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弟弟身边出现了臭虫
“你醒啦，手术很成功。”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坐在他身边，见他醒来，推了推带着的金丝框眼镜，严肃认真地说道。
“手术？”病床上的人一愣，他仔细感受着身上的变化——好像什么都没有。
“开玩笑的。”
扎着高马尾的风遥甜甜一笑，把手上用来装模作样的病历本丢在一旁，殷勤地拉起越少秋的手：“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遥遥一直陪在我身边吗？”越少秋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
“当然啦，你在说什么傻话，你可是我最最亲爱的男朋友，我不陪着你陪谁啊？”风遥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疑惑。
“……嗯。”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为什么你会把自己搞成这样啊？”风遥撑着下巴看越少秋手上连着的点滴，就像是倒计时一样，液体一点一点地流进血管里。他喜欢这个过程，喜欢那种刺痛，会让他错觉他还活着。
越少秋读出了他那微小的喜悦，尽管自己并不知道这喜悦从何而来，但还是回答了风遥的疑惑：“因为不想输。”
“就为了这么无聊的理由啊。”风遥兴趣大减，他以为男主打架受伤到昏厥的原因会更高大上一点呢，没想到就仅仅是这个而已。
越少秋：“不是的……”
但他看出来风遥对他之后的解释更无兴趣，于是缄口不言。
他想说，他不想在任何地方输给任何人，不想让渡出自己的东西，更不想……眼睁睁地看着爱人的心溜走。
虽然从一开始，风遥的心就不在越少秋身上。
“好喜欢你。”最终吐出来的话语，就仅此而已。
然而早就被爱人厌烦了。
风遥：“嗯，嗯。”连敷衍都有气无力。
“嘶——你抓疼我了。”
等到越少秋发现自己不受控制地抓住了风遥的手时，后者已经蹙起了好看的眉，连声喊疼。
“对不起。”手上的力度减弱了，但越少秋没有放开的意思，这让风遥有点疑惑：
“不至于这么黏糊的吧？”
“遥遥……我在想……我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你都知道了？”风遥没动，但是眉眼间很快显露出疲倦的神色，他不想说话，也不想当个谜语人。
所以他直接了当地说了：“那我们分手吧。”
越少秋脱口而出的就是拒绝：“那种事情……”
“嘘，”风遥空着的另一只手轻轻地点在了他的唇上，“我们的‘相爱’过程，你再清楚不过不是吗？当初我只是说——”
越少秋读懂了他的未尽之言：这只是试试，只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死缠烂打作出的妥协。
“何况你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我吧？”风遥说道，“你对我的付出，只不过是你一厢情愿而已，那是热情，是自我感动，唯独不是爱。”
他是如此的信誓旦旦，让越少秋无法对着这样的风遥说出反驳的话，哪怕他知道他的爱绝不是这样而已。
他擅自把风遥写进了日后所有计划里，计算出所有的可能性，为那些结果作出了评估和解决方案。
越少秋没有设想过风遥厌恶他厌恶到这种程度：风遥想从他的身边离开。
一瞬间，自我厌恶如潮水般吞没了他，他终于溺死在爱人的冷漠中。
“我以为你心知肚明‘我爱你’。”
但是“越少秋”还在说话。
“我说了，你的爱不过是——”风遥恼怒地打断他，同时，他站起了身，裙摆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一样荡了起来。他急匆匆地想从这个压抑的空间离开，可是他太着急了。
风遥听见点滴瓶掉落在地板上的声音，玻璃被击碎的响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然后……
身后的人抱住了他的腰，犬牙咬进了他的腺体。
风遥张了张口，他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但是触觉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的腺体再一次被侵犯了。
他知道自己应该挣扎，应该不顾一切地制止这种野兽一般的行为，但是就如同上一次一样，他的身体毫无征兆地软了下来，火烧般的感受从脖颈后的咬痕自然地一路下去，蔓延到四肢，他站都站不稳，摇摇欲坠。
最终无力地被人揽在怀里。
风遥听见“越少秋”不满地说道：“他对你太放纵了，早就应该标记你的。”
耳垂被人轻抚了一下，风遥起了应激反应，在他怀里颤抖起来，瞳孔无意识地放大。
“啊，太敏感了吧，”那人感叹道，“不过也好，这样我就能完完全全地拥有遥遥了。”
“那么，你的爱人，我收下了。”“越少秋”捧起已经无力反抗的少年的脸庞，他们额头相触，双唇相接。
“……越，少，秋。”风遥拧着眉，他的手无力地搭在对方的肩膀上，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但是因为是被标记的一方，身体甚至不能做到有效反制。
