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四条鱼
“宿姐今天跟小omega聊的怎么样呀？她长得好看吗？”宿凝真一进录音棚，助理小汪就凑过来问道。
作为生活工作两方兼备的贴身助理，这次约会她本来想跟着。
但宿凝真不愿让她过多介入自己的私人生活，就打发她先去录音棚做准备了。
小汪抓耳挠腮的等了一天，好奇的不得了。
“聊的不怎么样，长得倒是很漂亮。”宿凝真语气淡淡的回答道。
但小汪明显对这个答案不满意，脸上依旧保持着浓浓的期待。
宿凝真见敷衍不过去，于是回忆了一下。
阳光透过车窗落在连萤脸上时，把她的脸颊照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莹白。
她补充道：“她之前是游泳运动员，皮肤特别好、是冷白皮。”
“哇，那真的感觉是个大美女！”小汪赞叹一声，十分不解：“世界上还有跟宿姐聊不到一起的人吗？我不信！”
这话一点没错，在她眼里宿凝真很爱看书、精神世界浩瀚且宁静。
自己在她身边工作这么多年，从来没见她跟谁红过脸。
就连最烦人最刁钻的娱乐记者，都能让她四两拨千斤的绕回去。
宿凝真斜她一眼，“你家豆豆不是就跟我很合不来嘛，那个omega就像是个人形豆豆。”
小汪：“哈哈哈哈，宿姐这么一说我脑袋里就有画面了，不过我还得为豆豆正名，它是特别喜欢你，所以才会人来疯！”
豆豆正是小汪家养的博美犬，平日里可乖可漂亮了，趴在垫子上跟一朵软乎乎的小白云似的。
但它就是跟宿凝真没法好好相处。
每次见面时都激动的滑不溜手，满屋子乱蹿，还一直想往宿凝真腿上蹦。
宿凝真撇撇嘴，“反正我感觉不到豆豆喜欢我。”
在她心里，豆豆是假的喜欢自己，实则想愚弄她。
现在四舍五入一下，连萤也成了嘴上说着喜欢她的假粉丝。
正巧宿凝真注意到录音师准备好了，不再跟小汪理论。
拿起歌词本，操纵着轮椅滑进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呼吸的录音室。
宿凝真在里头戴着耳机畅快高歌，小汪在外面跟其他工作人员闲聊。
小汪：“今天感觉宿姐发挥特别好，我记得上次录歌的时候怒音太柔了，录音师喊停了好多次，今天一次都没喊停。”
小苏跟着点头：“没错没错，本来都考虑改改这部分了。不过相信真真总没错，任何情绪她都能驾驭好。”
阿华面露担心：“该不会今天真真生气了吧，她这个怒音真的好满，我听着都怕她打我。”
小汪笑吟吟的看向她俩，“非也非也。今天宿姐录音前见了匹配omega，应该是心情很好、情绪高亢的影响。”
反正她是豆豆吹，根本不信宿凝真说的。
那个omega如果各方面都跟豆豆很像，那肯定特别特别讨人喜欢。
身为beta的小苏跟阿华十分艳羡。
小苏感叹道：“宿姐的omega一定特别温柔特别好看，说的我也想要政府发老婆了。”
阿华附和道：“就是说！beta什么时候能站起来！”
……
很快，这次录音到了尾声。
今天录歌太过顺利，宿凝真有些不习惯这么早离开录音棚，而且有些意犹未尽。
于是她主动要求录音师保一条，多唱了几遍。
离开录音棚时，外面夜色正浓。
城市间闪烁着明亮的霓虹灯，像是与天空空间倒转，摘下了天上的星。
宿凝真懒得开车，索性坐上小汪驾驶的保姆车。
虽然唱了几嗓子，但是今天心口积攒的郁结还没消散，捏了捏眉心：“去巴比伦。”
小汪瞪大眼睛，不赞同的拔高音调：“宿姐你今天刚见完omega怎么就要泡吧啊！到时候身上沾上其他人的信息素味，小omega难过的哭起来可不好哄哦！”
宿凝真心想连萤那个小混蛋现在信息素接收器失灵，她就算万花丛中过，她都发现不了。
就算她发现了，肯定也不会哭，伶牙俐齿的跟自己大吵一架还差不多。
而且……
这场相亲在连萤的夺路而逃下没了下文，自己凭什么为她放弃整片森林？
她唇角语气阴仄仄的：“我要去巴比伦，你有意见就让阿华来开车。”
见宿凝真好像真的生气了，小汪不敢多言，皱着眉头启动车子。
另一边，连萤从宿凝真那里逃离之后，打车来到医院接闺蜜倪笑月下班。
她闺蜜跟她意外分化前一样是个beta，今年刚进第一医院当小护士。
连萤生日那天多亏倪笑月在她家陪她通宵庆祝，敏锐的注意到了她身上的变化，叫来第一医院的救护车。
要不然靠她自己肯定发现不了，可能就当普通的发烧对待了。
她左右邻家都有独身alpha，到时候要是信息素逸散出去，下场肯定非常恐怖。
连萤站在门口给倪笑月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换好衣服下班。
那边语气匆匆：“萤萤，你来得正好！我老师现在有空闲，你快去挂个号复查一下！”
