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六章 大地主也没余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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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斯农场距离贝克牧场其实并不算远，贝克农场有一个简易机场，PA-42也能降落。飞机只用了大半个小时就开始降低高度。
在飞机盘旋着降低高度时，飞机正好飞临惠勒山。约翰对他介绍说：“下面就是大盆地国家公园。惠勒山脉上有原始森林，好几座山峰都有有积雪。也有滑雪爱好者回来这里挑战。我们正下方就是惠勒峰，是山脉的最高点。向南依次是贝克峰、皮勒米德峰，接下来是两座座有积雪的山峰分别以国父名字和林肯总统的命名。最南边是格拉尼特峰。东边有一座杰夫·戴维斯峰。北边也有几座山峰，不过除了巴尔德山和巴克山之外，都没有积雪。”
林克明白他说这些有积雪的山是什么意思。他从舷窗向下看，看到的确实有不少的积雪，但算不上是太多。他问：“这些积雪能给周围的农场提供多少的水源？”
“应该不多。这里的降水本来就不多。而且积雪的水沿途也会被吸收。再有就是四周都是沙漠。就算有积雪融水流下山不会流出太远。”
这做山脉虽然有积雪，但实际上积雪并不多。
约翰又说：“在国家山脉的西边也有一个大盆地农场，占地也很大。不过主要是用来耕种。在大盆地农场有一个风力发电农场。那里修建了超过六十座的巨大的风电机组。在50号州际公路旁边开车就能看到那些向列队士兵一样整齐的风车。”
这附近也有风力发电站？林克之前倒是没注意到。
飞机在两州边界附近转了一个大圈就准备好了降落。
林克可以在飞机里看到牧场的主人已经在机场边上等着他们。
他们的飞机降落在土石地面的机场上，约翰说：“那就是小贝克，乔治·贝克。”他说着来开了飞机舱门下了飞机，林克跟着走了下去。
他不想让买家觉得他是盛气凌人的人。这次他来这里是自己开的飞机，连一个保镖都没带。
这里也不像以往十几年前那样连手机信号都非常微弱，这里现在也和其他地方一样能上网。乔治·贝克是个年轻人，不可能不接触网络，所以他知道林克。
他见到一个年轻黄种人从飞机上下来，也不用约翰介绍，就伸出手：“你好，汉斯先生。我在电视上见过你的照片！”
林克笑着说：“你好，贝克先生。我想电视里绝对不是说我好话。”
“通常，他们只会为一半政治家说好话，同时说另外一半的坏话。”小贝克笑着说。“我是乔治·贝克。你可以叫我乔治。”
“你好乔治！我的朋友都叫我林克。”
小贝克又笑着对约翰说：“好的，林克。约翰，很高兴这么快就再次见到你。”
约翰笑着说：“我也很高兴。事实上，我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再次来这里。”
“这里很干燥，我们先去我家喝点东西，你们觉得怎么样？”
林克笑说：“那最好不过了。”
林克和约翰从飞机里取下行李袋放到小贝克开来的皮卡后座上。
事实上，贝克牧场的小小机场距离贝克家并不远。进入小村庄后，小贝克对副驾驶座上的林克说：“林克，你也看到了。这里已经形成了一个小社区。这里住着四十多人，有大人有小孩。”
林克确实看到了。社区里并没有柏油路，泥土路两侧都是独立的院子，每一个占地都有一英亩左右：“这些土地还是属于牧场的吗？我是说他们的院子。”
“这些院子都是贝克农场工人的。我父亲让他们用三百美元买下土地，他们就在上面建造了房子。”小贝克又说。“当然，我们的需要的工人比之前多。你知道，我开垦了数千英亩的耕地种植玉米。所以这里还有一些工人房，主要是供临时工人居住的。是的，这些院子的住户，绝大部分都是牧场的工人，但是有一些已经不在这里住。事实上之类有二十三座院子。但只有十六户人还在这里住。离开的人，已经将房子重新卖给了我。”
小汉克将车子开进一个院子，说：“在我小的时候，这里只有我们这个院子。当然还有一些工人宿舍吗，但没有周围的院子。在十年前，我爸爸同意让工人在这里安家。这也让这里变得热闹了一些。”
林克下车后从车后面拿出了行李袋。小贝克的妻子抱着一个小男孩出来。
“我的妻子，苏菲亚。苏菲亚，这是林克。”
林克和他妻子打过招呼，小贝克就带着他们进了屋子，并且给他和约翰安排了房间。
林克被安排在二楼的一间客房。从这房房间的窗户可以看到远处的圆形农田。