“我不是他，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我才是越少秋，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人。”眼神危险的男人捻了捻风遥耳边的碎发，“不过，为了和他区分，你还是叫我06吧。”
“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你只能生生世世和我在一起，”06作出遗憾的表情，“嗯，该谢谢他没有用那张丑脸做最后谢幕。”
“啊啦，已经说不出话了吗？”06好奇地舔舔那个伤口，“原来只是临时标记就这么强力吗，alpha对omega的天生压制——真可怕。”
“我，不是……”风遥瞪他，他清楚无论是突然说自己是06的越少秋，还是任何一个alpha，都不能完全标记他。因为即使再弱，风遥也是一个纯正的alpha。
“好好。”06耐心地哄他，他们的立场徒然反转。
风遥有口难言，只能期望自己的信息素不要飘散到其他地方。
虽然他目测门的缝隙很明显不能做到隔绝信息素。
“会，完蛋，的。”风遥勉力抓着06的衣服，很想告诉他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但是声带还是不能如愿以偿，风遥只能干瞪眼。
06表示喜闻乐见：“嗯，最好是马上传出‘越少秋’其实是alpha，把一个美女omega标记的新闻，这样我们就能早点结婚了。”
风遥很想反驳：帝国公主才不会和一个联邦平民结婚呢。但是这离谱的身体只能做到让他柔弱地靠在06怀里，连昂起头来承接06如疾风暴雨一样的啄吻都没法做到。
到底……哪个alpha……会弱成这个样子啊。
风遥在心里狠狠地投诉了给他白月光女配剧本的穿越司，虽然他知道白月光一般都体弱多病，但上个剧本完全看不出来——好吧，反正都是打不过男主的设定，好像也差不多。
风遥知道，最多还有五分钟，出去上厕所的那两人就会回来了，所以他绝对不会让这扇门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人打开！
这个时候，他听见门外传来了两声明显的扑通声音，以及诸光拓颤颤巍巍的声音：“风遥，你是发情期到了吗，味道太冲了。”
“风遥，开开门。”这是方洲的声音。
“……”
“你的同伴好像很担心你啊，”06无动于衷，“他们也是喜欢你的人……之一吗？”
“别把人都想得像你一样龌蹉……！”不知道是不是缓过来了，风遥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但身体依旧无力。
手背还在滴血，可06明显感受到自己心中的情感在不断地翻滚，这具躯壳里不仅盛满了两个人的爱，还有两个人的欲。一旦压抑着的爱欲爆发，06知道他可能会做出一些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事。
现在的他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06这么对自己说。
“现在只看着我一个人就好了，其他什么的都不需要遥遥关心。”06缓缓开口，他的手灵活地撩开了风遥的裙摆，触及到风遥温热的皮肤之后，他满足地喟叹一声，发出邀请：“就这样，在这里，和我一直做爱到天荒地老吧，什么其他人，那都是妨碍你我沉沦的垃圾。”
“遥遥，交给我吧。”
眼前的人因为爱情而闪闪发光的脸庞让风遥几欲作呕，哪怕这个对象其实是他自己，他也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畸形的爱。
“好恶心，我不要。”
肩带已经滑落，露出了大片春光，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风遥还是坚定地拒绝了06的邀请，令后者怒极反笑：
“果然，是越少秋太宠你了，让你以为可以逃离我。”
然后是眼泪，是推搡，是让一朵玫瑰被剥开层层花瓣的过程，06唯一的退让就是风遥那一句：
“我不要被……”
“求我。”
“求你，06。”
06这个时候才会有“自己太过折腾风遥”的感觉，他轻轻地抹去玫瑰从眼角滑落的一滴泪，看着玫瑰慌乱地移开头，掩饰一瞬间透露出的脆弱。
“别哭了，我的小王子。”06柔和地擦过脖颈后，自己咬出的痕迹，“如果早这么乖……何必呢。”
做了多久，小王子就哭了多久。
直到最后一声喘息消散在房间里，门才被人无声无息地推开。
风遥眼睛都睁不开了，但还是敏锐地感受到第三个人出现在了这里，他受惊般地躲入06的怀抱，却不可避免地对来者熟悉的气息感到亲近。
“放开他。”就连声音都很熟悉。
风遥马上就从06怀里探出头来，向那人伸手，被死死地抓住。
“我再说一遍。”
风朔离漠然地用枪口指着那个在病床上还衣冠不整的“病人”，重复了一遍：“放开他。”
他的鼻间萦绕着挥之不去的雪松玫瑰味，那是他从小悉心养大的弟弟的气息，但是其中还混杂了一些其他的味道。
他讨厌臭虫出现在他弟弟面前。
以至于他心里疯狂地叫嚣着杀了面前这个抢走他弟弟的人，一直一直一直。
从那个档案出现在他桌上的那一刻起，他就想杀了这个弟弟名义上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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