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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春风巷很是安静,连麻雀都不再叽叽喳喳。

        徐盈盈掀起自己的床榻,看到那本说书人给她的《西南剑诀》安然躺在夹缝中,她安心躺上了床,想着明天武学课可以一雪前耻。

        她今晚也不看剑诀了,早早收拾好上床睡觉,养好精气神揍姓季的。

        骤雨落,宿命敲。

        半夜窗外电闪雷鸣,风雨摧残了一院的洁白花瓣,几位黑衣人趁着这个时机来到了春风巷,纷纷掠过徐盈盈房顶,在暗处潜伏了一段时间,便进了王大爷的家,里里外外翻了底朝天,连泡桐树上的喜鹊窝都没放过。

        近几日没好好休息的徐盈盈乏极了,这晚睡得如同死猪一般就连打雷下雨也没听见。第二天她一睁眼,看着院中满地的狼藉愣了半天。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深蓝的天幕挂着几缕散漫的流云,几颗星子还顽强的挂在西边。

        一点都没有暴风雨的余味。

        今天王大爷没有准点在辰时喊徐盈盈起床,她倒是无所适从,习惯了那个沙哑的大嗓门像个公鸡一样准时出现,这么消失了还令她稍微有点想念。

        也就只是那么一点点,再多就不行了。

        徐盈盈收拾妥当,抻了抻筋骨,跳上墙头扫视了王大爷家的院子一圈,原本摆放的石桌石椅都翻了个身,残枝满地都是。

        比自己院子好不到哪里去。

        她眼尖的瞅见泥巴里面有几个肉色的身影在蠕动,视线往上移,看到毁了一半的喜鹊窝。

        只见徐盈盈身形微动,瞬间移至树下,她小心翼翼的捧起那三只小雏鸟,轻点足尖轻盈的落在了巢穴旁边,将它们整齐排放在完好的半边巢穴中。

        王大爷家的院子格外狼狈,狼狈到徐盈盈怀疑是不是有人趁乱抄了家,王大爷看这情况是又出门去了,这一去还不知道要多少天才回来。

        徐盈盈一直不理解王大爷的一个规矩,但是还乖乖的遵守着——

        “我出门的时候别来我家,什么也别动,管他谁来我家都一律说不认识。”

        她问王大爷原由,王大爷说:“你好好给我去相亲,或者岁试上榜上有名我就告诉你。”

        徐盈盈翻个白眼,赶忙逃了。

        往年拙江城的初春,风雨成摧残这样也是几个手指头数得过来。

        谁说春雨润无声来着?这不是纯纯的搞破坏吗。

        就在她想要离开时,眼睛被闪光刺了一下,她皱着眉头来到了凌乱的梨树下,看到了一把满是豁口的短剑半埋在泥水中。

        上面的血迹即使经历了一夜的雨水也没冲刷干净。

        徐盈盈大脑空白了一瞬。

        虽然王大爷的“规矩”在脑海中浮现,但是她不想这把带着血迹的短剑被其他人发现。

        当即拿了那把刀,折了些许枝丫掩盖住地面上的血迹,然后回自己院子中找了个破布裹起来,丢在了自己院子的枯井中。

        王大爷在外面惹了什么事,徐盈盈不清楚,处理好后又在王大爷院中仔细察看了两圈,再也没其他发现。

        王大爷也用刀,可是王大爷已经退隐江湖十多年了,徐盈盈还没见过他动过手。定不可能是王大爷丢下的,肯定是另有其人。

        若是他人无意之间遗落的,那么这人定会来寻。

        若要是故意的呢?那人有什么目的?

        徐盈盈心中咯噔一声,最重要的是——

        王大爷到底去哪里了?

        徐盈盈倏地想起王大爷对自己说的一句话:“老实交代!你回来后有个人在暗地里跟着你,是不是他动的手!”

