三栋半职工宿舍楼抵债。

        她住着的这间,是用小阳台改造成的书房。一开始连门都没有,只一道竹帘遮挡。后来还是在她的一再哭闹下,才安装了拉伸门。

        搬家那天是她十岁生日,忙碌的大人们忘了这茬。她为此了好大的脾气,要求回去继续跟外公外婆住小洋楼。

        五岁的周霏霏一脸不赞同,不可思议地瞪大眼:“姐姐,你怎么能这样想呢?这是爸爸给我们挣来的房子。爸爸是最棒的!”

        周文忠的感动可想而知。他激动地表示,他以后肯定还会挣小洋楼给囡囡的。

        果然一言九鼎。

        周小曼嘲讽地勾了勾唇角,无意识扫到了丢在地上的白色短袖校服背后,印着“机厂职工子弟中学”的字样,她心头无端生出一阵恐慌。她没有弯腰捡起校服,反而下意识地将它踢进了角落。

        她不喜欢自己的初中母校,或者说,她厌恶这学校。

        小学毕业后,她明明可以去上省实验的初中。但因为研究所规定,一个职工子弟入学名额是六年轮一回,周文忠怕耽误了周霏霏升学,愣是让她按照学区进了厂子弟中学。结果后来周霏霏小升初去了外国语学校。她读大学那年,刚读完初一的周霏霏又转学去了海城上国际中学。

        看,你心心念念的宝物,人家根本不屑一顾。

        她那位父亲挖空心思的蹩脚讨好,是多么可笑。

        被无辜牺牲的她,又多么可悲。

        周小曼记不太清了,初中三年她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她只知道,单凭一件校服就能够让她浑身不自在的初中,她不愿意再面对。

        怎样才能换一所学校?她不想这辈子也活在残缺的记忆里。

        周小曼走出了房间,她需要一瓶可乐来给自己安慰。重生后现的这一切都让她隐隐焦灼,可乐能够告诉她,她是安全的。

        她在客厅的冰箱里找到了一瓶汾煌可乐,迫不及待地拧开了盖子。

        门响了,周文忠拎着袋子进来。

        他看着蓬头垢面的周小曼,习惯性地皱起了眉头。再看到她手上的可乐瓶,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了。这个大女儿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从上个月起就天天把可乐当白水喝,人都圆了一圈。

        不过胖了也好,省的整天穿着小裤衩叉着腿练体操,像什么样子。那就不是正经人该干的事。学生就该把全副心思用在学习上。

        周小曼沉默着,低声喊“爸爸”。记忆中,这位父亲面对她时,似乎从来就没有眉眼舒展的时候。他的慈父柔情,悉数给了周霏霏。

        她也是个孱头,再厌恶这个人,也得觍颜讨好。弱者大抵如此,人在屋檐下,唯有低头。

        小时候,她不明所以,真以为自己是姜教授夫妻嘴里的小公主,硬生生被惯坏了。殊不知在周文忠眼里,她这样的赝品就该垂眉敛目,有低人一等的自觉。乡下的小村妞,还真把自己当城里的娇小姐了。果然不知进退,浅薄无耻。

        大人欺骗了孩子,却又要求孩子无师自通,有身为二等公民的自觉。究竟谁比谁,更无耻一些。

        周小曼心底冷笑,主动接过了父亲手中的袋子,憋了半天,才做出笑脸:“爸爸,你辛苦了。”

        周文忠眉头皱得更加厉害,沉着脸:“成绩单呢?”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去房间里翻出成绩报告册,毕恭毕敬地递到了父亲面前。

        初中时,自己成绩还是不错的。如果不是中考前夕突然得知自己并非姜黎亲生,心绪受了影响,她应该能考进一所不错的高中。

        周小曼递出成绩单时姿态是轻松的。

        周文忠的表情却绝对算不上愉悦。他看着成绩报告册上明显被改动过的分数,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你期末到底考了多少分?”

