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以我寿命，换女平安
“大龙，口渴吗？妈妈给你倒杯水，来，喝水。”
“大龙，想不想吃水果，妈妈买了你最爱吃的香蕉。”
“大龙，热吗？”
关心满满，康雪很害怕，用说话来缓解内心的恐慌，儿子生病了，她好怕儿子会突然离自己而去，她很害怕。
无人可以诉说内心的惊恐，害怕，身边的老公，也早已经不是当初的他。
唯一的依靠，儿子，此刻躺在病床上，等待命运的审判。
王志站在一边，嘴角不停抽搐，儿子生病了，虚弱的脸上，透出白皙，嘴唇干裂，可儿子脸上没有痛苦，而是笑容。
那是惨淡的笑容，那是懂事的表现，那是……，他不由得恍惚。
儿子懂事了，而自己却，越来越不懂事，赌博，败光家产，最后害的妻儿无家可归，如今住院了，医药费等等，是一个天价。
“妈，我自己来，你坐着就行了、”
王大龙自己吃水果，喝水，不想让母亲服侍自己，她很累了。
剥皮，吃水果，一口下去，香味弥漫病房中，王大龙露出了笑脸。
两人看到儿子开心吃着东西，担心少了许多，寒暄一会儿，两人走了出去，关上门，那一刹那，王大龙脸色开始发生变化，痛苦，难受，眉头皱起来。
蜷缩身子，香蕉也不吃，不停颤抖的身躯，可以清晰感觉到他的痛苦，死死咬住牙关，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外面的两人，安静对视，王志深深呼出一口气：“医药费你出的吗？”
“不是。”康雪摇头，她也在担心这个问题，没钱了，接下来的事情，不知道如何是好。
前面的费用，暂时是学校担着，后面的，需要自己给钱。
现在的他们，一穷二白，连吃都是问题，不要说其他的。
“我……。”
王志手放在裤袋里面，想要抽烟，却发现，自己没有烟，动作一顿，无力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不停摆动。
“最近还好吗？”
康雪没有说话，尴尬的气氛，依旧如此，好，不好，又有什么区别？
没钱了，寄人篱下，为了儿子，她不知道承受多大的痛苦。
道爷在远处安静看着，两人还在尴尬，真是没救了，他起来，收好手机，转身离开病房，出去外面找点吃的，顺便抽一根烟。
烟火点燃，喷出一口气息，道爷迎面碰上了保安大哥，大哥靠在身边，两人吸着烟，注视远方。
“咋了，亲人生病了？”
“不是，一个认识的人，儿子病了。”
“哦，这样啊。”保安大哥说出心中的疑惑：“你小子最近一直往医院这边跑，我都以为你是来做那种事情的呢。”
看到了，肯定看到了，只不过是不想说罢了。
烟喷出，浓厚的烟气，逐渐变淡，变淡，变得虚无。
道爷灭了烟头，回头道：“大哥，你不去站岗，来着抽烟，万一被罚钱了，我可没钱给你。”
“没事，你大哥我怎么可能被罚款。”
道爷竖起了大拇指，很好，这一波，我就服你。
前面来了一个人，身穿西装，眼睛四处观看，落在了赵大龙身上，呐喊道：“死赵大龙，上班期间，你竟然抽烟，是不是不想做了？扣你五十块。”
五十块钱被扣了，刹那间，赵大龙脸色苦涩，不敢吭声，回头想要狠狠收拾道爷这个乌鸦嘴，道爷早已经不见人影了。
“可恶。”跺跺脚，灭了烟头，回去解释。
道爷来到外面，吃了一个饭，喝了几口水，桌子上坐下来一个人，王志，他也叫了一个饭，安静看着道爷。
两人吃饭，喝水，彼此一句话也没有说，王志忍不住，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陈道八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点点头，“我有骗你的必要吗？现在的你，一穷二白，要钱没钱，要什么没什么，你觉得我会无聊到玩你？”
王志知道不可能，可内心总有不祥的感觉，自从自己找到了这个人，坏事接踵而来，先是自己被堵截，然后儿子生病。
看似没有联系的事情，实际上，一环接着一环。
想了很久，王志最后确定，不太可能，首先这个人不可能布置一个局，之前自己并不认识他，一切都是巧合。
可这个巧合，太巧合了，巧合得让人难以置信。
“我要和你交易。”
道爷闻声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拭嘴角，微笑道：“你付出什么？”
“宝物，之前的宝物，你不是喜欢吗？我可以找更多的宝物给你，只要你救活我的儿子，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着急的他，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大声说话，差点要站起来。