安置好行李之后他们又来到客厅，苏菲亚已经准备好了咖啡和点心。他们从楼上下来，小别克就坐在妻子身边，将看着才两岁的孩子抱到自己身上，说：“林克，听说你已经有了三个大农场了。最大的一个在华州？叫做奥……”
“奥泽特农场。就在华州的西北角。”林克提醒他说。“那里和内达华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天气。”
“我知道，那里是雨林气候。我们曾经取过奥林匹斯山。好像是在五年前。我说的对吗？”小贝克最后一句话是问苏菲亚的。
他的妻子微笑着说：“是六年前。确切地说，是五年八个月。”
小贝克笑着说：“对，我记得是初秋去的。那个时候，我们刚结婚没多久。”他又笑着对林克说。“那里气候很好。和这里的干燥确实是来完全不同的气候。”
他又对林克说：“你三个农场在三个不同的州，我想管理起来一定相当辛苦。”
“也不算太辛苦。有两个农场实际上有专职的经理人。只有奥泽特需要我经常去看看。”林克笑着说。“唯一让人觉得麻烦的是米德湖边上的汉斯农场，那里的水权有点复杂。”
小贝克摇头笑着说：“米德湖属于联邦所有水权，你要在那里抽水确实会比较麻烦。但也总比我们之类好。我们这里的没有地表水，地下水层也比较深。”
林克哈哈笑着说：“是的，至少可以有水用。虽然滨岸水权不够用，但是我们还可以抽取一些地下水。”
美国的水权很复杂，东部丰水的州，会使用专用权原则，而西部的州则有很多限制。私人拥有的土地下面的水权，地主只有使用权，而且这个使用权还有限制。不能随意抽取。挖井还需要经过许可。私自挖井是不允许的。
虽然挖井许可的理由是为了人身安全，但这些限制水井的数量实际上也限制了地下水的抽取量。
说了水权，这也是土地交易中一个必须要注意到的。各个州对水权的立法各有不同。虽然贝克农场也是在内达华州，但林克也想知道这个农场抽取地下水的水权有多少：“贝克农场面积很大。水权应该够用吧。”
小贝克点头说：“事实上，允许我们开采的水权，我们只用了其中的三分之一。这里的地下水并不丰富。但正如你说的，我们的牧场很大，所以我们按照土地面积，每年可以抽取的水配额都比较多。另外，除了地下水之外，有时山上积雪融化也会带来一些地表水，有时也会下雨。那些从山上从农场流过的水，都属于我们的水。拥有绝对的使用权。”
林克问：“这几年种植玉米利润高吗？”
“比以往几年要低一些，但利润还是有的。”贝克笑着说。“主要是农药和种子的投入更高了。”
林克点头说：“我也听说过。”他顿了一下，问。“贝克，我能问你一个比较冒昧的问题吗？”
“当然。只要不是关于我的隐私。”
“大农场比小农场具有更高的盈利能力。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打算卖掉这个农场。”林克解释说。“你知道，我不喜欢惹麻烦。所以不想买下一个可能有隐患的牧场。”
小贝克愣了一下，说：“你看，我经营者一个价值数千万的农场。这个价值是官方核定的。但是我们农场一年只能赚到两百八十万美元的毛利润。其中包括每年出售一千四百头牛，还有大量的玉米、大豆或者小麦。贝克农场是我和我的堂兄弟姐共同所有的。除去税收、工人成本，丰收年份我个人能分红一百万美元。”
“那已经很不少了。”
“是的。那似乎是很不少了。而且相当稳定。但是我和我的家人要为此付出很多。我的孩子会留在这荒芜的地方，孩童时没有办法得到更好的教育资源。就像我一样，我在这里长大，去到城市就有点格格不入。我不希望奥加也走着和我一样的轨迹。”奥加是他儿子的名字。
他顿了一下又说：“而且，我并不认为经营一个农场是最好的生活。这里也许很宁静，但实际上，也让我们压力很大。”
他冷笑说：“如果你每年需要缴纳十几二十万的土地税，还要每年承担数十万美元的银行利息，我想你也不会觉得一百多万的收入有多高了。”
“每年数十万的银行利息？”林克有点错愕。那可是至少借贷上千万才会有的利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一年百多万的收入确实不见得有多高了。
“是的，我们为了继承农场，都向银行借贷了大笔贷款用于缴纳遗产税。”小贝克摇头苦笑说。“按照现在的收入，我还需要十年才能还清银行贷款。也就是说，我将会依然需要给银行打工十年才能将农场变成自己的。我还需要为银行赚数百万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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