        周小曼不明所以,她哪里还记得自己初二下学期的期末成绩,只能含混道:“成绩单上都有啊。”

        周文忠失望透顶,他丢下成绩册,掉头进了厨房开始做饭。

        周小曼茫然地看着成绩册,等现上面改动过的分数以后,她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她解释不了这是怎么回事。

        厨房里响起了炒菜声。

        她咬着牙,走到厨房门口,盯着那个愤怒的背影,鼓足勇气开腔:“我没有改成绩,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老师。”

        周文忠冷冷道:“我还要脸。”周小曼的班主任,是他的老同学。

        少女的脸火辣辣地烧了起来。不是羞愧,而是出离的愤怒。又是这样,只要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辩解,他就会在她身上粘贴“犯了错误还死不悔改”的标签。即使后来证明她没错,他依然嫌弃她小家子气,斤斤计较。

        门响了,姜黎手牵身着藕色连衣裙的小姑娘走进来。女孩个子快到姜黎的肩部,有张小小的瓜子脸,因为眉心生的宽,分外气质出众,带着小荷才露尖尖角的生气。

        这是周霏霏。

        周小曼不记得自己少女时代的模样,却一眼认出了九岁的周霏霏。姜黎记录下了女儿成长的每一个画面,贴满了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小少女杏眼黑白分明,她朝周小曼露出了个甜甜的笑:“姐姐,你游戏打通关啦?”

        被点到的人愣了一下,含混地应了声。她抬起脸,艰难地看着姜黎,喊了一声“妈”。

        姜黎的相貌就是周霏霏的放大版。因为本身就显小,加上保养得宜,年近四旬看上去也不到三十的模样。这样的姜黎,足以被称一声“女神”,更足以让周文忠毕生骄傲。

        普世观里,男人是通过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的。

        风韵犹存的美妇微微颔,整个人如一株淡栀子,立在那里,便成了风景。

        系着围裙的男人从厨房里伸出脑袋,冲妻女露出温和的笑:“黎黎,囡囡,你们回来啦。”

        说着,他出了厨房,殷勤地接过妻子手里的袋子,埋怨道:“下次单位东西,等我过去拿。这么重,你拎来拎去,还要接囡囡下课,哪里吃得消。”

        周小曼瞥了眼姜黎弱柳扶风的细腰,心下哂然。是啊,姜黎可不比他前妻,再是一枝花,也能怀胎八月依旧挺着大肚子去周家下田,小满的当天在田头生下多余的她。

        姜黎露出了个柔柔的笑,如姣花照水:“你上班多辛苦,哪能还再跑一趟。”

        周霏霏调皮地笑了:“爸爸心疼妈妈,妈妈心疼爸爸。我们是互相心疼的一家人。”

        周文忠弯腰,摸了下.身量还未长开的小女儿的脑袋,眉开眼笑:“我们囡囡练芭蕾舞也辛苦了。爸爸妈妈都心疼囡囡。”

        一贯保持着二度微笑的姜黎这回也眉眼弯弯。

        周小曼静静地在一旁看着。没有人意识到房子里还有一个多余的她。没壳的蜗牛得给自己找一个家。

        晚饭桌上泾渭分明。周霏霏的三餐是姜黎亲手做的。作为高级营养师,她会按照节气变化跟女儿体质制定三餐的食谱。

        周小曼默默地挟了一筷子青椒土豆丝,没有看那盆香辣小龙虾。

        管住嘴巴很难,但如果管不住的话,她这辈子大抵跟上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吃过饭后,姜黎带着女儿在客厅看新闻联播,进行英文对话。这是姜黎教养周霏霏的方式,胸怀天下事。

        她的英文音非常地道,是标准的伦敦腔。

        周小曼不知道此时的自己“该”做什么。周霏霏进门时的话提醒了她,她小时候似乎非常痴迷“小霸王”,好像因为玩的时间太长,烧坏过一台电视机。

        那时候他们住在姜家小洋楼里。周文忠平生第一次想要打她。他恨死了这个记载了他人生前半截的大女儿。她的愚蠢跟没眼力劲儿忠实地呈现了他过往的失败。

        姜教授站出来皱眉:“小周,孩子有错误也该好好教,哪能高门大嗓。”

        周文忠立刻涨红了脸。他又暴露了他粗鲁缺乏教养的出身。

        回往事,周小曼甚至有点儿同情这个男人。一个人想要完全消除过往留在自己身上的烙印,该有多难。风度翩翩的周总工,又不能真洗髓。这么多年,他演的那般辛苦,大约连他究竟是什么样子,都忘掉了吧。

