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绝世天资
到了测灵阁，沈阁主听到掌刑司的司长来了，连忙出来迎人。
“什么风把司长大人吹来了？”来者是一位中年男子，气质儒雅。
司长大人瞥了对方一眼：“不必和我客套。”
沈阁主不在意对方冷淡的语气，问道：“司长前来是有何事？”
说着，看了司长大人身后的镜蓝空和燕文星一眼。
司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镜蓝空，后者走上前来。
“给他测测灵根。”
沈阁主看着镜蓝空心下诧异，猜测此人是何身份，竟然能让司长大人亲自前来陪他测灵根？
看这身衣服，是华天峰的弟子，可没听说司长和华天峰的什么人认识啊？
沈阁主的思绪转了几圈，面上如常，语气温和道：“随我来。”
镜蓝空乖巧地跟在对方身后进入了测灵阁。
测灵阁是一座高大的阁楼，共有五层，气势恢宏。
檐廊上缀有铃铛，只是铃铛摇起来的时候却不会响，镜蓝空猜测可能是什么法器。
进了测灵阁二楼后，沈阁主停下。
司长这时直接说道：“去三楼。”
沈阁主诧异地看过去：“直接上三楼？”
司长点头。
测灵阁五层中，第一层只是最简单的检测，只能测出灵根属性，与大约的资质，不是很准确。
第二层能准确检测出灵根属性的详细信息，比如多灵根者，能检测出每种灵根的强弱偏向，甚至可以给出修炼功法的建议。
第三层往上就不一样了，除了检测灵根更详细具体之外，还能检测出灵根隐藏的特殊性，以及特殊体制。
现在，司长竟然说要让直接上三楼？
沈阁主不由得看了镜蓝空一眼，莫非此人灵根特殊？或者有什么特殊体制？
不过，他怎么在对方身上感受不到丝毫灵力？
进入三楼是通过传送阵，进去之后，镜蓝空陡然感觉不一样了，此地似乎布置了大量的阵法，给人以一种压迫、庄重的感觉。
沈阁主指着一个刻画着圆形阵法的位置，说道：“站到那里去。”
镜蓝空走过去，站在了阵法中央。
阵法瞬间启动，一道光幕从地下升起，直直连接空旷高远的楼顶，把镜蓝空完全围到了里面。
沈阁主取出一块巴掌大的玉牌，上面流光闪过，陆陆续续出现密密麻麻的小字。
刚开始沈阁主的表情完全没有任何变化，然而随着灵根检测得时间越久，出来的信息越多越详细，当沈阁主看到某一行的时候，脸色突然一变。
“这是！”
司长大人走上前来：“发现了什么？”
沈阁主惊疑不定地看向法阵中央的镜蓝空，正好检测结束了。
镜蓝空看着光幕从自己周围缓缓降落，视线对上沈阁主，从对方脸上的表情看出，自己的灵根肯定有问题。
沈阁主缓缓吐出一口气，把玉牌递给司长大人：“你看看。”
司长接过迅速看了一遍：“水木双灵根……两条灵根都是绝品天灵根？”
沈阁主一脸凝重地点点头：“此事非同小可，必须上报门主与所有峰主。”
司长大人眉头皱起：“可能用不着了。”
听见司长这么说，沈阁主这么一个文雅好脾气的人都顿时激动起来：“什么用不着？难道你想隐瞒下来不成？你知不知道绝品天灵根是什么概念？知不知道两条绝品天灵根又是什么绝世天资？他是将来能站在修仙界顶峰的人，是能让我们乾元门跨入顶级宗门的人！”
司长大人目光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他的金丹被挖，即便天资绝世，也无用了。”
沈阁主顿时愣住。
好半天才喘过一口气：“你你你……你说什么？”
最后一个字音调都变了，沈阁主如丧考妣，哆嗦着又重复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司长大人：“金丹被挖，绝世天资被废。”
沈阁主两眼一翻，险些厥过去。
镜蓝空露出惊讶的表情，原来楼玉璧的资质这么好吗？
他悄悄靠近燕文星：“燕师兄，我的资质真的很好吗？”
他不是水木双灵根吗？小说里明明说的是，灵根越多，资质越差啊。
燕文星也被这一消息砸懵了，连镜蓝空过来问话都没反应。
不过，他没反应，沈阁主的反应却很大。
“很好！当然很好，真的很好！”沈阁主痛心道，“到底是谁挖了你的金丹？不管是哪个宗门势力，我一定要上报门主，让对方付出代价！”
燕文星终于回神，沉着一张脸，冷冷说道：“不是其他宗门的人，是我们自己人，就是华天峰的南宫昭。”
“什么？”沈阁主震惊，“我们乾元门的弟子？这怎么可能！”
燕文星咬着牙：“就是他，南宫昭！”
沈阁主快被气吐血了，当即就要把南宫昭抓来问话，不过被司长大人拦住了。
“他已经被我关入掌刑司的地牢里，不过他是华天峰的首席大弟子，兼之是峰主的亲传弟子，若要惩治他，必须经由华天峰峰主的同意。”
沈阁主一句“他同意个屁”就要骂出来，又被司长大人抢先。
“还有一件事，镜蓝空是水木双灵根，当初为何归为了外门弟子？”
即便入门检测没有测灵阁三楼检测的如此精准，检测不出双灵根是绝品天灵根，但单单是双灵根已经够资格进入内门了。
