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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资阳涛与王阳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间,又或许是几个小时,当我中回过神来时,浑身酸痛的很,特别是右手,像是被什么东西烫过一般,低头一看,手掌有一道很深的红色印记。

        “小伙子,醒了啊?”郑开元凑了过来。

        我抬头瞥了他一眼,就发现他一脸期待的看着我,至于那何定国,却不见了踪迹。

        “他呢?”我虚弱地问了一句。

        他微微一笑,给我倒了一杯茶,笑道:“走了。”

        我一愣,咋就走了呢,不过,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我对那何定国压根没啥好感,就问郑开元刚才那一切是怎么回事。

        他给我的解释是,我刚才所听到的声音,是十年前李承泽做坏事所留下的声音。

        我有点不懂,十年前留下来的声音,这也太扯了吧!

        那郑开元应该是看出我不信了,就说:“小伙子,你身为鬼匠,应该知道木匠有秘法吧,那何老头正是将十年前红椿木听到的声音,再以秘法影响你的磁场,这才让当年的事,在你耳边响起。”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问他,那何定国为什么要让我听到这个对话。

        郑开元给我的解释是,何老头自觉没脸见师傅,这才选了折中的办法,由郑开元做中间人,将我引过来,再由我去转告师傅一句话。

        “什么话?”我好奇地问了一句。

        他抬眼瞥了我一眼,笑道:“一门三子,死的死,残的残,伤的伤,还要躲到什么时候,你将这番话告诉你师傅即可。”

        好吧,我就知道那何定国没这么好心,敢情是让我给师傅传话。

        当下,我也没在郑开元家里久待,就随意的跟他扯了几句李承泽家里的事,便提出要走。

        那郑开元也没留我,就让我一定记得第一时间把这话传给我师傅,否则,会出大事,甚至会牵扯到整个鬼匠这个行业。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我压根不敢再坐下去了,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脑门,便抬步朝外面走了过去,刚到门口时,那郑开元叫住我,淡声道:“小伙子,一个真正的鬼匠,不应该只懂得鬼匠手艺,还得学会风水,唯有将风水融入进去,方才是正道。”

        我扭头瞥了一眼,就发现他笑呵呵地瞥了我右手食指一眼,继续道:“我这辈子别的本事没有,对风水却是颇有研究,你若有兴趣可以经常过来坐坐。”

        正所谓艺多不压身,我也没拒绝,嗯了一声,不过,我想不明白的是,这郑开元平白无故的怎么要教我风水?要知道一般风水先生很少收徒弟的,就算收徒弟,一般也是收自己的嫡亲,像我这种陌生人,应该不会教才对。

        我当时也没往深处想,朝他说了一声谢谢,便走了出来。

        从郑开元家里出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四周静悄悄的,按照我的想法是第一时间去找师傅,但想到我先前跟莫千雪来时,说好要去看她表弟的,我便径直李承泽家里走了过去。

        我到李承泽家时,整个房子显得有几分狼狈,莫千雪则正在跟她表弟玩耍,边上还站着一个小孩子,是李承泽的女儿。

        那莫千雪见我进来,冲我笑了笑,也没说话。

        我走了过去,在她边上坐了下去,大致上问了一下她表弟的情况,她说,她来到这时,她表弟的情况很严重,但睡了一觉后,莫名其妙的好了。

        我立马明白过来,应该是何定国收回自己的法术了,就问她:“对了,你姑妈呢?”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那莫千雪原本微笑的脸颊,一下子沉了下去,深深地叹出一口气,“姑妈被抓走了,听说至少得坐十五年监狱,姑父更惨,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被枪决了。”

        听着这话,我内心一喜,像李承泽这种人,就该得到这种惩罚,但我不好意思表露出来,只能假装很是痛心,说:“节哀,对了,他们家小孩交给谁?”

        她望了望我,又抬手摸了摸她表弟的头发,眼神中尽是悲伤,“我大姑父已经同意收养这一对小孩了。”

        听到这里,我也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趣,大致上跟她说了几句话,便直接找了一辆摩托车,去了师傅家。

        来到师傅家,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我没敢直接敲门,因为就在几天前,师傅招呼我没事别来找他。

        在门口忐忑了老半天,愣是没敲门的勇气。

        就在这时,师傅淡淡的声音传了出来,他说:“别进来,有事站在门口说就行。”

        我哦了一声,站在门口,也不管师傅能不能看见,先是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后是开口道:“师傅,何定国让我给您带句话。”

        令我没想到的是,我说完这话,屋内居然没声音传出来。

        不对啊,先前听郑开元的语气,那何定国应该就是师傅嘴里的那个三师弟,怎么师傅听到他师弟的消息,愣是不吱声呀?