        连我都没发现的人会是谁呢?徐盈盈也不知道王大爷有什么仇敌,甚至记忆中根本没有什么人来家里讨债。

        相亲?不可能的,她前前后后只相了两次而已,十分确定,那些被她得罪的相亲对象一个会武功也莫得。

        她现在只能等王大爷回来了。

        要是王大爷回不来了呢?她将这个冒出来的想法强行压下了下去。

        徐盈盈草草掩盖了诸多痕迹后,便赶着去白鹿学院了,路上看到横在春风巷巷口壮烈牺牲的老泡桐树,还帮了正在挪树的那人一把。

        那人还送给了她几块刚出炉的酥饼。

        以徐盈盈的脚程,半个时辰不到便到了庆山山脚。

        她在远处观望着白鹿学院,左看看右看看,确定今天郭家的人没有来对自己围追堵截后,才安心的从别人家的马车阴影中走出来,昂首挺胸的进了学院大门。

        她想,估计郭家逮不到人放弃了。

        白鹿学院中唯有沧溟阁中有一处武院,武院在沧溟阁后院,面积之大占据了整片后山。其地势包罗万象:流水、洼地,密林和开阔荒地。

        再往远处走是特意开辟出来的马场,种植了绵密的青草,干净整洁,远处望去十分的赏心悦目。

        全部学院的学生都会来沧溟阁上武学课,武学课程五花八门,刀、枪、剑,锤等等应有尽有。

        很少有世家子弟专攻武学,虽然学院大力兴置武学,苦口婆心的讲着:“我院学子定要文武双全”。

        然而能让众多学子专心对待的只有科举,一直视舞刀弄枪为粗鄙之行,逐渐的将推举武学论为笑谈。

        毕竟国有科举而无“武举”,谁也不想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徐盈盈来到武院,路过马场便听到一阵叫好声,甚至有人兴奋的吹起了口哨。

        众多学子都在聚精会神的看向马场中心,徐盈盈没见过这阵仗,也好奇的掠过人群也看了过去。

        只见一匹配有金鳞护甲,浑身黝黑四足踏雪的高大骏马在马场中风驰电掣,那人的青白院服在空中猎猎飞舞,手中持着一柄银色长/枪。

        这银枪在初生的恹恹日光中竟大放异彩,有着破云逼日的煌煌之象。

        好生威武。

        看情况,这人驾着黑马与另外二人在追逐。

        “这是什么情况?”

        徐盈盈被这银枪惊讶了一瞬,她混迹于武院一年,不敢说打遍同门无敌手,至少有点名气有点本事的人她都交过手,每个人用什么武器也是略知一二。

        她还没见过此等善长/枪,精骑战的人物。

        “魏文荣与郭家大公子郭涛两人在比马,半路杀出个人说要一挑二。”其中一个学生为徐盈盈解疑道,“应该是新入院的学生。”

        旁边一人应和道:“这两个人向来恃强凌弱,刚刚将曾公子踹下了马,还口出狂言说什么白鹿学院没有一个能打的。”

        “曾公子原本好好地与朋友谈笑,没成想被人如此对待,还没反抗几下就被马踩了,好在众人及时抬了下去,不然小命难保。”

        徐盈盈问道:“这种行为太过低劣,学院监督没管?”

        “人家一口咬定是马儿受惊,责任不在自己身上。”

        徐盈盈一听心中大呼不妙:好家伙啊好家伙,这孙子不大门口堵我了,直接杀到了学院中。

        感情是文课大门口堵人,武学课直接武院见,总能逮到我这个滑溜的泥鳅。

        “不仅如此,那二人还放下狠话说交出带黑刀的人来,不然让我们的武学课变成单方面的……”

        “黑刀?”

        “咦?”

        “你刚刚说带黑刀的人?”

        他们忽然变了脸色,古怪的看向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徐盈盈,当即退避三尺好像下一秒就会引火烧身,落得曾公子那半死不残的模样。

        徐盈盈也发觉了不对劲,疑惑地看着自己身边空出来的位置。

        “带黑刀的人!”

        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忽然躁动了起来,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一脸懵的徐盈盈身上。

        那个人还铆足劲头,大声喊道,生怕有人听不见似的:“就是他!就是他踹了郭大公子的屁股!”