        她没有回房间,而是站在姜黎母女旁边,在她们讨论香港回归周年庆祝活动时,插了句嘴。她的英文水平甚至比不上读小学的周霏霏,简单的一句话还说的磕磕绊绊。

        姜黎烟眉轻蹙,唇角浮起一朵浅笑:“袋子里有枇杷跟桃子,你自己拿去房间吃吧。明天我让你爸给你带薯片跟雪碧回来。”

        周小曼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摇头:“我吃饱了。”

        姜黎一语不,等待丈夫前妻留下的女儿说出要求。究竟是又想买新衣服了还是看上了什么新的游戏机。

        周小曼张张嘴,说不出“我想跟你们聊天”的话。她沉默着拿出了自己的成绩报告单,声音艰涩:“我没有改成绩,我也不知道是谁改的。我再蠢,也不会将95改成88分。”

        姜黎没有接成绩单,她面上还是一派温柔的笑:“拿去给你爸爸看吧,我不管这些。”

        周小曼没有退缩,她盯着姜黎:“你是妈妈,爸爸不相信我,他只相信妈妈。”

        客厅里愉悦的母女英文对话被迫中止了,空气有些凝滞。

        周文忠收拾好了厨房,探出上半身,看大女儿杵在妻子面前,顿时满心不悦。他厉声呵斥道:“你烦妈妈做什么,自己回房反省去。”

        当着妻子的面,他甚至没脸提小曼篡改成绩单的事。囡囡就做不出这样下作的事。

        周小曼倔强地抬高了脑袋,扬了扬手里的报告单:“明明是显而易见的事,你们为什么就不肯认真看一眼?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们浪费时间。”

        姜黎微微皱了皱眉头,站起身牵小女儿的手,声音淡淡的:“我说过,我跟你爸爸各司其职,你的事,我不插手。”

        说着,她准备领女儿回房间。

        周小曼抢先一步,拦在了周霏霏面前,露出笑容来:“囡囡,你帮姐姐个忙,替我看一下。这分数到底是不是从95改成了88分。”

        周霏霏本能地往后面退了一步。她觉得这个平常性子暴躁的姐姐,今天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周文忠气得面色青白。他恨这个补丁一样的大女儿不给自己长脸,非得露出锱铢必较的小家子气。

        她果然完全继承了前妻的愚蠢跟不知进退。

        他眼睛要喷火,怒气难遏:“谁吃饱了撑的,去改你的成绩单!”

        周小曼充耳不闻,只盯着周霏霏,敦敦善诱:“囡囡,你告诉姐姐,这分数是不是从95改成了88分。”

        周霏霏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母亲。

        她跟姐姐不亲,也许是年纪相差了五岁,她们玩不到一起去。好像也没人要求她一定要跟姐姐亲近,小姑娘便随了自己的心意。反正,她的朋友们基本上独生。多出个姐姐来,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让她失望的是,母亲并没有伸出援手。是了,从小母亲就教育她,要外柔内刚,遇事决不能退缩。

        九岁的女孩勉强从姐姐手里接过成绩单。她自小的认真性子,即使不情愿,也仔仔细细看了几个数字的笔迹。的确是从95分改成了88分。

        周文忠摸摸小女儿的脑袋,满是自豪:“还是我们家囡囡聪明,比爸爸仔细。”

        转过头来,他依旧皱眉训斥:“你先好好反省一下,为什么别人非要改你的成绩单?好好看看你的评语,傲气不合群,不尊重师长,自以为是。你以为我开家长会时脸上很好看?”