        无奈之下,我只好再次开口道:“何定国让我告诉您,一门三子,死的死,残的残,伤的伤,您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这次,屋内还是没有声音传出来。

        我叹了一口气,估摸着师傅是真心讨厌我,便转身朝村外走了过去。

        说实话,我心里很失望,我特别希望师傅能出来跟我说几句话,也特别希望师傅能说几句鼓励我的话。

        但,我深知师傅他老人家讨厌我,绝对不会这样做。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从来没怪过他人老家。毕竟,人嘛,总得怀着几分感恩的心,没有他老人家,我或许现在还在山上放牛,也不会学了鬼匠这门手艺,更不会有机会上高中。

        一夜无话。

        翌日,因为是周六的原因,又碰巧是我们这边的赶集日,我起了一个早头,又简单的洗簌一番,就准备下楼打开棺材铺。毕竟,那李承泽的事,我只赚了三千块钱,还差七千块钱,得靠卖棺材赚点钱才行,否则,二叔的病不知道要耽搁到什么时候。

        就在我还没下到一楼时,楼下传来一道急促敲门的声音。

        我面色一喜,心道应该是有人要买棺材,但这种喜悦的心情,没持续多久,我立马想起一个事,今天是周六,也是我给资阳涛和王阳明做公证人的日子。

        一想到这个,我心里那个苦啊,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

        要知道,那资阳涛跟王阳明之所以会决斗,完全是我敲闷棍给害的。

        当下,我有些不太想去,主要是怕他们俩知道真相,一旦被他们知道真相,我估摸着以后这学校是没法待了。

        磨磨蹭蹭了好长一会儿才打开门,刚门,资阳涛一张大肉饼脸凑了过来,他先是在我身上盯了一会儿,后是怒骂道:“草,搞什么鬼,开个门也跟娘们似得。”

        我支吾了一句,说是在厕所呢,又抬眼朝他身后望了过去,空荡荡的。

        不对啊,我记得资阳涛说,要发穿云箭召集几十名兄弟过来跟王阳明决斗的,怎么现在身后一个人都没有,就好奇地问了一句,“涛哥,你叫的人呢?”

        他白了我一眼,“艾,别说了,那群孙子,一听说周六要跟王阳明打群架,一个个不是病了,就是家里死人了。”

        听着这话,我特想笑,这资阳涛平常在我们班吆五喝六的,身后永远跟着一大群同学,而现在…。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事,像我们这种高中生,平常几个人欺负一个人还行,要是真枪实刀地干起来,也没几个人有这个胆子,毕竟,学校的校规不是吃醋的。

        那资阳涛估计是看出我想笑,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啐了一口,大骂道:“别磨磨唧唧的,跟老子走,老子今天就算是一个人,也要揍得那王阳明找不着北,麻蛋,那王八蛋居然敢敲老子闷棍,看老子不弄死他。”

        我没敢说话,主要是他那句敲闷棍提醒了我,就跟着他朝我们学校后面的一块草地走了过去。

        路上,那资阳涛估计是怕王阳明带的人太多,而他这边势单力薄的,所以,他走路时脚步特别慢,短短的两三百米距离,愣是走了半小时。

        当我们快到达目的地时,就见到王阳明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

        这把资阳涛给乐呵的,差点没跳起来,一把拽住我手臂,就朝那边跑,一边跑着,一边说:“川子,你语文好,周一上课时,你得把我今天打架的事写出来,把老子写的勇猛神武点,老子要当着那群鳖孙的面念出来,让他们知道老子是何等厉害。”

        我哦了一声,被他拽着跑到王阳明面前,也不晓得咋回事,在见到那王阳明的一瞬间,我隐约这小子有点不对劲,总觉得他身上好似有什么东西,而他整个人看上去也是病怏怏的,就好似几天没吃饭似得,特别是那脸色,铁青铁青的。

        “王阳明,看老子的拳头。”

        那资阳涛是急性子,二话没说,抡起拳头照着王阳明腹部就是一拳砸了下去,令我没想到的是,仅仅是这一拳,王阳明应声倒地,紧接着,四肢一阵抽搐,便没了气息。

        这突兀的变化,令我们俩人都懵了,咋回事,就这样挂了,这也太邪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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