道爷看了看他，摇摇头：“不够。”
那东西，只能还钱，换其他东西，道爷非常亏本。
“不够吗？”
他就知道，那些东西，怎么可能和生命比较，低头，沮丧，双手握住筷子，用力拽动。
“真的不可以吗？我求你了。”
“求我也没用，一切都得按照规矩办事，你的东西价值多少，我能给你的就多少，你想要钱，那些东西可以换取小钱，可你儿子，不是用钱可以解决的。”
钱，并不能解决一切。
例如生命，有钱可以鬼推磨，并不能增加寿命。
王志知道，可他除了那些东西，一无所有，如今，就连钱都没有了。
“我要付出什么？”
沉默许久，他抬头，硕硕的目光盯着道爷，挽救他的儿子，他需要付出什么。
道爷认真打量，手指抚摸下巴，王志内心紧张，浑身仿佛光秃秃的，没有秘密可言，身子缩了缩。
“你的寿命很长，可以换取一半给你儿子。”
“一半是多少。”
道爷深处三根手指，摆在他的面前，王志脸色变了，三年，只有三年吗？我……。
只有三年，儿子，和我，都要死了吗？
三年时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自己没什么，可儿子呢，三年时间，还没有成年，他……。
“三年就三年。”
说完，浑身无力，死亡接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医生那边，已经下了最后的通牒，回去等死吧。
“呵呵，不是三年，而是三十年。”
“当然了，并不能换取三十年，顶多二十年，你需要换取吗？”道爷微笑看着他，三十年换取二十年，不是一般的三百块钱换两百块。
而是三千万换取三千块钱，其中的差别，天差地别，王志内心颤抖，不断挣扎。
无形中少了十年，可比三年好，他咬咬牙：“可以。”
“签契约吧。”
一张契约，一支笔，放在他的面前。
王志颤抖双手，接过契约，签下自己的大名，还得按下他的手指印，印记清晰，道爷确认无误后，点点头。
满意收起契约，三十年寿命，一个月来的大单啊，终于开斋了。
那一刻，道爷感觉自己的身躯充满了能量，整个人都不同了，升华了一般。
回到医院，道爷来到病房门口，走了进去，康雪想要进去，被王志拦截住，摇摇头。
被子下的王大龙，身躯蜷缩，痛苦让他浑身冒出汗水，道爷轻轻打开被子，手掌抚摸他的额头，一道晶莹的光芒，深入他的身躯。
冥冥之中，一股无形的能量，破开了天空，进入了黑暗之中，改动了规矩。
目光下，王大龙的灵魂之火，由虚弱开始剧烈燃烧，熊熊烈火，炽热耀眼。
放开手，道爷坐在一边，拿起香蕉，剥皮，吃下一根，而王大龙，也逐渐恢复了安静，蜷缩的身躯伸展开来，脸上痛苦消失。
“呼呼。”呼吸声平静，道爷这才起身。
吃着香蕉，走出门口，王志和康雪看到道爷奇葩的一幕，忍不住抽搐，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吃香蕉，你……。
两人不管道爷，冲进去，观看儿子，发现儿子已经沉睡过去，脸上汗水淋漓，要不是笑容，他们可能找道爷算账。
王志看了片刻，柔和的目光，看着老婆和儿子，这一幕，深深刻画他内心深处。
轻轻从房间里面退出去，他坐在道爷的身边，沉吟道：“成功了吗？”
“可以了，他安全了。”
道爷抬头，肉眼可见，王志的双鬓，出现了些许白发，寿命减去，会有一定的副作用，他的身上开始呈现出来。
沧桑，人一下子老了。
“谢谢。”
“交易而已，不用客气，你我本是交易双方，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我的工作。”道爷心中很开心，开斋了，终于开斋了。
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奖励。
“大龙他真的没事吗？”
“你放心，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找医生检查。”
王志觉得也对，找来了医生，检查一通，并没有发现之前的问题，一下子，医院沸腾了，所有专家出动检查一遍，结果还是一样。
最后，他们只能归咎于奇迹，奇迹发生，无可解释。
之后的时间，道爷走了，交易完成，不需要继续蹲在医院了，他的事情就此结束。
任务完成，到手的寿命，显示着他第二单生意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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