        周文忠还想接着训斥,姜黎已经捂着周霏霏的耳朵,眉头轻蹙着往房内走。

        男人偃旗息鼓了。他有心追着妻女回房间,又害怕在周小曼面前着了相,一时间进退维谷。

        看,足够的空间是多么的重要。在这样憋仄的房子里,她可怜的父亲连一展雄威的机会都没有。

        周小曼一边看《新闻联播》,一边在本子上做记录。她记得,初中政治,是要考时政的。

        等播天气预报时,姜黎母女才出房间。他们一家三口,准备去公园散步。

        小时候,周文忠也曾愿意带周小曼一起出去散步。但那时候她黏着电视看《花仙子》,不肯动身。周文忠语气一重,姜教授夫妻就会护着周小曼,别勉强孩子。

        后来等到搬出来立门户,不知怎地,当家做主的周文忠却彻底歇了这份心思。

        周小曼麻利地收拾了家中的垃圾袋,努力在脸上堆出最讨喜的笑容,刻意调整出欢快的语气:“我跟囡囡一起散步去。”

        两大袋垃圾拎在手里,给了她换鞋的勇气。

        她不愿意被有意无意地边缘化。没有理由他们一家三口吃肉,连口汤都不让她喝。她得想办法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利益。

        周文忠下意识地皱眉,他不愿意一家三口中杵进来一个周小曼。除了影响他跟妻女的感情外,这也跟他的教育理念不合。

        他希望看到的是,大女儿在完全脱离姜家荫护的前提下,获得成功。他要证明,他的基因,即使没有岳家助力,也能出人头地。

        周小曼差点儿没当场疯掉,死活没肯示范给大家看。她啥时候有这能耐了,柔术吗?

        中场休息时,有个身形苗条的中年女子过来找瑜伽教练。周小曼下意识地转头过去看她。对方立刻皱着眉头喊了周小曼的名字,厉声低斥:“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中断了训练。即使不当专业运动员,你也不应该这样懈怠。”

        周小曼有些茫然,她不知道对方到底在说什么。所谓运动员训练之类的,应该距离她的生活非常遥远才对。

        黎教授有点儿尴尬。

        也许是女婿害怕小曼太过于亲近他们,反而跟周家长辈生疏,他每到寒暑假都会强行将小曼送回乡。小曼的艺术体操训练就这么一直断断续续的。

        其实这孩子天赋应该相当不错。今年三月份时,小曼还在全省青少年组的比赛里拿到了个人的第三名。体育学院的朋友看了都说可惜,孩子要是早点儿进专业队,现在起码在全国赛里出成绩了。

        不过艺术体操目前在国内还是边缘项目。黎教授跟丈夫也不好对女婿多说什么。他们之间有默契,小曼的教育,女婿说了算。

        周小曼唯唯诺诺。从这位薛教练口中,她知道了自己从两个月前便自行中断了训练,连上个月的全国比赛都没参加。

        “就算你现在的水平,进不了全国赛的名次。你去见识一下也是好的啊!”薛教练恨铁不成钢。

        她其实本来不应该带周小曼的,因为周小曼根本不是省队的专业队员。可是这孩子条件实在太好了,身体的协调性跟身材比例都非常出色,人长得出挑,场上的感染力也好。从六岁第一次偶然掘到以后,曾经是中国最早一批艺术体操人的薛教练,就实在放不下。

        让她愤怒且郁闷的是,周小曼的家人根本不支持她从事专业体操运动。

        周文忠的话非常毒:“教练,你现在一个月多少收入?专业的体操运动员又是多少收入?运动生命能有多长?我家让小曼过来,不过是让孩子活动活动筋骨。我们还不需要孩子挣这点儿运动员补贴。”

        薛教练被问的哑口无言。周小曼家庭条件好,外公外婆都是大学教授,父亲是研究所高级工程师,母亲又是知名的营养师。她的确无法保证,周小曼走运动员这条路后的展,会比她按部就班读书工作来得好。

        就这么磕磕绊绊的,周小曼拖拖拉拉练了八年,跟玩儿似的,也拿到了全省第三名。多少人卯足了劲儿,死命磕着练,都没有她的成绩。

        周小曼感到非常抱歉。因为与薛教练的激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完全不记得什么艺术体操。她居然曾经是业余体操队员,还是拿过名次的那种?到现在,她对自己苗条纤细的体型还觉得不可思议呢。

        然而就这么小腰一束的模样,薛教练还大雷霆了。这才几个月的功夫,体型控制就成这样了?这么胖,还怎么在场上做动作?!

