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配合
乔雾里病好得很快，两天之后变得和原来一样生龙活虎了。
“雾里！快走啦！”邵璃在楼下喊着乔雾里。
乔雾里看着镜子，嘴里叼着黑色皮筋，捞起长卷的银发，随意地扎了几圈，高马尾垂在背后。
乔雾里不喜欢化妆，却天生长了一张开了美颜滤镜的脸。
背起双肩包，换好白球鞋，匆匆下楼。
“走吧。”乔雾里说。
邵璃看着乔雾里片刻，欣赏了一下绝世美颜。
边走边说：“雾里啊，能不能把你的美貌分给我一点，就一点。”她俏皮的做了个“一点”的手势。
乔雾里笑着，捏住了邵璃的肉脸。
“呐，传输美貌。”
“啊……杀了我吧。”邵璃生无可恋。
两人打着闹着到了公交车站。
乔雾里咬着外婆做的窝窝头，分了邵璃一半。
等着等着，乔雾里率先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朝着这个方向走着。
栢翼带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压得很低，挡住了那张痞帅的脸，嘴里叼着面包，拿着两瓶和乔雾里坐爆一样的牛奶。
黑色的t恤上面有银灰色的藤蔓印花，在样阳光下若隐若现泛着灰白的光，一只肩膀上随性地挂着白色的电脑包。
破洞的牛仔裤裹着两条纤长的腿，穿着和乔雾里同款的白球鞋，有些增高，本来身高就靠近一米八的栢翼显得更加高挺。
距离越来越近，乔雾里稍稍低了低头。
暗叫一声：“靠，帅哥。”
邵璃用肩膀推了推乔雾里，
“操，好帅。”
栢翼走到了站台，站在乔雾里旁边。
她嘴角微微笑着，乔雾里抬头准备偷瞄一眼，栢翼低头，黑亮的眸里透着深邃的温柔，与她的目光刚好碰撞在了一起。
乔雾里认出了栢翼，心跳漏了一拍。
随即转头，若无其事的继续咀嚼着嘴里的窝窝头。
“给你的。”栢翼说。
她把手里的一瓶牛奶递到了乔雾里面前，右手食指上的黑色戒指上闪着暗纹。
乔雾里转过头笑了笑，说：“我……我对牛奶过敏，不好意思啊。”
邵璃眨了眨眼睛，她怎么不知道乔雾里对牛奶过敏。
栢翼有些尴尬地缩了缩手，把牛奶收了回去。
“雾里，车来了。”邵璃拉着乔雾里的手，准备上车。
栢翼坐在一边，乔雾里和邵璃坐在隔了过道的另一边，在栢翼的后面。
公交车重新开动。
乔雾里看着栢翼脖子后面若隐若现的一点纹身，猜不出是什么图案。
栢翼微微转过头，看向了窗外。
乔雾里看着她棱角分明的侧脸，看得有些入迷。
栢翼和淮一一有些相像，都是长相很干净的类型。
身高，眉眼，嘴唇……说不出哪里不像。
栢翼很拽，有点坏坏的痞味，淮一一却是正经的清冷。
两人的气质给人感觉都是不好招惹的人。
栢翼扯嘴角莫名笑了。
乔雾里赶紧移开了视线，心脏突突地跳了起来。
竟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
到学校了。
栢翼没有再和乔雾里一起走，她迈着腿先两人一步进了教室。
班上人很多了，帅哥美女前前后后进了教室，里面的人欣赏着这一道风景线。
枫吹过梧桐叶，响起了沙沙的鸣奏。
乔雾里坐在过道的一边，栢翼在过道的另一边。
两人的距离不管多近，似乎总有无形的力将两人拉扯开。
乔雾里知道，是自己的犹豫和不能坦然相对，两人的距离感才越来越强。
她从来就不是个喜欢犹豫不决的人，她也答应了和栢翼做朋友。
“栢翼。”乔雾里叫她。
栢翼受宠若惊似的看着她。
“我想喝……牛奶。”她指了指栢翼手里那瓶没有送出去的牛奶。
“你不是……过敏？”
嘴里问着，犹豫着，牛奶也递着。
乔雾里拿过牛奶，瓶身还留有紧握后的手掌的余温，透着暖意。
“骗你的。”
说完插上了吸管，喝了起来。
栢翼看着她，咧开了嘴。
邵璃看见栢翼在喝牛奶，撇了撇嘴，
“口是心非的家伙，给我喝一口！”
乔雾里猛吸了几口，瓶子里发出吸空的声音。
邵璃睁大了眼。
“乔雾里！你吃独食！”
乔雾里吐了吐舌头，站起身，用标准的投篮姿势，一个远投，空了的牛奶瓶“哐当”一声直接进了后门的垃圾桶。
姿势帅气，动作潇洒，干净利落。
“bravo!”乔雾里笑着，顺手拍了拍邵璃的发顶。
邵璃噘起嘴，双手抱在胸前，生着闷气。
……
夏天的阳光啊，伴着蝉鸣和暖风，打湿着少年们的衬衣和外套，照亮了少年们的笑容和青春。
……
乔雾里和邵璃决定晚自习去练琴。
自从离开了澳大利亚，乔雾里已经半个月没有碰过乐器了，倒是有些怀念。
到了晚上。
同学们都陆陆续续离开了教室，去了琴房。
班上的学生都是练钢琴的居多。
像乔雾里这种全能估计的也只有栢翼和她了。
练乐器的地方分为几个区域，吉他，贝斯，钢琴，架子鼓，古筝……
