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青铜片
人族现，魔踪显，整今苍茫乱，战火起。
人族之境，世外之地，已隐匿十万年之久。人族辉煌，亦被历史的尘埃泯灭，只留下只言片语。
此时，于人族而言，其辉煌史，只能缅怀，只是一丝烙印在血脉中的记忆。
于苍茫万族而言，人族是传说，传说，他们是颠覆一切之魔。
当苍茫万族现人族踪迹时，于他们而言，灭杀魔之人族，是最符合利益之举。
“炎兄，现如今你已是苍茫下第一人，你的道，尽了么？”
华服帝冠，恍若帝尊，一片黑色汪洋前，一位生灵，向炎华问道。
“未尽。”
炎华站在黑色汪洋之上，身躯随着漆黑的浪花摇曳，他答音悠悠长长，似在品茗着什么？
或许，是天道吧。
“哦，未尽？你的道，是不朽不灭，或是道……无止境？”
帝冠生灵，深渊般的眸光盯着炎华，颇有兴致的问道。
炎华摇摇头，未做答。
“听说，你们现了人族的藏身之所，要彻底灭杀人族。”
炎华背对着帝冠生灵，仿佛忽而想起了什么，谈笑而问。
“是的。”
“为什么？”
帝冠生灵点头，而炎华则提出了疑问。
“炎兄，你生于偏僻之地，可能不知人族的可怕。这一族，哪怕只剩下一人，亦是能把天给弄得给颠倒过来，不灭不行。”
帝冠男子听了炎华的话，叹息一声，苦涩道。
“嗯，挺有道理……”
炎华思索了片刻，而后缓缓说说道，只是话未尽。
“那么，下次见面，便是敌人。”
不喜、不悲、不贪、不念，炎华说完，只见其足下黑色汪洋呼啸如龙，向天而涌。
这一刻，黑色汪洋，若北冥海之巨鲲。
于呼啸中，化作天之鹏，搭乘着炎华，扶摇直上九重天，大翼一振，已在十地之外。
再振，即使是身具神眸，一眼尽苍茫的帝冠男子，同样捕捉不到炎华的半点痕迹。
黑色汪洋褪去，揭露出其下的苍茫星空。帝冠生灵静默的站着，望着炎华离去的方向，此时，任凭他是统御一方世界之主，他也是一脸懵懂的。
“孤，是来做什么的？”
“是来邀请苍茫下第一人共同歼灭魔之人族，当初想来，若得他相助，人族可灭矣。”
“可……这……”
人生是一场戏，戏剧性的事，偶尔生，有时能愉悦心情；有时，能叫人绝望。
然而，今天，就戏剧般的生了一件让身为一界之主的帝冠生灵，都为之绝望的事。
“炎华，是人族，难办啦。”
不用冥思苦想，尽管匪夷所思，然而，凭炎华刚才的话以及行为，帝冠男子可以判定，炎华真的是人族。
“人族，真的是只剩下一人，也敢颠倒苍茫啊！”
“唉……”
星空中，苍茫下，帝冠男子无奈的叹息，悠长又绵长。
若有至强者在此，怕是能从这叹息中，听出无尽血浪翻涌的动静。
……
“来啊，来战！”
人族之境在后，亿万敌人在前，炎华一人，一夫当关，拦下了一个苍茫。
觉醒幻域中一生磨合，“魂”与炎华几近交融的林念，能触其悲，亦能感其由行于“诛天”之道而滋生的战意。
炎华手起神剑，林念亦觉得自己手持着剑，这剑，锋芒所向，无人能敌。
鲜血，躯体，残骸，弃兵。
一战数昼夜，一战日月无光，星海无尘，一战杀敌酿出了血的汪洋。
“魔，魔鬼！”
无尽兵将，无穷强者，如雨般陨落。活下来的，也被杀的肝胆俱裂，亡魂大冒。
“再战。”
炎华在喊，林念亦在喊，直面这喊声的万族，本就被杀得溃不成军，被杀成了一团乱麻的万族，在这一声怒喊之下，竟无应声者。
“炎兄，为人族，杀尽万族，这就是你的道么？”
战场所在，诸战兵顶上，忽而出现五六道人影，其中有一人，身着华服帝冠，正是当日与炎华交谈的生灵。
“你错了，我的道，是‘为人族诛天’，仅此而已。”
炎华一式，龙骧之剑，杀伐众生；又一式，吞天龙象，吞噬时空，杀得快哉。
而于这杀戮中，炎华还抽出精力，回答了帝冠生灵的问题。
“‘诛天’啊，不愧是逆天的人族。”
“炎华兄，为弟这一生，曾无敌于世，这世间，无一生灵让孤心生敬意，直至遇见了你。”
“孤，一敬你道之坚，二敬你情之深。孤知道，你曾经在道与情的抉择中，选了道。只是，于情，你似乎存在遗憾。这次，为弟再给你一次抉择的机会。”
帝冠生灵声之宏大，传遍天地，亦传入了炎华耳中。
帝冠生灵声音落下，其一行人中，有一女子外貌的生灵，走了出来，走向了炎华。
女子生灵乃绝代佳丽，仙姿玉色，其眉目有泪，如星华月珠。
近了，女子无视了战场上的杀伐，而战场上的战兵，仿佛也无视了这一女子。
几乎瞬息，女子就来到了炎华身前，面容梨花带雨，看着炎华：“炎哥，你还要我么？”
无声，亦无息。
炎华的剑光，横扫一片，只是剑锋所向，避开了这女子。
“下来，战！”
炎华神剑上扬，指着帝冠生灵一行人，再次大喝道。
“炎哥，炎哥。”
曼妙女子，清颜白衫，声中带着思念，带着惆怅，带着哀怨，叫着炎华。
炎华默而不语，手中神剑一翻，万丈剑芒掀翻了天，纵移向上，杀向帝冠生灵一行人。
“西天王，战。”
又一声，平稳而强有力求战声，掩藏着不为人知的心绪。
在场，或许有人知晓，但唯有林念切身体会。炎华求战，是求道，亦是求心安。
林念还知道，炎华战至今，已经力竭，他最后，是想多杀一些“大人物”，为人族再争取喘息的机会。
他要杀帝冠生灵西天王，即使他们之间曾称兄道弟，然则，西天王是当世为数不多能打破人族之境结界的生灵。
于人族而言，西天王有彻底覆灭人族的实力，所以，为了人族，西天王，必须消灭。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为了自己种族，西天王无论与炎华有多大交情。但，身为一代枭雄，该要炎华时，可以不择手段。
剑，凝而为山；斩下，势不可挡。
“噗！”
血，溅出。有剑，戳穿两具躯体。一具，为炎华，一具，为那女子。
剑，在女子手上。
瞟了一眼自己的躯体，炎华不在意，沸腾了气血，再喊道：
“来，来战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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