        徐盈盈抽了抽嘴角,以手掩面。

        她不是遇事先跑的人,向来喜欢直来直往,做事有始有终。

        既然对方紧追不舍,如今在武院,也不好避而不见。

        她手放在刀柄上,深吸了口气,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与不怀好意的目光中,正气凛然步入马场之中——

        我惹下的祸事,怎好连累他人?

        还没等她帅过三秒,身后传来了一阵骚动。

        “来让让,让让。”

        季知觅的声音从人群外传进了徐盈盈耳朵。

        “诶!多谢诸位同门配合。”

        徐盈盈听见身后的动静,止住步伐狐疑的看着从人群中牵着一批金鳞黑马挤了进来的季知觅。

        她这才恍然醒悟:嘶,我突然不想去了。

        季知觅见徐盈盈看向自己,无视了她那古怪的神情,笑道:“徐兄你可让我好找,来,给你的战马!”

        正在愁到底上不上的徐盈盈:“……”

        那在马场上同样驱使着金鳞黑马,持着银枪的那人是姓季的没跑了。

        徐盈盈刚刚在马场上瞧见的那匹黑马同季知觅牵过来的这匹马大体相似,都配着金鳞马具显得很是威风。

        只是四足没了白雪,倒是眉间多一抹月色。

        徐盈盈看了眼前的黑马半晌,干巴巴的问季知觅:“……听话吧?”

        你可别坑我。

        “保证徐兄满意,”季知觅笑眯眯的,“此马是西域烈马,由我兄长亲自驯服,稳当得很。”

        兄长亲自驯服的。

        稳当得很。

        徐盈盈:“我觉得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我兄长给你打了头阵,”季知觅摇了摇折扇,胸有成竹道,“这就代表了今儿不管那黄历写了什么,运数都在咱们这边。”

        徐盈盈弯起了眉梢,意气风发的对季知觅抱拳:“等我今日打跑那孙子,必请你吃大餐。”

        季知觅乐呵呵得同意了。

        徐盈盈牵了马,转头望去,那偌大的马场上位于中心处是魏文荣与郭涛,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是黑马银枪的季知翊。

        魏文荣远远便认出了徐盈盈,转头对郭涛指了指,说:“就是这个小子。”

        紧紧勒住粽红马匹的郭涛恶狠狠的看向自人群中缓缓走出来的人影,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不知死活的狗东西。”

        “狗东西?”

        季知翊略带低沉的嗓音传入郭涛的耳中,那声音泛着凛冽寒意,不屑的目光悉数落在他身上,宛若一把锐利的匕首,虽远在自己面前,却令他头皮发麻心生寒意,仿佛下一秒会将他毫不留情的刺穿,死无葬身之地。

        自从在西街同徐盈盈打了一架,季知翊便等着在今天将身体内那沉寂许久,压抑许久的在战意释放出来。

        胸中有烈火不停地灼烧,头脑的燥郁令他彻夜难眠,在院中打了一晚的拳。

        眼前闪过的是那丫头持着长刀桀骜不驯的神情,或是那双应着冷冷刀光的清亮眸子。

        就像着了魔一般。

        郭涛:“你——”

        季知翊的黑马打了个响鼻,四蹄踏起追风逐电,他手中的银光转瞬即逝。

        郭涛持着缰绳的手瞬间溢出鲜血,袖口被割裂无力的垂了下去,他还没反应过来季知翊纵马又归于原地了。

        所有动作只发生在了一息之中。

        “一开始我把你当做个废物,”季知翊无趣的打了个哈欠,一副没有劲头的模样,他再次开口,嗓音带了些散漫与讥诮:“没想到连我家的狗都不如。”

        郭涛急了,没有人敢如此羞辱他!他看着手背上的伤口,再看看自己割裂的袖口,就连五官都快被眼前这人气的扭曲了。

        他赤红着双眸厉声道:“你说什么?!”

        “说你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徐盈盈策马从远处直奔而来,她勾着唇笑意盈盈的将郭涛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语气轻浮,“这回听见了吗?孙子。”

        季知翊听闻嗤笑了一声,侧头看与自己并肩驭马的徐盈盈,放缓了的语调带了些赞赏:“没再躲了啊。”

        一副不计前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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