乔雾里想一个一个看看班上同学的水平和实力。
她想重新组创一个乐队，在离开澳大利亚之后她就一直有这个想法。
音乐已经和她的生命相连结，密不可分，组创乐队也是早晚的事情。
晚饭时间乔雾里就没再见到过栢翼，估计是已经回家了。
慢慢靠近着器材室，竟有钢琴的声音从琴房传出，练琴的人中来这么早的属实少见。
流畅舒缓的音乐点染着夏日的夜晚，蝉鸣和着钢琴的声音起起伏伏，如一场默契的合奏。
“卡农。”乔雾里立刻辨识了出来。
所有的人都被吸引去了琴房。
音乐的律动牵引着乔雾里的心跳，她穿过人群，慢慢靠近音源。
钢琴的声音愈来愈响，也越来越动人。
房内，穿着黑色t恤，带着黑色帽子的栢翼坐在琴凳上，纤长灵动的手指在三角钢琴的琴键上熟练地跳跃着，抚动着。
栢翼眼神微闭，沉浸在钢琴声中。
没有人喧闹，都静静地享受这一场听觉的盛宴。
乔雾里被灯光下的栢翼着实吸引了，记忆被拉动回到了八岁时的夏天。
一架古典钢琴前坐着两个女孩儿，栢翼教着乔雾里认琴谱，握着她的手，点着琴键……
时光里的记忆泛着陈旧的光影，重新投射在眼前正在弹奏卡农的栢翼身上，只是身边少了一个学琴的女孩。
钢琴曲渐渐接近了尾声，最后，完美地点下了最后一个音符。
栢翼转头看向人群，掌声响起，里面却没有乔雾里。
乔雾里在结束前后退着脚步，没入了人群中。
她看见栢翼向着门外张望，眼神里似乎寻找着某个人。
“叮~”乔雾里点开微信。
“为你弹的。”栢翼说道。
“嗯，很好听。”乔雾里不啬夸奖。
夜晚的风拂过银色发梢，没了白日的燥热，凉爽的温度抚动着心中的波澜。
……
大家都拿着自己熟识的乐器，开始了练习。
贝斯和架子鼓同一个教室练习。
乔雾里先去了最热闹的地方，邵璃去了吉他房。
贝斯和架子鼓合奏的声音合奏着，轻快而激烈，调动着多巴胺，让人心情愉悦。
男鼓手和女贝斯手配合着伴奏，架子鼓&贝斯cover经典曲目attention，funk。
两人的演绎灵动起来。
这也是安陌冉和顾一清的拿手曲目，当时靠着这首歌两人在联校竞演一炮而红，登上榜首，当时被称为封神之作。
演奏了一半，女贝斯手和弦部分居然没和得上，贝斯的音调开始偏了。
两人的配合停了下来。
女生叹了口气，
“这个和弦的指法我还是没熟练。”
鼓手安慰道：“你已经很努力了，慢慢来吧。”
乔雾里在一旁说道：“属七和弦解决到主三和弦1根音稳定音级保持，或进行到主音。2三音上行解决到主音。3五音下行解决到主音。4七音下行解。当然，记住特殊方法属七和弦，原位解决时，v级要解决到i级。”
女孩儿听得嘴都张大了，有些懵。
乔雾里走上了台，拿过贝斯，对鼓手说，从头开始。
鼓手看着乔雾里，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转校生竟然这么专业。
他捏了捏鼓棒，准备演奏。
“咚咚。”敲门声响起，是栢翼。
乔雾里看着她。
“让我来试试。”她径直走上了台，鼓手识趣地让开了座儿。
栢翼活动活动了手指，抬头笑着。
“打个配合？”
男鼓手放起了伴奏，乔雾里直接拨动了弦，灵动活泼的节奏提前打响。
栢翼笑着，和着贝斯敲击着吊镲。
没多久，鼓声灵活的节奏把歌推向了高潮，女贝斯拿着手机录着视频。
从来没见过这么高质量的演奏，一个拽一个帅，既有技巧，又是高颜值组合。
而且栢翼虽在艺体校区，被称为乐器天才，但是从来没有在晚自习时间来过乐器房，校内的人基本上没看见过她在学校使用乐器。
今天竟然亲眼见到了栢翼演奏，百年一遇，而且是可遇不可求的那种。
这乐器天才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黑色帽檐下一张俊俏的脸开朗地笑着，双手和着贝斯的节奏敲击着鼓面，自由而散漫，敲得自然又准确。
乔雾里对贝斯的熟悉程度不算很高，但是经典曲目的练习可是熟烂于心，指法完全正确，没有疏漏。
三分多钟后，歌曲接近结束。
“咚咚咚、咚咚!”栢翼结尾独自solo了一小段，帅气结尾。
视频被完整的录了下来，女生激动地看着两人。简直太般配了。
栢翼和乔雾里相视一笑。
乔雾里自己也没想到，第一次和栢翼演奏居然这么合拍，话说栢翼这专业能力也太强了，拿手就来，而且随意自然，很有自己的风格和节奏。
“不错吧？”栢翼挑了挑眉，咬着下唇，有些撩人。
“还不赖。”乔雾里取下了贝斯。
“你们继续练吧，就不打扰了。”乔雾里礼貌地说着，阔步走出了练习室。
“雾里。”栢翼在身后喊住她。
“我们……组个乐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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