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六十章
“郁子尧!”祁濯低吼一声,上前拽住他的胳膊。
被握着的手腕清瘦但充满这个年龄男孩应有的力量,祁濯必须用力才能将他的动作按住。郁子尧的双眼因为愤怒而充血变得通红,两个人离得很近,祁濯可以清晰看到他脖颈上的血管在一突一突地跳动,也可以清晰听到他的每一声喘息,手底下的男孩就像是被激怒的狼,准备随时攻击任何靠近自己的生物。
自从看过心理医生之后,郁子尧保持着一周一次的频率和医生联系,有时候得空了就会去诊所,没有时间也至少会打一通电话。
在他自己有意识地控制下,情绪已经没有之前起伏那么大,加上祁濯有意无意的引导,几乎已经看不到情绪障碍的影子。
可现在所有不好的事情堆到一起,郁子尧就算是再神经大条也明白了那些要搞他的人背后的意图——HW传媒。不管是否自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都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有心人对付祁濯的那一把利刃。
一方面,他知道那些辱骂都是不真实的,他们在网络上辱骂的对象是一个吸毒且破坏了别人感情的渣滓,那个人不是郁子尧本身,这点他是清楚的;可是,另一方面他又没有办法忽视这些骂声,就像是谎话被人说了一千遍也要成真一样,他后悔、愧疚并且恼羞成怒,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扒光衣服的小丑,赤裸展示在互联网上。
所有人都知道他成了攻击HW攻击祁濯的那把利刃,幕后黑手说不准在此时正在洋洋得意。
“你知道他们说的都是假的,对不对?”他没有从祁濯手里挣脱,反而借机靠得更近了一些,两个人的鼻息交错,竟然在这种情形下无端生出几分不合时宜的暧昧,“我做错了,可我错的不是吸毒也不是小三上位,我只是轻易相信了别人!我们有证据,他们都应该进监狱!”
“尧尧,安静。”祁濯知道他的情绪失控,用食指在他的嘴唇上点了点,“你先安静,听话。”他的目光紧紧盯在郁子尧脸上,直到看到男孩面颊上不正常的红晕褪去几分,他才缓慢地松开了郁子尧的手腕。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祁濯只要一低头就能吻到男孩的嘴唇。郁子尧的两瓣唇看上去很饱满,形状漂亮,颜色是那种瑰丽的粉红……就像是饱满多汁的蜜桃,一张一合间总是能引起每个雄性动物骨子里面的欲望。
一个深刻而缠绵的吻,竟然是发生在这种情形下。
郁子尧大脑缺氧一般整个人晕晕乎乎,吻技生涩,他被祁濯完全压制,男人的吻和他本人的气质很像,像是大海,包容中潜藏着攻击性和绝对的力量。这人的胸膛似乎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只要靠上去,就忍不住想要多抱一会,想要赖在他的身上像一条需要爱抚的幼犬。
祁濯松开他的时候郁子尧已经彻底丧失了思考能力,他愣怔地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未经思考,几乎是在对视上的第二秒,他猛地扑上去再一次咬住了祁濯的嘴唇。
男人被他的突然动作打得措手不及,发出一声闷哼,心中暗骂了一句:操,真他妈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
下唇一痛,显然是被郁子尧咬见了血。
祁濯推了一下郁子尧,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却没料到这小子反而抓着他的手往墙上扣,丝毫不留余力。于是祁濯也很暴力地直接占据主动,曲起腿在郁子尧的大腿根处顶了一下,趁他不注意将他撂倒在沙发上。
两个人都有点气喘吁吁。
“反了你?”祁濯居高临下挑眉。
“……”郁子尧终于深吸一口气,脸颊又染上了绯红,这次是因为刚刚的那个吻,“对不起,我又乱发脾气了。”他看上去很失落,如果脑袋顶上有耳朵恐怕此时都是耷拉下来的。
“现在知道错了?”
郁子尧很诚恳地点了点头。
“尧尧,事情总会解决,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不要看手机,你之前答应过我。”祁濯见他总算平静下来,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你为什么不听话?”
“我忍不住,明明知道他们在讨论关于我的事,我却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这里!”他懊恼地砸了一下沙发,“而且他们还说你!说你私生活混乱,HW上梁不正下梁歪,全是一群卖屁股的货!”
“嗯。”祁濯点了点头,“然后呢?”
“然后?!”郁子尧睁大眼睛,“他们说的可都是没有的事!这是诽谤,是造谣!你不生气吗?”
“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说错了,是他们的错误。”祁濯这才有功夫把外衣脱掉,一边解领带,一边教训他,“你为了他们的错误生气,难道不是自己惩罚自己吗?”
郁子尧一愣,随即小声嘟囔了一声:“那放到谁身上都忍不住生气啊。”
“顶嘴?”
“我没有!”
当天晚上,祁濯带着郁子尧进了书房,男人收走了他的手机,让他在一旁的毯子上跪坐,自己倒是十分悠闲泡了一壶茶。
“伸手。”祁濯换了一身黑色的睡袍,站在郁子尧面前,将茶壶里的茶倒进了两个小瓷杯里。
“干嘛?”郁子尧嘴上问着,身体还是很诚实将手平摊着伸出去。
祁濯在他面前蹲下,目光直视着他:“我向你保证,这件事情很快就会结束,HW不会受到多大影响,你不用想太多。”他将手里面的两个小瓷杯一左一右放在郁子尧平摊着的手掌上。
杯子很小,青瓷的壁沿也不厚,热茶的温度很快顺着杯底传导到了郁子尧手心上,他轻轻嘶了一声,似乎想要将手收回,却在祁濯的目光下,莫名制止住了自己手底下的动作。他平摊着手掌托着两个杯子,抬起眼睛和祁濯对视。
男人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这让他感到异常满足,就连手心里轻微的疼痛都成了一种诡异的舒适。
“相信我,这是你答应过我的。”祁濯说完这句话就起身,揉了一把郁子尧的脑袋,“托着直到茶凉,你自己也冷静冷静,脑子里面什么都别想。”
说完,他就真的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前面认真打开笔记本,开始冷淡地审阅文件,时不时发出几声机械而冰冷的键盘敲击声。
郁子尧跪坐在地毯上,神奇地在男人一句话之后,竟然真的感到整个大脑清醒下来。五感尽失,他在这种极度荒诞的情形下寻到了那种平静,这种平静一来到,他就觉得新鲜——从小到大,他在不断地争吵和反抗,这种平静就像是在火焰中丢入一块冰。
“噗呲”一声的战栗。
茶水已经凉了,郁子尧仍旧端坐在那里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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