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彻夜不归

时值盛夏，蜗居异常闷热，方小凡辗转难眠，在明亮的月光下轻轻地吐着呛人的烟圈，决心趁着淡淡的夜色尝试一下夜钓。此时四周已消去白天的烦嚣，只有远处偶尔传来杯盏碰撞的声音，那是哪位不如意的都市过客在向朋友倾诉。

        方小凡一个人走在阴森森的小径，虫声如潮，依然掩盖不住脚下树枝断裂的脆响，星光熠熠，明月西斜，只有手里的一盏明灯照亮着前路。然而方小凡此时只觉得内心出奇的平静，一洗喧闹街头心累的恐慌，在这片看似广阔的天地，你究竟能走多远，不外是从这个出租屋到那个出租屋，抑或偶尔从这个景点到那个景点罢了？平常不过只蜗居一处，天天上班下班，然后休息一下，以后无休止地循环，这样的日子区别在哪里呢？

        尽管，这个世界看似日新月异，转眼间就沧海桑田——短短十数年，手机便从无到有，现在演变成人手一部小型电脑，仿佛一夜之间尽成了邻居，个人空间微博微信，让我们既熟悉又陌生，可惜的是，大家也只是成了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夜雾弥漫，湖面异常宁静，偶尔有跌落的枯枝打破这份静谧，仿佛处身于远离喧嚣的荒野，只有涵洞那疾驰而出的高铁，总在无情地敲碎这不切实际的梦幻——这片刻的安宁啊，不过是城市展过程暂时遗忘的角落罢了。方小凡轻轻拽起鱼竿，原来一愣神的功夫，饵料又被鱼悄悄吃光了，只剩下寒光闪闪的钩。

        方小凡这次精心挑选了位置，旁边有一棵倒下的树横在岸边，树枝全没入水中，只有部分树根不甘心地抓者地面，整棵树早死去很久了。他摇头叹息，这还是一棵正值壮年的树啊，不知哪一次风暴，就让它一不小心就倒入了湖中，根深方可叶茂，实在是至理名言。湖上的浓雾越来越厚，天上的月光悄悄隐匿了痕迹，滴答滴答，饥渴硕大的水滴后是瓢泼的大雨，湖面水花四溅，漂东摇西摆，完全不知是否有鱼上钩否。

        不久雨就停了，湖面出奇的宁静，而漂似乎受到了感染，一动不动，整整三个小时，方小凡都麻木了，基本每次提竿都是空的，尽管有一两次感受到鱼竿传来的沉重感，可惜也就是一瞬间的感觉，只不知哪条倒霉的大鱼被鱼钩刮伤了。

        雨后湖面升腾起阵阵烟雾，开始只是一缕一缕地往上漂，后来形成一片弥漫了整个湖，岸边树木及近处的小山就像浮在一片云上，宛如童话中的仙境。

        可惜，如此良辰美景竟然没鱼上钩，多少让人有些扫兴，方小凡只好无奈地捡拾起寥寥几条小鱼，连同像鱼一样湿漉漉的衣服，在云雾笼罩的灌木小径摸索着，看不真切前边的路，只是跌跌撞撞地往上爬，因为他知道，山腰处有一条大道环绕了大半个山，努力向上就好。

        后来，方小凡每次在人生路上遇到困难时都会想起那个不一样的雨夜，细细回味，竟是一份难得的体验，试想：浓密的灌木林下还没什么雨滴的时候，湖面已是万千水点，仿佛无数的鱼儿竞相窜到水面嬉戏；一阵风拂过，一片耀眼的波光转眼就消失；这时，灌木林才开始滴滴答答地下雨，然而水珠硕大，打在伞上帽子上铿锵有声，如果没打雷，戴一草帽任由冰凉的雨水在身上冲刷，惬意非常。

        谁说夜钓非要钓到大鱼才不虚此行呢，方小凡尽管有些狼狈，脚步却越走越轻松了。

        哎呀，如何快进入剧情好呢？太拖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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