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棋圣吴用
第二天,恽县一片肃杀气氛,众衙役在县城内走街串巷,奔走匆忙,寻找着可疑之人。
苏醒也不便出门,窝在客栈内无所事事,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路上传来:“真是世风日下啊,光天化日贼人竟如此猖狂,大行偷盗恶行,大宋堪忧啊。”
寻声望去,只见一四十多岁书生打扮之人,头戴方帽,一身麻布长衫遍着补丁,正盯着被划破的长衫,大行感叹,两眼望着一街旁的包子铺,狂咽着口水。
苏醒也是闲得蛋疼,便让时迁买来一笼包子,将老书生引入客房。
“老先生为何如此叹气,有什么不顺之事,说出来让本公子开心开心,哦,口误,让本公子参详一下。”苏醒说道。
老书生想是饿极了,往嘴里狂塞着香喷喷的包子,根本无暇注意苏醒的措词。一顿风卷残云,终于有了精神,朝苏醒作一辑说道:
“多谢公子施恩,老生吴用靠替人书信为生,好不容易得些银两,本欲拿回去补贴家用,没曾想遭贼人惦记,被偷窃一空,还划破老夫唯一长衫。”
吴用,那不是水浒智多星嘛。苏醒没想到居然碰到如此神人,但看到此人模样,实在无法与满腹经纶联系到一起。
“看先生应是饱读文章,为何却如此落魄。”苏醒感到疑惑,便问道。
“老夫不才,也有些治世之策,曾拜太师蔡京名下,想为大宋尽绵薄之力,奈何太师这奸人,无意江山社稷,却致力排除异已,中饱私囊,讨好官家喜怒,所呈良策,均不采纳,辅佐如此祸国之人,无异卖国啊,遂请辞归田,可叹泱泱大宋,已无良主啊。”吴用叹道。
“奈何老夫三尺微命,一介书生,除了学问和棋技之术,并无所长,所以过得朝不保夕,无用武之地啊。”
“如果官家乃一明君,先生将如何进言?”苏醒想听听吴用到底有如何惊世之说。
“抑武扬文已不合时宜,必须重视武将培养,金国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且逐渐势大,靠文人笔墨,跟强盗能讲得清道理吗?大力发展军事,扩充军备,将主力前移至北京大名府以北,再联合势弱辽国,共同制衡金人,此为攘外。”
“安抚民心,从百姓出发,多施抚民良策,民富则国安,民富百姓才不会闹事。削减臃吏,重视商业,鼓励农业,这些都是长治久安之策啊。”吴用一番大论,作为后世的苏醒也不得不刮目相看,如此之人却过得如此惨淡。
“先生大才,苏某如闻惊雷,那什么样的良主才能入先生慧眼?”苏醒问道。
“敢为百姓请命,为国保太平,为明君分忧,便是良主。”吴用豪声说道。
“小子不自量力,也有此豪志,若先生无事,可随小子去趟水泊梁山,看小子行为,先生再定是否愿意相帮一二,如何?”这种能人用强不行,必须让他心服。
“观公子气轩不凡,有何拯救大宋计划,可否告之?”吴用看苏醒年不逾弱冠,有些怀疑。
“小子目前实力不足以对抗大宋腐败之堤,先谋以点打面,再谋农村包围城市之举,先生以为如何?”苏醒说出计划。
“农村包围城市,此策甚妙,老夫拭目以待。”听到苏醒说出如此惊天大论,吴用刮目相看。
“敢问公子令尊何人,为何如此行为?”吴用看出苏醒不凡。
“小子有两位爹爹,一为先帝,二为苏子瞻,家父遗命,令我重整山河。”苏醒也不隐瞒。
“皇子殿下,麒麟在世,请恕吴用眼拙。”吴用听闻大骇,倒头欲拜,被苏醒一把扶起。
“先生大才,令小子茅塞顿开,还望先生不嫌小子粗陋,助我扶大宋之既倒。”
“殿下若不弃,吴用定当舍命相佐。”
“刚刚先生所言,想是棋技不俗?”苏醒突然想到了玲珑棋局。
“不是老夫狂妄,围棋之术,除了令尊苏学士,天下鲜有对方。”
“苏爹爹留下一盘棋,想请先生解惑”。说罢请时迁从客栈掌柜处借来围棋,将玲珑棋局摆上。苏醒虽然不懂,但耐不住天天看,早已将黑白子的摆放位置记得一清二楚。
吴用看了一会儿,说道:
“此局两边子数相等,若黑子先行,则黑子赢,但走法较多,步局紊乱,赢面有多有少。”说罢吴用将棋子摆出,看得苏醒云里雾里。
“若白子先行,白方赢,黑子受制,只能处处被动,每一步都被限制死了。”说完吴用按照白子先行将残局续上。。
待吴用走完棋局,苏醒站起细看棋盘,只见棋盘中间显出一个白子为底的汉字五的图形。此时苏醒已经确定,苏爹爹墓中方格内的五个谜面,谜底都是数字。第一个是十二,第四个是五,有了方向,苏醒相信另外几个也能迎刃而解了。