“哎呀，前天不是刚查过嘛……月宝行行好嘛，我不想看医生……”
连萤当运动员时一受伤就住院，因此她对于医院的记忆都是灰暗的，当即就想逃避。
但在健康大事上，倪笑月明显不接受她的撒娇，“五分钟挂好号上来，不然本小姐亲自下去抓你！”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的，自己堂而皇之的被护士架进去，那明天就能上头条了。
连萤毫不怀疑倪笑月会来捉她这句宣言，深深的叹了口气，不再挣扎、开始在包里翻社保卡。
……
怕医院的人自然也怕医生，连萤要哭不哭的望着她的主治大夫：“李医生下午好！”
披着栗色卷发的李医生瞥她一眼，翻看她的病历本：“听小月说你今天去见匹配alpha了，对方人怎么样？”
连萤：“人很好，但是跟我性格不太合，以后可能不会再继续来往了。”
李医生笑了笑，“基因匹配度能达到99那么证明你们两个至少身体还是契合的，建议还是争取一下。”
医生们谈论床底之事语气即正经又平常。
但还是把母单的连萤给整不会了，她尴尬的瞟向倪笑月，试图求助。
倪笑月接收到信号，走过来柔声问李医生：“老师，要不要测一下连萤脖子后面的腺体成长的怎么样了？”
李医生点点头：“好，我开单子。”
检查腺体跟做b超差不多，连萤已经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无非就是在脖子上抹上凉凉的凝胶，接着拿仪器在上面戳来戳去，画面会同步传递到显示屏上。
然而这次，却有些不同。
戳到某个地方时，连萤突然感觉浑身一酥。
跟过电了似的，身子几乎就要软下去。
发现她的异常后，李医生动作放轻许多，不过还是坚持把整个后脖颈腺体的影像看了一遍。
看完腺体，李医生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这下不光连萤心乱如麻，倪笑月都忍不住颤声问道：“老师，腺体不应该是分散开的跟淋巴一样的东西吗！怎么萤萤的跟别人不一样啊！她这是生病了吗？严不严重？”
李医生语气淡淡：“有些棘手，她被alpha的信息素刺激到了，但体内的信息素太少无法回应，所以就凝聚成了一团。不过不是什么不治之症。”
“吓死我了，我以为我先是高龄分化，再是绝症缠身……”连萤拍拍胸脯，狠狠的松了口气。
倪笑月见她满嘴跑火车，甩过来一个眼刀子。
她继续问李医生：“那这怎么治呢？”
李医生放下仪器，回到接诊台前：“部分omega在使用信息素抑制药物时遇见高匹配alpha的信息素，腺体就会凝结成团，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肇事alpha来疏导。”
想到宿凝真，连萤一脸为难的问道：“那alpha要是不愿意呢？”
李医生奇怪的看她一眼，语气淡然：“alpha会被判刑，算是蓄意伤害。大部分人都在未成年时开始分化，对未成年omega使用信息素压制是很卑劣的行为。”
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连萤瞪大眼睛：“如果那个alpha不是故意的呢？”
李医生：“拒绝帮助omega疏导腺体也是一种伤害行为，同样要走司法程序。”
语罢，她给连萤脖子上涂了另一种清除抑制药物的药。
“腺体一旦被激活，为了防止腺体长歪抑制药物就不能再用了。疏导过程可能会很痛苦，我给你开点止痛药。”
“为了保险起见，还给你拿了些alpha专用的信息素隔离贴，治疗期间不能做爱。怕你把alpha勾的生不如死，一见面就得让她贴上这个。”
连萤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李医生能轻轻松松把这些暧昧的词语说出口。
她觉得自己再来几次就听免疫了。
李医生见她表情奇怪，还以为是不懂隔离贴的作用。
她直爽的扭过头露出脖子后面的同款信息素隔离贴，“这个牌子的隔离贴效果最好、副作用最小，我平时也在用。”
脖颈在abo世界差不多也算是性征之一，这个动作跟袒开胸口也差不多，连萤不好意思的收回视线。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拿完药，连萤跟下班的倪笑月准备撤离。
想到omega不用抑制剂，那走出门去就跟个巨型炮弹一样。
李医生不放心她们俩打车回家。
拨通电话让她俩先去办公室待着，等半小时她下班,坐顺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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