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庙会
时值2月,冬日里的晚霞由西边向整个世界蔓延,寂静的红色像是一层油画的涂料,把所有行人身上都换了一种颜色。
来往过客都是笑容满面的。
今天大年初三,正是逛庙会的好时候,洛城这个小城市,光是举办庙会的地方就有六七处之多。
“吕树,我要吃糖葫芦,夹核桃的那种,”一个小姑娘拉了拉身前那个少年的衣袖,小手已经指向路边的糖葫芦车,透过玻璃窗还能看到里面的糖葫芦晶莹剔透。
小姑娘很小,大概也只有十岁左右的样子,穿着白色干净的羽绒服一尘不染。
名叫吕树的十七岁少年蛋疼的看向卖糖葫芦的车子,然后咽了一口口水对小姑娘说道:“吕小鱼!咱们给你买羽绒服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的,想要买这件羽绒服,以后就得省吃俭用,不然我下学期上高三的学费都不够了!”
“吕树你变了!”吕小鱼平静说道。
吕树脸当时就黑了:“你这是跟谁学的,少看点爱情肥皂剧行不行?!”
然后他又盘算了一下,还是叹了口气走向卖糖葫芦的老板:“老板,夹核桃的这种多少钱?”
“5块,给妹妹买一串吧,”老板笑呵呵的说道,他早就看出来这一大一小到底是谁想吃糖葫芦了。
5块……真特么贵,吕树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皱巴巴的10块钱递给老板,然后老板找了5块钱给他。
糖葫芦这就算是到手了,一串糖葫芦有7颗夹着核桃的果子,吕树递给吕小鱼的时候,吕小鱼说道:“我吃5颗,给你留2颗!”
吕树乐了,摸了摸吕小鱼的脑袋:“留一颗就行。”
小姑娘这个年纪,个子也才长到吕树的齐腰处,吕树一伸手刚好能摸到她的脑袋。
“好,”吕小鱼也不客气,白净的脸,红色的嘴唇,让吕小鱼在冬天里像是一个瓷娃娃。
这个时候旁边走过去几个年轻人,还在兴高采烈的讨论着新奇的事情:“你们看到昨天网上的那个新闻没,说是一个老头临死前魂魄竟然能被人看到,结果这个新闻又是被秒删了。”
吕树眼巴巴的看着吕小鱼吭哧吭哧的吃着糖葫芦,一边心里嘀咕着,最近关于这种灵异事件的新闻真是越来越多了,前阵子还有小孩手里冒蓝光、大汉徒手举起2000斤重物的新闻。
也不知道是假新闻还是怎么的,这些人随着新闻被删除,也都销声匿迹了。
还有一些视频,比如某人走到哪里,哪里的路灯就会忽明忽暗,看起来还怪唬人的。
还有一个是大妈忽然就凭空消失了的视频。
还有一个是旁观者的角度拍摄视频,说在道观看到有人在山顶吞吐云雾。
比较一致的是,这些视频最终都消失了。
吕树看了看天色,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却不知道是什么。
世上真的有那么神奇的东西吗?可总不至于自己活了17年,这些东西才慢慢出现吧?什么情况?
总感觉生活好像要跑偏啊!
“走吧,看杂技去,”吕树从兜里掏出来门票看了一眼:“还有20分钟,说是今年庙会专门请来的杂技团呢,有火焰表演。”
这个时候吕小鱼已经吃完了6颗糖葫芦,心满意足的把糖葫芦的签子以及签子上剩下的那颗糖葫芦递给吕树:“好吃!”
“吃货,”吕树嘀咕道。
……
今年的杂技确实别出心裁,看起来还有点魔术的味道。庙会的主办方搭起了巨大的舞台,下面人山人海的,吕树这才感觉有了点年味。
这杂技一开始没啥意思,就是顶大缸、耍飞刀之类的把戏。
然而到了最后一个压轴的节目就有点不一样了,就一个年轻小伙子上台表演,一开场全身上下就忽然燃起了火焰。
吕树当时就惊了,我的天,这样表演真的没问题吗?不会死吗?
“吕树吕树,让我骑你脖子上看,”吕小鱼喊道。
吕树无奈:“我举不动你啊。”
吕树看起来有点瘦削,脸色有点不正常的苍白,这不是刚刚得了病,而是身体从小就虚,他也偷偷买过六味地黄丸吃了一阵子,结果好不容易下决心忍痛买的地黄丸,吃完也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
还是很虚……
起码这样也算证明自己虚不是因为肾了,也算是一种安慰吧……吕树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吕树带着吕小鱼往前挤,站的近了也就可以看清楚了。
也就在这时,台上的表演者火焰刹那间消无,竟像是收发随心一般。
所以吕树才觉得今年的庙会票价一张20块钱绝对是值得了,又看杂技又看魔术啊!
台上的人一会儿身上带着火焰,一会儿不带,那火焰红色中还夹杂着一丝蓝色,非常绚烂。
在收尾时,那人手中的火焰忽然脱手而出,犹如彗星拖尾般向观众砸来,却在快要到达观众面前的时候再次消弭于无形。
所有观众鼓掌叫好,表演者鞠了个躬就下台了。
只有一个人是沉默的,那绚烂的火焰刚刚距离吕树其实是最近的,当那火球靠近的时候,吕树忽然感觉自己心脏里有一阵悸动,那种感觉……就像是久别重逢……
怎么回事,吕树有些疑惑,这种感觉真实到让他无可质疑。
“吕树吕树,我要学这个,你带我去找他学杂技!”吕小鱼拽着吕树就往后台跑。
“你一个小姑娘学什么杂技啊,人家这是压箱底的绝活,能教给你才鬼了呢,而且咱们也没钱给人家交学费啊!”吕树无奈道,不过他也想去看看那位表演者,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让对方再展现一次,吕树想看看自己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他刚跟着吕小鱼跑到后台刚好就看到四五个身穿黑色风衣的人抬手一枪,就见一个小针管一样的东西扎在了那个火焰表演者的脖子上,表演者没过两秒就挺到地上不动了。
周围杂技班的人没有一个敢说话的,实在是这群人的气质太过凛冽,藏在黑风衣下的身体仿佛有着巨大的震慑力。
吕树都懵逼了,这什么情况?!画风有点不对啊!
但吕小鱼不管那么多:“你们凭什么打晕他!”
对于吕树他们来说,特么的正常人碰到这种诡异的情况能不吓尿就不错了,但吕小鱼这小吃货平时就轴的不行,眼瞅着自己想要拜师学艺的人挺在地上,立马就不乐意了。
吕树脸都绿了,当场就想拉着吕小鱼转身就跑,结果黑风衣里有个人平静的说道:“这个庙会没有申请火焰表演的消防批文,他违反了消防安全惯例条例,所以要带回去调查。”
我信了你的邪!吕树压根就没相信他们的说辞,就算是违反消防安全也应该是找庙会的主办方好吧?
而且哪家查消防直接用这种像是麻醉针一样的东西把人打晕?
有问题!有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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