沈阁主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了，两眼瞪圆，身体一个踉跄，一脚踏碎了地面的一个阵法。
测灵阁外看似是装饰用的铃铛瞬间疯狂响起来，把附近经过的弟子吓了一大跳。
“敌袭！？”
“天呐！敌人闯进来了？”
“什么？内门都失守了吗？”
测灵阁内，防御的阵法被触及，瞬间开启反击，沈阁主一巴掌拍碎攻击，气急败坏地用阁主令牌发出命令，这才让阵法停了下来。
沈阁主那一掌想拍的，不是阵法的攻击，是南宫昭。
沈阁主沉着脸叫来测灵阁弟子，命令道：“去查！查水木双灵根、名为镜蓝空的弟子当年入门检测所有经过，然后事无巨细禀报本阁。”
“是！”
“等一下。”镜蓝空插话道，“我原名叫楼玉璧，镜蓝空这个名字是前几天刚改的。”
沈阁主点点头，看向弟子。
“弟子明白。”说着，立刻去办阁主吩咐的事情。
沈阁主痛心地看了镜蓝空好一会儿，接着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先禀报门主，让门主出面给华天峰的峰主传信，请他提前出关。”
灵根测完，当年的事情也有沈阁主去查，司长大人便带着镜蓝空和燕文星离开了。
到了外面，正有测灵阁的弟子给附近慌乱的弟子说明情况。
镜蓝空随意瞥了一眼，然后转身看向司长大人，主动说道：“我回去等消息。”
司长大人看着镜蓝空，难得露出迟疑的神色，不过接下来依旧点了点头。
燕文星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镜蓝空，担心他受到打击，可是见他没什么难受的模样，反而更不放心了，担心他是不是在强撑。
燕文星犹豫着现在是应该让镜蓝空独处，还是自己陪着？
眼见镜蓝空要回去了，他终于试探地开口：“我送你回去？”
镜蓝空想了想，这里距离自己住的地方可不近，他又不会御空飞行，于是点了点头：“那就麻烦燕师兄了。”
“唉--客气什么。”燕文星下意识说道。
燕文星把镜蓝空送回去，对方主动留下他坐了一会儿才走。
燕文星离开后，急忙赶回药峰，要把此事告诉师尊。
空旷的山上建筑内，镜蓝空站在一方露台之上，眺望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峰。
云山雾霭，风景极美。
明明是这般美好的地方，却葬送了楼玉璧的生命。
如果不是他来了，这个拥有绝世天资的人已经悄无声息地死去，无人会记得他，无人会关心他。
现实就是如此无奈，如此残酷。
但是现在镜蓝空来了，越是了解他，就越为他不平，越心疼这个人。
更为他还未放出光芒的人生感到遗憾。
为把他拖入泥沼的黑暗里的南宫昭而感到愤怒！
镜蓝空转身离去，回到房间，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然后进入了空间之内。
刚进空间里，镜蓝空就是一愣，煤球不见了。
“煤球？”
空间就这么大，而且煤球也不可能跑出去的。
镜蓝空急了，煤球对他的意义可不仅仅是一只猫。
身处异世界，煤球是让他唯一感到自己并非孤独一人活在异世的精神寄托。
“煤球！”镜蓝空跑到灵泉旁边，往里面看了看，“煤球？”
就在他焦急呼喊寻找的时候，一团黑乎乎、毛茸茸的“黑煤球”从灰雾中跑了出来，它圆滚滚的身体跑起来颠颠的，特别可爱。
镜蓝空先是松了一口气，继而大惊失色：“煤球！”
他一把捞起煤球，检查它的身体。
空间里的灰雾是边界，进入灰雾范围会有不知名能量快速消耗生命力。
灰雾外伸手不见五指，看不到尽头。
但是，正因为灰雾的危险性，明明空间可能广阔无边，镜蓝空却依旧不能去探究，只能在脚下这一片地方活动。
可是现在，煤球竟然钻进了灰雾里？
镜蓝空仔细检查煤球的身体，并没有发现异常。
“咦？”镜蓝空正扒拉着煤球的身体，突然惊奇地盯着它的肚子往下的位置，“煤球，原来你不是小姑娘啊！”
叫声那么嗲，他还以为是小姑娘呢。
煤球被翻着肚皮躺在镜蓝空的手心里，毫无尊严地被扒拉开两条小短腿，气得蹬了一下镜蓝空的手指。
趁着对方不留神，煤球嗖地一下子从镜蓝空手上跳了下来，然后把屁股对着对方。
镜蓝空失笑：“煤球，生气了？”
“好了，不气了，今天哥哥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镜蓝空托着下巴看着煤球圆滚滚的小屁股：“就讲一个名为楼玉璧被渣男当成替身的故事。”
煤球猛然再次听到“楼玉璧”这三个熟悉的字，身体顿时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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