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没有留情
李心罗走了以后，安县主才顺着另一条梯子爬了上来，隔着墙对颜清妤道：“那样的人你就不该让她进门。”
鲁王妃却道：“不管用，她脸皮太厚了。别看她今天是怏怏而归，回头她该缠着你还是缠着你的。”
颜清妤仰头道：“你们俩要不要下来说话……”
鲁王妃却道：“不了，趁着天色还早，我去一趟大理寺。”
安县主就一愣一愣的。
这时候鲁王妃突然道：“我看你大包小包地买了不少东西，是打算出游吗？”
颜清妤笑道：“嗯，是有这个计划。”
鲁王妃也没多问，顺着梯子就走了。
安县主有些哭笑不得，道：“你被没事老蹲在这堵墙下面。”
鲁王妃是不知道就里，刚才安县主跟着听，可是心惊肉跳的，就怕这李心罗会不会醋海生波，说出点什么不该说的来。
同时她又有点生气，这太子也太不讲究了，这点心思为何搞得连李心罗都知道了。
其实太子也是躺着中的枪，他真真是什么也没有做。奈何他的新良娣是个业务心很强的人，自然能从细微处见真章，把他的心思也都摸得透透的。
这时候，鲁王妃叫了她一声，安县主也就先下去了。
……
当天晚上冉起回来，颜清妤趁着伺候他沐浴更衣的功夫，把李心罗今天纠缠她的事情都告诉了自家相公。
不过，李心罗打翻醋坛子的事儿，她还是瞒报了。
她低声道：“心罗郡主刚刚进京的时候，太子倒是很喜欢她。只不过那一步走错了，她倒有些病急乱投医。别的我倒不担心，我就担心她自作聪明，明天倒坏了事。”
冉起打了个哈欠，道：“这是太子的事，你不要管。”
颜清妤搂着他湿哒哒的肩膀，偏头亲了他一口。
冉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我怎么觉得，你有些心虚呢？”
颜清妤：“……”
这事儿他们从来没有挑破，其实颜清妤知道，单从某些方面来讲，冉起是有点看不起太子的，甚至觉得人家都不配当他的情敌。
就是不知道他这个判断标准是什么……
她一点也不心虚，还笑道：“胡说什么啊。”
冉起反手把她拉进了浴桶里，听她惊呼一声，从水里钻出来了，他才笑道：“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没点数？”
颜清妤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笑道：“我觉得你就是借题发挥……”
冉起认真地想了想，竟也痛快地承认了，道：“你这也不算是胡说。”
他最近有点放纵，但也不像以前那么又急又愣了，毕竟最近作为人夫的正常权益他是享受到了的。
相比起从前，他更像个已经尝过好滋味的老饕，不但要吃，贪吃，而且还开始讲究要怎么吃才会更好吃。
……
隔天一早，大理寺那边就已经是京城的点了。
各门户都派了人来，在门口等着出结果，好回去向主人汇报。
先到大理寺的是东宫的马车，车上下来了由率卫拱卫的太子，也没应众人的礼，便匆匆进入了大理寺。
然后是以郭闵为代表的司法大臣，几顶轿子直接抬上了大理寺的台阶，人就进去了。
作为朝臣代表的穆侯没有露面，甚至连手下都没有派一个。
再紧接着，就是由羽林军统领亲自护送的后宫听事。这个角色在这场审判中尤为重要，因为守受审的是后宫嫔妃，主事的应该是皇后。但皇后因为身体不适，也可能因为避嫌，没有出面。那么由陛下和皇后指定的后宫听事，对这个案子就拥有一票否决权。
后宫听事的人选并未大范围公开，大多数人认为那应该是贤妃，都已经准备好下跪行礼了。
直到冉起伸手把他媳妇从车里接了出来……
众：“……”
颜清妤也没有多做停留，直接低头提着裙子进了大理寺。
……
今日审的是后宫妃子和当朝公主，不可能拉到大理寺的前厅受审，还是送到了后面的听事所。
除了司法系的大臣和后宫听事，其他人都等在了外面。
也就是说，冉起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心罗郡主必须得等在外面。至于其他偷偷摸摸在门口偷听和围观的路人甲，他们也管不了。
而在听事所里，太子主审，郭闵和顾砚浓在他左右，刑部因为前头倒霉了，所以无权参审。
但正居中的位置属于后宫听事，也就是颜清妤。
因此，当虞才人和华浓公主被带进来，意识到自己要向颜清妤下跪的时候，她们的表情还真是…… 一言难尽。
华浓公主要发火，倒被虞才人拉了一下。
颜清妤身边站着宫中女官，女官手里捧着的是皇后懿旨。
“臣妾遥叩皇后娘娘圣恭金安。”虞才人俯身行了礼。
华浓只好也不情不愿地跟着行了礼。
颜清妤点点头，道：“免礼。太子，开始吧。”
说完这句话，她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专心地当起了咸鱼。
……
虞才人看着高高在上的太子，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她被送出京的那天开始，头上就已经华发丛生。这回京又一折腾，头发已经白了大半，眼下看起来十分憔悴了。
太子正视自己的生母，缓缓开口，道：“虞才人。”
虞才人道：“是。”
太子道：“为何以下犯上，造谣侮辱皇后？”
虞才人抿了一下唇，道：“回太子的话，我没有造谣，我说的是实情。”
虽然说的理直气壮，可是亲儿子来帮那个贱人说谎，还真是叫她心里更加难受啊。
太子眸中暗了暗，缓缓道：“你作为原东宫太子妃，为何不能立后？”
虞氏愣了愣，众人也愣了愣。
就连颜清妤都偏过脸看着太子。
大家都觉得今日要说的重点，应该是皇后的身世……
虞才人抿了抿唇，冷笑道：“那是因为，你父皇心目中的皇后，不是我。”
太子面上丝毫波澜也无，道：“依你的意思，今天是想翻一翻虞氏的旧案吗？”
虞才人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子道：“虞氏当年入罪，虞氏女自不配再为皇家妇，是以先太后娘娘曾下旨想要将您废黜，是父皇一力保下您在东宫的一席之地。虞才人，您在宗庙喧哗，称您该为后，意思是说，当年虞氏入罪是被冤枉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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