“先生先行回家安置一下,再随我去一趟水泊梁山如何?”说罢叫时迁取来一百两纹银递给吴用。
“得遇殿下,是吴用三生有幸,如此却之不恭了。”吴用接过银两,转身离去。
苏醒得一堪比诸葛孔明的谋士,又解开玲珑棋局,心情大好,同时迁一道,来到街上,准备寻一酒楼,搓上一顿。
一个矮小少年迎面而来,路上空档处不走,偏偏往人多的地方挤,到时迁面前时,被一把抓住,只见其一只手已经伸入时迁怀中。
那是偷到贼祖宗了,敢在时迁面前班门弄斧,岂能得了好?苏醒站在一旁看戏。
矮个少年生得也是相貌堂堂,只是一双眼睛贼溜溜地乱转。
少年见被抓现行,知道遇到高人,一拳便向时迁面部砸去,时迁虽然武功不行,但轻功一流,一般人可真打不到他,只见其左避右闪,少年累得气喘吁吁,也无法奈何,一只手仍被时迁抓着。
“爷,大水冲了龙王庙,小子有眼不识泰山,爷就把小人当个屁放了吧?”少年可怜巴巴的模样。
“杀了人然后说杀错了,把人家姑娘睡了,然后说她不是你的菜,你说他们会答应吗?做了就得承担责任,就得受到惩罚。小同志,你认为呢。”苏醒晃悠悠走过来说道。
“两人好汉,要不这样,前些日我得一宝贝,愿意献给好汉,还望放小子一马如何?”少年知道遇到难缠的主了。
“什么宝贝,拿来我瞧瞧,看是否值得。”苏醒问道。
“两位爷,请随我来,我放在家中。”少年引着两人往家中跑去,他也看出两人不好惹,一路不敢起坏心思。
到达少年一偏僻小院,院内杂乱不堪,衰草丛生,屋顶两个大大的鸽舍,一群鸽子在院内飞翔,鸽粪便地都是。
少年走进屋内,一会儿取出一个帛布递给苏醒:“两位爷,这是我前些日从一个锦衣少年怀中所得,看不懂,便不敢拿出去典卖,在我手中就没了价值,两位爷见识识广,或许能看出端倪。”只见帛布上写满了文字,不是汉文,苏醒不认识,心想可能是番文。
“那个锦衣少年长什么模样?”苏醒随口问道。
“锦衣少年长得很是俊俏,看模样不像中原人士,身边有一众护从,都是身手不凡。”
“这会不会是什么武功秘笈?”苏醒暗想道,随手收入怀中,准备改天找会这文字的人问问。
“你养这么多鸽子干什么用,为了吃肉?”看着满天飞翔的鸽子苏醒问道。
“这是家传,我能听懂鸽子语言,不为吃肉,纯属个人喜好。”少年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苏醒想到飞鸽传书,这在宋朝可没有,宋人传递信息依靠人力,官道沿途都有驿站,也是为了官府送信之人提供马匹和休息所用。如此懂鸽之人,如果自己的幻影和龙虎营行动,配上鸽子传递消息,那更是如虎添翼。
“小人名叫白胜,祖上是锦毛鼠白玉堂庶出,得其所传此门绝技,奈何世人所不喜,最后只能行窃苟活。”白胜说道。
得,又遇到一个水浒好汉白日鼠,见他会鸽语,苏醒顿时有了计较。
“整天靠偷窃为人,既上不了台面,也甚是危险,要不本公子给你指条明道,如何?”苏醒说道。
“什么明道,还请公子细说。”白胜问道。
“帮我养鸽子,但我要求鸽子必须能为我送信,鸽子的习性你肯定清楚,我想应该不难,我保你衣食无忧,还有美好前程。”
“好,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也过够了,我愿意一试。”白胜当然知道鸽子如果训练好了,送信不是问题。
一行三人回到客栈,吴用正在店外等候,见到苏醒和白胜在一起,先是一愣,随即抄起一个木棍,便向白胜铺天盖脸打来:“竖子,不学好,净做鸡鸣狗盗之事,连老夫这种贫苦之人你也忍心下手,良心何在?”
苏醒顿时明白怎么回事,连忙劝阻道:“吴先生,白兄弟已愿意痛改前非,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们就给他一个机会,老先生以为如何?”
见苏醒出面求情,吴用只得恨恨地丢掉木棍,对白胜就是一通教训,引经据典,晓以利害,滔滔不绝,听得苏醒实在受不了了,这简直是唐僧啊。心想以后可不能轻易得罪文人啊。
终于说累了,吴用才意犹未尽的随苏醒回到客栈,收拾行装,一行人往梁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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