        周小曼完全被吓到了。她真不觉得现在的自己能跟胖字沾上边,纤细苗条,连皮下脂肪都是薄薄的一层,整个身体唯一有肉的就剩下脸上了。可那也应该算胶原蛋白啊。哪里能说是胖。

        她没胆子跟教练怼上。她抱歉极了,因为她把关于体操的事情全忘了。

        薛教练叮嘱她明天一定要去训练,起码考虑趁着年纪小骨头软,冲一回全国青少年锦标赛,前八名可是国家一级运动员。

        周小曼一脸懵逼,她只知道国家二级运动员能加分。一级跟二级,到底谁的级别比较高?其实她很想问一问一级运动员高考加分不。不过她实在是没那个勇气。

        下午的瑜伽课程结束后。薛教练还相当不客气地嘱咐周小曼以后不要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了。要说练体型练气质,艺术体操是当之无愧的王者。她皱着眉头看周小曼:“抬头挺胸,这才多点儿时间,连站都不会站了吗?”

        可怜的周小曼一直到晚上吃饭时都战战兢兢的。她真不知道,薛教练嘴里的站好了究竟是怎么个站法。

        黎教授兴致勃勃地从书房里翻出了录像资料。在老人看来,小曼年纪小,忘性大是正常事。这孩子一向就比较马虎。

        周小曼六岁时被挑中去练艺术体操,姜家两口子还是颇为自豪的。一百多个学跳舞的小姑娘,就挑了二十个人,然后一通考核下来,只剩五朵金花。选人的教练全都夸周小曼条件好悟性佳。

        录像带的年份有些遥远了,画面效果欠佳。周小曼看着录像,脑海中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她以为自己会一下子全想起来,然而那粒种子却始终没有破土而出。

        她只看了不到半个小时的录像,曾教授就带着孙子来拜访了。

        童乐还是那副哈利波特的装扮,然而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可比小魔法师看着活络多了。录像带被退了出来,童乐要继续看日剧《人间失格》。

        周小曼无所谓。她并不急着回忆起一切。催眠并不能清洗记忆,它只是将这段记忆尘封了。如果有恰当的契机,记忆自然能够恢复。她笑着帮黎教授给客人准备喝的跟茶歇,端了一份布丁给童乐。

        曾教授笑道:“哎呀,还是小姑娘好,又乖又懂事的,比男孩子强。”

        周小曼只是抿嘴微笑,心里头却有个声音在驳斥,女孩子必须得又乖又懂事,才能提一句“还是好”。男孩子只要性别到位了,皮一点什么的,似乎也是理所当然。

        大人们去会客室里聊天说笑了。

        童乐舀了口布丁,皱着眉看周小曼:“你干嘛不吃?要只有一份咱们一人一半。最烦好吃的都给你这一套了。”

        周小曼摇摇头,轻声解释:“教练说我胖了。”

        童乐看了她一眼,相当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浑身上下没二两肉,也好意思说胖?”

        周小曼乐了,童乐的体型瘦削的厉害,连腮帮子上都没什么肉。

        结果这人相当不脸红地来了句:“所以我诚实。我就从来不说什么嫌自己胖了的话。”

        周小曼点点头:“一般都是女生对这个更在意一些吧。”

        电视屏幕上,两个高中男生在接吻。

        童乐尴尬不已。

        周小曼不懂日语。这张碟片连中文字幕都没有,所以一开始,她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瞥上一眼。看到这个画面,她下意识地转头看他。

        童乐立刻色厉内荏地警告周小曼不许胡说八道:“这可是非常正经严肃的片子,反应了很多现实问题。校园暴力知道不?它其实是揭露社会黑暗面的。”

        周小曼忍俊不禁,她点点头,表示赞同童乐的观点。为了让这个慌张的跟鼹鼠一样的男孩子不那么窘迫,她相当善解人意地去会客室给长辈们送水果了。

        曾教授正在皱着眉头说现在的学生不知道怎么了。她让做校园心理调查,结果都选择什么校园暴力、性骚扰还有人流什么的。

        “我要的是普遍的校园心理调查啊。这么多正常的孩子放着不去管,专门盯着那些东西做什么?正常的中学生,哪儿来的什么校园暴力,又不是黑社会。还性骚扰早恋人流,好好的孩子,谁会跟这些事情搭上关系。弄出这种事,难道不是她们自己该反省不自重么。小曼,你说说,是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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