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少年
上官待旦和押送犯人一样的压着红毛往下街去了，过往的行人看见了的无不回头。
有的侧目而视，有的冷眼旁观，也有的视若无睹。
面对这么多人的围观，红毛也没有想过让上官待旦松手这件事，就维持着这个姿势走了一段路。
不只是他，所以人都像是习惯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习惯了这种事的发生，习惯了各种各样的眼神，习惯了这样走路。
上官待旦将他松开了，红毛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保持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她把自己放开了。
他悄悄的瞄了一眼她。
“怎么了？你不嫌丢人我嫌，相信你们有自知之明，跑了我也能把你们一个个的抓回来。”
他撇过脸，“切”了一声，大摇大摆的走了，完全不需要人引路。
走了一半又转回了头，和他的那些哥们一起跟在上官待旦的后面，相互帮扶着。
终于走完了这刺脚的沥青路，上街和下街在拐弯处分开。
这下人少了，上官待旦的余光时刻注意着他们，很明显的感觉到红毛的肩膀松了下来。
他们来到了一个狭窄的巷口，巷口两边的是不同的小商铺。
旁边停着两三辆摩托车，站着几个中年男子，目送着他们进了巷子。
他们走进了巷子，光被房子挡的严严实实的，照不进来，所以走了十几步路后才见着了光。
前面的两侧是可以居住的房子，她带着几人来到了右边靠后一些的位置，那个地方有一块不大的广场。
广场的后面在以前是一个养猪场，现在没人养了，所以收拾了一下，这里就成了他们的聚集地。
前面不远处，那里正站着一群人，当然也有坐着的，只是坐着的人并不多，只有几个。
他们嫌弃搬凳子太麻烦了，所以采取了这样的一个措施。
想坐着的就自己带凳子，不想带的坐地上，嫌弃地上脏的就站着吧，谁惯着谁呢。
她将人带了过去，他们还有些紧张激动，这是他们第一次，要见到传说中的顾老大了。
顾子豪叛逆，和他哥天天吵架，所以对于顾老大基本上是只字不提，他们对于这个人也没有了解。
对面的一群人站了起来，向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只有一个人在凳子上坐着。
长得有些眉清目秀，年纪看起来也不是很大，反正没到三十。
刚刚被一群人挡住了没发现，现在他们把路让开了，就看到了，她带着几个人去到了那个人面前。
“人带来了，你看看，消个毒应该就行了，不用太麻烦。”
“呵，我看还是你看，你行你来，要你说了，我不会看”
那人阴阳怪气的呛着她，用力的撞了一下她的肩膀，穿上了白大褂，带上了手套，面对着那几个人。
他上上下下的绕着他们看了一遍，这儿摸一下那儿摸一下，大概知道了情况，让他们排好顺序依次坐在那几个凳子上。
上官待旦安静的在旁边看着他弄，啥都不敢说，啥都不敢做，看他拿起旁边的医药箱，消毒、上药、包扎……
“你知道那个混小子跑哪去了吗”
“不知道。”
处理好了的人将位置让开，给后面没处理的人座，然后在旁边和上官待旦一起看着。
啧，生怕他下毒了还是怎么滴。
等人都被处理好了，他发现几个未成年都在看他。
其中有一个也许不知道是怎么了，猜测是脑子突然短路了，他抬起手来打了一下子他……然后他疯了。
“嗷嗷嗷啊……”
那人一脸懵，看着那个打了一下子他的人，那个是伤势较轻的一个。
上官待旦看着他，也是挺疑惑的。
“你干了什么”
“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你觉得呢……”
“也许是伤到脑子了，你打他头了”
“我没有……”
那娃子返祖似的围着他的同类转了几圈，嘴里在念叨着什么，吐词不清，说的还快。
就挺激动的。
她挺好奇的，一把拉出了红毛，扯到两人的中间来。
“他在干嘛呢？”
红毛看着那人，又看了看她，嗯嗯啊啊的混着。
她往他头上甩了一巴掌，他就不嗯了，像是按下了暂停键，果然拳头才是硬道理。
“就是……额……估计可能也许maybe他说……他打到了顾老大。”
听到这话的大汉们凭借着强大的定力，才不至于被笑趴，真正的顾老大嘴角抽了抽，
“哈哈，笑啦了，他这长的就不像好吗？这不就是那种广告纸上小白脸儿吗？”
上官待旦撒开了手，看着自己旁边的那人。
他皱着眉头，对这个称呼和众人的行为很不满意，仗着自己比她高一个头，压着她的肩膀让她离自己远点。
“干嘛呢，夸你好看你还不高兴了。”
呵，这是夸人的话吗？
他看着那群未成年，有的还比他高，虽然他有一八五，但这里面还有冲两米的人。
“我是司熠恒，一名医生，不是顾老大。”
那个返祖的人终于停了下来，听了他的话瞬间焉了下来。
按照他们固有的思想，不是最后出场的，被人围着的或是坐着的人地位是最高的吗
于是就顺理认为他是顾老大了。
“你们认错人了，那个才是。”
他指了指人群中的一个胡子拉碴的人，他穿着松垮垮的体恤衫和运动裤，头发打卷，胳膊上的肌肉清晰可见，上面点缀着疤痕。
对嘛，这才是黑老大该有的样子，就是存在感不高，不过配一个墨镜金链子就显眼了。
司熠恒给刚刚手贱的那人好心的提了个建议，凑到了他的耳边，将他向着顾老大的方向推了过去。
“快去，就是那个，给他一巴掌。”
那个可怜的娃子吓的一哆嗦，这人看着就不好惹。
“司熠恒这么大的声音你当我耳聋”
顾老大发话了，他摊了摊手，溜了，找上官待旦去了。
瞧这那些人，他明白了，都是欺软怕硬的。看他好欺负就来甩他巴掌，换了一个长的凶的就不敢了。
但要知道，那个手贱的娃子甩他一巴掌也是做了心理准备的。
毕竟他们心里都清楚，在这里待着的人，没一个好惹的，只不过他看起来最弱，又是唯一一个被众人允许坐着的人。
少年，须有理想抱负和尝试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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